作者:玉食锦衣
虞梓瑶还记得自己当初来这的时候。
那是四年前。
一群个个面黄肌瘦,肋骨根根分明的人,正被一群同样饿绿了眼睛的狼包围住了。
一个个瘦竹竿拿着木头削的长矛,好像风一吹都要折断了。
她当然不能任由这些人被狼群当排骨啃了,于是拿着游戏角色自带的□□就冲上去了。
结果就被当时的猛虎寨大当家夏石给赖上了。
抱着大腿哭着嚎着让她做老大,求求他们带领他们吃个饱饭。
其实他们就是山下吃不饱饭,活不下去的难民。
逃到山上当个野人想着能弄口饭吃,结果这不巧了吗?
饿急了眼的狼群离开之前的领地也是这么想的!
后来稀里糊涂的,这个莽山寨就起来了。
在之后她成了在莽山能止小儿夜啼的厉害人物。
说起来,她的那个凉了的丈夫还想也有这样的技能?
听说还被不少人骂杀胚,杀孽过多,手段凶残,现在死无全尸是报应。
也是好笑,一个杀敌的将军身上的恶评倒是比她这个土匪头子还多。
虞梓瑶唏嘘一秒,然后火速把身上的血迹擦洗一番,换好衣服,就到了食堂。
这是专门给寨子里的单身狗准备的食堂,有小家的则是可以选择来这吃或者自己开伙。
“大当家。”
打饭的婶娘对着虞梓瑶和蔼的笑了笑,然后把装着米饭的碗递过去。
虞梓瑶端着碗到了不远处僻静的四方桌那坐下,这是她的专座。而她的两边各做了二当家夏卷,三当家夏石。
四当家夏财不在,他带着人下山跑商了。
毕竟做一个有三观有原则的土匪伤钱啊,在山上种田养殖也就是保证自给自足,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也是需要外面买的。
顺便可以把山上的一些山珍拿到外面换钱,提高一下寨子里的生活水平。
要知道在四年前,寨子里可是连盐都要数着粒放的。
哪像是现在可以放开肚子吃。
大概是之前饿得很了,所以本就饭量大的夏石饭量越来越大,并且特别爱吃肉。边上的菜看都不看。
而夏卷恰恰相反,他肠胃不好,吃不了太油腻,所以专门吃菜。
看夏石光吃肉,碗边上的骨头都堆成山了。
夏卷无奈。
“你光吃肉不吃菜,火气燥热,小心嘴上又长燎泡。”
虞梓瑶闻言点点头。
“没错,没错。”
夏石却倔强的摇着大脑袋。啃着鸡爪子含糊道。
“不要。我又不是羊,吃什么草,我就乐意吃肉,肉最香了!”
啃着大鸡腿的虞梓瑶觉得有理,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真香!”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不是说好换好衣服就来看我的吗?
虞梓瑶:吧唧吧唧吧唧,这鸡腿真香!
谈恋爱不如吃鸡。
第2章
吃完了饭,虞梓瑶去夏卷那看了看寨子最近的情况,身为寨子里最有文化的人,夏卷不仅是军师,也是财务长和内务官。
可以说在大当家定时失踪,三当家夏石只知道吃和打架,四当家沉迷赚钱的莽山寨,是这个瘦弱的男人挑起了重担!
不过夏卷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
因为他清楚,如果不是老大,他早就死了。
如果不是老大聪明,在这莽州多山的地方,想到了梯田这样的种植办法。想到了水田养鱼,想到了桑基鱼塘,拿出了曲辕犁的设计图。
那么莽州刺史不会对一群盘踞的山匪有什么好态度。
也是老大看的长远,控制了莽山的匪患,费力修了条通往池州的捷径,让莽州的人,特别是各世家只需花费些买路钱就能安全通行。
要不然某些贪婪的家伙不会忌惮各方的压力对富余起来的莽山寨视而不见。
他所做的事情能做的人太多了,但是老大却只有一个。
完全不知道夏卷其实是老大吹的虞梓瑶一无所知的拍拍屁股去找陈伯去了。
进了院子她直接去房间准备看看那个人死没死。
不是她太冷血,实在是那个男人伤的太重,救回来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算了,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到底还是踹了他一脚。
要是死了的话,她免费给他吹个唢呐好了。
不是她吹,她爷爷生前可是夸她是个唢呐天才的!
结果进去的时候,她却看见陈伯还在那忙活。
“他没死?”
这是何等旺盛的生命力啊。
虞梓瑶惊叹一声,探着脑袋想要仔细看看救回来的男人。
然后就看见了一张俊美的脸,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如悬胆。
脸颊还有额上有着细碎的伤口,特别是左脸颊有着食指长的狭长敞口,还在不断渗着血。
此时的男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为他多了几分弱气。
他那身血衣已经被扒掉了,整个人估计是□□裸的,盖着棉被,一点肩头和锁骨露了出来。
陈伯在边上也没有制止,只是抚摸着胡子暗笑。
果然大当家平日里再怎么刚强也不过是女子,想必是看呆.......
“陈伯,这家伙不会是南风馆的吧?”
虞梓瑶的声音打断了陈伯的幻想,陈伯一个大力,揪住了自己的胡子,顿时疼得老泪都出来了。
“南风馆?”
陈伯先是懵逼的反问,随后突然惊醒。
“大当家你从哪知道的南风馆?!”
南风馆是女子该知道,该挂在嘴边的吗?
哎呀,在他有生之年真的可以看见大当家嫁出去吗?
虞梓瑶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大大咧咧的道。
“城里不就有,就在凤鸣楼对面。名字比凤鸣楼这个鸡叫窝好听多了,叫什么凝香馆。这人比那里面的男人好看多了。”
这个时代,因为老百姓的生活环境糙,所以大街上的人大多数都很糙,见到个好看的,虞梓瑶忍不住就思维跳跃了一下。
结果陈伯一颗老心崩溃。
“你进去了?”
“当然没有。”
虞梓瑶毫不犹豫的话让陈伯松了口气,下一秒他才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他们不让我进,说那里只接待男人。”
陈伯看了看虞梓瑶那张俏丽眉宇间却带着一抹英气的脸,心里老泪纵横,他们的大当家也就这张脸不那么爷们了!
老人家无奈。
“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虞梓瑶站在床边上好奇把手放在男人的鼻子下面,虽然呼吸依然微弱,但是已经不是之前那种断断续续,随时会断气的样子了。
她忍不住掀起了被子。
入眼就是男人被纱布裹得严实的胸膛,胸膛正中央的纱布明明很厚实还是有少许血迹渗出。
足以看出男人的伤口有多恐怖,哪怕没有穿透心脏,这伤也不轻了吧。
而且肚子上好像也有伤口。
光是上半身就千疮百孔,这个家伙是得罪了谁啊,这么狠?
当然这个男人也是厉害,这样都不死,这生命力在人类当中简直堪比小强了吧?
陈伯端着药回来,刚进门就看见大当家掀开了那个那人的被子。
为了方便治疗他可是直接和徒弟们把那个人的衣服全扒了啊!
“大当家!”
陈伯端着药的手都哆嗦了。
“大当家,毕竟男女有别。”
“我就是看看他的伤。伤得这么重竟然还没死,我有点好奇。”
虞梓瑶爽朗一笑,然后注意到了陈伯手里的药。
“要喂药吗?我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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