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九九
她整个人发冷,脚底的实地在那一瞬间起了变化,变成了一湖水,她和南擎两个人一起坠落到了水中,水呛入了她的口鼻,没过了她的头顶,她拼命的抓着南擎的手,两人一起沉入了湖底,越沉越下,越沉越下,最后……
周晚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看见的是窗外的迎春花,一朵一朵,小小的,嫩黄嫩黄,缀满了枝头,缀弯了枝桠。
一切那么祥和,好似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鼻息间是药水味,周晚转头,看见了房内四周一片白。
这是医院!
医生说,她应该是半夜被人打劫了,昏迷在街边,被人发现后送到医院里来的。
周晚要求见送她来的人,果然,那人是王阿基。
她开口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南擎现在怎么样?”
她问:“活着吗?”
问出这三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
王阿基摇头:“不知道。”
从城北仓库逃出来后,她就晕倒了,他急急忙忙将她送到医院里来、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也曾悄悄潜回去看过,可是什么都没打听到。
周晚急忙起身:“我要去找他。”
可是她起得太急,才坐起来就差点摔了回去,后脑勺更是撕裂的疼着。
王阿基一把抓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跟她说:“你现在起不了床,没办法去找人,我去找,我马上去找。”
王阿基发誓:“周小姐,我如果找不到他,这辈子都不会问你豆蔻的坟在哪里。”
王阿基的这个誓言太毒了,她不得不信。
而且就算她不信也没办法,她真的下不了床,就算下得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去找南擎,只怕会被人发现他们俩之间的联系,所以她只能拉着王阿基的胳膊,一遍又一遍的说:“一定要找到他的下落,一定!”
王阿基走后,周晚一次次的试着打开十八层地狱,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迎春花开的那天,她满满的都是绝望。
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南擎往仓库外走、被黑夜一点点吞噬的身影,还有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周晚,相信我,我会回来的”的话一次次的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蜷缩着,手紧紧的抓着白色的被子,一次又一次的轻喃:“南擎,你要回来。”
“你说过的。”
“你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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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基是下午才回来的,一早上,他跑了好多地方,南擎的家里,南擎的办公室,全都没有人,他联系了自己所有能联系的人,终于得到了一个信息,他跑到了司令部。
他在司令部的外面远远的、透过门栏看见了上车的南擎。
衣冠楚楚、完好无损。
看着好似跟昨晚见到的南擎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那么多人引过去,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摆脱的呢?
他不放心,跟着车子去了南擎的下一场活动,联系上了南擎后,方才急忙忙的赶回医院。
周晚对王阿基的话保持怀疑的态度,反复的问:“他真的一点伤都没有?”
王阿基坚决的点头:“是的,我肯定,我还跟他碰过面,他说,等风头过去,他会联系你。”
周晚双眼泛红的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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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在心头的那块巨石放下之后,周晚开始考虑起了眼前的状况。
王阿基带她来的医院在K城来说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她从小楼里出来时住的那个R国医院,那医院是专门给R国人和机构要员们诊治的医院,她如果想要尽快恢复健康,想要尽早的去见南擎,亲眼确认他的无恙,那么就要接受最好的治疗。
还有,她是总务司的机要秘书,如今一个上午没出现,只怕总务司那边也会在疑问她去了哪里。
所以她得马上转院,同时跟总务司告假。
定下来该怎么做了之后,周晚抬头跟王阿基说:“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王阿基与她之间的联系越少越好,这样不管谁出了事,都不会牵扯到对方。
王阿基点头,离开。
他离开前,周晚将豆蔻的墓地告诉了王阿基。
王阿基走后,她就在护士的搀扶下去打电话,以王阿基编出的那个半夜遇到劫匪的理由,跟总务司请了假,同时联系了R国医院的救护车,给自己办了转院手续,一个人就转了院。
周晚不知道的是,王阿基离开医院的时候,回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她的病房,他没说,南擎确实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伤,可是他能看出,今日的南擎脸色格外的苍白,额头好像隐隐冒着虚汗,他也曾碰过他的手,冰凉冰凉的,不像是正常健康人的体温。
他不是没有受伤,他应该是一直在忍。
而南擎也知道了他的知道,跟他说,让他帮着隐瞒。
所以,他没跟周晚说。
爱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心,他知道,就像他对豆蔻,所有不好的都想要隐瞒,就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南擎的周晚还在,可是他的豆蔻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滴泪从王阿基的眼角无声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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