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穿成年代文中小闺女 第11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年代文 穿越重生

  自己只喝一点点,剩下的全给妈妈喝,超生最疼的就是妈妈了。

  收拾蛇皮袋子的功夫,陈月牙就把超生是怎么差点给人抓走,但是又因为一盒钙奶饼干,那个人最后放了超生,还给自己留了这么多货的事儿告诉了贺译民。

  贺译民边听,边把几个蛇皮袋子全串到了钢管上,弯腰试了试,自己一个人就把个钢管给挑起来了。

  “放下来,咱俩抬着走,你可是马上要当公安的人,别累坏了腰。”陈月牙说。

  贺译民皱了皱眉头:“就几个蛇皮袋子而已,我能挑不动它们?你背着超生就行,我看小丫头腿颤颤的,怕是中暑了。”

  还真的,跑了这半天,三岁半的小超生又热又晕,是真的快中暑了。

  男人一个人扛起好比一个小山包的衣服,爸爸真能干啊。

  “以后就算要做生意,我也得跟着你们娘两个,这可太险了,万一超生叫人抓走,你说咱们怎么办?”贺译民边走,连揩着额头上的汗说。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在移动的小山包一样。

  陈月牙翻了个白眼:“要那个人真敢拐咱们超生,他早死了!”

  论打架,陈月牙就没怯过任何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她可是从小跟着她妈在肉联厂砍大骨头的,什么样的贼骨头没卸过?

  到了胡同口儿上,贺译民的意思是直接挑进去。

  陈月牙却把他给拦住了:“你傻呀,这么多衣服,咱们咋能就这么拿进去?”

  “为啥不能?”贺译民愣住了,反问。

  “现在做生意可叫投机倒把,你带这么多衣服回家,给人抓了咋整?这种事儿一般陌生人不管你,盯的最紧的就是街坊邻居。”陈月牙说。

  就比如何向阳,虽然她家程睡莲也投机倒把,但她那种人,骂人穷,笑人无,眼红爱嫉妒,最喜欢干的就是举报人的活儿。

  先把蛇皮袋子放一堆在巷口,让超生和陈月牙看着,特意避着人,连着挪五趟,才把五六个大蛇皮袋子全部挪回家。

  其实小裙裙最可爱,陈月牙先洗了一件出来,准备让超生先穿着漂亮一下。

  但是超生不肯,她自己给自己和贺帅一人揉巴了一件纯白色的线衣,让妈妈替自己拧干,放大太阳底下晾一会儿就干了,然后一人一件,就是两个雪白雪白的嫩娃娃。

  “妹儿像个小雪人!”贺帅看着白生生的小超生,笑嘻嘻的说。

  超生另外拿了两件,伸手比划着:要是小斌和小炮一人再穿一件,她们家就是四个小雪人了。

  陈月牙能不急着接另外那两个皮小了吗,但她得先赚钱,考虑换个大点的房子才能把他们给接回来啊。

  她刚才清点了一下蛇皮袋子里的白线衣,足足100件,这种线衣一件怎么的也能卖两块钱,要真能卖出去,那可能净赚二百多块钱,赶得上一个公安三个月的工资,就是怎么把它卖出去,自己还得好好想想办法。

  “走,妹儿,胡同里遛一圈儿去。”贺帅拉着超生的手说。

  “小帅,才穿了新衣服,不准带你妹上垃圾山上玩儿去。”陈月牙在院子里喊。

  贺帅表面上答应的好着呢:“好呐妈,我肯定不能!”

  但一出门,他还是拉着超生直奔垃圾山。

  他上次从垃圾堆里翻来的作业本儿已经写完了,还得再去给自己翻本作业本,所以把超生安置在最干净的墙跟底下,贺帅一袭白色的新线衣,直奔宝藏一般的垃圾山。

  今天他运气贼好,一上山头,就看见一本干干净净的,正面写了,反面没写的作业本儿,贺帅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

  但就在这时,张福运跟在贺帅的身后,看贺帅抓到一个作业本,一把就抓过来了:“我先看到的。”

  “死一边儿去你,那明明是我先看到的。”贺帅一把夺过作业本说。

  张福运家现在可不缺钱,但孩子们扒垃圾山是有瘾的,毕竟现在这年月,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收音机,电视更是个只在传说中的稀罕东西,晚上一吃完饭,孩子们除了扒一下垃圾山,就没别的娱乐活动。

  他呸的一口痰吐到了作业本上,害那本作业本儿的背面没法儿写了,这下可好,贺帅给惹怒了,一个蹦子就跳到了张福运的身上,打到一块儿了。

  而打架,几乎可以说是胡同里男孩子们的日常娱乐,就跟吃饭睡觉一样。

  张福运虽然长的胖,但要论打架可不如贺帅,很快就给贺帅压在垃圾山上,只有挨打的份儿。

  超生看惯了哥哥打架,也知道哥哥肯定不会输,正好今天她喝了甜甜的汽水,还有点儿灵力,把意念放进垃圾山里搜寻着,不一会儿,咦,还真到了一本翻面还没写作业本,就在她脚边不远的地方,但是,得踢开几块瓦砾。

  小心翼翼踢开瓦砾,捡起作业本在手里扬着,挥舞着,超生这是示意哥哥不要再打啦,自己已经替他翻到作业本儿啦。

  贺帅猛的捶了张福运两拳头,跳下垃圾山,把本旧作业本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揣到腰上,挥舞着小拳头,在一群孩子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拉着超生转身就跑。

  而这一切,张福妞全看在眼里,不过,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回到家,俩哥哥福运和福生看见福妞,都跟那过街老鼠似的。

  外婆何向阳一见她进门,也是两只眼睛乐的笑眯眯的:“哟,我家小福妞回来啦?明天就要去做大生意,咱们福妞肯定能替咱们大赚一笔,是不是啊?”

  张福妞不理自家这些人,转身回了自己单独的卧室。

  进了卧室,望着地上那些编织袋子,张福妞啪嗒一下就坐到了床上,顿了好久,张开嘴深深的呸了一口。

  事实上,张福妞原来是个好好儿的小姑娘。

  但是从三岁起,她就开始做噩梦了。

  先是梦见自己长大后,居然嫁给了满胡同里她最讨厌的孩子,贺译民的儿子贺炮。

  贺炮是个大嗓门不说,还是个天生的大傻砸,在她梦里,贺炮长大后当了公安,别人当公安都是不停的往家里搂钱,就贺炮是个怂憨炮,因为他妈本身有钱,他不爱钱,黑社会的人都贿赂不了他。

  还因为不肯跟黑社会同流合污,给黑社会悄悄做了个局,生生的给打死了。

  呸!

  她从来都不喜欢贺炮,小女孩虽然傻,但也会怀春,她喜欢的是贺帅。

  而且在她梦里,陈月牙作为她婆婆,特别有钱,但有钱有啥用,她宁可把钱捐到山区去盖希望小学,都不愿意和她妈程春花合伙做生意,也不愿意帮扶她两个娘家哥哥,让她在娘家特别的丢脸。

  何向阳和程春花说起她来,总是闺女白生了,白养了,白白嫁进有钱人家了。

  而且,陈月牙俩口子可疼可疼超生了,从小到大,哪怕苦自己,从来没苦过超生,超生一辈子都活的可幸福了,尤其是大一点会说话之后,一张小嘴巴尖的跟什么似的,简直是全家的掌上明珠。

  相比之下,梦里的张福妞全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简直是个苦瓜瓤子。

  张福妞因为经常见超生总是盯着自己自己的手掌心,以为她手掌心里有什么好东西,专门观察了很久,想探个清楚,看她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

  不过观察了几次之后,福妞就发现,超生的手掌心里什么都没有,因为她什么都没看见。

  所以,要原来福妞还怕超生的话,那她现在一点都不怕超生了。

  总之,张福妞能做梦,而且从梦里能知道很多事情,预料很多先机,就比如这次陈月牙要卖衣服,她就是隐隐约约作了个梦,梦见陈月牙卖衣服赚了很多的钱,所以,她才会跟着陈月牙到火车站去抢衣服的。

  小丫头的心智里还是喜欢贺帅的。

  但是这不妨碍她想赚钱啊,就为了长大以后不活成梦里那个窝囊的怂样子,她也必须抢陈月牙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  超生:带货带货,继续带货!

第13章 13

  贺帅带着妹妹跑到一半,突然哎哟一声,因为他发现自己雪白的线衣上面,居然沾了一团红色的东西。

  贺帅一下脑袋都麻了,这么漂亮的新线衣,他居然一会儿的功夫就给穿脏了?

  这要回去不说挨揍吧,肯定得洗,要染了色洗不出来可咋办?

  他一件海魂衫都穿了整三年了,肚脐眼儿都盖不住了,就因为一件新衣服,今天才光鲜了一下下。

  满胡同里最好面子的可就是贺帅啊,这衣服脏了,他还怎么称大帅?

  胡同里雪白的墙上,刷满了大红色的标语。

  超生示意哥哥不要怕,从墙上蹭了点红色下来,把贺帅胸前那点红色,就给染成了一个圆圆的太阳。

  “妹儿,这个要不得,这可是日本鬼子的狗皮膏药旗,要给别的孩子看见,我可就成个狗汉奸啦!”贺帅的顽心也起来了,在超生的鼻尖上点了一点红,笑着说。

  他自己也蹭了些红色下来,往自己胸前涂着,不一会儿,就把个狗皮膏药旗改成一个红五星了。

  “哇,贺帅的胸膛前有颗红五星哟!”有个孩子经过,失声惊叫说。语气里满满的羡慕,都掩藏不住。

  贺帅再蹭了些红色下来,在超生的胸膛前涂了五颗小小的小五角星出来,嘿,俩兄妹站一块儿,就组成了一个五星红旗的图案。

  这下可好,一进大杂院,院子里所有在忙碌的人全停了下来,一起看新鲜。

  “月牙,你这衣服看起来不错啊,还有没,给我家大强来一件儿。”王大妈说。

  陈月牙正在烫衣服,一看生意这就上门了,连忙说:“您等等,我给您拿一件儿!”

  王大妈接过雪白的线衣展开一看,眉头皱起来了:“月牙,这上头咋这么素,孩子的衣服上不是有红五星,我是想要那个。”

  现在的孩子们,上街要戴个绿军帽都得给人抢走,有人还专扒军帽上的红五星,毕竟这个年代,红星闪闪放光彩,大家最爱的,就是红五星。

  陈月牙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家俩孩子的白线衣上,自己给自己画上了红五星。

  有了红五星,白线衣就一扫原来的呆板,变的漂亮多了。

  不过孩子涂的红五星太过拙劣,真这样涂了,王大妈敢要,陈月牙还不敢卖呢。

  “您要想要红五星,就等会儿,我替您画一个!”她说。

  王大妈想了想,自家孙子大强都上初中了,估计不喜欢穿的太化哨一点,所以她说:“你可得给我画正喽,张强可是班干部,要那五星画不正,他穿着是得给人笑话的。”

  陈月牙只读过几年红专,绘画方面可不行,所以正愁着呢,贺译民进来了。

  “你是不是在部队上学过画画?”陈月牙问。

  贺译民摇了摇手腕:“还行,能画些版报。”

  “在这衣服上头画个红五星出来,王大妈准备买一件给她家大强穿。”陈月牙说。

  贺译民接过白线衣,一想,画红五星,这是老太太们的想法,而且,白线衣上面画个红五星,洗一水不就全掉了吗?

  “这样,我画个样子,你照着绣上几针,这个图它就好看了,而且还洗不掉。”贺译民说。

  陈月牙一直摆摊儿,不缺红线,看贺译民在左胸膛的位置拿粉笔画了个红五星,自己几针绣上去,一个红艳艳的红五星标志就出来了。

  “这衣服多少钱一件儿?”王大妈接过白线衣,摸着上面绣出来的红五星,笑的合不拢嘴。

  陈月牙本来想说三块,看王大妈攥着兜的样儿,也知道她没钱,索性说:“要给别人那得三块钱,给您两块钱一件儿。”

  “哟,比件孩子衣服都便宜啊,现在物价涨啦,一件孩子衣服都得四五块,我一月退休金才十八块呐。”王大妈说着,从兜里小心翼翼掏出一沓子卷着的毛票,数了二十张出来,接过线衣,喜孜孜儿的就去洗线衣了。

  陈月牙把俩孩子给叫了进来,赶晚儿脱了他们的衣服,想来想去,让贺译民替自己在贺帅的衣服上绣了几颗红五星,但在超生的线衣上,她则绣了一圈儿嫩绿色的小草,把俩孩子涂的红色拿上肥皂死命儿的搓,搓干净才给挂起来了。

  越看这衣服越好看,陈月牙索性熬夜连着绣了几十件出来,因为不知道绣啥大家才喜欢,索性全绣上红五星,一件件的烫平,给挂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就在百顺菜市场门口。

  程睡莲带着张福妞在卖自家的小裙裙,陈月牙也摆摊儿,卖自己的小白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