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彦王爷
徐二立马冷着脸上前,一手一个拽着王徐氏母女俩往外拖。如果没有听到小女儿那番话,他可能还会客气点。现在?去他娘的妹子、外甥女,他把人家当妹子、外甥女,人家可没把他当哥哥、舅舅。
“二哥,你放开我,娘,娘,您不能这么对我,娘,我是徐家女,您不能不让我回徐家,娘……”
“外婆,外婆您别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鬼迷心窍,跟娘没有关系,外婆……”
两人挣扎的厉害,饶是徐二一个大男人想要同时制住两人也有些费力。拖着两人走到房间门口,一个没注意,竟然让王柳芽从他手里挣脱了。
然后,徐二正想回头再把人捉回来,王柳芽身体一软直接倒地不起了……
这,这是个什么操作?
周围,包括王柳芽她娘王徐氏在内,那一刻所有人全都懵了。好半晌,王徐氏才反应过来,哭嚎着扑过去,“芽芽,芽芽……”
*
徐家闹的这出,远在水牛巷的张家人一无所知。张泽轩在书院里就更不知情了。
他此时正在饭堂里,因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阮院长痛批。
原因是今天饭堂里的炒菜师傅,可能炒菜的时候起锅太急了,忘了放盐。然后,几个学子可能也是本来心情就不好,就把打的好好的饭菜全倒桌子上了,汁水流了一地。
这一幕很巧合的正好被路过的阮院长跟几位夫子看在了眼里,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夫子们轮流痛心疾首的给他们讲浪费粮食,不尊重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有多么可耻。
“……你们来这里读书都是奔着读出头,以后给老百姓做父母官去的,即便做不到父母官,将来也至少是要为人师为人父的……就指望你们这样的去教你们的孩子?去教学子?教什么?教他们把好好的粮食往地上倒?放脚底下踩?你们知不知道,大周每年有多少人因为没有吃的生生饿死?灾荒之年,百姓无以果腹,啃树皮吃草根,甚至易子而食的都不在少数……”
因为实在生气,阮域彻底抛弃了往日的斯文,直接用吼的。
张泽轩他们被训的根本不敢抬头,这事明明不是他们做的,却莫名的好像他们也做了似的,羞耻的耳朵都红了。
直到外面天色都暗下来了,张泽轩他们才被放过(真的吗?你想的太简单了)
“怎么了?”
夫子们离开后,唐淼就直勾勾的盯着张泽轩,让张泽轩下意识抹了把脸,他脸上好像没沾饭粒什么的吧?
唐淼摇头,他只是想到了第一次跟张泽轩、小胖一起吃饭,被他浪费的那些小笼包跟煎饺罢了。
第37章 037
*徐家
不管王柳芽是真的晕还是假的晕, 徐老太太都没有心软,当天就让徐二将王柳芽母女送了回去,并且跟王徐氏说的很清楚,以后没有她发话, 王徐氏不许回徐家。否则即便回去了, 也不会让她们进家门。
处理完王徐氏母女,老太太又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出二十两银子并一对金簪子交给徐二夫人, “这二十两银子, 你拿去买些合用的东西, 给张家送去。虽然救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现在再去感谢,有点晚了,但该有感谢还是要有的。且这次芽芽胡闹, 你跟老二找上门去, 张家那边肯定要有点想法,咱们该感激感激、该道歉道歉, 你们再去张家一趟把话给说圆乎了, 替我跟亲家道个歉, 是我没教好闺女……”
“娘, 小姑子是小姑子, 您是您……”虽然她不喜欢王徐氏这个小姑子, 但对徐老太太这个婆婆还是很敬重的, 老太太很明事理,也不像那些恶婆婆喜欢拿捏儿媳妇。
徐老太太摇头, “子不教父之过, 没教好,就是没教好, 你也不用宽慰我……这次,艳茹受了委屈,这对金簪子你带回去给艳茹,就当是老婆子替她姑给她道歉。”
“娘,使不得……”
“我说使得就使得,快拿着吧。”
从徐老太太这儿出来,徐二夫人也没回她自己房里,而是直接转身去了徐艳茹那边。
“在想什么呢?”
“娘?”
徐二夫人笑着点头,“在想王柳芽的事?还是在想张家的事?”
“在想张家,之前芽芽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险些就信了,现在想想,觉得还挺对不起张泽宇的。娘,我这样是不是不好?”
徐二夫人摇头,“这很正常,你们虽然定了亲,聘礼也下了,可并不熟悉,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心里有怀疑很正常。回头娘跟你爹去一趟张家,把误会解开,等这事过了,你们好好接触接触,彼此熟悉了,知道对方是什么样人了,就好了。”
徐艳茹点头。
进入八月,城外谷物已经基本泛黄,可以准备收获了。
张家这边,张大有他们之前都只想着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够按月往家里拿钱。现在到了秋收的时候,一下子就傻眼了。因为兄弟三都请不了假,除非他们辞工。可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计,又干的好好的,谁愿意就这么辞了啊,辞了以后可就不一定再找得到这样的了。
“要不,今年请人收?”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以后呢?兄弟三现在这活计,没有什么变故,肯定是要长长久久干的,明年春耕秋收还是抽不开身。要是春耕秋收都请人帮忙,那这几亩地收益去掉请人的工钱可就剩不下多少了,还不如直接佃出去省心呢。
“佃出去?”
张大有点头,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佃出去划算,“咱们收四成租子,不苛待人家,咱们自己也不吃亏,爹,您觉得呢?”
老张头有点舍不得,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的人,乍然让他把田都佃出去,他有点接受不了,不用再去田里干活了他接受不了。可他自己一个人也确实种不了那么多,“要不佃六亩出去,剩下的一亩半,我自己种?”七亩半他种不了,一亩半肯定行,不用老大他们帮忙,他自己一个人也行。
“也行”一亩半不算多,张大有想着就算到时候爹忙不过来,他们兄弟几个稍微搭把手也就搞定了,便点了点头,“老二、老四,你们觉得呢?”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就是爹,大哥,等秋收结束了,咱们是不是凑点银钱把那边宅子稍微收拾一下,搬过去住?”明明有自家宅子,还要每个月给别人租子,而且租子还不少,张四喜想想就难受。
“老大,你觉得呢?”
“可以,正好准备去找周庆问问看,他认不认识合适的佃户。我顺便问问,看看他认不认识什么泥瓦匠,他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便宜点。”
老张头点头,“你小舅子那边若是找不到合适的,这巷子里几户人家也可以问问。”老婆子跟她们走动也有些日子了,人确实也都还不错。
张大有笑着点头。原本想着周庆认识的人多应该能找到合适的,不用劳烦水牛巷的人,没想到,周庆也不认识什么比较靠谱的泥瓦匠跟佃户,只能回来找水牛巷的人帮忙。
“你要找泥瓦匠?是准备修房子了?”张家那院子买了还没修,现在住的是租来的,巷子里人都知道。
“是,准备修房子。”
“人我倒是认识”陈大自己就是个打井的,自然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不过“马上就秋收了,这时候想要找人来干活可不好找,要么就得加钱。”
张大有赶紧摆手,“也不是现在就干,准备秋收以后动工,但是人得先找好。”不然,临时抱佛脚找不到人或者人家看他找的急趁机要加钱怎么办?“另外,我们家城外还有几亩地,今年秋收想请几个人帮帮忙,明年准备把田佃出去收租子,陈哥可有认识的妥当人?”
“我帮你问问,如果他们愿意,我明天带人去你店里见你,具体的你们自己谈。”
张大有点点头,道谢。
陈大摆手,大家都一个巷子里住着,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都是正常的。
次日,张大有正在店里对账,陈大带着三个高高大大的汉子过来了。
“陈哥?”
陈大点点头,替几人简单做了个介绍,“这是张大有,这是大虎、二虎、三虎,他们是三兄弟,平时干的就是泥瓦匠的活,农忙时也会给人做个工,他们做活你可以放心……你家有几亩地想要佃出去的事,我顺嘴跟他们说了,他们兄弟三正好有意……”
张大有点点头,再次谢过陈大,送陈大离开,这才回过身跟三兄弟商量修房子、秋收帮工和佃田的事情。
因为想把三件事就拿下,又是陈大这个熟人介绍的,修房子跟帮工三兄弟也没抬价,要的比正常的价位还低上一些,而且保证把活干的利落。至于佃田,就按四成租子走,双方很快将事情谈妥,并约定好明天过来签定契书。
晚上回去,张大有将这事跟老张头他们说了一下,大家也都高兴,总算是秋收的事情有了着落。
“这次陈大可是帮了大忙,明天我给他陈婶子送两个咸鸡蛋过去。”咸鸡蛋是宗氏后来去东城门口买了鸡蛋回来腌制的,刚刚能吃,腌制的很入味。
周氏笑着附和,“应该的,说起来这还多亏娘呢,要不是娘跟巷子里各家各户处的好,这次这事可得费不少事。”
刘氏、孙氏、王氏几个也跟着夸,把个宗氏夸的,笑的那嘴都快合不上了。“你们也别尽哄我,老大家的,中秋节可是快到了,给徐家那边的节礼你可别忘了”
“娘放心吧,忘不了。”就算她一个不小心忘了,也还有石头提醒她呢。自打跟他未来媳妇见了两次,那小子一颗心都扑人家身上去了,岂会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说着周氏还意味不明的挑眉看了旁边的石头一眼。
石头被他娘这么一看,意识到他娘的调笑,立马耳朵就红了,连忙转移话题,“奶,我今天巡街的时候又看到柳大春去绣坊那边找小姑了,您要不要叫了小姑回来再问问情况?还有多多,您之前不是说要给多多在县城找个婆家吗?您找的怎么样了?”
多多的事不急,她已经跟薛媒婆、孙婆子、陈婆子她们都透出话去了,她们如果有合适的,肯定会跟她说的,这个急不来。
白露这个事才让人着急,“这丫头怎么和离了一次,还是这么不懂事?”虽说青天白日的,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你被人撞见一次,人家可能不会在意,两次不会在意,次数多了,你说你跟柳大春没关系,谁信啊?“不行,石头,明天你就顺道去绣坊一趟,叫你小姑明天回来。”她要再跟她好好说说这柳大春的事。
第二天,张白露收到石头递的口信,知道宗氏寻她有事,早早就回来了,顺路还买了几样糕点、果子。
“娘,石头说您找我有事?啥事啊?”
“大事,你跟柳大春到底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说不愿意嫁给他吗?怎么他又去找你了?你改主意了?”
“没有”张白露摇头,“没有改变主意。他也没有经常来找我,他现在在镖行做事,天天在外面跑,大概一个月才能回来一趟……”
每个月回来一趟,这才多久就被石头看到了两三次?宗氏有些怀疑的看向小女儿,张白露面上坦坦荡荡,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行吧,你说一个月一次就一个月一次吧。可这一个月一次也多了,你又不知道不知道,有些人的嘴有多利?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他这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排揎你们呢?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你可怎么办?娘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再嫁好好过日子,柳大春是个不错的人选。若是你真的不想,那就少接触,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的心能有多毒,嘴有多毒……”
一语成谶,只几天,不好听的流言就从绣坊里传出来了。
首先听到人在背后说张白露跟柳大春那些脏话的是张月亮,小丫头也是个狠得,知道打不够,直接上去就给了人一嘴。
“啊,臭丫头,快放开,啊,疼死我了,啊……”
张月亮死活不放,被那女的锤了好几个,就是不张嘴,直到张白露找过来,才揉着咬酸的腮帮子把人放开。留下对方胳膊上一排血淋淋的牙印子。
把绣坊的管事都给震住了。我的娘嘞,这孩子哪家养出来的啊,也太吓人了。
张白露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听完张月亮学的那些脏话,张白露觉得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她会咬的更厉害点,把胳膊直接咬断了才好。“嘴上不修德,该……”
说完又去检查张月亮身上的伤,她刚刚都看到了,月亮被那女人锤了几下。
检查完,确定张月亮身上的伤不严重,张白露才继续对那女人发难。
那女人疼的脸都白了,估计也是被张月亮的狠劲吓到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那些从别人那听来的脏话全都倒了出来,还把从谁那听来的,也说了出来。
张白露气的浑身直抖。
“小姑,跟那些人计较什么?芝麻说过,什么样的人眼睛里看到的就是什么,您跟柳大叔明明清清白白,这些人却能脑补出那么多恶心的事情,心里肯定更恶心,说不定都臭了……跟这种臭鱼计较不是自贬身价。”
“对,小姑,不要跟臭鱼计较,熏人……”
“熏人……”
张月亮、张星星、张晴晴三个小丫头,一个人一句怼的刚刚被点到名的人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尤其是张月亮说的那番话,简直相当于公开处刑。
管事的想要打个圆场都没法打。
好一会儿,管事的才冲着众人挥挥手,“好了好了,都散了,散了吧……”
*福灵书院
自打上次在饭堂被牵连痛批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张泽轩他们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谁能想到院长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们?让他们这些学生顶着暑热的余韵去地里帮着搬运庄稼?美其名曰切身体验一下农名伯伯到底有多辛苦?
张泽轩粗鲁的撩起袖子抹了把汗,甩了甩酸疼的小胳膊,抱上一捆比他也短不了多少的麦子捆,一边往地头的牛车那边走,一边龇牙。他就是农家子弟,打小在田间地头长大,一点都不缺乏这种经历。自打胎穿到这里发现吃口白面、喝口纯正的白米粥都成了奢望后,他就再也没浪费过粮食,所以他是不是其实可以不用做这些?
“呼……”一捆麦子抱到地头,邱邵琳咬着牙顺手帮他一起放到牛车上,完了撸起袖子就开始抓胳膊。张泽轩抬眼看了一下,邱邵琳胳膊上已经被他抓了一道一道的了,再抓下去怕是要烂了。
“别再抓了,那是麦穗戳的,抓根本没用,而且越抓越痒。”
“我知道,可是忍不住啊”邱邵琳都要哭了,一边难受,还一边放狠话,“老子以后要是再他娘的浪费一粒粮食,老子就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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