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锅包漏漏
到最后,作者只能让谢肆自己打败自己。
为了合理铺垫这个结局,谢肆在后期,就像美剧哥谭市里的小丑,越来越病态,越来越扭曲,喜怒无常。
一高兴,用木仓把自己给崩了。
谢钧喜提捡漏王成就,继承谢氏,走向人生巅峰。
这个扯淡又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的结局差点把读者给气死。
苏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直沉浸在自己是女主的喜悦得意里,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谢肆在谢钧回到谢家以后,就应该表现出病态的端倪。
人也应该越发阴郁淡漠,可……
苏兰脑海里自动回放着谢肆和郗酒亲昵而自然的互动,他看郗酒的眼神是不加遮掩的温柔宠溺。
哪里有心理扭曲阴暗的样子?
苏兰越想越觉得坐立不安。
谢肆如果不是心理有问题,谢钧怎么可能打败全方面碾压他的谢肆?
谢钧如果打败不了谢肆,那她怎么做谢氏的第一夫人?怎么像书里过上七彩玛丽苏的豪门生活?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苏兰紧张地思索。
“苏兰姐!”
一声拔高好几个K的呼唤将苏兰从乱糟糟的思绪里拔出来,她拧着眉,不悦地看着冲她叫嚷的女人。
“叫什么叫?”
被苏兰凶了的女人吞了口口水,讨好地指了指桌上苏兰的手机:“苏兰姐,你的手机在响。”
苏兰这时也听到她的手机震动时与桌面产生的声音,知道这个小跟班并没有叫错,却也没有跟对方道歉,反而翻了个白眼给那个小跟班,拿起手机。
谢钧急躁的声音传出,苏兰脸色越来越难看,顾不上那帮小姐妹,抓着包包站起来,连外套都忘了拿,直接冲向门口。
除了苏兰,还有一个人密切关注着谢肆和郗酒的离开,站在门口,隐匿在暗处的胡朦。
她眼睛盯着走出来的谢肆和郗酒,声音细细软软,顶着张小白花的脸下达霸总式命令:“一分钟,我要谢肆的全部资料。”
手机对面的人并没有追问更多信息,俨然是听说过谢肆,恭敬地应了声是。
胡朦放下手机,隔空丈量了一下和那对璧人的距离,用拿过巴黎第六大学数学系第一名的大脑反复计算,一会碰瓷的最佳速度和轨迹。
在那两人走到目标点的刹那,胡朦闭着眼冲了出去。
不愧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数学系第一名,她的计算无懈可击,落地点完美,一寸不差地砸在了谢肆和郗酒之间。
郗酒正努力催眠谢肆她腰间的肉不是肉,而是一块迷路的腹肌,突然发现脚下多了个姑娘。
再仔细看看。
哦豁。
这不是对她家狗男人居心不良的小碧池么?!
郗酒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双眼噙着泪珠,楚楚可怜的胡朦。
假摔,装哭,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茶艺不错,可惜遇上了她——
谢肆对地上突然摔个人没什么想法,他只是怕绊到郗酒。
所以在胡朦出来的瞬间,他就护住了郗酒。
想看她有没有被她吓到的时候,却发现她头顶的小郗酒拎着一个嘴长一米多的铜茶壶,身体柔韧地辗转腾挪,舞动茶壶。
以极其高难度的金鸡独立姿势倒出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
小郗酒收手,深藏与功名地微微一笑。
四个遒劲的毛笔大字落下,配合着五毛特效光芒在小郗酒面前熠熠生辉:茶艺之母。
谢肆眉梢微微抽了一下,茶艺之母?
什么意思?
没等谢肆想明白,郗酒伸出手,好像是去扶胡朦,然而,谢肆用自己5.0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郗酒的指尖都没碰到胡朦,便痛苦地吸了口气,捂着手腕柔柔弱弱地倒了下去。
而且特意倒在胡朦的前面。
谢肆垂眸看着地上躺成一个等号的两个女人:……
人都在宴会厅里,只有门口负责泊车的门童有幸和谢肆共赏这难得一见的等号组合。
谢肆扫了眼看呆了的门童,那冷冷的一眼,仿佛有千钧重,吓得门童赶紧把脑袋转开。
“老公,手疼。”郗酒抬起眼睫,可怜巴巴地看着谢肆,“不呼呼的话,就站不起来了。”
声音和姿态矫揉造作到极致,以至于她头顶的小郗酒都哇地一声吐出来。
郗酒一边自我嫌弃,一边使劲撒娇的样子让谢肆没忍住,唇角略微上扬。
他没戳穿郗酒劣质的演技,正准备蹲下,配合地给她呼呼,就见郗酒身后,眼泪还没来得及眨掉的女人紧张地拉过郗酒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我来给你呼呼。”
谢肆:?
郗酒:?
胡朦看到郗酒和谢肆疑惑地看着自己,猛地想起她还在碰瓷,赶紧又躺回去,虚弱地开口:“我……也疼……没呼呼……也站不起来……”
郗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小碧池这是当她的面模仿她的茶艺么?
模仿无所谓,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茶艺之母无所畏惧。
但……小碧池为什么盯着她提出呼呼的请求?
郗酒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但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所以她试探地往左移了一下,胡朦的眼睛顿时往左边偏了同样的距离,她停了几秒出其不意地往右边一闪,胡朦的眼睛也迅速追上来。
郗酒脑袋里面轰的一下。
太阳。
原来小碧池不是找她比茶艺的。
而是找谢肆比茶艺的。
是她自作多情了。
郗酒腰不疼了手不痛了,非常矫健地站了起来,从赛场退到了观众席。
胡朦看到郗酒起来,也想跟着起来,却撞见谢肆正冷飕飕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就像锋利的刀,在她灵魂上刻出毛骨悚然的疑问:
你,想撬我老婆?
“不是的!”胡朦快被谢肆的眼神吓死了,不敢再装了,有点害羞地看了眼郗酒,“我承认……我是故意想要吸引小姐姐注意力的……不过,我只是想跟小姐姐做个朋友,因为小姐姐真的真的太好看了!”
谢肆眉心依旧皱着。
虽然面前的是个女人,但看到她冲郗酒犯花痴他还是觉得不舒服。
恨不得把她的眼睛蒙上。
不许她再看他家的小狐狸。
郗酒表情比谢肆还严肃,往前走了一步,非常认真地开口:“你说你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胡朦以为她没听见,非常真诚地扬高声音:“因为小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郗酒抿了抿唇,又往前走了一步:“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胡朦又回答了一遍,这回基本是扯着嗓子回答的,可郗酒还是一副“台风迷了我的耳”的样子。
回答到第五遍的时候,胡朦感觉到郗酒是故意的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
漂亮小姐姐就是有资格享受彩虹屁啊。
这种态度深得郗酒心,一开始还能抿嘴装深沉,后来开心得难以表情管理,一边和胡朦商业对吹“你也是我见过最有眼光的人”,一边掏出手机主动要加胡朦。
一个自恋狂,一个彩虹屁制造机。
相见恨晚。
恨不得当场拜个天地。
双双无视谢肆这个人间制冷机的存在。
谢肆忍无可忍,伸手,将郗酒凑过去跟胡朦扫一扫的手机没收。
按着郗酒的小脑袋瓜,让她仰起头。
“这么喜欢别人夸你?”谢肆微微低着头,眉峰下压,五官深邃,侧颜谁看都要叫声绝。
胡朦被美颜暴击了,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是谢肆的脸,还是他放在郗酒头上漂亮得不像话的手。
最后她选择看郗酒。
漂亮姐夫是好看,但再好看也不能比过她的漂亮姐姐。
“我还少夸你了?”谢肆又低下来一点,和郗酒之间的距离暧昧得旁观者看了都面红心跳。
他好像忘记胡朦还在边上眼巴巴看着。
或者说,他就是要在她面前,这样做。
郗酒看着谢肆,宴会上,为了应酬,他喝了点酒,身上熟悉淡香中多了点酒意,莫名更加诱惑了。
偏偏外表还是笔挺西装白衬衫的斯文禁欲样。
或许因为她也喝了酒,郗酒感觉脸越来越热。
这人还嫌不够惹火。
又凑到她耳边,声音轻飘飘的,只让她听见:“在床上,不记事,是不是?”
郗酒脸腾地更红了。
她得承认,谢肆其实很爱夸她。
平时换个口红,他都会夸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