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丶不见临安
万一……万一他娘……他娘去了怎么办。
大柱打了个哆嗦嘴唇都在发抖，不敢再往下想。
知青院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大队长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飞快的跑过来找黎秋，说队里的牛车太慢了, 问她能不能开车送桂花婶子去医院, 并且承诺黎秋要是跑一趟的话能得到一块钱。
黎秋看不上那一块钱，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桂花婶子就那么死了，虽然桂花婶子确实是非常讨厌。她不是圣母，却也不想当刽子手。
她带上自己的挎包锁上门去开车。
看着她的动作大队长显而易见的松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来这趟明着是请求实际上是在逼小黎知青, 可他也是在是没有办法，难道还真的能让李桂花死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成。
他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还说年底分卖蘑菇的钱，现在一看还得先攒攒到时候买一辆拖拉机才行, 不然也不能回回都麻烦人家小黎知青。人家小黎知青愿意帮忙是情分，不愿意帮忙是本分，别说小黎知青也不缺这一块两块的钱，就但小黎知青和李桂花家那恶劣的关系，他来请小黎知青帮忙自己脸上都臊得慌。
跟着黎秋和桂花婶子一块儿去的有大队长，桂花婶子的丈夫石头叔，还有桂花婶子的女儿香草，本来大柱也要跟着去，被黎秋冷着脸一把拽了下来。别说坐不坐得下，也别说就大柱这个被养废了的废物点心去了能帮上什么忙，就他这样的人上了她的车她都嫌脏了她的车。
人命关天的事儿黎秋也不含糊，车子开的飞快，等到了县医院的时候黎秋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大队长脸色惨白，香草跑到路边哇的一声吐了。
大队长看了眼旁边吐得稀里哗啦的香草，差点自己都没跟着吐出来，好悬他还记得正事儿，努力把那股子恶心压了压招呼跟傻了一样抱着桂花婶子的石头叔：“石头，到地儿了你还傻愣着干啥，还不把你媳妇儿抱进去。”
石头叔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棍，人也回过神来，声音都发颤：“啊，啊，哦，好，好。”
大队长看着他一个大老爷们红了眼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整个人浑身都在抖也知道这是再害怕，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石头叔的肩膀：“放心，县医院的大夫医术很好，肯定能治好你媳妇儿的。”
“嗯。”石头叔擦了一把眼泪，抱着桂花婶子就往医院里头冲，吐了半天缓过来一些的香草也赶紧跟了进去。
外面就剩下黎秋和大队长，大队长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给她：“那小黎知青，我也跟进去搭把手，你看要是没事儿可以先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弄好了坐班车回去就行。”
黎秋收了钱点点头，开车直接离开了。
她先拐到百货商店，买了几团羊毛线，又买了布，她要趁着这段农闲时间给首都那边寄几件自己织好的衣服过去，连带陆战和上官表姐都不能落下。
以前往首都寄东西也就黎老元帅，江老夫人和一号首长，后来吃过了她做的酱之后，一号首长在信里跟她说她寄过去的酱味道非常好，听到她寄了包裹过去其他几个首长都跟装了狗鼻子一样过去“蹭吃蹭喝”。
黎秋觉得这里面有夸张的成分在，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加了异能做进去的酱肯定是比别的更好吃，不过“蹭吃蹭喝”什么的，太夸张了吧，那几个首长什么东西没吃过啊。虽然她不相信，但是后来寄信寄包裹给一号首长的时候都会多放几瓶酱，各种口味的都有，结果后来和一号首长通信的时候她还收到了其他几个首长的感谢信，以及回礼。
这事儿让她懵了好几天，一连几天都是恍恍惚惚的，总有一种“被皇帝翻了牌子”的既视感，既觉得扯淡又觉得激动。后来她给黎老元帅写信说到了这件事儿，她才知道原来黎老元帅和那几个首长都是过命的交情，感情非同一般。黎老元帅还再信里跟个老小孩似的让她别管那几个嘴馋的，言语中充分体现了他和几个首长的良好关系。
虽然黎老元帅这么说了，但是她也不能当真不管了，反正原材料什么的她都有，炸个酱而已也不费事儿，用酱换金大腿，她觉得划算。
她盯着其他人震惊，嫉妒，垂涎的目光把羊毛线和布放进车子里，又返回百货商店买别的。车子早在桂花婶子几个下车没空注意她之后她就偷偷用异能洗了一遍，现在干干净净的东西放上去黎秋也不怕弄脏，更何况她还特地垫了张塑料薄膜。
看到她开了车门放东西，一直注意她的人更是发出了倒抽气的声音，看着她的目光都跟看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黎秋也没久待，把其它要的东西买了之后就离开了，她还要趁着天没黑赶紧回知青院，不然天一黑这路又那么难走她可得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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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赶慢赶回到知青院天还是黑透了，天儿冷了知青们也不在院子里活动，她回去之后敲了门姜越来给开了门黎秋才把车子开了进去。这么一通下来知青们也都从房间里出来了，个个憋了一肚子问题想要问，看到黎秋一副累惨了的样子还是让她先洗漱吃饭再说。
厨房里有给黎秋温的水，和她相处久了知青们也都知道她的脾气，别的地方都是大气敞亮，就是有关卫生这个方面就一定要到位，要精致，见天儿的洗洗刷刷。知道她大老远送人去县城又要赶回来，做饭的知青都不用别人说直接就给黎秋烧好了水，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赶回来还特地在灶下埋了一块烧了一半的柴头让水保持热度。
余红英帮她把水拎进去，黎秋洗了头洗了澡从屋里出来刘美玲又给帮忙递上了给她温着的晚饭。
现在知青们都分了粮，吃饭也不是一个能照的出人影的稀饭就对付了。给她留的地瓜粥挺稠的，除了粥还有一个玉米饼子，里面嫩外面香脆，特别好吃。黎秋一尝就知道是余红英的手艺，当下竖起大拇指一通彩虹屁就朝余红英去了，夸的她眉开眼笑的。
等她吃完了饭知青们才围了过来听黎秋说后面的事儿，院子里已经很凉快了知青们也跟没感觉似的，把自己过的厚厚的桌子下面放个炭盆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一块儿说话，桌上还摆着每个人贡献出来的小零食。有地瓜豆，炒黄豆，炒瓜子，炒花生，炸玉米等等，黎秋就把自己种的草莓拿出来给大家尝个鲜。
或许是知道自己不招待见，蒋静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没有出来，也没有问一问桂花婶子的情况。
“黎秋，桂花婶子情况怎么样？”
“我把人送到医院门口没有跟着进去了，大队长让我先回来，不过到了县里的时候桂花婶子还没醒。”她虽然没跟进去也知道桂花婶子这一次情况估计是不大好，就算是醒来了往后身体也要走下坡路。以前她听说受到刺激或者是气急攻心晕倒还长时间昏迷不醒，很有可能会造成脑血管疾病，也可能会得心脏病，不管是哪个对桂花婶子家都是不小的打击。
知青们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卫抗美才叹了一口气：“我以前挺讨厌桂花婶子的，爱占便宜嘴巴多脸皮厚，整天自我感觉良好见到谁都想要挂下一层肉来，可不知道怎么，突然我就有点同情她了。”
谁说不是呢，自己都不愿意碰一根手指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亲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把她气进了医院，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今天你们走了之后，大柱还一个劲儿的说不关他的事情，要怪就怪你呢，说就是因为你蒋静才会要过这种苦日子。”刘美玲讥讽的看了眼女知青宿舍冷笑了一声：“还说桂花婶子出事你得给赔偿。”
黎秋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哪来的废物点心叉烧包？是谁给他的自信又是谁给他的勇气？
“说不定桂花婶子出来还觉得她儿子说的有道理要讹上你。”余红英也说了一句。
几个男知青也皱了皱眉，然后拍着胸脯跟黎秋说：“黎知青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们知青是一股绳，说什么也不能让黎秋受了这种无妄之灾。
“谢谢你们。”黎秋真诚实意的向他们道谢，再一次觉得自己下乡遇到这么些同志真的不亏。
胡卫国笑笑：“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个院儿里的知青，本来就应该要互相帮助。”
“对了黎知青，明天你做饭就做我们十个人的就行，不用做蒋知青的。”
听到姜越的话黎秋愣了愣，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蒋知青口粮不多还怕我们占她便宜，往后她单独开火。”余红英僵着脸跟她解释，她一点都没给蒋静留情面，噼里啪啦就把黎秋走后知青院的事情告诉她了。
今天知青院里做饭的是她，结果蒋静端着饭盒就婊里婊气的说怎么饭只有那么一点，她感觉自己交上去的口粮能分下来的饭可不止这么多，虽然没明里说余红英暗中克扣了但知青们都听得出来她是这个意思。
余红英当场就憋不住了和她撕了一场，然后让她带着她的口粮单独开火，她起初还不愿意，跟余红英道歉说她第一次吃集体饭没搞明白让她别介意。
“我还就介意了，自己带了多少口粮自己心里没数，我还没说她吃了我们的口粮了，她还好意思说我克扣她的，就她那一袋子粮我都看不上眼。”这一回知青分的粮计划着吃就不会饿肚子，只有蒋静就那一尿素袋，看着都磕碜。
黎秋笑了一声：“分了也好。”
“就是。”张园园也看了眼女知青宿舍：“不是还有傻子要给她送粮吗，人家哪瞧得上我们这些，也不知道桂花婶子醒来还得怎么闹。”
也就大柱那个缺根筋儿的，亲娘都被自己气晕了还不忘扛了一袋地瓜土豆过来给蒋静。
“亲母子哪有隔夜仇，何况他还是独苗苗。”
知青们都觉得桂花婶子醒来不会跟大柱计较，非常可能就是依着大柱，然后再来找蒋静和知青院的麻烦。
谁
知道第三天桂花婶子一家从县里回来之后队里传出了一个堪称炸弹炸下来的消息。
桂花婶子要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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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捉虫）
其实国人还是比较信奉“父母在不分异”的, 特别是在乡下, 在父母双亲俱在的情况下会分家的更好。会分的一般都是家里人口多了, 家里住不下, 矛盾又多, 做大家长的才会把孩子分出去自己选择跟其中一方生活。
像桂花婶子和石头叔这种，家里有且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要分家的, 整个公社都只有那么一例。桂花婶子家要分家的消息一出，全大队没一个人信, 包括桂花婶子的儿子大柱。
他寻思着应该是他娘住院这段时间他没去看她, 他娘生他的气了, 所以才要放话吓他。毕竟他是他们家的独苗苗，要真分家了那他爹他娘不得绝后, 往后就是他们死了他都不会去给他们摔盆。
于是他很放心的溜达溜达准备上山，他想看山上能寻摸一些什么野鸡傻狍子什么的到时候给小静送去, 到时候说不准小静一感动就答应嫁给他。
他想的美美的, 甚至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结果人刚走到山脚就被几个孩子冲过来拦住了。
“大柱哥，大队长和书记叫你回家去，你家分家呢。”领头的小孩是之前来叫黎秋的狗蛋,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办事靠谱, 大队长和大队书记要找人跑腿一般都找他。他也喜欢干这个活儿，常常能拿到一些奖励，像是红薯干，花生瓜子什么的。
“啥？你说啥？分家？”大柱整个人都傻了：“咋会要分家呢, 不是只是吓吓我吗？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分家难道还能把香草分出去吗？她还没嫁人呢。”
狗蛋看他的目光都非常鄙夷，别以为他小不懂事，他可是知道桂花伯娘被大柱哥气晕了住了几天院，大柱哥都没去看过伯娘，还把家里的粮食扛到知青院里去送给那个欺负过小黎姐姐的知青。
“不是把香草姐姐分出去，是把你分出去，伯娘和石头大伯跟香草姐姐过。”
大柱一瞬间就炸了，他跳起来就往自己家里头跑，边跑还边骂：“两个老不死的还要把我分出去，我看谁敢把我分出去，我可是老石家的独苗是老石家的宝贝疙瘩。”
几个孩子看着大柱跑远了，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狗蛋老少年成的叹了一口气：“难怪我娘说要是养了一个大柱哥这样的娃，还不如养块土豆地瓜呢。都是一样的能生在，好歹土豆地瓜不会气人啊。”
几个小跟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其中一个吸了一下自己的鼻涕：“老大，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土豆地瓜好。”
狗蛋从自己兜里掏出两把花生来分给几个小跟班，又叹了一口气：“桂花伯娘肯定是气傻了，不然也不会拿那么多花生给我们吃。”
往常都是伯娘抢他们的吃的，自己能吃上桂花伯娘给的花生还是头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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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赶到家里的时候他家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坐在上首，他爹他娘陪在一边，香草就站在桂花婶子后面。
“娘，你在搞什么？好好的分什么家，就香草能给你和爹养老送终吗？”他瞥了眼大队长和大队书记，没把他俩当回事儿，他一直都知道他娘是队里的泼妇，面对大队长和大队书记都能撒泼，久而久之的他也就不怕大队长和大队书记了，反正他又没犯法管不到他头上。
桂花婶子似乎已经气够了，她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大柱然后扭过头眼不见为净，倒是难的强势一回的石头叔朝大队长和大队书记说道：“既然人已经回来了，大队长，书记，咱们就开始吧，早分完我和桂花心里头也更痛快。”
见着这种情况大柱才慌了，他朝石头叔吼了一句：“爹，你在说啥，我娘闹你也跟着闹？”
“爹，你该不会忘了我是我们老石家的独苗苗吧，你要把我分出去将来我可不会养你。”
“你和我娘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们不跟着我过就算了，还要跟着香草过，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
“养我？”石头叔笑了一声：“你娘那么疼你你都能把她气的住院，还把家里的粮搬去给没有关系的人，我将来可不敢让你养，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看了眼面前这个气急暴跳的儿子一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好好一个儿子怎么就养废成这样了。小时候他刚出生的时候和香草是龙凤胎，两个人小小的一团，他看着心都要化了，心里比喝了糖水还更甜。这是他的儿子和闺女呀，小时候他也甜甜的叫过他爹，给他端过水，还去地里头给他送过绿豆汤。他也曾把这个儿子架在肩膀上，也曾带着这个儿子做过小木刀小木剑。
结果一长大儿子就歪了，是他们把他宠坏了，宠得无法无天，宠的烂泥扶不上墙。他本来想着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教慢慢来，可从他为了一个女人顶撞一直疼他爱他的亲娘，把亲娘气昏倒到送进医院都没露过一个面，反而趁着他们不在家没人拦着颠颠儿的把家里的粮食抗去送给别人起，他就知道这个儿子这辈子就这样了。
放弃一个亲儿子他也心痛，可他更心疼自己的媳妇儿，他没本事让桂花跟着他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他不能让大柱把桂花给害死了。
想到县里大夫跟他说的话，他咬了咬牙：“大队长，你宣布吧。”
大队长看了眼一脸坚定的石头叔，痛心疾首却怒其不争的桂花婶子，还有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跌坐在一边的大柱，起身拿起手边的那张列着石头叔家家产明细的纸开始协助石头叔一家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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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叔家最后到底是分家了，家里所有东西分成四份，大柱占其中一份，剩下的都是石头叔，桂花婶子和香草的，至于被大柱抗去知青院送给蒋静的粮食石头叔也没有追回，也没有从大柱所分得的粮食里面扣除。
因为石头叔不愿意大柱和桂花婶子住在一起，所以石头叔把她们正住着的房子给了大柱，自己带着桂花婶子和香草住到了他们家之前的老房子里。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大柱占了便宜，毕竟他从来没上工，唯一上工的那段时间公分还是算给了蒋静，可以说家里的钱粮票跟他一分钱关系也没有，石头叔愿意均分所有家产已经是照顾他了。
可大柱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石头叔薄待了他，毕竟如果不分家的话他能得到石头叔的全部家产，甚至香草将来结婚的聘礼，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把家里的东西分成四份，他只有其中的四分之一。
他甚至认为一切都是黎秋引起的，如果不是黎秋硬是要把蒋静赶出去，蒋静就不用受这个苦，如果蒋静还是那个家里条件很好，背景强大的黎家千金他娘就不会阻止他跟蒋静在一起，他也不会把他娘气晕倒，他爹也不会为了他娘把他赶出去。
因为蒋静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黎秋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对大柱说起来的时候也只说了是双职工家庭，家里就只有黎秋一个孙女，每个月工资很高，别说养一个孩子，就是养四个五个都养得起。所以大柱一直以为黎秋家里只是条件比较好的工人家庭，撑死了就是爷爷奶奶当了个什么小干事。
蒋静嫉妒黎秋，只会含糊其辞的贬低她。大柱厌恶黎秋也不知道黎秋的情况，也只认为黎秋是个眼皮子浅的，只会拉虎皮扯大旗其实家里没什么本事，就是比起别人来家里条件好一些而已。
他看着家里空荡荡的房子，换下来还没洗的衣服，厨房里一直没有洗刷的锅和碗筷，还有灶台上放着的几块或生或烧焦的地瓜土豆，眼里不仅有愤怒还有茫然。
明明自己是老石家的独苗苗，将来老石家的一切都是他的，爹娘还得巴结着自己靠自己养老，为什么一切就变了呢。没有儿子没有孙子在身边，他爹娘就不怕别人笑话他们戳他们的脊梁骨吗？为什么他们愿意养着香草将来给香草招赘婿都要把自己分出去，他们就那么看不上自己？
大柱狠狠的捶了一下灶台，抬起头看向知青院的目光无比凶狠。
都是姓黎的那个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