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兔崽
苏家家仆说得声泪俱下,说是自己日夜良心不安,若是不说出这件事情的真相来,有愧于一条人命,才特地来告了状。
这可不是小事情。
被告是户部侍郎温故知的亲妹妹,而另一边是庆安侯府的裴大小姐,两边都是有身份的人。可大理寺卿是个铁面无私的人物,一听温暖竟然谋害性命,立马让人拿了过来。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温暖狡辩。
紧接着,大理寺卿便让人去庆安侯府请裴宜笑过来一趟,告知真相。
裴宜笑来大理寺确认此事,一看到证词,惊讶捂住了樱唇,有些不可置信,不一会儿,眸光潋滟,竟有几分悲戚之意,她摇摇头,“那时我在温家,自认孝顺婆母,对阿暖也是极好,从没有觉得哪里得罪了他们,可阿暖为何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定要置我于死地啊!”
那般模样,可以说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仿佛是大雨扑打的娇花,每一次抬眼,都让人觉得心疼可怜。
而温暖刚动了点刑,身上有些血迹,脸色苍白,原本还提不起精神,可一听裴宜笑这么说,立马面色狰狞起来,恨不得将裴宜笑给撕碎了。
温暖:“裴宜笑!这也是你做的对不对?!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歹毒,偏要置我于死地!你好恶毒!”
裴宜笑往后退了两步,好像是被吓到了,温顺地紧咬着下唇。温暖浑身上下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像是饿狼一样扑过去扑倒裴宜笑。
被温暖挡住,旁人看不到裴宜笑的脸色。
可温暖却清楚看到,刚刚还泫然若泣的裴宜笑脸上,赫然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裴宜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阿暖,我等你哥来求我那一天。”
愉快上扬的尾音,让温暖怔了下,伸手掐住裴宜笑的脖子,可大理寺的官差反应快,将温暖拉开,即刻发入大牢之中。
大理寺卿蹙眉,走过来问裴宜笑:“裴大小姐可有什么大碍?可需要叫大夫?”
“不必了。阿暖想必是太过恼怒,才会如此。”裴宜笑依旧温声细语说。
她可不敢在大理寺请大夫,来的多半是仵作。
而温暖,犯的是故意杀人罪,可不同于之前的私通之罪,不是温故知在朝堂中疏通一二,就能够将人带出去的。
就算是减刑,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温暖起码也得在监牢里过一辈子了。
除非是受害者裴大小姐主动不追究温暖的过错,才有可能将温暖救出去。
所以方才裴宜笑才对温暖说,等温故知来求她。
将裴宜笑送出大理寺,裴宜笑淡笑对大理寺卿道谢:“多谢纪寺卿了。”
她半垂眼帘,姝色动人。
年轻的大理寺卿心中微动,手指微拢,总算是知道萧将军为何要与一个和离过的女子定亲了。
若是他……怕也甘愿拜倒在这般颜色之下。
可一想到家中规矩礼法森严,又释然了,端正与裴宜笑道:“这是应当做的。”
从大理寺的步步台阶上下去,下面停了一辆挂着温家牌子的马车,温故知身姿隽秀,立于其前。
裴宜笑与温故知遥遥看了眼,她含笑走了下去。
温故知紧蹙着眉头,没有松开过。
到了下面,温故知咬紧了牙没说话,裴宜笑轻笑一声,温声说:“温大人,借过。”
温故知咬牙:“裴宜笑,你要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何必牵连到阿暖?!”
裴宜笑挑了下眉头,脸上还是端庄贵气,可眼底却一片嘲讽,好像整个人都变得锐利起来一般,她嗤了一声,“温大人,您这副嘴脸可不太好看,这件事,我可毫不知情,若不是苏家家仆怜悯,将这谋害我的二人状告上去,我怕是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她眼神一凛,“若不是我命大,怕早就死在了温家,温大人,可是如此?”
温故知心中一凉,语气也凉凉的:“阿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定然是哪里出了误会!”
“误会?”裴宜笑悲从心中来,也不想与温故知废话了,她是当真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看得上这副嘴角的男人。
撕破表面风光霁月的皮囊后,里面全都是斑斑腥臭,让她作呕。
裴宜笑脸色微冷,淡淡道:“温大人,告辞。”
她来之前,繁星是要来接她回去的,也不知怎么了,到现在也还没到。
转过头,忽的听到马蹄阵阵与马鸣声,一眨眼的功夫,身骑大马的男人已经到了面前,他如同往常一般着玄色衣衫,在闷闷的风中飘动。
横马在前,萧重黑眸一垂,冷淡瞥了温故知一眼,发出不明所以的一声嗤笑。
裴宜笑方才的不快都散去了,笑弯了眉眼,福了福身子,仰头软声一唤:“将军。”
萧重将目光从温故知身上转回来,朝着裴宜笑伸出手来,目光柔和下来,沉沉声音说道:“上来,我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只想写将军,每次写剧情都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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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仲夏(1)
街道上的叫卖声有些吵, 萧重带着裴宜笑就寻了条僻静的路回家。
两个人同乘一匹马, 萧重只好将裴宜笑揽在怀中, 那温香软玉, 让他不禁心神晃荡。
马蹄声咔嗒咔嗒在巷中响着, 萧重没说话,裴宜笑也紧张兮兮地拉着马缰绳。
许久, 有几个孩童自身边玩闹而过,尖叫的声音唤回了萧重来。
他一垂眸, 便能看到裴宜笑雪白的后脖颈,通透漂亮如同白玉一样。他喉结动了下,沉沉出声:“裴小姐,我有一事不明了。”
裴宜笑侧过半边头来, 微微笑着:“将军且问。”
咔嗒——
咔——嗒——
马蹄渐慢,萧重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家的变故……是否与裴小姐有关?”
那些看起来似乎都与裴宜笑毫无关系, 她在其中, 不过是充当着受害者的角色,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萧重到底不是个傻的, 沙场多年, 些许伎俩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裴宜笑心里慌了一瞬,脸上有些烫人。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若是萧重知道了……会如何看待她?会觉得她是一个心里深沉、睚眦必报的女子, 会觉得她恶毒不近人情,抑或是想了些别的东西。
耳边的马蹄声更慢了,萧重的呼吸依旧是平平淡淡, 裴宜笑抓着马缰绳的力气,不禁大了一些。
许久,巷子外泄进天光,她微垂眼眸,收敛了笑意,淡淡说道:“我不愿瞒着你,这些事,确与我有关。”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竟然有些发紧。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萧重就此嫌弃她了,两个人大可一拍两散,可一想到此处,裴宜笑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眼底下的难受一览无余。
身后的萧重虚虚揽着她,并未用力,仿佛过了很久,马忽然停了下来。
裴宜笑疑惑回过头去,清澈如泉的眼眸之中倒映着萧重严肃的一张脸,刚毅硬朗,剑眉星目,俊郎极了。
裴宜笑颤着声疑惑唤了他一声:“将军?”
这一声,仿佛是将萧重唤醒,他猛的弯了弯腰,使劲将裴宜笑揉在怀中,真叫人喘不过气来。
他身上的气息与她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此时的萧重,好像是丢掉了过去的稳重与礼法,只想疯狂将她占为己有。
裴宜笑声音更软了,像是水花一样,在他的胸膛里低声说:“将…将军,疼。”
萧重一僵,慢慢松开了她,咬了咬牙,才拉着她细嫩的小手说:“之前在温家受苦了。”他深深呼吸了下,呼吸也重了一下,“是我不好,若是我能早点娶你……就好了。”
裴宜笑愣了下神。
她原想的是,萧重怕是会觉得她不好,却没想到,萧重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她又不信他了。
心中愧疚,她手指头在萧重的手心里抠了下,力气很小,就像是小猫舔着手心一般,痒痒的。
裴宜笑低声说:“若是早早遇到了,我怕不会喜欢将军的,应当会如同原珍珍她们一般,吓得要命。”
萧重蹙眉,“笑笑,别怕我。”
裴宜笑心中剧烈一跳,“笑笑”两个字,重重砸在了心口上,顿时掀起了千层浪来。她余光往身后一看,萧重竟然红了脖子,直到耳尖,可以想象,他叫出“笑笑”两个字,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她一时没说话,萧重急了,“你若是不喜欢,我日后便不这样叫你了。”
天气渐热起来,街里坊间本就人少,这样的近道小巷里,更是无人,偶尔几声喧嚣,都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萧重的气息裹挟着她,让她面红耳赤,这样的距离,太近了。
她瘪瘪嘴,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将军这样叫我,我是喜欢的。”
萧重黑眸一沉,渐渐染上笑意。
他又叫了一声:“笑笑。”
裴宜笑:“嗯。”
萧重想要再将她揽入怀中,可冷静过来,又觉得于礼不合,对裴宜笑不好,只好克制着自己,驾马送她回家。
夕阳西下,春意最后的挣扎下,初夏的风已经很是闷热。天际亮着一线光,不甘皇城就这样被黑暗统治。
裴家的灯笼上的早,天色还亮着时,门房就已经将灯火点亮。
萧重失望地看了眼裴家大门,不着痕迹叹了口气,从马上下来,他仰头伸出手道:“我扶着你下来。”
裴宜笑没骑过两次马,可有萧重在,她不怕。他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光是与你站在一起,都能让人无比安心。
裴宜笑伸出手,搭在萧重的手上。
说是扶,其实是萧重抱着裴宜笑下来的,那纤细的腰肢不足一握,手放在上面,萧重自然而然又想偏了。
裴宜笑整顿衣裙,微微抿唇笑着,“将军力气好大。”
萧重想的更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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