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命 第112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皇后顿时不敢说什么了,低头道:“母后说的是。”

  这位老皇太后,可是没人敢惹,她一个不高兴,皇上还不是从旁小心地伺候着。

  顾锦沅此时倒是冷静下来,就在刚刚,在这群人的哭闹中,她细想了一番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诡异,事出诡异,必然有什么缘由——她就不信了,顾兰馥真能自己把自己孩子流掉只为了陷害自己。

  所以,至少今日顾兰馥靠近自己的时候,她肚子里是没孩子的。

  顾锦沅当下对皇太后道:“母后,既然这件事和我有干系,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害了二皇兄腹中的孩儿,那必须容我详细地问个清楚,也好给自己查一个清白,是也不是?”

  在场的众人,若是说别个会怀疑顾锦沅,那皇太后是万万不会的,她是从小看着顾锦沅长大的,知道顾锦沅是什么人。

  现在她看顾锦沅神情笃定胸有成竹,也是松了口气:“那自然是,你有什么要问的,随便问就是。”

  顾锦沅的眸光,当即望向了旁边的几位御医。

  她淡声问道:“请问王大夫,二皇嫂如今腹中已经没有胎儿了,是也不是?”

  那王大夫便是刚刚被顾兰馥诊脉之人,此时听得这个,忙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是,若是孕育,应如圆珠,快而滑,此为喜脉,如今二皇妃已经无此脉象。”

  顾锦沅听着,颔首,这本在她预料之中。

  于是她又问道:“二皇妃小产之后,可曾见到胞衣流出?”

  这话一问,几个御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王大夫上前:“不曾。”

  顾锦沅:“既不曾见到胞衣,那是不是说明,这胎儿还在二皇嫂腹中?”

  这……?

  王大夫面有难色。

  其实今日他们为二皇妃诊脉,也确实有此疑惑,但只因二皇妃是自行小产的,且脉象已变,自然以为那胎儿是由身边的嬷嬷处理了,此时听得太子妃这么问,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回答。

  最后旁边一头白发的陈老大夫上前道:“既是滑脉已失,那腹中胎儿自然已经落下来了,这个可以问问二皇妃身边的人便知道了。”

  顾锦沅这么几个问答,已经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顾兰馥肚子里从来没有孩子,一切都是障眼法。

  她心里泛起一声冷笑。

  如果她真有孩子,就此没了,便是和自己无关,自己或许还会有些愧疚,但是如果真得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那个孩子,那就太过荒谬了。

  当下她也不再问那几个御医,径自对皇太后道:“皇祖母,无论如何,那是二皇兄的骨肉,便是就此小产了,也应该妥善处置才是,依我看,我们先寻那流下的胎儿吧。”

  皇太后自然是信顾锦沅,反正顾锦沅怎么说,她就怎么认为。

  于是她点头:“好,那就先寻那流下的胎儿,再说其它吧。”

  她这话一出,胡芷云自然是不甘心,她看出来了,这老婆子分明是向着顾锦沅,顾锦沅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也不能让顾锦沅就此逃了啊!

  只是到底不敢乱说什么,毕竟这是皇太后跟前,只能赶紧看向韩淑嫔。

  韩淑嫔委屈得眼泪一个劲往下落:“母后,兰馥的孩子没了,怕正是伤心,此时不说闹清楚事情原委,却说要妥善处置孩子,只怕是,只怕是——”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

  而帷幕之后,顾兰馥突然发出绝望的嚎啕大哭之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们把我孩子找来,我要陪着我孩子一起死!”

  二皇子听着这个,也是受不了了,跪在皇太后跟前,压抑着几乎忍不住的泣声道:“皇祖母!求你老人家给孙儿做主,那是孙儿的亲生骨肉哪!”

  顾锦沅却是淡声道:“二皇子也是认定了,是我推了二皇嫂吗?”

  她并没有隐晦,而是直接了当地问出来。

  这话说出后,二皇子良久无声,最后终于咬牙道:“并不敢信是太子妃所为,但便是别人,总也得找出来,不能就这么让兰馥受委屈!”

  顾锦沅微微挑眉,却是笑了。

  她这一笑,恰好被胡芷云看在眼里,当即大怒:“二皇妃如今小产了,皇嗣没了,你竟然还如此得意?”

  此时在场众人也都看到顾锦沅唇边的那抹笑,沁凉得仿佛枝头寒梅一般的笑。

  她淡声道:“说我谋害皇嗣,那也得有一个皇嗣让我谋害。”

  语调一转,她直接问道:“便是皇嗣已经流了胎,也得有个血肉,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不然,就算我承认是我推了顾兰馥,可你们又凭什么说我谋害皇嗣?”

  众人听得这话,一个个都呆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皇嗣还有假的?

  人家顾兰馥的肚子,大家都看出来了!

  御医都诊了好几轮了!

第120章 真相大白

  顾锦沅这么一说, 别说别人,就是皇太后和皇后听着都不太像那么回事了。

  皇后是不敢说什么,有皇太后在, 她不好乱说话, 况且皇太后疼顾锦沅她知道,上面婆婆下面儿媳妇关系好, 她在中间说什么都不合适。

  皇太后却是叹了声:“锦沅你瞧你说的, 二皇子妃那肚子不是早就有些模样了吗,之前我刚来, 就看到她捂着肚子走路, 这怎么会没皇嗣呢?”

  顾锦沅过去,却是拉着皇太后的手:“皇祖母, 今日这事, 二皇嫂非说是我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害得她流产, 平心而论, 也没个人证,当时更没人看到, 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二皇嫂疑心我, 我无话可说, 可若是没有皇嗣,我偏要说,其实二皇嫂根本没怀孕, 她那肚子里装的是草,传出去,别人不说是我无理取闹,只怕是会说,这皇家的事没个准,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所以今日个,为了皇家的清誉,怎么也得找出那流下的胎儿,这样我便是被人定罪,我也心甘情愿无话可说了!”

  她这话说得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一时众人竟然觉得……仿佛也挺有道理?

  皇太后自然是向着顾锦沅的:“你这孩子说得也有道理,既如此,皇后,还不命人去找,看看二皇子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到底是流出来还是没有?”

  二皇子听得此话,眼睛都仿佛要滴出血来了。

  他不敢相信地望着顾锦沅,咬牙道:“我还孩儿已经没了,你却说出这话,太子妃娘娘,你怎可——”

  他实在是无法相信,昔日最初相见时,桃花树下,那个蕙质兰心的姑娘,怎么如此狠心?

  她既能救自己性命,可见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此时却为何说出如此匪夷所思又毫无人性的话来!难道说,真是因为姐妹相残,彼此成了仇家,以至于将兰馥逼到如此地步!

  顾锦沅自然看出来二皇子的意思。

  她可以感觉到,二皇子是一个纯良和善的人,至情至孝,以至于性子中怕是有些优柔寡断,如今被顾兰馥所谓的“流胎”所拿捏,以至于对她心生愧疚,从而失了判断心,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谁能想到,顾兰馥装神弄鬼,肚子里竟然是假货。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但是刚刚那么一试探,她却是彻底确定了。

  当下淡声道:“二皇兄,莫说我是皇家儿媳,是储君之妻,便说我是寻常民妇,若是要定我的罪,也要有罪证,御医说,他们没看到落胎,那我问,到底哪个见过?若是没有落胎,那凭什么就认定二皇嫂流胎了?说不得那孩子还在二皇嫂腹中,若是如此,就对我妄加定罪,岂不是千古冤案?”

  顾锦沅这一番话听得大家都不说话了,皇后也觉得不对劲了,当下皱眉道:“来人,将二皇子妃身边嬷嬷尽数带来,本宫要问话。”

  二皇子喉结动了动,待要阻止,却是不能。

  韩淑嫔和胡芷云倒是不怕的,韩淑嫔甚至冷笑一声,嘲讽地道:“非要让你看着我孙子的尸骨躺在你面前?那就去寻啊,我倒是要看看,我那可怜的没福气生出来的孙子,到底什么模样!”

  她确实是气急了,这么一笑,冷桀桀的,特别是说得那话,更是听得人后背都跟着发凉。

  顾锦沅却淡定得很,她也不说什么,就那么安静地等着。

  少顷间,所有相关的嬷嬷宫娥太监全都被叫了过来,都恭敬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二皇妃落下的胎儿呢?”皇后肃声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众人都低着头,瑟瑟发抖,纷纷说是不知道。

  “胡说,二皇妃落胎,怎么会没有胎儿?”皇后生过福云公主,也见识过一些事情,自然是知道,即便是流产,也得有个胎儿,哪怕是胎儿不曾成形,也得有胞衣!

  “皇后饶命,奴婢确实不知!”大家一个个都吓傻了,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

  这个时候二皇子眼睛血红,嘶声道:“你等奸奴,还不照实说来,皇妃落下的胎儿呢!”

  他的孩子,便是死胎,也不至于被人藏起来!

  在场跪着的,一个个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总算有一个管事太监哆嗦着上前;“启禀皇后娘娘,当时二皇子妃在后宫御花园湖边出的事,当时奴才恰好在,当即就命人寻了软轿,当时因福祥宫最近,便抬过来了,这一路上奴才确实是跟着的,并不曾见落胎,再之后二皇妃进了侧殿,奴才就知道了!”

  皇后听这话,也是骇然不已,怎么会好好的胎儿不见了?

  她看了看顾锦沅,想起来顾锦沅刚才说的话,难不成,顾兰馥的怀孕,从头到尾都是无中生有?

  此时细细想来,不由遍体生寒,当即厉声道:“奴才,还敢不说实话?来人,掌嘴!全都掌嘴!”

  很快,场中传来里啪啪啪的声响以及凄惨的求饶声,众人痛哭不已。

  皇后不敢相信,再审,再问,依然没人见过落胎。

  旁边的御医也都开始傻眼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几次帮着二皇妃诊脉,一直都是滑脉,甚至昨日还是滑脉,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了孩子?

  还是说,这孩子真得在二皇子妃肚子里?

  所以的御医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他们开始意识到,无论是哪种,仿佛他们都注定名声扫地了。

  这里面一定有事,只怕是一个不小心,性命都不保!

  那些宫娥太监们,被掌嘴后,自有管事再次逼问,却一个个依然是原来的说辞,一时皇后也派人去沿路寻找,也并不见落胎。

  须知这落胎必是鲜血淋淋,一路上又有不少人眼睁睁地盯着,根本不可能被轻易藏起来。

  一时场中变得极为安静,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就连那些被打得脸上馒头一般肿起来的宫娥也都大气不敢喘。

  皇后无奈地看向皇太后:“母后,你看这事——”

  她执掌后宫多年,还没见过这种事,难道说那胎儿真得还在顾兰馥肚子里?

  皇太后听着,叹了口气:“既是不见落胎,那就是没流产,二皇妃没流产,那就是没事,你们说呢,对不对”

  对什么对?这么对了?这件事是这么说的吗?

  韩淑嫔上前就要理论,可是话说到一半,就噎那里了。

  她也纳闷了,那她的皇孙呢,皇孙怎么凭空不见了?

  侧殿内,帷幕之后,顾兰馥自然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她咬牙切齿,恨得几乎不能自已,她为了能把这件事给瞒下来,费尽心思,将自己害到如此地步,结果那顾锦沅竟然依然步步相逼?

  她非要逼问自己落胎的下落?

  顾兰馥咬牙,当即大哭道:“只怕是我那胎儿如今已经化为血水了!”

  然而这话哭出来后,别说是皇太后和皇后,就连韩淑嫔和胡芷云脸上都呆了一呆。

  化作血水?那是一个什么话?

  好好的,流胎就流胎,怎么还可以化作血水?

  顾兰馥并不知帷帐外众人已经纷纷呆滞,还在那里哭道:“我流了那么多血,便是胎儿没了,不也是常理,有何必如此逼我,我的孩儿啊!就这么没了。”

  这话一出,韩淑嫔顿时脚底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胡芷云更是脸色铁青,眼睛瞪直了就跟木头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