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卢柏明是意外的,他没想到太子竟然就此放过顾锦沅,当即忙道:“顾姑娘,请——”
顾锦沅两腿尚且酸软无力,不过在卢柏明面前,自然不能让人家看出来,堪堪站稳了,告别了太子,就要在卢柏明的陪同下回去房中。
可谁知道,刚迈步,就听得一个声音道:“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看过去时,却是染丝。
顾锦沅看到染丝,也是喜出望外:“你之前哪里去了,一直不曾见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虽说是一个小丫鬟,但到底陪在自己身边,也是一条人命,若是就此折损在这里,顾锦沅难免有些难过。
染丝上前,扶住了顾锦沅:“姑娘,之前险些丧命,后来幸得被人救了,我向女官打听了,知道了姑娘住处,便过去寻姑娘,谁知道有听说姑娘被请来太后这里,我惦记着,生怕姑娘用人,我却不在身边,就又跑来了。”
顾锦沅自然是松了口气,便让染丝扶着自己,陪着自己回房。
至于太子,至于卢柏明,用不着了。
眼看着顾锦沅柔弱纤细的身影由那丫鬟陪着离开,卢柏明抿唇,剑眉微动。
旁边的太子却是淡淡地道:“卢大人看来很闲?”
*************顾锦沅回到房中后,颓然倒在了榻上。
染丝只觉姑娘软软地躺在榻上,那柔软的墨色长发披散,玉娇花嫩的脸颊犹如涂了胭脂一般透出动人的红晕,而那眸中也泛着一层水光,衬得那纤细身子如玉如香,一时也不由暗暗惊艳于顾锦沅之美,便是同为女子,也险些看痴了。
当下忙道:“姑娘,姑娘更是觉得哪里难受?”
然而顾锦沅心中却是恨恨的。
如果说之前,太子一碰自己那处小痣,自己竟是身子酥软仿佛婚都被人吸走了,她还可以说是因为鹿血,鹿血本就有催-情助兴之效,喝了鹿血后,自然是有些不同。
但是现在,鹿血的效力怕是早已经没了,他那么一碰自己,自己竟依然是情难自禁,这就可恨了。
她有些茫然地摇头,喃声道:“没事,只是有些困乏,你也早些歇下吧。”
染丝自然是不敢多问,又伺候着给她盖上了锦被,这才和衣倒在一旁。
顾锦沅却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抬起手,摸着自己那处小痣,并无任何异常。
只是,何以太子那么一碰,她竟是心酥腿软,颤颤巍巍,情难自禁。
是他对自己下了什么毒,还是怎么着?
顾锦沅昔日抄写医书,可以说是对那大部头医书倒背如流的,也多少知道阴阳调和之理,可是,可是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凭什么,只是这里一处小痣,并没别处,她就这么大反应!
她就这么想来想去,越想越恨,只恨不得那太子就在跟前,她狠狠地咬他一口才解气。
后来恍惚中睡去,梦里,有地动山摇,也有毒蛇追逐,更有男人那坚硬宽阔的胸膛。
他以唇齿吸着自己,而自己在他怀里化成了一滩水。
第40章 这个爹仿佛被人挖了祖坟
自西山回去燕京城, 这一路上比起来时自然是萧条不少。
谁曾想到,轰轰烈烈的帝王狩猎竟然出了这等大事,钦天监已经赶来占卜吉凶, 各部官员已经匆忙前来,也有些官员, 家人不曾寻到, 自然是遗恨不已,暗地里哭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据说西山已经寻了几寻,再说要找,已是不能,想想无生存希望,只能是就此罢了。
是以一路回去, 戚戚清清,灰头土脸。
顾锦沅心里却在想着那太子的事。
她也在想, 太子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他救了自己,是恩人。
他调戏自己,而自己虽然心里羞恨,但身体却受用得很。
这两日,她甚至还曾经让谭丝悦摸了摸自己的小痣, 但是并无任何感觉, 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灵通,得是男人,或者必须是太子?
只是她身边哪有男人让她来试, 一时想着, 若是阿蒙在,倒是可以让阿蒙试的。
就这么闷闷地想着, 也是不太开怀,旁边的顾兰馥却是心花怒放得很。
韩淑妃因为那天的事,折损了自己的侄女韩婉茹,韩婉茹这事,虽然韩淑妃求情,太后那里尽力遮掩消息,但是哪遮得住,早就在贵女圈子里传遍了,只怕这韩婉茹要身子不适,匆忙外嫁。
也就是说,好好的一个侄女,本来是能顶大用,至少婚配上能找个可用的人家来拉拢,现在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韩家自然是气得不行,只恨不得找顾锦沅麻烦,韩淑妃也是对顾锦沅恨之入骨。
顾兰馥看着这般情景,虽然遗憾出那事的不是顾锦沅,不过想想,韩淑妃这辈子只怕是绝对不可能让二皇子再娶顾锦沅了。
而且这一次西山之行,她牢牢地看紧了,又对韩淑妃稍微进言,几乎是完美地避开了二皇子和顾锦沅见面的机会。
这辈子顾锦沅的命运已经改变了。
想想就开怀呢。
顾锦沅自然察觉到了身边这位看起来心情不错的顾兰馥,她觉得莫名,不过也懒得搭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太子以及那小痣。
就这么回去了宁国公府中,回去后,先去拜见了老太太,老太太自然知道了这些事,把顾锦沅和顾兰馥好一番宽慰。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后,顾兰馥过去找她娘去了,顾锦沅径自回自己院子。
谁知道刚走出花厅,就见顾瑜政迎面走来。
顾瑜政的怒气张扬于脸上,威势夺人,煞气肆扬,迈出的步子仿佛要踏平这宁国公府。
顾锦沅微惊了下,因为她可以感觉到,顾瑜政的心思藏得很深,一般人是绝不可能轻易看透他的。
这样的官场老狐狸,便是在后宅,也是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休想窥知一二。
但是现在,他的样子仿佛被人扒了祖坟!
顾瑜政看到了女儿,陡然止住脚步,锐利的眸光却是打量着她。
顾锦沅越发疑惑,心想是自己惹了他吗,自己从西山回来,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就算是西山的事,有什么是能让这位国公爷气成这样,连体面都不顾了?
此时的顾瑜政眼中泛冷,周围气压仿佛也跟着沉了下来,他定声问道:“西山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可曾遇到什么麻烦?”
顾锦沅微挑眉,笑了:“父亲既是听说了,那怎么还问我?”
顾瑜政凝着这女儿。
她才十五岁,已是国色天香之姿,玉骨冰肌,花容月貌,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家,来到这燕京城,不知道会被多少男人觊觎。
关于女儿以后的婚配,顾瑜政自然早在心里反复思量过了。
只是未曾想到,他还在心里挑三拣四,那太子竟然已经觊觎自己的女儿,甚至用那般手段羞辱于她。
想起卢柏明提及的那些,顾瑜政面目冷沉,微微眯起眸子,却是越发不动声色了:“锦沅,你是未曾婚配的女儿家,若是有男子轻易欺辱于你,那就是与我顾瑜政,与我宁国公府为敌,不管对方是何身份,你都要告诉为父,为父自然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这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顾锦沅更加意外,她实在不知道,顾瑜政竟然对她有这份心?
她感觉到来自顾瑜政那股浓烈的恨意,简直是仿佛要把那个欺负了她的挫骨扬灰。
顾锦沅收敛了笑,正色道:“父亲可是误会了什么?并没有人欺辱了女儿。”
顾瑜政扬眉:“是吗?那你和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女儿应该和太子熟吗?根本不熟!
顾锦沅听了,装糊涂:“女儿和太子?父亲何出此言?还是别人说了什么?”
她很能装。
此时一脸懵懂茫然,睁大的眼睛甚至有几分稚气的味道。
顾瑜政看着这样的顾锦沅,一瞬间便信了。
这样的一个女儿,她无论说什么,他都得信。
于是他也就不问了:“没什么。”
顾锦沅却开始反客为主了:“父亲想必是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便开始疑心女儿?”
顾瑜政:“你不要多想。”
顾锦沅苦笑:“父亲这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在西山的日子,可真是夜夜惊心。”
顾瑜政神情微顿,却是不言。
其实除了卢柏明这个明着的,他还安置了人暗中护顾锦沅周全,只是不曾想,那日西山地龙翻身,他的安排竟然被人打乱,失了顾锦沅踪迹,以至于险些出了大事。
顾锦沅看着顾瑜政那脸色,可以感觉出,他非常歉疚,愧疚得不行了。
但是歉疚有用吗,做错了的事情悔改了就可以吗,死去的人能再活回来吗?
没有用,不可以,不能。
所以她越是看到顾瑜政仿佛对自己有所关爱,她就越恨他。
愧疚如果可以是一把尖刀,她就要把这道刀握在手里来折磨他。
不过她也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当下也不再说了,低首,淡淡地掉了一声告辞。
顾瑜政却叫住了她。
顾锦沅很是敷衍地道:“父亲还有什么事?”
顾瑜政走过去,绕到她面前:“锦沅,为父想问你一事。”
顾锦沅:“父亲请讲。”
顾瑜政:“你已及笄之年,可有心仪之人?”
顾锦沅眼皮微跳,看向顾瑜政:“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顾瑜政:“只是问问而已,锦沅可以答,也可以不答。”
顾锦沅脑中飞速地转着,心仪之人?她当然没有。
太子虽然亲了自己的脸,也抱了自己,但是距离心仪之人,还远着。
至于说什么嫁太子当太子妃,那更是赌气的话,好好的日子不过,当什么太子妃?太子妃像是正常人能当的吗?再说这位太子也绝不可能是她心仪的好夫君人选!
只是顾瑜政他问自己这个,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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