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长怪
男老师这会气还没缓过来，直接瞪过去，“才二十几分钟就交卷？半个小时才准交。”
程归期抬起下巴，指了指时钟，“刚好过了三十分钟。”
她的笑容带着十足自信的意味。
男老师心下一震，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笑容，他只在监考一班的学霸们脸上才看到过。
男老师只好从讲台上走了下来，走近程归期的位子时，却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往地上看去。
“这是什么？”他捡起纸条，展开看了看。
程归期掀了掀眼皮，扫了眼越看纸条脸色越差的男老师，嘴角禁不住勾了勾。
“李红红！谁给你的纸条！？”
男老师冲到李红红面前，把纸条拍在他桌上。
那上面赫然写着“李红红，我先把选择填空答案给你。”
李红红吓得差点弹起来，但愣了一秒后，他回头伸手一指，“是她。”
指着的人是程归期。
程归期挑了挑眉，双手环抱着胸，冷嗤一声，“我给你答案？钥匙三元一把，您配吗？”
“你、你你！”李红红涨红了脸，“老师，就是她甩的纸条！”
男老师目光里的质疑更深了。
“老师。”
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地冒出一个男生，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
“我可以作证，不是程归期丢的。”
程归期回头扫了说话的人一眼，是个看起来又呆又憨的男生。
男生又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我亲眼看到，是徐珍扔的纸条。”
徐珍跳起来：“跟我没关系！”
李红红坚定立场：“就是程归期扔的。老师，你相信我！”
程归期叹了口气，“争什么？没意思。查下监控不就知道了？哦对了，顺便把上午语文考试也查一下。”
徐珍两腿一抖，没站稳，一屁股跌到椅子上，“不行！老师……大家都在考试。”
“心虚了？”
程归期往后仰了仰，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有些戏谑地看了眼徐珍。
男老师看着程归期，咽了咽口水，她这动作该死地像校长大人！
“行了行了，我这就打电话给年级主任。”
“喂，秦主任您好，我想请您帮忙查看下十二班刚刚和上午的监控，有学生作弊了。十五分钟就能出结果？好。”
程归期拿起水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对学校办事效率感到十分满意。
而后面的徐珍，满脑子都是那句“带头者开除学籍”。
她坐立难安，汗珠如雨，半晌，她戳了戳程归期的后背，然后整个人往前倾去，小声哀求：
“对不起……这事儿你能不能算了？”
程家给学校捐了几百万，要是程归期肯发话，她说不定能捡回一命。
程归期听到徐珍的话，不由得好笑，这事都被捅到学校上层去了，还能轻易地被“算了”？
程归期只能丢下五个字：“自求多福吧。”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老师走进了门，表情严肃。
他们往教室里扫了一眼，目光停顿在徐珍和李红红身上。
“事情结果出来了。上午和下午，徐珍带头作弊，先后把答案传给了李红红等人。”
“整个班上，就只有两个人是自己做的卷子，那就是——”
老师停顿了几秒，“程归期，莫城。”
全班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程归期捏了捏手腕，目视前方，忽略了所有注视，心里猜测着莫城是不是刚刚帮她的那位？
有机会一定要当面道谢。
“按照校规，所有抄袭者本次考试记零分。主犯徐珍，直接被学校开除。”
徐珍手抬起头，脸色煞白，害怕地嗫喏着：“别开除我行不行，我爸妈会打死我的……”
老师瞥了她一眼，声音洪亮：“没人逼你作弊。做了，就得承担后果。”
徐珍紧咬嘴唇，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忙喊道：“我不是主犯！答案是乔浩宇给我的！”
“不仅我有，乔舟若，江一瑶，宋思思，好多人都有答案！”
这话宛如一道炸雷，把几位老师炸得眼皮一跳。
再联想到泄题这事……难道都是乔浩宇干的？
“给我彻查此事！徐珍，李红红跟我去办公室！”说话的正是秦主任，他眉头紧锁，怒气四溢。
程归期扬了扬眉，没想到，今天这一出……收获还挺大？
“老师，我要交卷。”
程归期捏起试卷一角，高高扬起，微风带起半边试卷晃动着。
所有准备离开的老师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程归期一眼，意味深长。
秦主任就是教数学的，他大步走了过来，拽过程归期手里的试卷，直接翻到后面大题。
每一题，解答步骤都很简洁，但都写到了得分点上。
秦主任狐疑地抬头，“你做的？”
程归期歪过头反问：“难道是您帮我做的？”
秦主任活这么大，没见过敢在他面前逆反的学生，他剑眉一横，“这可不一定。”
要不是知道泄出的答案不是本次考卷的，他也得把程归期也拎到办公室里，好好教训一顿。
“我们先走，剩下的同学慢慢考。”秦主任扫了眼众人，抬脚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
程归期拧起了眉，全班不都是……零分可怜蛋吗？
不对，还有莫城。
她转过头去。
果然，全班都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只有他，用手托了托眼镜，埋在桌子上继续啃着题目。
*
校长办公室里，已经秃顶的张校长一脸烦躁，他刚刚被教育。局副局长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
校长伸手拿起电话，“小刘，以浪费时间为由，封掉学校论坛。”
周春花这事，他得罪不起程家，论坛还封不掉吗？
那边小刘弱弱地应了声，又道：“校长，泄题的人找着了，是乔浩宇。就是程归期她干爹的亲儿子。”
又是程归期？！
张校长脖上青筋跳了跳，给程家擦屁股擦得他快疯了！
“……先压住这件事，尽量不要得罪程家。”
“是！”
*
一大号人浩浩荡荡出了教学楼，却被保安大叔拦住了，他说没有老师批假条，谁都不可以出去。
所有人只好折回去，进了学校里一家咖啡厅。
“哎，你说程归期那么早交卷，是不是在装逼？”
“不一定！”一个男生神秘兮兮的给出了自己的分析，“语文考了132，数学课当场写出圆锥曲线题，还报名了大佬才去的英语演讲竞赛，就连京城一中的顾寒鸣都很看好她！我有理由认定，程归期她开窍了，然后飞升了！”
“呜呜好羡慕，我啥时候能开窍……”
“啧啧啧，就连奢侈品牌都找她做代言了。”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程归期最近瘦了不少。”
“瘦了好好看！”
“她本来长得就挺好看的。”
“程归期，你打不打游戏啊！”一个男生突然开腔搭讪。
程归期这边正在学习化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微微抬了抬头，直接拒绝：“不打。”
男生有点失望。
程归期又翻了一页，书上各种各样的化学式看的她眼花缭乱，一阵头晕。
她揉了揉眼睛，心道没有五三的加持，这具身体是不可能看得进书的。
“打吧。”
程归期随意撂下书，懒洋洋地开了口，从书包里抽出了手机。
众人吞了吞口水，这人怎么一会儿不打，一会儿打呢，但他们没敢抱怨，立刻登上了游戏号，开始了陪打时光。
在他们眼里，程归期肯定是那种打游戏比较菜的女生。
谁知才过了几分钟，还准备装装逼的男生们，看到屏幕上的战绩傻眼了……
这完全就是顶级大佬的技术啊！
所有人都振奋了起来，一连着玩了好几把，直到下课铃声响了，咖啡厅里出现了另外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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