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珍珠海盐棒棒糖
此刻的“康王”在众位护卫的包围下,半撑着胳膊倒地,柏泽冷冷道,“康王殿下,我低估你的武功了。”
柏泽挥挥手,“来人,把他的琵琶骨穿了。”
护卫听了柏泽的吩咐,铁钩片刻后被呈了上来,狠狠的穿进了“康王”的肩膀。
满屋子只听得隐忍的呜咽痛苦之声。
柏泽道,“康王殿下,你真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能装傻充楞十年,现在连琵琶骨被穿了,都能咬着牙,不喊出声来,是条汉子。”
柏泽吩咐道,“把他的面具取了,别让他因为吃痛,咬着牙,却不小心把舌头咬断了。”
“是。”守卫上前,拨开“康王”的面具。
这哪里是什么康王?
这分明就是看守康王的守卫!
此刻的守卫,嘴巴里被塞了一团布,呜咽的叫不出声。
康王交换了两个人的衣服,堵住了他的嘴,给他扣上面具,假作胳膊和肩膀被“康王”刺伤的护卫,上演了一出戏而已。
此刻的康王已经穿进了正房,迷晕了柏新和孟晓檬,带走了正房的大箱子内装着的公主。
是的,他在屋顶观察时,便发现柏新屋子内的两口大箱子有异。
但他却故意绕了这么大一圈。
第一,柏新的屋子前看守非常的多,迷香只能近距离使用,他没有把握一下子,用弹弓和迷香同时解决掉柏新院子前的一队看守,还能不引人注目,不引来追兵。
第二,他故意暴露,要去后罩房那个看上去关了“公主”的地方,也是为了要引蛇出洞,虽然心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但他也要最后确认一次柏泽和南诏到底有没有关系,以免冤枉了这个母妃十分信任之人。
第三,也便是为了转移注意,让柏泽自以为抓住了他,在一个地方吸引住全部的火力,将看守全部引去一个地方,才能有空档让他救出公主和柳儿。
……
柏泽气的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的一把夺过手下的剑,刺死了那两个没用的看守。
柏泽带着人赶到正房,自己的儿子和那个丫鬟衣衫不整的倒在床上,已经被迷晕,大箱子空空如也。
柏泽提着桌上的茶水朝柏新脸上泼去,大怒不已,“放肆,叫你看管好公主和那个丫头,你却和一个丫鬟厮混,坏了我的事。”
柏新晕乎乎的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柏泽举起胳膊,大手一挥,“全部给我追!”
护卫们鱼贯而出,仔细搜查。
然而,此刻的康王却并未离开这座宅子。
……
时间倒回到一刻钟以前。
康王扛着昏迷的公主,正欲离开正房,正门和后门仍旧有许多守卫,他一个人能够把他们解决,但是扛着一个昏迷的公主,还有一个昏迷的柳儿,两只手都不得空,对着个个拿刀的守卫便有些麻烦了。
刀剑无眼,这么多守卫,他能顺利逃脱,但不能百分百保证公主和柳儿会不会受伤。
康王隐在柴房后,将昏迷的公主和柳儿倚靠在墙边,正欲扔个石头转移后门这些守卫的注意力,分散他们的兵力。
就在此时,柏溪出现了。
第100章
第一百章
康王敏锐的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一个转身,将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柏溪紧张的吸了一口气,“康王殿下,是我!我是来帮你的,跟我走。”
康王眯了眯眼,张了张唇,轻声道,“柏小姐!”
柏溪垂下头,“抱歉,家父已经被权力金钱迷了心窍,我会送你离开的。我知道外面埋藏了很多的守卫,你耽误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的。”
“谁?谁在那里?”守门的护卫已然发现柴房后有人,他们抽出了两个人举着刀朝柴房一步一步逼近。
“是我!”柏溪开口道,“前院吵闹的很,不知道爹爹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快去前院看看吧。”
两个守卫收了刀,告退道,“原来是大小姐。属下这便去老爷那里增援。”
待到两人走后,柏溪下巴微微扬了扬,小声道,“去那间屋子藏起来。”
康王道,“柏小姐,为什么帮我?”
见康王不为所动,柏溪解释道,“虽然家父的选择如此,但我与他的观点从来就不一致,况且他要把我当做一个玩物送给那耶,我不愿意,就算你们不在这里,不救你们,我也会逃的。”
康王收起了剑,“多谢。”
柏溪道,“跟我来。”
康王一个肩膀扛起公主,一个肩膀扛起柳儿,跟着柏溪来到了一间屋子,柏溪关上门,“委屈你一会儿,明天一早——”
“嘘!”康王忽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迅速将公主和柳儿两个人一卷,一推,藏在床下,自己飞身一跃,藏在了梁上。
果不其然,一队护卫寻了过来,“咚咚咚”敲响了柏溪的门。
柏溪强作镇定,“什么事?”
门外的护卫道,“大小姐,有贼人闯入,老爷令我们搜查贼人的踪迹。”
柏溪冷冷道,“我没看到什么贼人,只听得你们在外面闹哄哄的,吵的我睡不着觉,还不快滚?”
护卫道,“大小姐,这是老爷的命令,请您体谅一二,开开门,让我们搜查一番。”
柏溪将床上的被子抖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放肆,本小姐还在睡觉,说了没看到就是没看到。”
护卫一脚踹开了门,“大小姐,得罪了!”
柏溪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坐在床边,遮住了床的边缘,故作惊恐,“你们干什么?居然还敢硬闯,还把不把我这个小姐放在眼里,快点给我滚出去!”
护卫们不为所动,仔细搜查了柏溪屋子的各个角落,一无所获,有个护卫甚至大着胆子,目光盯着床底,似乎想要探究一二。
“你在看哪里?”柏溪举起一个枕头朝他狠狠砸去,又裹了裹被子,“你这个禽兽,无耻,败类!居然敢偷看我!我要告诉我爹,你们趁着有贼人进来,本小姐还在睡觉,衣衫不整之时,轻薄于我!”
柏溪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似乎真是遇到了禽兽,趁着她衣衫不整之时,猥.琐.的窥探于她。
为首之人打了那个盯着床的手下一拳,“看什么看?小姐也是你能看的?”
然后,告罪道,“小姐安歇,今日得罪了,属下告退。”
守卫们退了出去,为柏溪关好了门。
院中无人,守卫们兵分几路,朝各个方向追了出去。
……
待到四周无人,康王一个利落的翻身,轻盈的从梁上跳下。
柏溪道,“康王殿下,明天一早,我会把你装作我的仆人,要去买东西,趁机把你们带出城。”
康王道,“公主和柳儿如今昏睡不醒,柏小姐可有解药。”
柏溪道,“她们吃了迷药,睡几天便会自己醒过来。明天我会把她藏进马车里。”
康王诚恳道,“多谢。”
……
院子内的守卫,和院外埋伏的埋伏,为了追康王早已去了大半。
第二天,天蒙蒙亮之时,柏溪收拾好了行李,支开了门口的几个守卫,将公主和柳儿藏进了马车,康王装作仆人,牵了马,离开了宅院,出了城,按照和月婵的约定,在东城外的小亭子和月婵汇合。
月婵昨夜见康王一夜未归,便知道出了事,一大早,继续乔装成孕妇,混出了城门,隐藏在了亭子附近的丛林里。此刻,见了乔装打扮的康王从马车上跳下来,便从丛林里跑了出来。
“弟弟。”
“小仙女!”康王看到她的一刻,展颜一笑,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月婵一路飞奔过来,马车里又探出一个人,月婵惊讶道,“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柏溪点头微笑,“王妃。”
月婵看了看康王。
康王解释道,“是柏姑娘帮了我们。”
月婵听了这话,立刻感激道,“柏姑娘,谢谢你。”
总是冷冰冰的柏溪难得爽朗的一笑,“不必谢我,我早就不愿意待在那个吃人的地方了。身份地位不过是束缚人的枷锁,财富权力转头皆成空,倒不如做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纵情于山水之间,朝饮朝露,夕食花蜜,与世无争,看遍大历的每处好山好水。”
康王微微一笑,“我母妃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告诉我被身份地位束缚的人儿永远不开心,只有田间地头闻着自由芬芳的人才最开心。”
柏溪道,“可惜我未有福分与许妃娘娘一见。”
康王心中怅然。
柏溪又问,“这条路,往东可回京城,往西,可通往四面八方。康王殿下,王妃娘娘,你们接下来准备往哪里走呢?”
康王垂下眼,他不是不想答,而是自己此刻心中有些乱。
月婵并不知道康王心中所想,“我们有一座山庄,准备去那里避世而居。”
柏溪赞许的点点头,“这样很好。我爹通敌一事过不了多久,必然会败露,到时候朝廷里追查下来,也找不到你们的踪迹,便可当做你们已经被南诏害了而定案,世间再无康王、康王妃与安然公主。”
柏溪继续道,“虽然没有了王爷这个身份,但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何必再为凡事所扰?你们大可以扔掉这些世俗的纷纷扰扰,再也不会有人打扰到你们,不会有任何威胁,做一对神仙眷侣,寄情于山水之间,不是最好的事吗?”
康王道,“柏姑娘,你可想好了,独自一人要去哪里?”
柏溪道,“只要能够逃出牢笼,去哪里都可以。”
康王道,“柏姑娘,你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若是不嫌弃,我们可以送你——”
柏溪笑着摇摇头,向他行了个礼,“不必了。我生□□自由,不得已被束缚在笼中,我并没有任何的方向,没有任何的目的地,只想到处看,到处走。王爷,王妃,绿水青山,就此别过。”
说罢,她一挥马鞭,驰骋而去。
月婵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好酷一姑娘!
康王半分没有欣赏美人的想法,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此地不宜多留,走!”
……
一路上,他们换了马车,又换了衣服,朝康王的机关山庄方向奔去。
到了下午,公主方才悠悠醒转过来,“皇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