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生糖
他愿意显露给裴皇后知道,那是他要故意要彰显自己有多重视及喜爱盛欢。
凌容与知道,他对盛欢越好越疼爱,那么裴皇后也会对她越好。
可旁的人,他一点也不乐意。
是以凌容与才会让芳云将裁缝妇人也唤来,两方人马一旦有了比较之心,不管是小娘子或是裁缝妇人,谁也没时间碎嘴。
凌容与起身,走到盛欢面前将她捞进怀里,懒懒的坐回盛欢原本的座位上。
盛欢被抱得猝不及防,白皙的双腮微红,小声嘟囔:“殿下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撒娇的小嗓子软糯糯的,带些几许娇嗲,凌容与不由得听得心猿意马起来。
垂眼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挑起怀中小娇儿的下巴,吃了满口唇脂。
心满意足的一吻过后,少年将她柔若无骨般的一双小手握在手中,把玩捏.揉。
沉默须臾,才解释自己为何要这般劳师动众。
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孤不喜欢旁人看你,你在孤面前也不许看旁人。”
凌容与眼帘微垂,漆黑墨眸一如初见,闪烁着强烈而又隐晦的侵.占.欲。
盛欢听完他占.有.欲十足的霸道发言,脸上又不受控的生出燥.热来,泛起薄薄一层红晕。
“殿下昨日都明目张胆的让皇后娘娘及其他人,见了你脖子上的牙印了,还怕我被其他人瞧去?”
就是因为这样,凌容与昨晚才会被她赶去偏殿睡。
凌容与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轻弯起嘴角,“那不一样,寻常宫人可不敢肆无忌惮的直视孤,可那些人替你量身做衣裳时,却是能正大光明的盯着你瞧。”
话里浓烈的醋意毫不掩饰。
盛欢:“……”
那些小娘子分明都是女的,他这口气听起来就像裴皇后,派了一群男子来给我做衣裳一般。
她不敢相信的睁圆眼。
可她虽觉得凌容与有点大题小作,弯眸里的笑意却越发甜软起来。
凌容与没错过她眼底羞涩的甜蜜笑意,眼角眉梢也跟着缀起浅甜笑意,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缠.绵。
虽然两人视线没有交集,谈话声也突然停了下来,偌大的正殿,落针可闻,可此时却是无声胜有声。
大殿内,似哪只馋猫不小心打翻了蜜糖罐般,沉默而暧.昧的空气中,缓缓地泛起沁满了甜蜜的丝丝甜味。
盛欢就侧坐在他大腿上,少年虽然身子渐好,可大腿骨的肉终究还没那么厚实,坐起来不太舒服。
她忍不住动了动,一只手扶在他精瘦的腰身,挪了下位置。
凌容与眸色暗沉,呼吸加重,按住她,意味不明的闷哼一声,打破沉默,“别动。”
盛欢感受到他整个身子都僵了僵,低沉而沙哑的闷哼声,更是听得她耳根一热。
某种危险直指而来,她霎时不敢再动。
前两日实在被欺负得厉害,她有些怕了。
半晌,凌容与凤眸微挑,硬生生地转了个话题,“如今赵杰已非世子,他原本就一心从医想进太医院,可当初永安侯却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医,如今他已完成多年心愿,成了太医。”
盛欢闻言,不由得好笑道:“兄长就不怕自己进了太医院之后,清河公主以此为由,日日召他过去诊脉么?”
清河公主喜欢赵杰,此事可谓人尽皆知。
盛欢不明白,之前兄长一直躲着公主,如今怎么又自己蹚浑水,难道兄长改变心意,想通了?
想起赵杰,她便不自觉地想起另一个阿兄,忍不住不开口问起盛煊近况。
“盛侍读为何都没进宫了?他辞官了么?”
“……”凌容与猝不及防的被灌了一大口醋。
心里瞬间酸溜溜的,酸得他眼中的笑意都撑不住。
他提的明明是赵杰,为何最后又说到了盛煊身上?
凌容与真的很不喜欢盛欢心里惦记着别人,尤其那个人还是盛煊。
“没有辞官,他之前想将盛泽从狱中捞出来,所以请了长假,如今人已回宫。”
凌容与薄唇微抿,一脸云淡风轻。
盛欢听见盛煊进了宫,雀跃的眨了眨眼,抓着他的手腕,“阿兄进宫了,是要来东宫这为你讲读么?待会儿就到么?“
“……”凌容与后悔自己提起了赵杰。
“盛煊被清平叫过去了,父皇给他这侍读的原意,本就是要让他与清平多多相处,如今他还是最有指望得驸马人选。”
盛欢噘嘴,失望的‘哦’了一声。
凌容与嘴一抿,几乎要就绷不住心中早已翻江倒海的醋意。
怀中的小娇儿浑然不觉,依旧愁眉苦脸的烦恼着,“我两个哥哥都喜欢同清河公主,该怎么办?”
被淹没在掀起阵阵浪花醋海中的太子殿下,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凌容与沉吟半晌,淡声道:“清平贵为公主,有了驸马也还能养面首,欢欢不必过于担心。”
盛欢听完,眉头却是重重的蹙了起来。
她无法想象盛煊或是赵杰,他们其中一个成为清河公主面首的模样。
盛欢面上尽是烦恼,将脑袋靠在少年的胸-膛上,嘴里小声嘟囔:“这样当面首的那个未免也太可怜了,改天殿下安排我和阿兄见上一面,要是他最后当不上驸马,我再想办法替他寻个好姑娘,阿兄苦读许久才考上状元,当面首也……”
盛欢说个不停,话里提的全是盛煊。
原本一脸淡定,云淡风轻的少年郎此时已经浑身拢着团阴鸷。
不知危险悄然来息的美人儿,下颚忽地被修长漂亮的手指捏抬起来。
“欢欢,不要想别人,想着孤就好。”他浓密的眼睫微垂,眼角泛着腥红,因克制而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执拗与病态。
盛欢这时才听出他话里的醋意,顿时有些无奈,连忙解释:“他们都是我的兄长,我──”
话还未落,耳边就传来少年带着冷意的轻笑声,嘴被重重的堵上。
凌容与按着她的后脑勺,碾转地吻了一会儿,温热便强势地闯进她口中。
她的娇.嫩唇.瓣被他近乎粗.暴的肆意掠夺着。
不再是这几日如和风雨细般的柔吻,而是充斥着浓浓的爱.意与占.有.欲,不停变换角度,近乎痴迷地的霸道允吻,不舍得片刻分离。
他愿意将世间所有一切都捧到她面前,没有底线的放肆疼宠,也愿意全部的温柔都倾注在她身上。
可他无法忍受在两人独处时,她心里口里念着、记着的都是另一个男人。
没多久,美人儿的面色与眼尾皆染上酡红,最后倒在少年臂弯,被抱回了寝殿。
寝殿间的小娇儿香汗淋漓。
雪肌泛起一层又一层瑰丽的红。
一回儿眼泪汪汪的伏.在软榻上,一回儿满脸通红的被抱到窗台边,忙得再也没时间开口提起她那两个兄长。
※
另一头,长乐宫里的清河果然召了太医,还指名要刚进太医院的赵太医。
赵杰素来冷峻的眉眼,在听见清河公主的召唤,有一瞬间的柔和。
他沉默的提起药箱,跟在清河派去请他的宫婢身后。
斯文俊朗的面庞虽一如往常的瘫着,黑眸里却不停的掠过点点笑意。
赵杰曾为了让妹妹当太子妃,主动舍弃驸马一位,之后清河百般示爱,他也全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给任何一丝希望。
那是因为他知道这永安侯府只有一人能当皇眷,可他现在已非永安侯世子,皇上再也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有所忌惮。
他无需再像以往那般,忍耐痛苦强硬的拒绝清河了。
思及此,赵杰俊朗的眉眼都不自觉地染上温和笑意。
然而这笑意却在进到长乐宫不久,就又变回了以往的冷若冰霜。
清河特地召他过来,并不是要像以往那般对他纠.缠不清,而是叫他过来给盛煊看病。
原来是盛煊请了长假,再次回到清河公主面前之后,原本英俊的脸庞与健壮的身姿,都比以往削瘦许多。
清河虽然对父皇有意指给自己的状元郎没什么兴趣,可盛煊这原本俊俏好看的一张脸,如今却是憔悴不堪,还整个人都暴瘦许多。
一直将盛煊当美男欣赏的清河顿时就不乐意了。
“盛侍读告假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何事?”清河居高临下的看着盛煊,伸出如白玉般的手指,挑起他过分削瘦的下巴。
盛煊因行礼而半跪于地,完全没想到公主会迟迟不让他起身,反而直接挑起他的下颔。
本就心悦着公主的青年,心脏登时猛烈的跳动起来,英俊的脸庞微微泛红。
然而清河问的话,盛煊无法据实以告,只好无声的沉默着。
“谁欺负你了?”清河见他迟迟不答,顿时没了耐心,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果然瘦得只剩骨头了,就和以前的太子一模一样。
难道盛煊之前跟在太子身边太久,被他传染了病气?
清河啧了一声,拧眉道:“苏嬷嬷,替本宫去将新来的那个赵太医请来。”
苏嬷嬷是清河公主的奶嬷嬷,虽然公主没说全名,她却是一听就知道这个赵太医指的是何人。
立刻就让人去将赵杰请来。
还不忘让人交待,说是公主特地指名要他过来的。
苏嬷嬷从以前就不喜欢赵杰,赵杰动不动就给她家公主吃闭门羹,每次见了公主姿态就摆得高高的,不论公主如何软磨硬泡都雷打不动。
现下赵杰不再是世子爷,而成了太医院里的小太医,这下他再也不能给公主摆脸色。
苏嬷嬷想到公主委屈了这么久,现下终于能出一口气,长年梗在心口的那口气顿时都散了不少。
不知情的赵杰满心欢愉的赶了过来,以为清河是为了私心才召见他,却在见到盛煊也在房中,突然就像是在大冬天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笑意凝在唇边,脑子一片空白。
向来一直被清河追逐着的前世子爷的确没想到,公主叫他过来,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被景成帝看中,很有可能成为驸马的盛煊。
清河见到赵杰,眉心微动,虽然很想再像以前那样勾住赵杰的手臂,可她想起裴皇后对她的耳提面命,终是勉强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