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生糖
太子肯定又在太子妃面前装乖卖可怜,最后太子妃才会被他留下来,两人再次和好如初。
※
翌日。
当初太子得知盛欢有孕时,牧逸春正好在与他商谈永安侯一脉的案情。
牧婉清很快就得知女儿有孕,可惜她现在已无法随意申请进宫,心里虽然高兴、惦记,却也只能将赵杰叫来,交待他几句,让儿子代她多多照顾盛欢。
而就在太子妃有孕的消息传到相府不久,牧夫人何氏也被召进了宫。
牧婉清这时仍暂住在相府,见何氏被沈贵妃召进宫,心底不由得一沉。
她与何氏虽不熟,但在何氏要前往皇宫时,仍开口跟她提了几句赵舒窈与三皇子之间的事。
其实赵舒窈怀了三皇子骨肉的事何氏是知道的。
当初永安侯为了日后东山再起,刻意选在一群矜贵子弟面前挑明此事,这事早已在京城权贵圈中传得沸沸扬扬。
赵舒窈如今虽身处大狱,可听说她不止饭食与寻常牢犯不同,就连三皇子都日日长跪御书房前为她求情。
贵女圈们皆在传,赵舒窈指不定能靠着腹中皇嗣逃过一劫。
毕竟当初大皇子的生母,在景成帝为元后守丧期间,勾.引爬榻成功没多久,景成帝也曾一时恼怒将人下了大狱。
可下大狱多没久,那名宫女就传出有孕,景成帝当时就只有清河一个女儿,无其他子嗣,为了这个皇嗣,他破例释放宫女,并给了她答应之位,让她好好养胎。
所以现下贵女们可是对三皇子避之唯恐不及,但凡跟赵舒窈扯上关系,总没好事。
贵女们虽想攀高枝却也不想惹得一身腥,更何况三皇子玩心重,日后也就只是个闲散王爷,还不如争一争太子侧妃之位来得有盼头。
何氏原本有意将女儿嫁给三皇子,可却也在听见赵舒窈怀了三皇子的孩子之后,就打消这个念头。
所以此次沈贵妃将她召进宫,她心中亦是惶惶不安。
就怪当初女儿曾和赵舒窈玩在一块时,不小心被三皇子迷了眼。
凌朗生性爽朗,个性单纯,他对赵舒窈好的同时,对与她玩在一块的闺蜜也是很好。
何氏的女儿牧文茵因而动了芳心,当时赵舒窈目光放在太子妃之位,何氏觉得女儿既然喜欢三皇子,那撮合他们也未尝不可,这才有了之前沈贵妃与她密切往来的事。
只可惜这件好事,在永安侯府多了个嫡女之后不久,居然就成了坏事。
何氏现下可说苦恼不已。
她进宫前,原已下定决心要推拒这门亲事,却在进宫不久,经过御花园正要前往毓秀宫时,见到了自己一头白发的夫君身影。
牧逸春就跟在裴皇后的撵车之后,两人虽隔得极开,中间更是站了无数宫人,何氏心头却仍不受控的慌乱起来。
按裴皇后撵车行径的方向,他们应该是要去东宫。
牧逸春应该是有事要见太子,才会恰巧跟在裴皇后队伍之后。
何氏虽然是这么告诉自己,可手中的帕绢却已几乎被她扯烂。
“丞相夫人,怎么了?”原本走在前头,引领何氏的宫女困惑出声。
何氏这时收回眼神,捏起帕子轻擦额间汗水,“无事,走罢。”
※
凌容与原本以为昨晚将一切都说开,从此就是风平浪静,没想到一早醒来,盛欢就又提起了另一道能要他命的难题。
“殿下昨日口中的书房书信是什么?”
在两人用完早膳,各自喝完自己的汤药不久,昨日还在他怀中哭成泪人儿,还将他逼得再次只能再次倚靠白皙柔荑,平息一切的太子妃。
此时又朝他笑脸盈盈,问起另一个被他抛诸脑后的问题。
凌容与看着眼前的小娇儿,头突然有些疼了起来。
盛欢见他又不说话,轻声哼道:“殿下是不是又在想要怎么骗我,才能打混过去?”
凌容与无奈一笑,现在自己在她心中,居然已经成了这样的人吗?
“不是,孤只是担心你看了又要掉眼泪。”他牵起人朝书房走去。
“那你为什么总要做会惹我哭的事呢?”
盛欢摇头晃脑,话里似在怪他,垂眼扫过两人牵在一块的手时,脸上飞起的笑意,却又像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甜蜜。
“是,”凌容与摇头失笑,弯起凤眼里的宠溺与温柔,仿佛能将人溺毙那般,“是孤不对,总做惹你掉眼泪的事,孤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凌容与自大婚后,其实已养成每日写书信的习惯,不是写给旁人,而是写给未来的盛欢。
当他发现盛欢对自己态度转变之后,他便开始担心往后自己不在的日子,她会如何难过,所以特地每天拨空出来写书信。
除了将前世一切全都交待清楚以外,之后就是一些前世他想对她说,却来不及说的话。
凌容与其实是不想让盛欢提早看到的,可他答应过盛欢,只要她问他便不会再瞒。
果然,盛欢一瞧见那些书信内容,凌容与担心的事跟着发生了。
他的小娇儿眼眶又红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心疼与毫不遮掩的爱.意,就像昨晚那般,简直能将他活活逼疯。
就在两人无声对看时,候在书房外的周正忽然扬声禀报:“殿下,皇后娘娘与相爷来了。”
盛欢偏过头,正想胡乱地将眼角泪意抹去,一条干净帕子已按在她眼尾。
“我们先去见母后一趟,晚点你若还想看,你就自己来看。”
少年令她安心的嗓音从头顶滚落下来,盛欢心头一暖,接过帕子,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移驾正殿时,凌容与不忘仔细交待:“孤昨日与牧相商谈案情到一半,中途离席,恐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才会特地前来,今日孤可能没办法陪你用午膳了。”
抵达正殿以前,两人的双手未曾松开过。
盛欢同样温声交待凌容与,在外头用完午膳也得准时服药。
跟在后头的周正与如意听见两位主子间,虽再普通不过却充满浓情蜜意的对话,不禁相视莞尔一笑。
盛欢昨日本就哭了一整夜,再加刚才又在书房哭过的关系,裴皇后一看到她这模样,顿时心疼不已。
“太子可是昨夜又不听太医们的劝告?”裴皇后眉头紧蹙,“太子若再这般,本宫就要将太子妃接到凤仪宫暂住几日才行。”
由于牧逸春就在一旁,裴皇后话说得隐晦,然而当事们人却是一听就懂。
盛欢双颊再次不受控地红了起来,心中羞耻不已。
凌容与倒是从容淡定,不紧不慢地解释:“昨日太子妃原要按赵太医的话,搬到偏殿,儿臣实在舍不得她,于是和她说了些体已话,更对她倾诉心中的恋慕之意,想方设法的挽留她,太子妃才会一时感动,泪流不止。”
盛欢:“……”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称赞凌容与反应极佳,还是气他张口骗话就来。
她偏过头,狐疑的睨了凌容与一眼。
只见凌容与这些话说得面不改色,面对她的目光也纹丝不动,宛若昨日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哀求着她,剖心剖肺的另有旁人一般。
由于牧逸春在场的关系,裴皇后实在不便多问,“本宫有些女子间的体已话想单独与太子妃谈谈,太子应当不介意吧?”
凌容与闻言,一双好看的剑眉死死地紧蹙在一块,显然十分介意。
裴皇后简直要被自己的儿子给气笑。
果然娶了媳妇儿就没了娘,难不成她会吃了盛欢?
裴皇后笑笑:“母后不过是想与太子妃说一些,有关女子怀孕时可能遇到的事,难道太子还要跟过来听?”
凌容与闻言,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原本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牧逸春,亦供手劝道:“殿下,臣有要事要与你商讨,事关永安侯刻不容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太子妃又是婉清的女儿,殿下实在不必过于担忧,还请你尽速与臣前往大理寺一趟。”
牧逸春鲜少会过来东宫,凌容与自然知晓他有要事,又于裴皇后交待了几句话,这才跟着牧逸春离去。
……
裴皇后今日前来,的确是要跟盛欢交待一些女子孕期间的事。
这件事其实她交待给芳云也可,但这是两个小夫妻的头一胎,盛欢从小又没娘在身边,这些事恐怕都没人教过她,再加上盛欢还得喝安胎药,裴皇后实在心疼她,才会特地亲自前来。
盛欢从小就渴望母亲的疼爱与关怀,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福气享受这种疼爱,没想到重活一世之后,自己突然多了两个娘。
一个是她的亲娘牧婉清,一个则是裴皇后。
她原以为自己嫁进宫后,又要成了没娘的孩子,却不曾想裴皇后待她就像待自己女儿那般,不止不曾为难她,对她更是照顾有加。
兴许是盛欢从小没娘的关系,所以无论裴皇后对她的关怀是大是小,都能令她感动与珍惜不已。
裴皇后说到一半,见盛欢眼眶无故又红了起来,不由得神色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本宫立刻让人去将赵太医与何太医传来。”
盛欢连忙阻止,难为情的笑了下,简单解释一番。
裴皇后听见她的话,撑不住笑了起来:“本宫这样就叫待你好,像亲生女儿了?”
她拉过盛欢的手拍了拍,柔和的眉眼尽是舐犊情深的怜爱,“太子妃是有福之人,生来就该被如宝如珠的对待,莫要妄自菲薄,你且顾好自己的身子就行,以后还有更大的福气在后头等着你。”
盛欢这时还听不懂裴皇后话中之意,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中对裴皇后越发喜欢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凌容与:每个人都要抢孤的欢欢,就在就连母后也想抢。
凌容与:欢欢只是能孤的,谁也别想抢!
盛欢:……(这一世的夫君果然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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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修改就是在捉虫,小可爱不用重看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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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当年裴皇后与牧逸春当年在宫中发生的事, 知道的人甚少,除了太子与牧老将军以外, 可说几乎再无他人知晓。
可何氏却是这少数人的其中一个。
她毕竟是牧逸春的妻子, 两人同床共枕近二十年, 牧逸春偶有不胜酒力时的呓语, 听得多了, 何氏便也知道了一些她本不该知道的事。
何氏身为刑部侍郎二嫡女, 身为名门大户里的正经嫡女, 从小就被教导三从四德,对她而言,夫君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只要自己能坐稳正室之位,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牧逸春心里有着裴娆,这件事何氏还未出嫁时早就知道, 她未曾介怀, 早就做好夫君心中无她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