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
正屋。
裴正德坐在椅子上,他眉头紧皱,不住长吁短叹,很是担忧的样子。
一旁杜氏也是如此,杜氏捏紧了帕子,“老爷,你听到的消息可当真吗?”
裴正德:“自然做不得假!”
杜氏听罢眼神涣散地道:“完了,这下完了,到霖哥儿这一辈,咱们承恩伯府的伯爵名头就要保不住了。”
原来因着长兴侯的各种污糟事惹得皇上大怒,皇上决意不再留这些尸位素餐的人。
承恩伯府正是其中之一。
当今朝上有爵位的人家,大多是祖上立了功才会被赏赐爵位,有的爵位能世袭,有的则只能传几世。
承恩伯府的爵位正是如此,只能传五世。
裴正德是第五代承恩伯,也就是说,如果他死了,裴霖是继承不了承恩伯爵位的,自此后,再也没有承恩伯府,这一府人都会成为普通百姓。
原本皇上刚登基不久,顾惜着情面,一直没有提起这事,许多人便觉得还可以蒙混下去,毕竟他们祖上也为大周朝奉献了不少功劳。
可现在长兴侯府的事触怒了皇上,皇上决意要大办,而且雷厉风行。
现在就有好几个人家被撸了爵位了,一朝从勋贵人家变成了寻常人。
好在裴正德的爵位还没被撸,可一旦他死了,这府上的爵位也保不住了,这叫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杜氏捂住了心口。
杜氏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本事,若是没了这承恩伯的爵位,裴霖日后只怕连日子都混不下去。
无论如何,这爵位都得保住。
眼下只有陆砚能在皇上跟前说上话,若是霜霜能嫁进镇国公府,陆砚只需说句话,他们承恩伯府的爵位就能保住了。
故而裴正德叫了霜霜来。
如果说之前裴正德盼着霜霜能和镇国公府搭上关系,那现在就是必须了。
他们全家就指着霜霜了。
正说着话,霜霜进来了,霜霜给裴正德和杜氏见礼。
杜氏连忙扶了霜霜起来:“都是自家人,快坐下,”然后扶着霜霜坐下。
霜霜有些懵。
杜氏何曾对她这样过啊,霜霜有种不好的预感。
坐好后,杜氏又让冯嬷嬷上了茶。
裴正德看向霜霜:“这些日子你也算是经常去镇国公府,你可有见过陆大人?”
裴正德这话的意思无非是问,她和陆砚的进展怎么样。
霜霜摇了摇头:“陆大人太忙,十次里能有两次见到他就很好了。”
裴正德一哽,这可怎么办。
有些话他这个身为父亲的不好说,裴正德看了杜氏一眼。
杜氏心领神会,她握住了霜霜的手:“你这孩子总也得想法子多和陆大人见见面啊,岂能在一旁干等着。”
霜霜知道杜氏和裴正德着急了,她也着急,可现在陆砚走了,她也没办法啊。
霜霜抬起头:“不是女儿不急,可是陆大人要外出办差,现下他已经走了,估摸着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
“什么?”
裴正德和杜氏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霜霜拧了眉,裴正德和杜氏怎么会如此失态,就算他们着急也不必至此啊。
这下裴正德也顾忌不得面子了:“你说陆大人已经走了,而且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
霜霜点头。
裴正德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这下可完了。
他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三四个月不见,等陆砚回来后岂不是要把霜霜给忘到脑后去了。
如此一来,爵位的事可怎么办。
杜氏更是心急如焚,这个节骨眼儿上陆砚怎么走了呢。
不行,为了爵位,她得想个法子。
杜氏突然眼睛一亮,然后和裴正德耳语了几句,裴正德寻思了片刻,点了点头。
霜霜看的一头雾水。
杜氏上前握住了霜霜的手:“霜霜啊,这样吧,你不是说陆砚去杭州了吗,你也跟着去,到了杭州你再想法子接近陆砚。”
方才那一瞬她忽然福至心灵,想出了这个法子,让霜霜也跟着去不就成了。
而且在外面,若是霜霜有心计,再使了手腕,和陆砚朝夕相处,杜氏不信陆砚不动情。
这样一来,府里就有救了。
霜霜听后愣住了,开什么玩笑,让她去找陆砚?
她只知道陆砚去了杭州,杭州那么大,她要怎么找。
就算不说这个,从京城到杭州多远啊,现在虽是承平年代,可这一路上说不定会碰上什么事,她又是这个相貌,若是遇上歹人可怎么办。
霜霜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屋子里一时沉默。
裴正德和杜氏简直是不管不顾,把她当做商品一样,丝毫没有想到过她的感受。
杜氏也就算了,裴正德好歹是这具身子的父亲,他怎么会功利至此?
裴正德嗫嚅着嘴唇,然后和霜霜道:“霜霜,父亲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也是为了咱们府着想啊……”
他把爵位的事和霜霜说了一遍。
裴正德道:“眼下咱们府能指望的唯有你了。”
似是觉得说的太过分了,裴正德又找补道:“你放心,此行你去杭州,父亲一定亲自挑选武艺高强的护卫护送你过去,一点事都不会有的。”
杜氏在一旁点头:“是啊,霜霜,你也不想看着你父亲百年之后,咱们府的爵位就此没了吧。”
霜霜没说话,她算是看明白了,裴正德和杜氏是铁了心了,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见霜霜没应承,杜氏又握住了霜霜的手,她的力度有些大:“霜霜,你想好了吗?”
霜霜想起了吴景明,还有书中原身的下场,被杜氏卖给一个年逾五旬的富翁做继室。
若是她不答应,杜氏第一个饶不了她。
霜霜垂下了头:“好,我去。”
眼下这状况,她不得不去,既然如此,不如主动答应。
听到霜霜的回应,杜氏和裴正德松了一口气。
这下裴正德也觉出对不住霜霜了,他道:“你过来也有些时间了,你身子一向弱,先回房歇着去吧。”
霜霜点了点头,然后一路回了小院。
一到屋里,巧月就忍不住了,她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哪有这样当父亲的!
这哪里是对待女儿,分明是把她们姑娘当做一个物件,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可再气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姑娘什么都做不了。
霜霜坐到了美人榻上,她抿着唇瓣。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了,那就向前看。
此行去杭州,正好可以多接触接触陆砚,也好修复玉佩的裂纹。
毕竟她在原书中活不过两年,这又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她还是趁机多修复些玉佩的裂纹为好。
至于去杭州路上的安全问题,虽然裴正德说会挑选武艺高强的护卫,但霜霜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想还是扮成男人好了,这样应当就无虞了。
巧月也不再抱怨了,她认命地替霜霜收拾起行李。
现在京城已经入了秋了,天气逐渐转凉,但好在杭州那边天气一直暖和,巧月就收拾了些适合那边气候的衣裳。
霜霜也帮着巧月收拾起来。
…
正屋。
裴正德和杜氏还坐在椅子上,虽然霜霜答应了,但他们俩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陆砚这人实在是不近女色,虽然霜霜是个绝色,但若是霜霜还如在京城里一般,怕是就算去了杭州也没什么进展。
只是这事,裴正德这个身为父亲的不好同霜霜说。
杜氏明白裴正德的意思,“老爷放心,晚上我去霜霜屋里,同她好好说说。”
裴正德点头:“那一切就交给夫人了。”
很快就入了夜,杜氏用过晚膳后消了消食,然后回正屋取了个东西,神神秘秘的。
取过东西后,杜氏带着冯嬷嬷去了小院。
屋里,霜霜和巧月还在收拾行李,这次要带的东西又多又杂,得收拾很长时间。
霜霜看到杜氏有些惊讶,她心道杜氏怎么过来了,该说的方才不是都说完了吗。
杜氏拉着霜霜坐下:“母亲这次过来是有点事要和你说。”
霜霜坐在杜氏对面:“有什么事,夫人尽管说。”
杜氏使了个眼色,冯嬷嬷便带巧月下去了,屋里只剩下了她和霜霜两个人。
案几上的烛火盈盈,烛光晃在霜霜的脸上,越发衬的霜霜的肌肤如玉一样白,当真是难描难画的容色。
杜氏心下暗赞了声,有着这样的容色,若是再多点手腕,什么男人都逃不过霜霜的石榴裙下。
“母亲过来呢,是想和你说说陆大人的事,”杜氏顿了顿又道,“现在有什么话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
杜氏看着霜霜:“眼下咱们府里就指望着你能得了陆砚的喜欢,好嫁给陆砚做妾,这样咱们府的爵位也就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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