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回府后,巧月连忙服侍霜霜好好地洗了热水澡,也好驱散霜霜身上的寒气。
净室里,水雾缭绕。
巧月又往浴桶里加了些热水:“姑娘,温度可还合适吗?”
霜霜点点头:“挺好的。”
巧月轻声道:“姑娘,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霜霜叹了口气,“应该是夫人做的。”
霜霜有着原身的记忆,记忆中原身从没赴过宴,今天杜氏说要带她赴宴,霜霜很是吃惊,可她是庶女,杜氏管着她是天经地义,她只好跟着杜氏去济宁侯府赴宴。
而且那轻薄男子知道她的名字,这定然是有人提前告诉过那男子。
这下霜霜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事十有八九是杜氏做的,杜氏一直看不上她,定然是想把她送给那男子。
霜霜记得书中原身最后就是被杜氏嫁给一个年逾五旬的富翁做继室,杜氏因此得了许多银钱。
霜霜下意识地咬唇,她原本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现在看来这杜氏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又泡了一会儿功夫,巧月服侍着霜霜起来,又服侍着霜霜用了午膳,等一切收拾停当,霜霜到了内室午睡。
霜霜很快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杜氏卖给了一个年逾五旬的富翁做妾,受了许多磋磨,这还不算完,她得了病,时常昏睡,身子也越发虚弱下去。
那富翁贪图她的美色,舍不得叫她这么早死去,便叫了大夫过来诊治,可大夫来了不少,却都说不出这病是怎么来的,也治不好。
眼见着要活不成了,富翁把她赶了出去。
在外面等死的时候,她碰到了一个游方的道士,听了道士的话后她才知道,原来她身子太弱,只有找到与她八字相合之人,借助其阳气才能活下去。
她问道:“道长,我现在去找那人还来得及吗?”
道士摇了摇头,他看了眼她腰间的挂着的玉佩,叹气道:“玉将碎,来不及了。”
刚梦到这里,霜霜就醒了过来。
霜霜醒来后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而且身子酸痛,额头滚烫,她知道她怕是发热了,只不过她来不及顾这个,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
她想她刚才梦到的应该是书中的剧情。
书中没有明确提及女配的死因,只是一笔带过,说女配被嫁给富翁做继室后受尽虐待,身子也一日日破败,最后病死在风雪天里。
难不成书中女配是因着没有找到八字相合的人才死的吗?
霜霜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也就是说,就算她离男女主远远的也没用,若是找不到八字相合的人,她也会如书中一般病死。
霜霜想哭,这都是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更新时间,如无意外,每晚六点更新,风里雨里,晋江等你们呀!
第3章
霜霜本就在发热,现在想着这事儿,头越发昏沉了。
她按了按额头,只觉得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难受极了。
外面伺候的巧月听到屋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后连忙进来,然后就瞧见了满脸病容的霜霜。
霜霜脸色苍白,两颊却泛着异样的红,一瞧着便是发热了。
巧月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她们姑娘的身子最是虚弱,虽然没有什么大病,但经常三病两灾的,故而时常喝着汤药。
而且就算是最寻常的小病,霜霜也要休养很久才能好。
巧月连忙用手试了试温度,霜霜的额头滚烫,正是烧的厉害,巧月急道:“姑娘,奴婢这就出去请大夫去,你在榻上好好躺着,千万别动。”
霜霜点头,她的头昏昏沉沉的,想动也动不了。
巧月让另一个丫鬟巧云伺候霜霜,然后去了杜氏所在的正屋。
府里自然要讲规矩,主子生了病都要请示主母,得了允许才能请大夫,巧月几乎是一路小跑去了正屋。
这会儿杜氏和裴嘉宁已经从济宁侯府回来了,承恩伯裴正德也刚回了府,一行人正坐在正屋里说话。
屋里,正是说的开心,巧月就进来了。
杜氏神色一凛:“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巧月跪下去:“回夫人,二姑娘病了,眼下烧的厉害,奴婢过来是想请夫人帮二姑娘请个大夫回来。”
还没等杜氏回话,一旁的裴正德倒是先开口了:“霜霜又病了?”
霜霜体弱多病,经常请医延药,就连裴正德这个时常在外院的都知道。
杜氏心里也有了计较,她知道霜霜身子一向很弱,何况今天霜霜又落了水,生病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裴正德又问巧月:“霜霜是因着什么才病了?”
巧月抿了抿唇:“姑娘是不小心吹了风,然后就着了凉。”
裴正德起身:“若不然我过去瞧瞧霜霜吧。”
杜氏连忙拦住了裴正德:“老爷,霜霜眼下病的厉害,若是过了病气儿给你可怎么好,你还得上朝忙公务呢。”
杜氏这么一说,裴正德就打消了去看霜霜的意思,他本就是随口一说,而且他也真的怕被霜霜过了病气。
“老爷放心,妾身这就叫冯嬷嬷去请了大夫过来,妾身亲自过去照看霜霜,你就放心吧,”杜氏又道。
裴正德又坐了下来:“也好,都听你的。”
杜氏也起了身:“那妾身这就去了。”
一旁的裴嘉宁想了想道:“爹,女儿也跟着娘去看看妹妹。”
说完话,杜氏就和裴嘉宁一起去了霜霜的小院。
路上,杜氏拍了拍裴嘉宁的手:“好孩子,在你爹面前就该这样懂事。”
杜氏和裴正德夫妻这么些年,对裴正德很是了解,裴正德当年确实很喜欢纪氏,连带着对霜霜也有几分移情,可俗话说见面三分情,纪氏都死了十多年了,裴正德早就把纪氏给忘得差不多了。
至于霜霜,裴正德也没有多记挂,只不过杜氏在裴正德面前还是要装一个慈和的嫡母。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小院。
榻上,霜霜正昏昏沉沉的发着烧,见了杜氏,她想起身给杜氏见礼,杜氏连忙按住了她:“眼下正烧着呢,还是别动了。”
杜氏说这话可是真心的,眼下吴景明相中了霜霜,只等霜霜病好,她把霜霜送到吴景明那儿,转手就能换来一大笔银钱。
现在霜霜在她眼里就是一棵摇钱树,她自然要上心对待霜霜。
杜氏身后的裴嘉宁看着霜霜,她的神色有些晦暗。
其实说起来裴嘉宁没怎么和霜霜相处过,她是嫡女,一应照料都是最好的,霜霜却是个庶女,俩人也就是在家宴上见见面,她只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庶妹而已。
只除了这个庶妹的容貌实在是太过出众。
眼前的霜霜病恹恹的躺着,乌沉沉的发撒在榻上,小脸苍白,明明一脸病容,却更透出一股子欲碎的美感,让人恨不能捧在手心。
裴嘉宁垂下眼。
又说了会儿话,大夫就赶来了。
巧月用了薄纱覆住霜霜的手腕,大夫才搭了脉,大夫诊脉时最需安静,因而屋内一时静默无言。
霜霜则打量了下杜氏身后的裴嘉宁,说起来这还是她穿书以来第一次看见裴嘉宁呢。
裴嘉宁不愧是女主,她生的甜美温婉,很是可人。
诊完了脉,巧月把覆在霜霜手上的轻纱取下,杜氏问道:“大夫,霜霜她怎么样?”
大夫沉吟道:“二姑娘是骤然沾了寒气,这才发起热来,按说只要吃几帖退烧药就好了,”顿了顿,他又道:“只是二姑娘身子比常人弱,怕是要多费些功夫。”
杜氏明白了,也就是说霜霜身子弱,需要很长时常才能调养好。
不过杜氏也不急,左右也不差这一时,等霜霜身子养好再把她送过去也不迟,反正人在这儿,也不会丢。
这之后大夫又开了药方,巧云去煎药,巧月则负责照顾霜霜,杜氏和裴嘉宁也各自回去了。
忙活了一通,也到了晚膳时间,只是裴嘉宁却没有什么胃口。
裴嘉宁的贴身丫鬟素心轻声道:“姑娘,怎么了,是这菜不合胃口吗?”
裴嘉宁摇了摇头,然后问素心:“素心,你觉得妹妹她漂亮吗?”
这府里总共就两个姑娘,裴嘉宁口中的妹妹自然是霜霜。
素心一愣:“二姑娘自是漂亮的。”
这话毋庸置疑,要说起来素心都没见过似霜霜那般的美人。
裴嘉宁抿了唇:“那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妹妹漂亮?”
听了裴嘉宁的话,素心知道裴嘉宁为什么胃口不好了。
其实说起来裴嘉宁也是个美人,只是和霜霜却是不能比的,不过这话素心不能说出来,她帮裴嘉宁盛了碗汤:“姑娘,二姑娘生的好看又有什么用。”
“二姑娘她一直体弱,整日里病恹恹的,要奴婢说啊,这是早夭之相,若是人死了,生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裴嘉宁看了素心一眼:“胡说什么呢,霜霜是我的妹妹,自然不会有事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忽然舒服了一些,就连方才不想吃的菜也有了胃口。
…
小院里。
等杜氏一行人走后,霜霜才算是得了清净。
这会儿药也熬好了,巧月端过来准备喂霜霜。
霜霜看着发黑的药汁发怵,她最怕苦了,还没等喝药,她的眉头就蹙起来了。
巧月舀了一勺药:“一旁备好了蜜饯,很甜的。”
要说起来她们姑娘是真怕苦,明明经常喝药,却每次看到苦药都害怕,必须吃甜的才能缓过来。
霜霜只好拧着鼻子喝了药,然后连忙吃了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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