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燧
“
容掌柜,听说你与祥林记的许掌柜要合伙开店了?”徐大少也不绕弯直接开门见山,脸上浮出一丝冷笑,“不知容掌柜是怎么个意思,这是要与我徐家抢生意?”
容妤拧了拧眉,见他面露不善,“这话如何说?
”
“我徐家早有意入股祥林记,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你这横插一杠子,莫不是仗着后头有人撑腰就无所顾忌了?”
祥林记?
居然是为这事儿。
许月没瞒她,当初谈合作的时候就提到了徐家这一茬儿,也说的很清楚她已经将徐家拒了,毕竟徐家开的是酒楼,糕点一途上还真没什么造诣,吃饱了撑的才会引狼入室跟他们谈合作,况且那叫合作么,分明就是几个叔伯想联合外人来谋夺家产,许月又不傻,能创下这么大的家业也是个有胆识的。
在容妤看来谈生意么,那肯定是自身利益最大化,能合作最好不能合作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有缘江湖再见,眼下看来,她实在是低估了徐家人的心胸,居然还巴巴找上门了。
当初既然已经谈妥了容妤这儿就不会中途变卦,咱们各凭本事,真当店小就是软柿子好拿捏啊。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面色冷沉,一个脸带笑容,容妤充分发挥了什么叫做说话的艺术,任你怎么威胁我这儿就是岁月静好。
在容妤这儿碰了软钉子,徐大少火气也来了,“砰”地一下放下茶杯,“容掌柜的意思是要与徐家作对了?”目光凉飕飕的盯着她,面色十分不善。
不跟你合作就是作对,你这被害妄想症可真大。
容妤很淡定,“徐大少说笑了。”
开阳瞅瞅脸色发黑的徐家大爷,再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容妤,悄悄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未来主母能降住王爷的女子,这气势就是不一般,简直就是不畏强权的典范呐。
徐大少冷眼瞧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突然话锋一转,“容掌柜店里的吃□□致,在淮安城里可是颇为出名呐。”
容妤等着他的后话,果然——
“不如与徐家合作......”
等徐大少话说完,不光容妤无语,就连听得昏昏欲睡的开阳都瞪大了眼,怎么说呢,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徒,这哪里是合
作,分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讨菜谱秘方,合着这才是最终目的呢,容妤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她这胡乱凑的吃食居然还能入得了徐家的眼,容妤除非是脑残才会答应。
一连两个被拒,徐家大少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目光有些阴狠的盯着她,“容掌柜可得想清楚了,不要以为有叶知府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一道冷冽的男声传来,“开阳,送客。”
“好嘞。”开阳等这句话等很久了,一听最大的靠山发了话,赶忙就精神抖擞的起身,脸上都快笑出花了,“徐大少,您请回吧,店里事多着呢还有得忙。”
徐大少看着突然出现的墨衣男子,再看看无聊玩手指的容妤,气的脸刷得就红了,自打徐家飞腾走哪儿不是得人毕恭毕敬,什么时候被这么轰赶过,开阳才不管他怎么想,一副你再不走我就提棍子赶人的模样,徐大少狠狠的瞪了殷玠一眼,再看外头被一众青年男子围着的仆从,脸色白了又黑,哼了一声甩下一句等着瞧,立马就带着人走了。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灰头土脸,容妤还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笑吟吟的看着过来的殷玠,“你这会儿怎么来了?”
殷玠总觉得她的笑容似乎有些深意,轻咳了两声,“接到消息就立马来了,怕你受欺负。”
怕自己受欺负?
容妤偏了偏头,脸上不自觉挂上了大大的笑容,嘟囔道,“受欺负谈不上,就是有些恶心人。”不过,“你方才可真够直接的,说赶人就赶人,一点情面都不留。”哪有就这样直接将人轰出去的。
殷玠从来就不知道留情面这三个字怎么写,没有直接让人拎着从窗户扔下去就不错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上门来找茬儿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活腻了,丝毫没有喜新厌旧翻脸不认人的愧疚感,殷玠很霸气,“日后要是再有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上门捣乱,直接叫开阳带人打出去。”
依徐家人的脾气只怕今日这一赶还真就得结下仇了,容妤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日后店里只怕是不得安生了,好歹人家有块金字招牌呢。
”
见容妤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殷玠不禁绕到她身边俯身伸手给她撩了撩垂下来的发丝,两人离得近,远远看去就像是殷玠将她揽在怀里,“不必担心,有我在,淮安城里没人敢难为你,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殷玠声音有些低,看着容妤白皙的侧脸眼中泛着柔情,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去扣她的手指,至于徐家什么的还真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还没等他伸手,就见容妤突然转头直勾勾盯着他。
殷玠被她看得突然背脊有些发凉。
“怎么了?”
容妤粲然一笑,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揪住了殷玠的衣领,咬牙切齿,“说好的低调行事呢,怎么现在满淮安城都知道你我要成亲的消息了?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成亲了?”
赶在殷玠开口之前,容妤迅速冷笑了一声,“别什么都往开阳身上推。”
两人鼻息相闻,殷玠看着容妤因为愤怒而愈发明亮的美眸,眸光微闪,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揽上了她纤软的腰肢将人使劲往怀里一扣,紧接着委屈扒拉的男声响起,“阿妤,我就是想要一个名分。”
容妤,“......”
容妤被这句话给镇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只见男人薄唇紧抿满脸委屈,哪儿还有方才霸气扔人的模样,容妤精神有些恍惚,她似乎觉得有哪儿不对,应该说,从那夜答应他的告白后殷玠就开始不对劲了,什么沉稳冷静美男子的滤镜通通没了,取而代之就是甩着尾巴的大狼狗,见到人就要上来蹭蹭,就比如说现在。
“男未婚女未嫁,你可是亲口应承了的,凭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难不成你想抛弃我?”殷玠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想都别想!”斩钉截铁的话一落,容妤只感觉揽着自己腰肢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没的说,容妤现在除了后悔就是后悔,这人呐果然不能只光看脸,这不就掉坑了,容妤万万没想到自个儿还有被逼婚的一天,面无表情试着想抠下他揽着自己腰肢还不怎么正经的手指结果没能成功,容妤放弃,转而掐上了他的脸,将腮帮子扯得老长,“放手!”
殷玠由着她搓捏糅圆就是死活不撒手,将赖皮贯彻到底。
容妤,“......”心好累,,大家记得收藏
第77章 777、乱炖
容妤万万没有想到, 这才刚答应了告白就被人堵着不依不饶的求名分,更没想到她以为的谦谦温润偶尔还带点小娇羞的傲娇郎君居然是这么个狗东西, 看着死扣着她的手指不放的殷玠,容妤目光一言难尽中还带着一丝操蛋般的崩溃。
怎么说呢, 倒不是说这人不好, 就是,行为作风一下子从清高自持到狂野粘人这跨度实在太大, 让人有些接受无能,容妤坚决不承认是被她提议说要进行地下恋情给刺激到男人的自尊以至于黑化了。她敢说只要她一松口分分钟就得被塞上花轿拜堂成亲从此就被戳上已婚少妇的标签, 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作为一个新时代独立女性,恋爱可以,想即刻成亲别说是门了连条窗户缝都没有。
容妤坚守原则底线,将一个拔那啥无情的冷漠渣女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大有你再逼逼咱们即刻拆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架势。
殷玠眼下想拐走媳妇与儿子的心情格外的迫切, 毕竟他刚得知在查容妤身份时候打草惊蛇惊动了靖国公府,靖国公府私底下寻了女儿这么多年, 一得到消息那行动可不得迅速, 估计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查到淮安这里,开阳那天的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以靖国公的性子不说活劈了他但也不会轻易答允说嫁女儿更不用说还儿子了,一想到将来可能媳妇儿与儿子一个都捞不着,殷玠简直愁的连饭都吃不下。
他也有想过说老实跟容妤坦白,没准看在孩子的份上还能有那么一丝优势近水楼台, 毕竟孩子不能没爹啊,但结果呢——
想到容妤笑眯眯面不改色编排死法的模样,权衡了半天,殷玠只能颓然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罢了,横竖团哥儿是他的亲子,只要容妤答允嫁他,他定会千百倍补偿他们母子,当然,前提是容妤愿意嫁。
两人在房间里拉扯了半天,好不容易掰扯完,刚下楼就对上几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啊,掌柜的你们好了?”眼下店里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英娘与红豆正趴在柜台上算账,瞅见容妤他们下来先是瞪大了眼猛抽了口凉气,然后才打招呼,语气还颇有些不自然。
英娘
年纪小,脸上有些藏不住事儿,提溜着眼珠不住的往容妤身上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白嫩的小脸居然就红了。
听见英娘喊人,同样在大堂里收拾的狗剩与李婶几个也看了过来,这一看不得了,顿时眼睛都直了,乖乖,这两人到底关在房里都做了些什么,咋掌柜的头发都散了,还有殷公子,看着清冷原来还是个热情的,瞧这脸上的印子红的,这衣领子应该是歪了吧,还有腰带是不是散过了,唉哟,咋到这儿来了都还牵着手呢......众人目光跟那激光雷达似的恨不得将两人里里外外都扫上一遍,真的是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那什么,掌柜的跟殷公子感情可真好。
顶着一众或戏谑或暧.昧的目光,容妤已经淡定到麻木了,毕竟现在自个儿的手还被人死拽着呢,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用玩什么地下恋情了,虽然有些无语,但容妤坦荡的很,就像殷玠说的,男未婚女未嫁谈个恋爱怎么滴,虽然这恋爱对象有些糟心。
容妤略交代了两句,就直接往后厨去,殷玠自然也是一步不落的跟着,这亦步亦趋小跟班的样子看得开阳一阵牙疼,王爷这婚后莫不会是个妻管严吧,想到宫里头天底下顶尊贵的那两位,开阳突然明悟了。
容妤进去的时候厨房里就云熠一个人在忙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菜刀眼看着就要往手指头上切了,容妤一惊赶忙叫了一声,在刀剁下来之前一个箭步冲上去拽开了云熠的手,“你想什么呢,切菜的时候也是能走神的?一刀剁下去你手还要不要了?”眼看着那菜刀落在砧板上顿时划下一道印子,容妤惊出了一声冷汗,这可是剁骨头啊,按这力道下去手是真不用要了。
云熠正愣神,冷不防听见容妤的声音也被吓了一跳,看着被容妤拽着的手,云熠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低头闷声道,“掌柜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容妤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额头,谁没事儿剁自个儿手指头玩,“日后小心些,真要是剁下去了有的你哭。”
云熠讷讷点头。
看云熠一副失魂落魄心不
在焉的样子,容妤当然知道他是怎么了,拍了拍他的肩,弯唇温声道,“行了,忙活了大半天你应该也累了,去洗把脸歇一会儿,这里我来。”容妤让他去休息休息,毕竟在厨房转了一上午,是个人都得晕。
挽了挽袖子,又洗了手,容妤接过了云熠的活儿,不过就是大锅饭,她还是做得来的,只不过背后的视线实在是太过灼热,想让人忽视都难,果然,扭头就见殷玠杵在门口一脸哀怨的盯着她,容妤顿时只觉得脑门突突的疼,你说你好好的高贵冷艳风不走学什么深闺怨男呐,不就是扒拉下你的手没让牵么,至于一副看负心汉的眼神盯着我?容妤不由得腹诽,这不像是谈恋爱,倒像是养了个大龄团哥儿。
横竖现在厨房里也没人,容妤左右看看,轻咳了一声,朝殷玠招了招手,立马就见后者眼睛一亮,忙不迭就进来了,真就跟招狗狗似的。
横竖现在心中那点子高冷青年的美好形象已经被他自个儿给戳破了,容妤一点也不客气,将刀往殷玠手里一塞,言简意赅,“帮着切菜。”
“好。”殷玠答应的也很干脆,完全没有所谓的君子远庖厨那一套,只要能讨容妤欢心,别说是切菜了,让他去切人都成。
开阳悄悄溜去厨房门口瞄了一眼,顿时被清俊隽秀的俊朗公子低头切萝卜身上还围着一条粉色围裙的场景给镇住了,最后是带着一副梦幻般恍惚的笑容漂浮着步子出去的,嗯,他什么都没看见。
自家店里几个人吃饭没那么多讲究,容妤也懒得麻烦,店里头生意好,等应付完食客剩下的食材也就不多了,见还剩些萝卜白菜什么的就干脆一起切了来个铁锅乱炖,所谓“百菜白菜美,诸肉猪肉香。”白菜帮子炖五花肉似乎也不错,色好不好不重要,能出味道就成。
白菜帮子粉条先用开水烫软了捞出,又热锅下五花肉炼油,两勺子红彤彤的豆瓣酱下去油花“刺啦”一声溅起,那和着葱姜香味儿热闹气氛顿时就起来了,待爆香了就将白菜粉条土豆片什么的一股脑倒进去爆炒,等差不多了就往锅里倒水,香菇萝卜排骨......总之手头有什么就往里扔什么,殷玠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不讲究的
做法,目光迟疑的看着那锅大杂烩,再看容妤还在兴冲冲的往里扔食材,殷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闭嘴,有什么吃什么,不能挑。
大锅菜看着是杂乱无章的乱炖,可那也是讲规矩的,什么先放什么后放什么能放什么不能放,讲究的就是一个相互沾光借味,杂而不乱,多却不琐碎,汤汁咕噜咕噜响,里头的排骨已经炖的软烂,鲜香浓郁的味道已经出来了,容妤舀了一勺汤正打算自己尝尝味,却发觉殷玠一直盯着瞧,无声的叹了口气,勺子转了个弯,“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看着喂到嘴边的勺子,殷玠眸光顿时柔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就张了口,嗯,汤汁鲜美,肉汁混杂着菜蔬香味儿还挺不赖。
“怎么样?”容妤问。
殷玠点头,“很好。”
容妤眼珠一转,又捡了一块炖的软糯的白萝卜喂了过去,“尝尝这个。”
殷玠迟疑了一下,他不爱吃萝卜,但瞅着容妤笑眯眯的样子还是张了嘴,这回没嚼,几乎是囫囵给吞了,“滋味甚美。”
容妤嘴角抽了一下,你要是嚼两下估计这评价还能有点说服力。
菜还没上桌,锅里炖着的菜几乎就已经被他尝了个遍,试菜的活儿全让殷玠给包揽了,看着容妤围着围裙在灶跟前忙活,素衣罗裳,仿佛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妇人为丈夫洗手做羹汤,殷玠只觉得心里鼓鼓胀胀的欢喜的不行。
唔,聪明能干还贤惠的妇人,他的!
容妤又略添了几样调料,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喊吃饭。
这满满一大铁锅的炖菜想要上桌是不容易了,大伙儿干脆就捧着碗蹲在厨房里就地解决,相比殷玠刚开始看到这锅颜色实在是不怎么样的炖菜的惊愣,大伙儿就要淡定多了,有肉有菜荤素搭配多好啊,满满的舀上一碗,筷子略一搅就能捞起一片肥津津的五花肉,再多捞两下总能找到一块炖的软烂的肉排骨,说真的,满淮安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自家掌柜的这样的店家,一日三餐管饭不说顿顿都能见到肉,倒不像是来这儿干活来了,反倒跟享清福似的,毕竟几天下来腰还粗上一大截呢,没见英娘狗剩这几个年纪小的都已经有了婴儿肥了么,真是逆生长
了。
“掌柜的,方才您将徐家大爷给请出去可把咱们给惊呆了。”狗剩拿着早上剩的冷馒头,十分有经验的往汤汁里蘸上一蘸,原本洁白的馒头顿时浸了汤汁染成了褐色,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忍不住手舞足蹈,“您是没瞧见徐家大爷的脸色,那叫一个黑哟。”
他们已经知道徐家人今日过来是为的什么了,别说,还真挺无耻,哪有就这样大刺刺的让人家将谈好的生意让出来的,分明就是看他们掌柜的好欺负么。
容妤忙摆手,坚决不揽这个功劳,“我可没这个本事,得问你们殷掌柜。”
狗剩笑嘻嘻冲殷玠一竖大拇指,“殷公子果然厉害。”方才殷公子进店的时候他正好在大堂,一阵风似的卷进来那气势可叫一个吓人,而且开阳他们不愧是殷公子手下的人,带着人往门口一站,一个个的跟门神似的,要不是亲眼看着他们变脸还真有些不信这些大哥就是平常在店里跟他们插科打诨抢着劈柴烧水的同伴,有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徐家那些人硬是没敢闹居然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徐家大爷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这回莫不是会记恨上咱们吧,”狗剩高兴,李婶则忧心忡忡,自从得了那块御匾徐家人行事就愈发猖狂了,不知有多少店家在他手里吃了闷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都是要记恨的。”都说同行要不就是冤家要不就是亲家,就徐家人那芝麻粒大小的心胸显然亲家是当不成了,冤家是迟早的事儿。而且徐家到底只是一介商户,还真没势大到那个地步,明面上还真不敢瞎折腾,顶多就是耍点阴私手段,从前能在淮安城里为王称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顶上有人撑着,至于现在嘛,谁还没个靠山咋地。
容妤虽然不爱挑事儿,但总不能由着人当软柿子捏,想想初来乍到开店时还教诲红豆小心祸从口出不能轻易得罪徐家的情形,再对比现在,容妤觉得她大概是飘了,果然有人撑腰底气就是足,至于底气......容妤夹了一块肉骨头奉给殷玠,目光温柔,“多吃些。”
殷玠有些受宠若惊,盯着碗里多出来的那块肉,俊脸悄悄的红了,礼尚往来的也挑了一块肉最多的大棒骨给容妤
,“你也多吃些。”太瘦了,腰一手就能握住,瞧着跟纸片人似的,殷玠拧着眉,觉得得多搜罗些补品来给她好好补补。
“不就是一个徐家么,咱们怕他做什么,大不了就再打出去。”开阳囫囵喝着汤,口齿不清的跟着应和,广平王府的人个个都随了主人的性子,那都是出了名的恶霸不讲理能用拳头的坚决不动口,今儿来还只是赶人,下回就该拿刀了,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么,真当自己是颗葱呢。
见两位当家人都淡定的很,显然并不是很担心这事儿,英娘笑嘻嘻道,“今年的折桂大赛不是快开始了么,依咱们掌柜的手艺定能夺得桂冠,到时候没准也能入宫当御厨呢,或许也能得块御赐匾额呢。”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应和,“就是,咱们掌柜的手艺可不差。”
御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