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瓷话
装的镇定全没了:“啊?”
段凛盯着她,微俯过来,伸指擦掉她额角淌下来的细小水痕。
淡问:“帮你吹头发?”
“……哦,好。”
阮瑜稍稍垂着脑袋让段凛帮吹头发,一声没吭,快紧张哭了,脑海里连脏字都不蹦了。看起来就格外乖驯。
刚洗完澡,她每一寸的皮肤都泛着红。段凛的指腹触过她颈侧,温热湿软,察觉到她细细地颤了下。连耳廓都通红。
吹完。
段凛倾下身,在她额角一吻而过,低眼:“我去洗澡。”
音色含着哑。像勾了欲。
等浴室的动静重新响起,阮瑜翻出内衣,抓过睡裙,换上前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一句。
反正等下也不会穿。反正上一次也被看得差不多了。
说完又想。
不是啊艹,虽然几乎都看过了,但他妈……
羞耻。
真的就是羞耻。
她换完,爬上床,整个人埋进被窝拱成一团。缩在漆黑一团的被窝里,紧张,脑海疯狂闪回。
拍《无声惊雷》的床戏那会儿她恶补了哪些来着?艹,记不起来了啊!!还有,这里隔音好不好啊?隔壁住的谁来着??姚珊还是廖鹏宇啊???
在被窝里憋了不知道多久,濒临窒息的前一秒,感觉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
须臾,头顶有光。阮瑜没继续埋在被窝里当鸵鸟了,仰脸,见段凛压着床沿,单膝屈身,眸光正落在她脸上。
随后,俯撑过来吻她。
吻在她的眉尖,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嗅到了段凛身上漫着清冽水汽的沐浴液味道。
全身的感知全在他若即若离的触吻上。
从眉尖一路游弋下,到眼睫,脸畔,鼻尖,再吻上唇。
气息交错,相闻。唇齿纠缠。
房间亮着灯,阮瑜心跳快得连眼睛都没睁。感觉自己从被窝里被剥开了。骤然间腰际一紧,被抱起一点,箍过去贴近了。
段凛含吮着她的下唇厮磨舔舐,指腹蹭过她的脸畔,抵开唇齿深吻。她绷着神经,闭眼毫无章法地回吻了下,却被段凛毫不客气地咬了咬舌尖。
室内幽静。仅有暧昧细微的水声,很细,融着更低的喘息声。
但阮瑜就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良久,气息微撤开寸许。
吻往下。下巴,锁骨,再……
阮瑜倏然睁眼,看段凛,整个人燥得想死。
第一反应是拿手背捂唇,咬着自己的指节。
段凛抬眼,眸光漆黑深沉,一顿:“怎么了?”
“……我怕,出声。”她羞耻感爆棚,声音含混,特别小,“不知道那什么,隔音好不好。”
“别咬自己。”
她的手腕被握住,拉开。段凛又循过来凑近了,两人呼吸相闻,他的指腹蹭在她下唇,轻按了按。
音色低缓:“张嘴。”
“……啊?”阮瑜茫然。
话音刚落,感觉自己的睡裙被推上腰腹。又被勾着往上。
齿间下意识咬住一角。是自己的裙摆。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全身都在烫。
下一秒,见段凛贴近了,垂睫,吻她咬着裙摆的唇。咫尺相隔,明亮灯色下,他眸眼如浓墨,眼下的那颗桃花痣异常勾人。
阮瑜的视线根本不聚焦,手也不知道怎么放。到处乱看,往段凛身上看了一眼,定住,又猛然收了回来。
他只下搭了一条浴巾。身上肌理线条分明而流畅,衬着光色,漂亮是漂亮,但每一寸都像绷着欲色。
段凛蹭着她的颈侧,厮磨着舔咬。
勾了哑:“疼了告诉我。”
阮瑜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就是空白,只能含糊吭出一句他的名字。
接下来一系列的事,大脑都是一片混沌空白。
她没想到她那“段凛”两个字,居然是自己今晚唯二在床上说过的话。
阮瑜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根本不知道怎么配合,只能任段凛予取予求。
做到后来,她眼泪簌簌往下掉,睫毛湿成一簇簇的,泪痕也乱七八糟糊了满脸。
疼。呜,太他妈的疼了。
嗓子已经哭得有点哑,连哽咽声都发不出来,悉数被段凛堵成了细小的呜咽。
他俯身吻她,说了几句什么阮瑜没听清,好像是哄她了,但她难受得要命,哭得只能听见他的几个字。
叫她,“老婆”。
音色不复冷淡,低磁而深哑,透着欲色。
一直在哄她。可却丝毫没客气。
段凛盯着她的视线,太直勾勾了。
阮瑜浑身上下没有一寸不在烧,心跳快得吓人,哽着声,胡乱扯过旁边的枕头捂脸。
以为心跳能缓过来点。下一秒却猝然更甚。
眼泪瞬间就被逼出来了,洇了一片枕头。
抵死缠绵。
她的第二句话是在漫长的时间过后。
段凛终于放过她。
本来好好的,阮瑜困到眼睛都睁不开,抽噎着想睡,茫茫然却感觉段凛又在吻她。细细碎碎,却如摧枯拉朽般烧过每一寸神经。
艰难睁了眼,下意识往后蹭,小声:“你别过来了。”
可眼尾湿红,声调也跟水磨一般。
她从额际到耳边的碎发已经被细汗浸湿了,被段凛慢慢吻过。
旖旎未消,脚踝再次被握住。她对上段凛的眼,他垂着眼睫,密长的睫影掩不住眸底的直白露骨。是男人的性感和情.欲。
食髓知味。
最后阮瑜被抱去洗澡,穿上干净睡裙,从浴室被抱出来。
她抱着段凛的脖子,就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那一刻羞耻到恨不能跳窗自尽。
床单已经不能看了。
段凛没抱她上床,来到房间门口,抵了抵她的额,低眼看她:“开门。”
“……开门?去哪里?”阮瑜懵。
“我的房间。”
她立即想下来自己走:“哦,好。”
“别动。”段凛的手指按捏了下她的腿窝,“不难受?”
阮瑜不吭声了。
其实浑身难受,还没力气。
但也不能就这样让他被抱去他房间吧??!
段凛没让她自己走。抱她进电梯,上顶层,再开进套房。
所幸电梯离开没人。走廊也没人。可监控能看到什么,阮瑜不是很想知道,她只想死。
她今晚是真的用尽了毕生的耻度。
最后陷进柔软的床里,疲惫和困意席卷而来,她又瞅了眼壁炉旁的立式座钟,都快四点了。
段凛在洗澡。她在水声中迷迷糊糊睡过去。
没睡死,模糊间感觉有窸窣声。随后,耳廓又被温热气息贴近了,厮磨般吻了片刻。
音色低缓而哑,叫她:“老婆。”
阮瑜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却感觉浑身敏感。
呜,别叫了,都他妈有心理阴影了。
“……不要了。”她睁不开眼,哭腔未消,哽了哽,小声商量,“就算我明天没戏,你也,不能这样吧?”
感觉自己攥着被单的手指被松开,牵起来。
下一秒,左手无名指微凉,触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阮瑜茫然一秒,强撑着困意睁眼,往下看。愣了足足五秒才看清,是无名指被段凛戴上了一枚戒指。
设计简约,戒台托着切割精细的无色钻石,在灯光下熠熠闪光。
尺寸刚好。
她又愣愣看段凛,没反应过来。
“原来想等明天生日给你。”他容色沉静,“等不及了。”
段凛替她戴好戒指,倾身过来,敛眼,蹭了一下她的鼻尖。
问:“以后我们补一场婚礼,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