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kin2799
然后纷纷讨论起小宝宝应该叫什么。
小季益被十六捞在怀里,好奇地望着她。
忽然,小球球冲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带着口水泡的笑容∶“诶~”
孩子还太小了,只会发出一点点声音。
“她笑了!”十六觉得好新奇,抖抖怀里的季益∶“妹妹喜欢你呢。”
小季益惊奇地瞪大眼睛。
没一会儿,姜心就盖上了襁褓∶“好了好了别看了,我要拿去还给月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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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正在屋里叠衣服,姜心抱着孩子进来。
“呐,把女儿还给你。”
她身体正在恢复阶段,没办法抱着孩子给他们看,干脆由姜心代劳了。
“多谢师叔!”
时月接过手,哄道∶“我们小球球今天开不开心呐?”
宝宝似乎闻到了时月的味道,嘴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在她胸前一拱一拱的。
“谢什么啊,你不知道,那帮人可喜欢小球球了。”
姜心抱得手都软了,但是特别高兴∶“哎,好好一个女孩儿,你咋给她取这么个名字?”
时月摸了摸女儿的小肚子,知道她是饿了∶“以前取的。”
以前和慕容野闲话的时候随口取的,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名字,就一直叫着。
“你说得对,是该换个好听的名字了。”时月轻轻拍着女儿,盘算着她该叫什么。
“就是嘛。”姜心转过身,看着屋里的摆设。
“月见啊。”
“嗯?”时月看顾着女儿,随口应∶“怎么?”
“不是我趁人之危啊。”姜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觉得,我师兄怎么样?”
第72章 072(二更)
“你觉得, 我师兄怎么样?”
姜心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时月当时没有正面回答她。
姜心似乎也意识到这话不该问, 便东扯西扯,拉开话题了。
九月金秋, 午后阳光正好。
时月坐在廊下, 身旁的小摇篮里放着小棉棉——她后来给球球换了个小名,叫棉棉,棉花的棉。
掐指一算, 李府的棉花该丰收了,可惜她看不到了, 能收获几千颗种子呢, 真是怪可惜的!
小季益坐在她对面, 正趴在小桌子上奋笔疾书。
他很刻苦, 每日时月给他布置的作业都会超额完成。
“六八……十八。”他嘀嘀咕咕,在粗糙的纸上郑重地写下「十八」。
时月听见他细弱的声音, 笑着问:“六八十八啊?”
“那三六多少?”
小季益抬起头, 掰着指头默了半天:“错, 了。”
他跟在时月身边,几乎什么都学。
正是上幼儿园的年纪,时月没给他安排很难的课程, 先教了九九乘法表, 又教了些简单的千字文。
季益很聪明, 而且以前在季家和学堂开过蒙, 学东西迅速。
除了话一直说不利索外。
“那六八多少呐?”时月一只手搭在篮子边, 摸着下巴:“嗯……姐姐给三个答案,你从中间选一个吧。”
“三十二、四十八、六十四。”
“益儿,你选一个。”
时月原想收季益做徒弟,但觉得师徒感情似乎太冰冷了,便让小季益喊她姐姐。
五岁正是粉雕玉琢的年纪,他的声音又小又软,跟在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地喊,别提多可爱了。
季益掰着指头算半天:“四十……八。”
“对!哎呀,益儿好棒呀,姐姐三天前教你背的吧,你居然都背下来了呢。”时月毫不犹豫地夸他,狠狠摸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还不到扎髻的年纪,头发细细软软的,在脑后梳了个小辫子,乍一看跟小姑娘似的。
小季益脸红红的,低头擦掉了作业纸上的错误答案。
他不会表达,但时月知道他很高兴被夸奖。
很快,十道算数题他就做完了,时月给他批改了一下,在纸张右上角写了个「十」,又夸了他一通:“这是益儿第几个十分了呀?”
他张开十个手指,最后留下四个:“四……”
“真好。”时月摸摸他,把作业纸给他:“拿去跟你十六叔换奖励,去吧。”
每次他拿满分,十六就会给他点小奖励,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项固定活动。
奖励有时候是一块麦芽糖,有时候是几颗花生米,或者讲一个故事。
其实奖励本身并不重要,时月想让小季益学着跟大家交流,慢慢敞开心扉。
季益攥着作业纸,朝时月挥挥手,又走到摇篮边摸摸襁褓,好像在跟棉棉妹妹说「再见」。
时月被他可爱的动作逗笑了:“记得路吗,要不要姐姐带你去?”
季益摇摇头,小大人一样跑了出去。
“哇……”襁褓下的棉棉哭了,看时间她该饿了,时月抱起她回房喂奶去了。
季益走在花园里,迎面碰上了一大一小两个小孩,他们穿着富贵,正在玩捉贼游戏。
“不许跑,你已经被我捉住了!”
“救命啊,饶命啊大人!”
一轮游戏终了,小的那个掀开面具,拍拍身上的土:“我不想当贼了,凭什么一直都是我当贼啊!”
这对兄弟是姜显的儿子,大的是嫡长子姜保,小的是庶子姜泰,俩人在府中像小霸王一样。
姜保:“让你当贼你就得当,想挨我拳头么?”
姜泰苦着脸嘀咕:“当贼也得挨你拳头啊……”他忽然看到角落里孤零零的季益,大喊:“你谁啊?”
姜保转头:“啊,你是姑姑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吧。”
姜心入府第二天,姜保就跟着她娘见过了这位姑姑,而姜泰是庶出,没资格去见礼,也就不认识这些人。
姜泰问:“你是姜心姑姑的儿子吗?”
小季益轻轻摇头,俩人都大他很多,往眼前一站,他只能被迫仰望人家。
姜泰灵机一动:“你要跟我们玩吗?捉贼游戏,你当贼!”
姜保:“好好,一直捉泰弟没意思,我捉你吧!”他跃跃欲试:“先说好,如果我捉到你,会把你打得鼻青脸肿!”
“不……贼……”季益小声反驳。
他懂贼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贼!
“你是哑巴吗?”姜泰歪着头看他嘴巴:“怎么张嘴了却没有声音啊?”
“管你是不是哑巴,偷了东西还想跑,站住!”姜保挥舞着小木剑,径直朝季益冲过来。
小季益傻傻地站在路中间,被姜保的木剑“啪!”一下抽在胳膊上。
姜保得意洋洋:“你被我捉住了!”
姜泰扑了上去,骑在季益身上:“你这个臭贼!”
季益扭动着身子反抗,被大他三岁的姜泰压得死死的:“你还敢打我?”
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姜泰这一拳头狠狠挥在他脸上,直接把小季益打懵了。
他沉默了一会,两条腿扑腾着,用十六教他的法子一下反败为胜,把姜泰狠狠摔在地上!
姜保见弟弟吃亏,用手臂勒住了季益的脖子:“你给我放开泰弟!”
季益小脸被勒得通红,死死卡着姜泰的脖子,像条浴血奋战的狼崽子。
三个孩子在地上打成一团,直到一个女人急匆匆赶来:“都给我住手!”
姜保抬头,脸唰一下就哭了:“娘,这野种打我们!”
“泰儿!”萍女看见儿子被打得奄奄一息,上去揪起小季益,狠狠摔了他一巴掌:“你居然打我儿子?”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
小季益被这巴掌摔得七荤八素,耳朵里嗡嗡直响。
听到她后半句话,小拳头攥得像石头一样。
“不……说……我娘!”
“哎哟!”萍女居然被一个小孩狠狠打了一拳,场面顿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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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刚将棉棉安顿好,看着她砸吧着粉嫩小嘴睡着了,心里一阵柔软。
银杏着急忙慌推开了房门:“姑娘!”
“小季益跟姜家两个公子打架,被带去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