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kin2799
时月一惊,接着从小窗里飞出一只陶杯,狠狠朝时月的头砸去∶“跪下!”
时月抬手格挡,陶杯狠狠砸在她小臂上!
“啊……”
时月吃痛,手中抓得石头也松了手,滚落在地。
青奴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吧?”
时月捂着手臂,抬头看向始作俑者∶“你是谁?”
“跪下!”对方的声音带着薄怒。
“还是要老身,叫人押着你跪?”
时月在脑海里快速猜测此人身份——女的,年纪中年起步,地位不低,但是宫里讳莫如深。
并且,她不怕慕容野。
“松烟,替我将她的腿打弯。”那老太婆的声音冰冷无情。
“是,姑姑。”松烟乖巧地应了,示意那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夫人的话你们听到了,还不快去?”
“诺。”侍卫们声如洪钟。
小黑铁护着几人后退∶“姑娘,属下可以拖一会儿,两位姐姐快带姑娘跑!”
青奴架起时月,随时随地准备跑路。
“李姑娘,得罪。”侍卫道一句得罪,七八个彪形大汉同时冲上来。
黑铁扔下紫鹃,迎面而上∶“姑娘快走!”
青奴和银杏配合良好,一左一右抄起时月。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院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怒吼∶“都给孤住手!”
黑铁躲闪不及,被一拳打在脸上!
接着,打他那人被掠进院子的赤金一脚踹在胸口∶“砰。”
“师父!”小黑铁惊喜地喊。
时月挣开青奴和银杏,不走心地拨弄了两下头发。
慕容野大步流星走进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李时月,你在干什么?”
松烟眼前一亮∶“殿、殿下……”
慕容野压根没看她,他握住时月的手∶“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时月的手刚才就被陶杯砸伤了,被慕容野这么一抓,疼得心脏都要停跳了。
“手手……疼疼疼!”
慕容野甩掉她的手,指着外面∶“立马回去!”
时月疼得两眼泪花∶“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你就骂我?”
两人剑拔弩张地吵架,压根顾不上旁人。
松烟先见太子对李时月的态度,心里一喜,柔柔贴上去∶“殿下息怒,气坏身子怎么好?”
“滚!”慕容野头也没回。
继续朝时月吼∶“你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还要不要了?”
时月扶着腰∶“要我滚呗?”
慕容野恨不能掐死她∶“闭嘴!”
连什么是对她说的什么不是都听不懂,李时月这脑子真是白长了!
“我不,我的丫头被带走了,她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砸平这儿!”时月仰着头和他对峙。
慕容野皱眉∶“什么丫头?”
“我的丫头芄子,白天在太子宫里丢了。”时月站久了,腰都开始酸了。
“那么老大一个人,不是被人带走了,怎么会莫名其妙丢呢?”
慕容野转向扬雪院的人,松烟见缝插针∶“怎么可能!姑姑都没出去过……李姑娘怕不是听了谁的谗言,误会了姑姑……”
“你倒知道得挺清楚啊?”时月斜了她一眼。
慕容野指了赤金∶“去找找。”
“找?”松烟失声,又捧起了心∶“殿下不相信姑姑?”
“诺。”赤金低头,结果遭到了阻拦。
慕容野朝楼上望去,窗台边,那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站着一个想想平平无奇的老嬷嬷。
她说∶“主子想问殿下,是否执意要搜?”
慕容野低声∶“若这院中没有,孤亲自押着太子妃赔礼道歉。”
“太子妃……”松烟被这三个字狠狠暴击了一顿,趔趄了几步,如星光璀璨的眼里顿时含了泪水。
“你认她……是你的女人?”
时月仰着倔强的小脑壳——没关系!哪怕搜不出来也没关系!
让太子妃道歉,关她李时月什么事呢?
赤金的身手,七八个壮汉加一起都打不过他,他很顺利得进入了小楼。
不一会儿,半拖半抱着一个人出来。
——是血迹斑斑的芄子!
“芄子!”时月她们冲了上去。
“她们对你做了什么啊!”时月摸摸她,芄子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被扇得高高肿起。
她的双眼不知受了什么伤,正在不停流血,有些地方结了血痂,黏住了眼皮,整个人只有出气儿的力气了。
“快快,小黑帮我背上她,我要……我回去给她找最好的大夫!”时月将她放在小黑铁背上,主仆三个跟着小黑铁快速朝外面跑去。
松烟微微低下头∶“殿下……”
慕容野的脸上结满冰霜,他甩开步子,朝楼里走去。
时月在竹林外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轩辕王后。
她一把抓住时月∶“孩子,你没事吧?啊?没事吧?别吓母后啊!”
时月就是手太疼了,别的事没有。
她忽然福至心灵,反手抓住王后的手∶“娘娘,娘娘带我们回中宫吧,我这婢女快不行了!”
.
一个时辰后,中宫——
时月坐在软软的矮塌上,中宫的宫女搅了碗蜂蜜水给她喝。
手臂被缠得紧紧的,落枕也被牛老太医一手推拿给推回来了。
蜂蜜水甜甜的,让时月跳个不停的心总算慢了下来。
轩辕王后掀开珠帘走进来∶“没事了,她睡着了。”
芄子的眼睛被熏坏了,牙被打落了几颗,背上一片火燎的水泡,而十指,让夹棍生生夹断了三根。
连牛姑娘在处理她伤口时都大呼狠心。
别的伤都好治,唯独她那双眼睛,连牛老太医也说不好能不能治好。
时月低着头,沉默。
轩辕王后摸摸她的头∶“一会儿母后送你回去,这丫头要不就放这,母后帮你照顾。”
“我今晚不想回去。”时月摇头。
“您收留我一晚上吧。”
上次轩辕王后就想留她,可惜让慕容野打断了一次。
她惊喜道∶“真的?太子那……”
“不用管他。”时月不想提起他。
轩辕王后高兴得不得了,急忙吩咐身边的人去准备时月的房间,要用柔软的兔毛毯子,还要香香的新鲜花卉,什么都得紧着最好的!
时月一口闷了蜂蜜水。
再甜也拯救不了她恶劣的心情。
“娘娘。”
轩辕王后嗔怪∶“叫什么娘娘,叫我母后啊。”
时月抬起眼∶“扬雪院住的是谁啊?”
轩辕王后的表情一僵,装模作样抚摸鬓边的珠花∶“太子……没对你说过?”
时月摇头。
“啊……”
轩辕王后顿了顿,说∶“她是太子的生母。”
……
时月一时没忍住∶“啊??”
从轩辕王后的口中,时月知道了一段很奇葩的故事。
悼公的父亲有二十多个儿子,他排在中间,不上不下,无宠无能。
后来娶齐氏女,转年生下嫡长子,也就是慕容野。
再后来父亲驾崩,侄子继位,悼公就准备收拾包袱,带着妻子儿子前往封地。
没想到侄子继位没几年就被掀翻,尔后卫国接连几任昏君,动荡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