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kin2799
孕妇最忌讳躺着不动,到时候不好生的!
只可惜她也没生养过,不知道孕妇瑜伽怎么做。
还记得头三个月的时候,时月劈了个叉,结果当场把银杏吓晕过去。
这丫头醒过来以后,哭着喊着求她别冲动,人生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从那以后,时月就专注散步、爬楼梯。
“没事,我再爬一趟就结束了。”
时月歇了歇,感觉身体状况还可以,又把腿搭在台阶上,松了松筋骨。
忽然,她朝屋顶望去∶“谁!”
银杏和身边的宫女也抬头望去——空空如也。
“没、没谁啊……”三四个人张着嘴∶“您看见什么了?”
“……没、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时月摇摇头。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看。
可是等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
“算了,不重要。”或许是看错了呢。
她又不会武功,哪有那么神奇的感知?
时月顿时抛弃了那点疑惑,继续在阶梯上锻炼。
“来来来,抬进来,小心点啊!”
宫门口,黄芮指挥着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把一截截东西抬进来。
“时先生!”
时月的肚子藏不住以后,就很少出门了,除了少数人,例如黄芮这样知道她身份的,偶尔会来汇报生产进度。
“这是……”时月从楼梯上下来,惊喜道∶“我的大陶管??”
“对啊,先生要的东西,可不得抓紧烧造。”
黄芮介绍着∶“按您的要求,一截陶管三尺长,口径足足有五尺!”
直径一米多的陶管,也为难他们居然能烧出来了!
陶管的壁厚一寸半,整体特别特别重,时月敲了敲硬度,觉得还可以。
“不错不错!哎,黄大人送去景先生那了吗?”时月问。
黄芮点头∶“这一窑是两天前烧成的,出窑后景先生立马看了,他与公子机正在试白泥。”
小号的陶管,是用来将污水从收集点引入系统的。
而这些污水太多,将它们输送到城外,就需要更大更粗的陶管。
小陶管好烧,大的不好烧,因为太大,受热不均匀就会烧不透,烧不透会导致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脆。
五个砖窑不知烧废了多少次,终于在一个月后,烧出了合格的陶管。
“所有收集点的陶管已经装好了,就等这个大家伙了!”黄芮道。
“好好,黄大人监督烧造,居功至伟啊!”时月特别满意,绕着这截陶管走了一圈。
“真的特别好!”
果然不能小看古人的手艺,陶管内外十分平整,厚薄基本一致,在没有机械帮助的年代,凭的全是一双巧手啊!
黄芮笑道∶“下官分内之事,既然您看过了,那下官就先走了!”
陶管被留在时月这里做纪念,他很快带人走了。
时月扶着腰,走向院子东南角,那个半成品厕所。
没有电力机械,想建一个东西可真难啊。
大量的人力物力,最重要的是时间成本太多了,从她打算建开始,到现在过去了快三个月,才有一点点曙光。
“还是得用机械来解放人力啊。”时月嘀咕着。
化粪池已经修好了,由内到外抹了一层白泥,这东西防水性很好,颇有水泥的样子。
然后上方盖了三块石板,浇铸了一个铁耳朵,以后清污的时候提起来就可以了。
厕所是蹲坑,时月想等大管都埋好,找个木匠还是泥瓦匠,做个马桶。
不然她一孕妇,实在不太方便。
“终于快好了,可等死我了。”她又喃喃自语。
忽然,她猛地又一回头!
刚才那种奇怪的,被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可是依然什么也没有。
银杏担心地问∶“真的有那种东西吗?您不会自己吓自己吧?”
“什么东西?鬼啊?”时月问。
“呀,您怎么能说出口呢!呸呸呸,不算数不算数!”银杏拉着她,赶紧做了个合十祈祷的动作。
“哎呀,好啦好啦。”
时月挣开她∶“这世上哪来的鬼啊,多的是人在作祟。”
“这人心啊,恶起来比鬼可怕多了。”
时月拍拍她的肩∶“小黑呢,让他来见我。”
“是……”银杏道,指了一个宫女∶“去把小黑找来。”
不一会儿,他来了。
小伙子最近老在外面跑,晒得黑不溜秋的。
“姑娘,您找我啊?”
时月将他招过来∶“黑啊,我跟你说个事。”
小黑把耳朵递上去,时月嘀嘀咕咕了半天,说∶“我也不能肯定,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去查查看咯。”
“这……”
时月让他去查查这阶段濮阳的外来人口,可是濮阳是卫国的都城,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怎么查得到嘛。
“笨呐,他们进来要走哪里?城门楼啊!”时月敲他脑壳。
“进来后要住哪里?当然是驿馆,要不就是认识的人家啊。”
“上个月刚做好的人口普查,你忘啦?”
说到人口普查和户籍制,是慕容野搞出来的。
时月当时提了一句∶“弄个户口本啦。”
慕容野问∶“什么是户口本?”
“就是一家人,上面记录家里有几口人,籍贯是哪,家住何方。”
“比如你我,加上它就是一家三口,住在太子宫就是地址。”时月指指肚子。
“再比如我阿爹阿娘,夫妻两个,并家中长子、次子、长女、次女……哎呀你干嘛?”
不知道哪句取悦了他,慕容野将脸埋在她胸前,然后往下移,又盯上了她的肚子。
“它今天动了吗?”
自从胎动愈来愈明显后,慕容野闲暇时又多了个活动,摸胎动!
时月觉得这人是真无聊啊!
从她怀孕一个多月开始,孜孜不倦研究了四个月,他能研究出什么啊到底?
从那天以后,卫律中多了条户籍制,规定卫国百姓都要去官府进行户口登记,家中新生孩子、新来人口都要上报,定期有人检查人口。
若是被发现瞒报、漏报,是要吃官司的!
政令一下,各地快速执行起来,最早做好的是濮阳城,它不仅登记了濮阳城的居民,大部分的流民也记录在案。
小黑一拍脑袋∶“属下怎么忘了,您放心,我立刻去查。”
“去吧。”时月点点头,让小黑走了。
他离开以后,时月又心有余悸地看向周围的屋顶,那种被窥伺的感觉,真的很不怎么样!
“殿下呢?这么晚了还在忙吗?”时月准备去慕容野那避避难。
“殿下在书房呐。”银杏道∶“您要过去么?”
“嗯,我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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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在见公子机,还有临县挖盐井的那些人。
朝地下挖了几丈深,终于在十天前挖出了盐卤,黄黄的,咸苦咸苦的。
“在下与大司空计算过,这口盐井打出来,一年起码能产盐万斤!足够卫国百姓两年的吃用了!”
“多余的还能拿来卖钱!”蔡机道,递上盐井的图纸。
“只是卤水在地下深处,挖出来仅有很浅的一层。”
“如何把卤水从地下抽上来,我们实在没有办法。”
大司空点头∶“听说墨门有先生在国中,是为殿下的客卿。”
“天下皆知墨门弟子能工擅造,才比公输班,不知殿下能否请那位先生帮我们做一个东西,将卤水从地下打上来?”
慕容野看着桌上表示盐井的图纸,问∶“一年当真能产盐万斤?”
大司空点头∶“当真,起码三万斤盐!”
蔡机补充∶“前提是能打出来。”
临县叫“淇”,西靠太行,东临淇水,是卫国为数不多出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