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霜染衣
“老大，那老爷子那一关……”
“我会慢慢给他还原真相。”沈知亦拿出一张A4打印纸递给钟廉，“帮我查查这名单上的人，他们应该知道一些零碎的细节。”
沈家别墅。
张阿姨正守在电视前看《萌宝大作战》，阮芷芊从外面回来，看着那个和沈知亦七八分相似的小孩，心一点点往下沉。
“老董事长，你看少爷还是很有小孩缘，那些个小孩一个个都喜欢他。那肉墩儿可真可爱，一口一个沈爸爸。朵朵也乖，跟个小大人似的，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命就那么苦呢？这么小就没父没母……”
张阿姨拿着纸巾抹眼泪，电视画面正好是雪地里的一幕。
沈老爷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是没打算看的，不过看见张姨在客厅看，他也刚好在这里做复健，就跟着看了一会儿。
没想到节目中的沈知亦跟平时在家那副横样截然不同，那几个小孩也很有趣，不觉中看上了瘾，都快要看完一集了。
“马上就要出比赛结果了，我希望朵朵赢，她堆得最好，妈妈那个雪人最漂亮……”张阿姨跟沈老爷子说道。
“爷爷，我回来了。”阮芷芊笑盈盈地打了声招呼。
沈老爷子的视线从电视上离开，“阮阮回来了，快过来和我们一起看知亦，他这档节目还挺好看的。”
“好啊！”阮芷芊走过去，拿出一支礼盒递给沈老爷子，“爷爷，这是我去C城拍戏时给你带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拍戏就拍戏，还带什么礼物？”沈老爷子笑道。
“原来是人参呀！上次知亦买的都还剩很多，医生说老董事长也不宜太补，那些人参都搁在那里了。”张阿姨笑着说。
阮芷芊脸上的笑容凝住，低头失落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早知道我就不买人参，买别的了。赵导说这人参是野生的，有百年历史，吃了益气补血，我才跟赵导一起去求人买的。”
“没事没事。我用不上，你们可以吃呀！看你最近也憔悴了不少，这不是拍戏太辛苦了？该补补。”沈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
“这本古装剧确实稍微辛苦一点，不过我收获也挺多，觉得辛苦也很值。爷爷，我今天也有新作开播。”
“怎么没听你说呀？爷爷也追追你的剧，支持我们的阮阮。”
“就是木瓜台现在播放的那个，不过我在里面只演了女二号。”
那是她几年前的作品了，她当时在剧组被女主演打压，扮相很差，那本剧今年才过审的，她不想给另外的女演员草热度的机会，所以也没配合宣传。
“哦，等我们把这里看完，就看你演的那个了。”
“那爷爷今天可能看不了了。”阮芷芊笑着说，“我那个电视剧比这个真人秀提前播完，今天是我们的首播，导演还让我回来配合做个宣传，增加点收视率，拍个照宣传一下什么的。不过没关系，爷爷你们看吧……”
“哦，原来是导演给你安排的任务呀！那我们就看一会儿呗，小张，把台调过去，是哪个频道？”
张阿姨拿起遥控板，调到了木瓜台。
“谢谢爷爷！那我拍个照，和爷爷合照一个？”
阮芷芊拿出手机，正要拍照，沈知亦从外面进来了。
“阮小姐，请别拿爷爷来当宣传噱头。”沈知亦的声音冷得像隆冬的雪。
阮芷芊脸色十分尴尬，眼里蓄满了泪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你一回来就冲阮阮发什么火！”沈老爷子呵斥道。
“爷爷，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单独谈。”沈知亦正色道。
“我和你这不孝孙子没什么好谈的！你这次还有脸回来！滚出去！”
“老董事长，别动怒！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又何必说这些气话呢，我推你去书房。”张阿姨赶紧打圆场。
阮芷芊碰触着沈知亦冰冷的眼神，心中十分忐忑，“对不起，知亦哥……”
“阮小姐，我没有妹妹，今后别叫我哥。我记得你在城中也有几套房吧？”
阮芷芊茫然地看着他。
只见沈知亦性感的唇轻启，说出的却是最伤人的话：“从沈家搬出去。”
阮芷芊咬着唇，泪水模糊了双眼。
沈知亦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冷漠地朝书房走去。
“如果是关于阮阮的，你可以闭嘴离开了……”沈老爷子板着脸，一副顽固之态。
“是关于颜朵的。”
第33章 直播
“颜朵？”沈老爷子目光如炬, 直直盯着沈知亦，似在揣度他的用意。
沈知亦抽出文件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递到沈老爷子面前。
沈老爷子看了之后, 眉头紧皱, “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给我这个老头子宣告你在外面还有私生女？！”
“私生女”这个称呼莫名刺耳，沈知亦：“四年前那个晚上，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阮芷芊，而是一个叫颜月的女孩。”
“就因为这个不知真假的报告？”沈老爷子怒道。
“爷爷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沈老爷子的脸拉得很长，“那阮阮的孩子……”
“不是我的。”沈知亦否决得很彻底, “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那她为什么出现在你房间？”
“这个问题你就要问她了。”
沈老爷子气得一噎, “你……你个混账小子！”
沈知亦轻轻扯了下唇角：“是她耍心机, 恶意取代颜月, 拉我炒作, 打掉不知是谁的胎儿博你同情……”
“闭嘴！给我滚出去！”沈老爷子颤抖着手，指向沈知亦怒斥道。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她不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爷爷不要被她的伪装骗了。我和她永远不可能，希望我接下来的处理，爷爷不要再干涉。”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还原一个真相。”
“你给我冷静点！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找到真相又有什么意义？颜月都已经死了, 那个小女孩你想养，你以养女的形式把她接回来……”
“爷爷, 我很冷静。朵朵不是我的养女，是我的亲生女儿，颜月……我欠她太多, 她因我背负了很多东西，我还她一个真相不为过。”
“为一个死去的人，你连脸面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媒体怎么报道？今后别人怎么看阮芷芊？你想毁掉她一辈子？”
“那是她的事！”沈知亦心底窜起一股火，“颜月是我孩子的妈，还她一个公道，是我唯一能够为她做的。”
“还有，我理解爷爷维护阮芷芊的心，但是我也想提醒爷爷，阮芷芊不值得。”
沈知亦说完，退出书房。
张阿姨见他出来，走过来道：“少爷，你们聊完了？”
“嗯，好好照顾爷爷。”
张阿姨问：“今晚不过夜？”
沈知亦：“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阿姨看他脸色凝重，便没再多说什么，敲门进了书房。
沈老爷子像一座一动不动的石雕，镜片后的眼睛浑浊沧桑。
地上还散落着数张纸，张阿姨上前将纸拾起来，“老董事长，这是怎么了？”
“你去把阮……芷芊叫过来。”
张阿姨顿了下，把纸放在书案上，“我这就去。”
没过一会儿，阮芷芊走了进来，眼睛哭得红红的，上前温声道：“爷爷。”
沈老爷子：“四年前你和知亦的那个晚上，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阮芷芊抬起哭红的眼，茫然地看着沈老爷子，“我……我也不清楚，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药，后面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就是和知亦哥在一起……”
“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那天晚上发生的细节。”
阮芷芊微微一愣，暗中捏紧拳头，轻咬着唇，脸色有些红，“只依稀记得一些。”
“哪些？”沈老爷子追问。
阮芷芊不敢再去看沈老爷子的眼睛，低下头细声细气说：“记得知亦哥进来，他身上有很浓的酒味儿……”
沈老爷子久久不语。
阮芷芊心中七上八下，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爷爷，对不起！这么多年我还是无法让知亦哥喜欢上我，我不想让爷爷和知亦哥之间因为我而产生隔阂，我这就搬出去。这几年……打扰了！”
她深深一鞠躬，眼泪不断落下。沈老爷子紧了紧手，没再开口说什么，阮芷芊磨蹭了几秒，慢慢退出房间。
沈老爷子拿起桌上的文件袋，里面除了颜朵和沈知亦的亲子鉴定书，还有一份颜月生颜朵的详尽病历。
外面响起一道春雷，冬天过去了。
天空下着雨，冲刷在挡风玻璃上，模糊了前方的视野。
叶助理缓缓开着车，手机屏幕不断被消息和电话点亮。
“老板，今天你爆了热搜，很多人都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
“你准备一下，明天晚上我们开个直播。”
叶助理：“？？”
“老板要开直播？直播什么内容？”叶助理差点下巴都惊掉了，佛系老板终于开始营业。
“感谢粉丝为我刷新票房新纪录。”
叶助理：……那不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吗？现在才想起来要给粉丝福利？？沈老板这反射弧有点长。
“好的，我会去安排。”
“还有，明天记得控评。”
叶助理心中一咯噔——沈老板这是要搞事？
《萌宝大作战》第一集播出之后，很快就上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