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生晚晚
“都没有来吗?”
语调里的同情让姜浅好笑,她忍住嘴上的弧度,在萧瑾月眼中却像是抑制住哭泣,心底的幸灾乐祸更甚了。
“据桑果她们说,皇上一开始是有来几回,后来本宫醒了,腹中的胎儿也没了,皇上仅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再也没来过了。”
姜浅脸上的失落,萧瑾月看得高兴,但口中仍然虚假安慰:“一切都会好的,皇上从前不也是好几月才进后宫一次吗,待他处理完政务肯定会来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善解人意”的萧瑾月,姜浅忍住心中的作呕,配合着。
“谢谢瑾妃,这阵子就多麻烦你了,本宫喝药的时辰到了,就不留你了。”
姜浅送客,萧瑾月见达到了目的便也不找理由留下。
唇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与平日的面无神色不同。
“那臣妾就先行离开,娘娘好好保重身子,对了,今日怎么没见到娘娘另一位大宫女呢。”
玉圆就在一旁伺候,萧瑾月说的是谁显而易见。
“你说桑果,她在小厨房里帮本宫煎药呢。”
“原来,臣妾就觉得今日凤仪宫似乎少了一位,原来是在小厨房阿,娘娘这宫女的心思倒是细腻,臣妾眼馋得紧。”
对于萧瑾月这般恭维,姜浅是一句也不敢当真:“眼馋,本宫也不能送你,毕竟她可是自幼跟在本宫身边的,送人的话,本宫舍不得。”
“自幼跟在身侧的,确实感情深厚,就和臣妾的兰心一样,她若做错事被惩处,臣妾也都会感同身受的痛苦。”
“什么?”
间姜浅茫然,萧瑾月挥了挥手:“瞧臣妾在说什么,许是宫里待久了,对很多事情的见解也越发不同了。”
“瑾妃说的是,本宫也是这般认为。”
萧瑾月离开后,一直乖顺坐在姜浅身侧的容钰猝不及防绷出了一句:“母后,您和父皇又吵架了吗?”
姜浅:“……”
在容钰浅意识里,每当容深不到凤仪宫,就是他俩吵架的时候。
对于容钰这根深蒂固的想法,姜浅汗颜。
她怎么就忘了,这糯米团子还在这呢,方才的话都被糯米团子给听进去了?
姜浅想着要怎么圆这个谎,说谎就是麻烦,每说一个就要圆一个,重点还要记得自己圆了什么。
见姜浅没说话,容钰哭丧着语气:“所以这里弟弟妹妹也不见了吗?”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被苏锦凌说服,说姜浅胎中的孩子不会夺走他的目光,容钰也和苏锦凌发誓,他一定会尽哥哥的本份照顾,结果还没付出行动,弟弟妹妹就不见了。
容钰顿时觉得是自己当时产生不好的念头,所以才让弟弟妹妹消失的。
心中的罪恶感上升,他哭得更勤了。
姜浅见容钰不对劲,赶紧抱过来哄着:“钰儿别哭了,你哭什么呢,嗯?”
在容钰额头上亲了亲,一脸担忧。
容钰吸了吸鼻子,将那日苏锦凌告诉他的话,一一道来:“舅舅那日和儿臣说过,弟弟妹妹是上天赐给母后的礼物,儿臣身为哥哥就要好好照顾她们。”
“舅舅,他什么时候进宫的?”
听见苏锦凌竟然进宫过,姜浅愕然,追问了一句。
容钰终究只是个孩子,被姜浅一个问题便带偏了问题,他歪着脑袋想着:“约莫是大暑过后那几日。”
大暑过后那几日,自己还躺在床上昏迷,这宫里头除了自己也没苏锦凌熟识的故人,既然没听玉圆说是过来探望自己的,那么他进宫是去见了容深?
有了一个困惑后,另一个紧接而来。
那他去容深又是为了什么,容深怎么都没和自己提及过。
姜浅脸色沉下,在思考苏锦凌与容深会面的原因,容钰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急得又快哭出来。
隐隐听见抽泣声,姜浅低头一看,果真见到容钰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整颗心揪着,觉得自己是坏人。
“钰儿不哭了,母后让人做些茶冻给你吃,好不好?”
听到新奇的玩意儿,容钰立刻噤声,扬起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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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戌时
姜浅来到这宫里也有了数月,原本是个能撑整晚都不睡的夜猫子,来到这也养成到了点,眼睛就睁不开的习惯。
“娘娘,即将到亥时,您还不就寝吗。”
玉圆拿着烛芯剪,剪了几个远处的烛火,一边问道。
这些日子桑果的工作通通挪到自己手上,玉圆虽纳闷,但看桑果身子不适也不好再多问。
“这话本子看到一个段落,就睡。”姜浅摆摆手,让玉圆退下。
“娘娘,您才刚小产,是最该休息的时候,怎么还这般耍赖不听话呢。”
正看到精彩处,姜浅想也没想的回道:“你瞎说什么,本宫又……”
差点说溜了嘴,她差点忘了,如今这“假小产”的事就只有四个人知道,分别是她,容深,蓝慕最后是凌向善。
为了事情进展,容深特别吩咐越少人知道越好,姜浅这才瞒住玉圆。
毕竟玉圆和桑果同住所,还是小心为上才好。
“娘娘您说什么?”
“没事,”姜浅听到外头的夜莺声,伸了懒腰,“经你一说,这睡意立刻袭来,本宫看你都能去当助眠师了。”
“助眠师是什么。”
“就是帮助人睡眠的职位,比如说哄孩子睡觉什么的,你以后生的孩子肯定幸福。”
“娘娘!”
“好啦,你把烛火都剪了,赶紧下去歇息吧,近日桑果身子不适,你辛苦了。”
“能帮娘娘是奴婢的幸事,不辛苦的。”
总算打发走玉圆后,姜浅这才拉开窗沿上的珠帘,探头一看:“奇怪,怎么没人,难道是我听岔了?”
姜浅眨着眼,觉得奇怪,放下珠帘转身,迎面而来的俊脸,让她差点喊出声。
“皇上您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心跳差点就停了。”
姜浅剜向罪归祸首,容深非但不恼,反倒觉得这是在娇嗔,立即将柔软的身子拥在怀里。
“是朕的不是,朕和你赔罪。”
将头埋在姜浅颈窝处,身上的馨香让他欲罢不能,这种毫无胭脂味纯为身上自带的味道,让容深情不自禁想多嗅几次。
抱了这么多次,他还是想不明白,姜浅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从何而来。
容深的小动作,让姜浅哭笑不得,又不是容钰跟个孩子似的,怎么之前都不知道他是这种人。
打从落水苏醒后,容深便变成这般,爱黏着她,姜浅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事。”
“您近日好像变个人似的,臣妾有点不大习惯。”
姜浅推着容深的胸膛,想与他保持距离,无奈容深抱得紧,又搂着腰,姜浅怎么推都推不动。
见姜浅这般不解风情,容深此时此刻完全能体会到从前凌向善看向自己的神色是何种涵义。
先是一声叹息,才耐着性子解释:“浅浅,你难道察觉不出,朕心悦于你吗。”
什么?
容深竟然说,他喜欢自己?
姜浅作梦都没想到容深竟然会跟自己告白。
虽然自己本来就长得不差,但被告白的次数却了了无几。
说起来丢人,但这是姜浅第一次被抱在怀里告白。
第61章 暗示
“娘娘, 奴婢知道您失了腹中皇子觉得悲伤,但也不能这样日日哀声叹气,”玉圆端了一碗血燕放在姜浅眼前。
姜浅听了汗颜, 天知道, 她根本不是为了那“小产”而感到烦闷,而是为了容深昨晚猝不及防的告白。
表面上装作帝后失和, 不料玉圆和其于嫔妃都不知晓,所谓“许久不进后宫”通通都是幌子。
那皇上可是天天夜里往凤仪宫的床上跑呢,姜浅有苦说不得, 只能吞下。
“让玉圆担心, 到是本宫的不是。”姜浅拿起汤勺,勺起碗中的血燕。
玉圆为了帮她补身子,天天端上,这东西吃久了也是会觉得腻的,更不说一天吃上三碗以上。
姜浅绞尽脑汁想推拖, 但玉圆总有办法变出来,增添到其他菜肴里头。
“娘娘,奴婢担忧您也是正常的,打从您小产以后,皇上就再也没过来咱们凤仪宫, 您是不是该想点法子?”
玉圆做了几个手势,姜浅没看明白:“想点什么?”
“就是做些糕点, 或是菜肴等等, 主动请皇上过来坐坐呀。”
“不用!”姜浅想也没想直接驳回,日日夜里都被这男人缠的要紧,倘若她又请他过来用膳,那岂不是一整天都得面对他。
那绝对不行, 想都别想!
姜浅坚持拒绝的态度,让玉圆觉得古怪:“为什么,您之前不也说了,想要吸引男人就得欲擒故纵,您也谅皇上许久了,也是时候接近了不是吗。”
自己胡乱编的大道理从玉圆口中说出来,姜浅顿时觉得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您小产后身子为痊愈,若其于嫔妃趁机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危害娘娘,那该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玉圆这话说的真对,只可惜,容深并不是一般的皇帝,他是洁身自好,宁愿憋死也不愿碰别人的男人。
想到这,姜浅猛地想起,这些天顾着烦恼容深的告白,差点忘了问他,他是否真的没碰其他人,若真是这样,那苏敏敏那请求说不定可以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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