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回原始 第72章

第109章

　　花说完了话, 其他女人们却还没有睡意, 于是话题继续往下走。

　　大家到了阳部落之前，原本设想的是可以在这里直接找到男人一块生活下去的, 毕竟一般来说像这样规模不大不小的部落，通常都是男人比女人多很多。

　　女婴被生产下来的时候，因为物资短缺的缘故, 有更大的几率会被弃养, 从实际角度出发，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 男性的确是保卫部落的主要力量，女性的地位自然会低下下去。但是即便是这样, 男人一旦成熟, 都还是想要找女人一起生存, 小部落通常是一对一, 那也是条件局限，大部落里面有地位的男人有好几个女人早已经是常态。

　　结果没想到阳部落的男人们基本都有女人了，她们这些人过来也就几个人找到了男人。在这个时代没有男人一起生活，是一件让人很没有底气的事情，只是一开始蓝部落女人们的担忧随着她们生活在这里的时间加长而日渐消散。

　　“咱们部落春天会不会有人过来找女人？”有人问花。

　　花躺在黑暗中温暖的被窝里应声道：“会有的, 通常是春天后的第一个月就会有人过来, 互相看中了就跟着他们离开部落生活。”

　　这话其实不用花说，蓝部落的女人们也都知道的，因为她们部落以前也是这么运作的。特别是小部落，如果仅仅局限于自己部落繁衍生息, 一不小心就有亲兄妹搅合在一起，为此小部落之间通常都互相交换女人。

　　可是现在她们到了阳部落，觉得后面的日子有盼头，周围的小部落的生活明摆着是远比不上这里的，因此女人们基本上都不想离开。

　　言躺在自己母亲怀里，听见这话题便对自己母亲说：“母亲，你等我两年，我再长大些就能养活你，咱们不要去别的部落了。”

　　言听其他孩子说，还是让他的母亲留在这里比较好，一旦他的母亲找了其他部落的男人，那势必是要跟着对方离开阳部落生活的，到了那个时候，言就算是跟着过去了，基本上也会因为不是那男人的血脉而被嫌弃，到时候日子不一定好过。而如果那男人嫌弃言，不让他跟着一起，那他可能就被直接留在部落里变成孤儿了。

　　反正无论是什么结果，只要他母亲离开阳部落，言的生活就好不了。

　　言这个年纪已经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了，想想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现在女人们说到这个话题，他免不了有些紧张。

　　言的母亲搂住他，摸摸言的头安慰他道：“别怕，我不离开这里。”

　　她已经想好了，在阳部落生活，即便是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是生活不下去，她可以多种地，多干活，即便是用采集也能将言养大的，顶多是辛苦一点。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多年了，男人死后她自然是将言摆在第一位的。

　　没想到其他女人听见言的母亲的话以后，也有应声的：“对，我也不想离开这里。”

　　又有人笑：“你说这话，你可还从没有过男人呢，言他娘可是有言的，以后不怕没人养老，你可怎么办？”

　　那少女说到找男人，脸色还是发红，不过嘴上还是坚定道：“反正我不想离开这里，实在不行，不知道让他在这里和我一起生活可以不可以？”

　　这个角度新奇了，大家都是一愣，继而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行。

　　“到时候问问灵，如果部落允许，我倒不觉得那些外面部落的男人会不愿意过来生活。”

　　留在部落里面找到本地男人的那几个蓝部落的女人们现在生活都滋滋润润的，瞧着都不一样。蓝部落的其他女人们大多也都毫不掩饰地表现出羡慕。

　　为此大头看在眼里，就觉得自己可是一块香饽饽，单身以后就有很多女人抢着要似的。却不知道这会儿众人话锋一转说起他来是个什么语气。

　　“不说别的，外面再没有哪个部落还管男人打女人的事情了，在这里我起码不怕男人动手。”

　　可不是没人敢动手了？动手试试，女人一状告上去，当天晚上就在全部落人面前挨鞭子，不说疼不疼，就说这人也丢不起不是。

　　花对这个话题还是相对沉默的，不过心里却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怕了。她想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傻，总觉得没有男人就生活不下去了，可实际上哪里是这样，只是女人有时候自己失去了主心骨，将男人当成了天，无形中主动将自己矮化了而已。

　　言的母亲就睡在花的身边，想到大头打花是因为花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生产，她想了想伸手捅了捅花的手臂，小声和她说出自己的一个想法：“生孩子这个事情，不一定是女人不能生，有时候男人不能生也有的。”

　　花一愣，她还真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怎么说？”

　　言的母亲将言给放到边上盖好被子让他自己睡着，自个儿却翻了个身朝向花那边道：“也不是很多，但我小时候有听我母亲说过，说她以前部落有个男人，活到三十五岁，从十五岁开始一共二十年，找了四五个女人，都没生出孩子来，可是那些女人换了个男人，个个都生了不止一个呢，我母亲就说，这应该是那男人不能生，这种事虽然不多，但的确是有的，你也想开点，说不准呢。”

　　花的心里重重震了一下。

　　她原本的确是很自卑的，对大头很多殴打逆来顺受也是因为自觉的确是因为自己没能够给大头一个孩子，这是自己的不足与对大头的亏欠，然而如果真是大头不能生呢？

　　这说法简直给了花一线生机似的，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心头跟着怦怦跳。

　　如果言的母亲在和花说这个之前大头找到花说几句好话，花还有很大的几率会心软，可是经过这一段话，花在第二天出门喂牲畜的路上被大头拦住时，态度就不一样了。

　　被打的次数多了，花见到大头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与瑟缩，声音发颤地问他：“你干什么？”

　　大头脸上挤出一个笑来，也没有周折，直奔主题道：“花，前面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我现在知道错了，咱们还是回去一起过日子吧，你在那边一群人一起住多转不开？家里那么大呢，跟我回去吧。”

　　花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大头和自己这么好好说话了，一怔以后才摇头：“我不想回去了，我们已经分干净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她说出这么一段话，转身就想走，大头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见到花这个态度，就有些不耐烦起来，差点儿没忍住故态复萌，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勉强才压住，“你闹什么脾气？咱们一块儿过了这么些年了，你还能和谁过？”

　　花最是熟悉大头这语气，就跟以前每次要揍她似的，下意识浑身都跟着要颤抖起来。

　　正巧这会儿纪灵也拿着竹筐出来喂猪，远远见到他们两个站在那儿纠缠着，立刻高声道：“大头，你干嘛呢？”

　　大头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见着纪灵神色锐利，活像是那天用鞭子抽自己的时候一样的，慌忙松开自己的手，假装无事：“没，没干嘛啊。”

　　花连忙朝着纪灵走去，躲着大头。

　　纪灵将花拉到自己身边，仔细看看，又问她：“没出什么事吧？”

　　花摇摇头，“没什么事。”

　　纪灵这才放心点，又转头对大头说：“你可别再想欺负人，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大头呐呐，到底是怕纪灵，转头灰溜溜走了。

　　纪灵又对花道：“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别被他唬住了。”

　　她说完是准备走的，花忽然又开口叫住纪灵，犹犹豫豫地问她：“灵，生孩子这个事情，可能会是男人不行吗？”

　　她觉得纪灵是神使，说出来的话也肯定是正确的，这会儿眼睛里满是希望地看着纪灵。

　　纪灵想来也知道这应该是花的心结，于是点头对她粲然一笑说：“当然是有可能的，生孩子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有一方可能存在问题呢？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女人，但要说完全是一方的问题，这是不可能的。”

　　她顿了顿又说出了花很期待的一句话：“就像你和大头，那也摸不准是谁的问题，你可别因此就怪自己。”

　　纪灵这句话卸下了花长久以来的心理负担，眼眶几乎一下就红了。

　　纪灵对她又笑笑，“别担心，日子能越过越好的，部落就是你永远的庇护所。”

第110章

　　纪灵其实是很想建议花可以再另外找一个的, 就是现下部落里也没有合适的单身男青年，而且也不晓得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花的心理状态有没有调整过来。

　　为此她回到家里以后还在想这个, 没想到云正在和闪电说话, 见着她回来了，云转身朝着纪灵走去, 到了纪灵面前瞧了瞧她的脸色才问：“怎么了？”

　　纪灵这才察觉自己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没有卸下，她笑着随口道：“刚才在外面遇见了大头和花。”

　　云闻言，话语里面更多了些关切, “出了什么事了？”

　　纪灵和云关系不错，这会儿也就当作是姐妹淘就和云说了起来。

　　“大头估计是想要找花回去生活, ”她才说一半, 还来不及往下面继续走，云就略带惊喜地打断了她。

　　“那这是好事啊。”云说。

　　纪灵还以为自己听错, 转头愕然地看着云, “好事？”

　　云点头道：“难道就让花一个人生活下去吗？”她很有感同身受, 叹了一口气说，“女人还是得有个男人做依靠才好。”

　　纪灵实在是被说愣了，这种话题往常她没有和云讨论过, 自然并不清楚她的想法。就是知道云和闪电的关系似乎渐渐好了起来, 原本还想着他们两个如果一起生活其实也并不很坏。

　　现下除了错愕剩下的也就只有错愕了。

　　云背对着纪灵摆弄织布机, 没有察觉到纪灵的情绪，因此往下继续说，“其实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打大头，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特别是男人更在意这个。”

　　她说到这里才停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管得太多，回头又对纪灵说：“我只是随便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太阳神的意思当然是最重要的。”

　　纪灵眉头微皱，不过并没有反驳云，只是自己收拾了东西进了房里。

　　云的这段话有很多纪灵可以吐槽的地方，但是也同时让纪灵意识到，她或许能够秉持着神棍的身份去做一些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然而部落里的其他人并不一定会这么想。

　　甚至连女人这个群体都不一定完全认同她 。

　　很多事情并不是纪灵自己一两句话能够改变的，有些时候即便是部落里面的人行动上跟随了，思想上却不能完全同步。

　　纪灵无法因此去责备他们，身处的环境不一样，接受的教导不一样。更遑论不说这未开化的社会里面，就算是后来纪灵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现代文明中，也照样有女人将自己摆在天生不平等的位置上。

　　这唯一提醒纪灵的在于，她目前在部落能够畅通无阻，不是因为自己的观点多有说服力，而更多的是由于自己神棍的身份装得好。

　　没人敢违背太阳神，所以没人敢违背她。纪灵当然也相信自己对大头和花的处置不是人人有意见，这是当然的，不说别人，就说云也表达了好几天的愤愤不平，只不过临了到头她觉得大头再不好，不是照样说出了觉得花不能没有男人，所以和大头将就下去也没关系的话吗？

　　纪灵坐在自己的房里环顾了周围一圈。

　　房间很小，虽然屋里放着墙上挂着的东西都是纪灵自己一点点布置或者累积下来，已经很熟悉的。然而这个环境相较于她原本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来说，依旧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150？”纪灵闭上眼睛唤了一声。

　　系统很快有了回复：“什么事？”

　　“这个大陆一共有多少部落你知道吗？”

　　150道：“当然，这个星球一共有八块大陆，宿主身处的这块大陆是其中规模最大的，目前一共有五万三千零五百六十一个部落。”

　　这些部落或大或小，如点点星火一般停留在这片大陆上。

　　后面接着一句，系统没等纪灵发问便开口往下说，大概是有科普的意思，“不过这个数字是在实时变化的。”

　　“因为战争吞并吗？”纪灵指尖紧了紧，轻轻问道。

　　150说：“因为战争吞并，因为部落分化，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部落诞生也有旧的部落在消亡，这是一个不断整合与重塑的时代。”

　　所以如果不是自己的部落地理位置优越，安宁其实从来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纪灵忽然感觉自己原本觉得可以在自己掌握内的事情忽然一下都脱靶，或者感觉即将脱靶。

　　换言之，如果纪灵想要部落按照自己期待的方式往下发展，就比如让大家都听自己的。这也许只有一个有坚定拥护者的部落首领才能做到，而非一个退居二线的巫医神棍。

　　纪灵略一犹豫，再问150，“150，在这些部落里面，有女性首领吗？”

　　150的回答依旧很快，答案起初让纪灵的眼睛亮了亮，不过随即又让她失望起来，“有几百个女性首领，她们分布在维持着母系氏族的部落中，除此之外宿主你是唯一一位女性首领。”

　　纪灵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大概有一万斤重，有时候想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并不是简简单单旁观就好。真正想要在这个时代里面将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必须要亲力亲为，将所有尺度把握住。

　　纪灵叹了一口气，所以还是不容易。

　　等下一个春天到来，也许会有变故，也许会有意外，都需要纪灵时刻准备着。

　　纪灵躺到床上，略带些丧气地问系统：“系统，你这里有什么武器卖没有？”

　　系统回答道：“当然，只要宿主有钱，本系统甚至可以卖给你宇宙飞船，当然一切超越这个时代能够创造的文明的科技，即便是宿主购买了，也只仅限于宿主本人使用。”

　　纪灵对系统的这番话毫不意外，不过对系统说的宇宙飞船还是挺好奇的。她进入系统以后往下翻找，不知道在系统商店之中寻摸了多久，踩在才在底部看见了一行星际文明的选项，点进去以后里面呈现给纪灵的又是远远超过于她所熟知的地球文明。

　　纪灵满眼赞叹地看完，又往回拉到她目前可以负担的部分。

　　她自己想要保命，刀具或者弓箭这类很需要技巧和力量的武器就不是很适合她了。最好还是要出手稳准狠，和男女之间力量差异无关的武器。

　　系统商店里果然有很合适的一把小手.枪，手.枪不过纪灵一手握住，里面一次性有六颗子弹。纪灵眼睛一亮，这样的枪.支已经是远高出这个时代的文明水平的了，在同时代的武器面前具有很明显的优越性，杀伤力足够，大小也合适纪灵这样力量相对欠缺的女性，只要瞄准到关键部位，一击毙命是毫无悬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