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子哲
豫王冷淡的神情微微有了点变化,不答反问,“你哪里不适?既然身体不适,怎么不好好休息?”
梁依童脸颊又红了些,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没睡好,没有大碍的,王爷才该注意身体,您既然头疼,就别处理公务了,别总是不听劝。”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因带了丝劝哄,比平日更是软了几分,活像是在撒娇,豫王心中动了动,也没拆萧岺的台,只是靠在了太师椅内,“没什么好歇的,你考虑的如何?”
想到他昨日的话,梁依童才发现她尚未正式回绝他,她竟莫名有些紧张,不由舔了舔唇,小声道:“我配不上王爷的。”
豫王本就对她有那么几分心思,只觉得她舔唇的动作不嗤于在点火,他的眼眸深了深,没再刻意压制心底的渴望,他伸手一拉,就将小姑娘拉到了腿上,霸道地圈住了她的腰。
梁依童惊呼了一声,再次坐在了他腿上,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男人的神情依然很冷淡,容颜也很是俊美,望着他冷静无波的眼神,梁依童根本想不到,他会这么霸道地将她圈到怀里。
不等梁依童挣扎,他就压低声音道:“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你怕什么?”
梁依童被他圈着,脸颊不由火辣辣烧了起来,豫王不仅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再次追问,“难道是嫌弃我太老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乍一听到他这个问题,梁依童都会忍不住笑出来,他俊美无俦,又一表人才,正是最年轻的时候,哪里老?
梁依童轻轻摇头,都忘了挣扎,“自然不是,王爷莫要乱猜了。”
少女的呼吸近在咫尺,身上淡淡的清香也十分清晰,豫王眼眸微微动了动,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白皙柔软的脸颊,低声道:“既然不嫌弃,就再说生分的话。”
他五官冷硬,又俊美如神祗,明明神情很淡,声音也很冷冽,眼神却这般温柔,被他的目光注视着时,梁依童整个人又有些晕乎乎的,心跳也有些快,她、她也不想跟他生分的,可是、可是……
因紧张,梁依童的思绪都有些卡壳,这时,却突然听到豫王冷冽的声音传入了耳中,“闭眼。”
她向来听他的话,哪怕正不知所措着,却还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就感觉到男人的唇再次覆了上来,因闭着眼睛,她的感觉格外灵敏,甚至感受到男人在笨拙又不失温柔地舔她的唇,他的唇舌温热又柔软,动作那么小心翼翼,跟他的冰冷和不苟言笑丝毫不相符。
梁依童的脑海中似是炸开了烟花,一瞬间身体彻底僵住了,她像被人点了穴,动也不敢动,只能感受着他的唇在试探着亲吻她,刚开始他的动作还很轻柔,辗转舔吻了几下,就在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梁依童反应过来后,就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伸手想要推开他,他却摩挲着她的唇,哑声道:“乖一点,嗯?”
梁依童心跳快得似要跳了出来,根本舍不得拒绝这么温柔的他,她也不知为何,明明是极讨厌被人亲吻的,可是却完全不忍心推开他。
当初每次被三皇子亲吻过后,她都会拼命漱口,不仅觉得脏,还觉得恶心极了,她甚至想不明白三皇子为何会啃咬她。
然而这一刻,被豫王这样对待时,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她不仅不厌恶,甚至觉得被他吻得滋味很是美妙,他的唇那样柔软,与他冰冷的外表完全不同,她被他亲得很舒服,不仅心理上没有排斥的感觉,生理上也丝毫没有抗拒感。
察觉到自己竟可耻地喜欢他的吻时,梁依童有种无可救药的感觉,这一瞬间,她甚至明白了什么叫鱼水之欢,这种相濡以沫的滋味,真的很美好,难怪那么多人都迷恋亲吻。
见小姑娘并不排斥他,豫王的眼眸又加深了颜色,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更深地吻向她,他是男人,骨子里就带着侵略性,只是试探性地亲了片刻,他的动作就娴熟了起来,再次企图去撬她的牙关。
梁依童哪里是他的对手,意乱情迷之际,只感受到他的舌缠住了她的,那一刻,她的脊椎骨都麻了麻,梁依童还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一颗心怦怦乱跳,紧张中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
哪怕被三皇子亲过好几次,她始终很抗拒他,也从未让他撬开过牙关,自然也没什么经验可言,只是被他亲了一会儿,她就有些喘不过气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感到到小姑娘呼吸有些不对劲后,豫王就移开了唇,他抬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姑娘一眼,她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略微有些急,粉嫩嫩的唇被他吻得娇艳欲滴,愈□□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豫王深邃的眼眸犹如浩瀚的夜空,包罗万象,他硬是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顺了一下她的背,她趴在他怀里平复着呼吸,呼吸正常后,梁依童一张脸,再次火辣辣烧了起来。
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啊?
梁依童又羞又囧,一瞬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慌里慌张地想站起来,离开他的怀抱。
豫王蹙了蹙眉,凑过去咬了一下她娇艳的唇,“亲完就不认账了?嗯?”
他的声音原本很是冷冽,此刻却添了一丝暗哑,落入耳中,不仅极为好听,还令人耳朵无端有些发麻。
梁依童眼神有些躲闪,竟莫名觉得心虚,她、她确实不想认账啊,她吞了吞口水,小脑袋往后躲了躲,根本不敢承认刚刚竟被他蛊惑了。
她垂着眼睫,很是没有底气的模样,“你松手呀,我、我要走了。”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大概是紧张极了,总是无意识地咬唇,露出的雪白贝齿小巧而可爱,豫王眼眸又暗了暗,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亲都亲了,还往哪儿走?”
梁依童的脸腾地红了,明明之前被他刮鼻尖时,她只觉得温馨,觉得他像是个兄长,宠溺着她,可是此刻被他亲吻过后,她只觉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暧昧极了。
她捂着鼻尖,往后躲了一下,因被他禁锢在腿上,她自然是躲不掉的,见他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水汪汪的大眼都快蒙上了一层雾气,又羞又窘,又拿他没办法。
她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忍不住小声讨饶,“哥哥,你不要这样。”
这声哥哥刺激得他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豫王眼眸更加深邃了些,他凑到她耳旁,压低声音道:“谁是你哥哥?难道以后洞房时,也要喊哥哥?嗯?”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疯狂撒糖模式了,明天见,
第59章
梁依童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 谁、谁要跟他洞房啊,她又没有要嫁给他。因过于羞恼, 她眼底都蒙上了一层雾气,语气也可怜兮兮的,“王爷,您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嗯?是不许这样亲你?还是不许抱你?”他说着,又凑近了些, 唇压在她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搂着她腰肢的手也没有松手的意思,“还是不许提起洞房?童童, 你并不排斥我的亲近,你究竟在躲避什么?”
他清冽的声音,溢满了温柔, 尤其是唤她童童时, 梁依童根本招架不住, 一颗心也止不住地怦怦乱跳,她面红耳赤地移开了目光,低声道:“你先松手。”
见小姑娘羞得厉害,豫王也怕逼紧了,她会躲得更远,便松了手, 梁依童连忙站了起来,离他远了几步,才小声回道:“王爷身份高贵, 又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多的是温柔娴淑的女子愿意嫁您,你娶谁都比娶我强,若是让外人知晓,你想娶我,只怕要让人笑掉大牙,您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断不能拖累你。”
她被豫王捡回来后,就待在豫王府,其实说起来,不过是个婢女,只是没有入奴籍罢了,深究的话,身份低得很,他这般身份,就算娶她当侧妃,都会令人耻笑,肯定不少人骂他色令智昏,被一个婢女迷得昏了脑袋。
世道就是如此,一般世家娶妻时都极其看重门第,何况他又贵为王爷,梁依童如此敬重他,又哪舍得他因为自己担上污名,她宁可自己被天下人嘲笑,也不愿意拖累他。
见她态度依然坚决,豫王沉默不语,他起身站了起来,又冲她招了招手,小姑娘对他有种本能的依赖,也根本不觉得他亲她时,是占她便宜,瞧见他招手,她又乖乖走到了他面前。
豫王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就这么喜欢我?嗯?”
喜欢到只为他打算,根本不考虑她自己。豫王既然敢娶,就不怕旁人的非议,如果真怕,也不会至今尚未子嗣,任外间猜测他是否有断袖之癖。
哪怕清楚她此时的喜欢,也许不是男女之情,豫王心中还是有些动容,动容到甚至不忍心再逼她。
他虽是皇子,却根本不受宠,母妃走得又早,外祖母虽疼他,却鞭长莫及,能做的也有限,十岁之前,他都孑然一身,跟当今圣上交好后,才首次体会到何为温暖。
如今他虽是亲王,大家却只是畏他惧他,虽有不少人讨好他,却都是为了从他这儿得到好处。
很少有人能付出真心,谁料,他竟遇到这么个小姑娘,她自己都处于水深火热中,却愿意将他放在第一位,豫王最初也只是怜惜她的悲惨遭遇,就在之前也只是对她动了那么一分心思。
他想护着她,才想着干脆娶了得了。
此刻,他胸腔内却涌起一阵难以压抑的热意,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个吻不带任何欲念,干净到只是一个浅浅的触碰,说不清是想感谢遇到她,还是怎样。
梁依童却有些懵,不明白他怎么又开始亲她了,虽然这次亲的是额头,她心跳还是不由有些快,还有他的话,什么叫,就这么喜欢他?
她、她是喜欢他不假,可是这种喜欢,真的没有掺杂旁的情绪啊,她绝对没有妄想嫁给他,也绝对没有染指他的心思。
梁依童眨了眨眼,豫王却又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低声道:“不想嫁就不嫁,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再说,我不逼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不许躲着我,能做到吗?”
他声音很清冷,神情也淡淡的,其实单看他这副清心寡欲的模样,梁依童根本瞧不出来,他竟对自己动了这种心思。
她乖乖点了点头,只要他不娶她当王妃,她怎样都可以的,发现他没有为难她的心思,梁依童心中满满的感动。
男人又在无意识揉她的脑袋,她忍不住蹭了蹭他的掌心,小声感慨道:“哥哥,你真好。”
话音刚落,男人就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她个头低,他吻她时,甚至需要俯身弯一下腰,他嫌姿势别扭,直接抱起小姑娘,让她坐在了书案上。
梁依童心中猛地一跳,吓得搂住了他的脖颈,见他将她搁在了书案上,她懵了片刻,脸颊腾地红了。
书案不算低,她坐在书案上,恰好跟他的身高持平,只需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唇。他忍不住垂眸看她。
少女肤如凝脂,五官精致,水汪汪的大眼,因吃惊瞪得圆溜溜的,神情也有片刻的茫然,这个模样可怜又可爱,让人忍不住去欺辱。
他又低头去吻她,吸吮着她的舌尖,沙哑的声音略带一些鼻音,警告道:“再瞎喊,今晚就洞房。”
梁依童反应慢了点儿,意识到他什么意思时,脸颊火辣辣烧了起来,她偏了一下小脑袋,避开了他的深吻,抱怨道:“不喊就不喊,说好了不嫁你的,干嘛又亲我?”
小姑娘脸皮薄,此刻显然害羞极了,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眸也雾蒙蒙的,活像一只可口的小龙虾,让人忍不住一口吞到肚子里,豫王眼眸暗了暗,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说出口的话却很是欺负人,“我何时说了不再亲你?”
梁依童懵了片刻,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她忍不住抬眼扫了他一眼,他依然是那副从容不迫,矜贵冷淡的模样,活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然而说出的话,却很是理所当然。
哪怕梁依童一直拿他当神崇拜着,此刻也不由觉得他有点坏,她瞪了瞪眼,竟不知该如何反应,男人又幽幽补了一句,“说不准亲着亲着就同意嫁了。”
见他竟打着这个主意,梁依童不由瞪了他一眼,眸中分明写着“休想”两字。她瞪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从书案上跳了下来,抱怨道:“王爷不许再欺负人了。”
她很想恼怒之下直接离开,终究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不由道:“你快坐下,我帮你揉揉脑袋,如果还是疼,总得请太医看看才行。”
她说着就拉住了他的衣袖,将人按在了太师椅上,她虽生得小巧玲珑,看着也软趴趴的,很好欺负,却向来有主意,将他按下后,就给他揉了起来。
梁依童之前为了讨好宋氏,没少帮她按腿,揉脑袋,虽然因年龄尚小,手劲儿不大,却知道哪些穴位能按,哪些不能按。
脑袋也不像肩膀,需要她很用力才能感觉到她的力道。
豫王的头本身并不疼,被她轻轻揉揉地按了一会儿,他竟觉得很是舒服,甚至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她正按着,谁料外面的小厮却来通报,说贤妃又让太监将东西送了过来,还说之前的事她很是抱歉,三公主纯粹是受宫女挑拨,才怀疑的梁依童,这是她们一点心意,希望梁姑娘务必收下。
梁依童眼眸转了转,按摩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贤妃娘娘派人送来的?”
豫王:“嗯,想赔不是。”
见豫王还想将人赶走,梁依童便清楚,他只怕心中还憋着气,清楚他是想为她出气,梁依童心中不由暖暖的,怕豫王一再将人赶走,会惹恼贤妃,她笑道:“王爷,让人进来吧,不要白不要!早知道她会送来赔礼,就是再让三公主冤枉一次也是可以的!”
豫王扫了她一眼,少女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眼巴巴瞅着她,豫王哂笑了一声,“出息。”
梁依童劝道:“不要白不要嘛,若不想跟她和解,咱们可以先将东西收下啊,以后寻了机会,再刁难回去不就得了,顺便让她们出出血嘛。”
就她鬼精灵,瞧着她这副打小算盘的模样,豫王眼中多了丝笑,低声对小厮道:“让贤妃的人进来。”
贤妃身边的小太监听到小厮说豫王让他们进去时,总算松口气,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紫檀木箱走了进来,小太监刚恭敬地将东西抬入竹悠堂,就见一个小姑娘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她上身是淡紫色纹木槿花夹袄,下身是素白色锦裙,头上什么首饰都不曾佩戴,明明打扮的极为素雅,她走出来时,天地间却好似多了一抹色彩,他们在宫里多年,早就见惯了后宫的各色美人,尽管如此,却没有哪个,美得让他们只一眼,就惊艳万分,甚至舍不得移开目光。
扫到小太监们痴呆的模样,一旁的侍卫咳了一声,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失礼了,连忙局促地垂下了脑袋。
梁依童道:“刚刚之所以让你们将东西抬回去,只是觉得三公主已经道了歉,贤妃娘娘不必多礼,谁料娘娘竟再次让人将东西抬了过来,既然如此,东西我们就收下了,你们回去告诉娘娘,她的一番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望娘娘勿要再因此事烦恼了,一点小事,我也不曾放在心上。”
小太监恭敬地退了下去,回去就将此事告诉了贤妃,贤妃此刻正靠在暖榻上,两位宫女正跪在地上帮她涂抹指甲,听完小太监的转述,她才懒洋洋道:“这位梁姑娘,倒是个识趣的。初五本宫举办生辰时,将她也邀请上吧,既然没法再下手,能笼络就笼络一下,你们明日往豫王府送一下请帖。”
太监恭敬地应了下来。
此时,梁依童已经瞧到了贤妃娘娘送来的赔礼,竟是一只玉麒麟,这麒麟不仅雕刻的栩栩如生,关键还很大,虽是趴着,却如同两、三岁的小孩这么大。
这么大的玉石,可极其难得,还雕刻的这么完美,如此大的玉麒麟,只怕整个大夏朝都没有几件。
见贤妃如此大方,梁依童咋舌不已,哪怕清楚她是为了讨好豫王,才狠下心送来这么一件玉器,她还是感慨了半晌,这么一个宝贝,她自然是喜欢的,若是卖掉,只怕是价值千金。
不过她如今也不缺银子,就暂时让人收了起来。
第二日,梁依童就收到了贤妃娘娘送来的请帖,竟是邀她去参加她的生辰,她又不是真正的豫王妃,梁依童自然不想去,可是前头才收了她的东西,若是推脱不去,难免让她多想,梁依童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今日是大年三十,梁依童正张罗着新年的事,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豫王一早就入了皇宫。今日本不需上朝,皇上难得休息,就想仔细问问他婚事的事,这才将他招进了宫。
他回来时,已经快午时了,进入书房后,才发现书房的布置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房内添了好几个新摆件,这几样摆件,有好几个都是皇上赏给梁依童的,她拿来摆在了书房。
被她一布置,书房倒是多了分温馨感,不似之前那么清冷了。
他原本还想再忙会儿,谁料,小姑娘却推门走了进来,“王爷,您总算回来啦,今年大年三十,您不要再忙了,我包了饺子,已经煮好了,您快去用午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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