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子哲
见她小脸上挂满了担忧,豫王只是哄道:“未必能打起来,你先别太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他说着便让萧岺往今日买下的那两个孩子那儿亲自走了一趟,买下他们后,这两个孩子便回家葬母去了,他们的住处并不难寻,晚上萧岺就回来了。
两个小男孩倒是很诚实,基本如实交代了,他们的母亲出事后,因为家里太穷,葬礼都办不成,他们正哭鼻子时,却有人寻到了他们,让他们在文华街卖身葬母。
寻到他们的是一个年轻姑娘,瞧着十□□岁的模样。
她当时便给了他们二两银子的定金
,让他们咬死了必须出高价,还说如果最后没人买他们,她便出二百两银子买下他们。
这两个男孩也不过几岁大,便按对方的要求做的,谁料竟真有人出高价买了他们,那年轻女子便没再现身。
萧岺让小男孩仔细描述了一下她的相貌,小孩的洞察力很是一般,只说很年轻,因为给雪梅传信的也是个年轻姑娘,萧岺便有些怀疑,她们可能是同一个人。
好在雪梅还记得她穿着什么衣服,问小孩是不是穿着一身绿色衣裙时,他们却回想不起来了,只说长相还可以,也没能提供什么重要线索。
如此一来,只能从雪梅这儿查起了,这位传信的少女无疑成了关键人物。雪梅试着画了几次,因画工实在不行,画出来的人物也奇奇怪怪的,梁依童干脆自个拿起了画笔按照雪梅的叙述画了起来。
她简单画好时,雪梅瞧着却蹙了下眉,“眼睛要再大些,鼻子再小些,唇跟雪盏的很像,身上的衣服是丫鬟打扮。”
两人画画改改,梁依童第四次画好时,雪梅总算点了头,“有七八分像了,拿着这幅画像肯定可以将人寻出来。”
萧岺拿到画像后,就让人调查去了。
晚上睡觉时,见小姑娘依然有些不踏实,豫王将人抱到了怀里,低声道:“有我在,不用怕。”
梁依童不是怕,对方字里行间皆是提醒,瞧着并没有恶意,上一世,她之所以死得那么惨,确实跟三皇子和三皇子妃脱不了干系,因重生的缘故,才有所改变。
她介意的是对方的第一行字,让她阻止豫王出征,难不成他出征时,会遇到什么事?哪怕他现在还在跟前,他白日那句未必会打仗,却让梁依童有些不安,总觉得王爷只怕是知道些什么,难不成边境很快就要出事了?
哪怕他骁勇善战,有战神之名,一想到他会离开,梁依童心中也有些不安,他将她抱到了怀里,她没忍住,也伸手抱住了他,小脸贴在了他胸膛上,“你真的会离开吗?”
她早已不是一年前那个她了,那时的她扑到他跟前时,瘦小得活似个小豆芽,如今她不仅个头长了不少,身上也多了肉,趴在他怀里时,胸前的柔软也贴了上来,豫王的身体
几乎是瞬间就燥热了起来。
他顺了顺小姑娘乌黑光滑的长发,颇有种要命的感觉,他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底的邪念,“怕我走?”
梁依童乖乖点头。
豫王却道:“没影子的事,不必担忧,又不是真要走了,事情未必会到那一步,乖一点,别胡思乱想了。”
梁依童再次乖巧点头,见她这么乖,豫王心中软得不可思议,昨晚的她,其实也很乖,他想亲哪儿亲哪儿,她羞极了,也是伸手在他腰上拧一下,根本没伸手推开他的意思。
温香软玉在怀,豫王一颗心也不由火热了起来,他顺了顺小姑娘的背,将人罩在了身下,再次去吻她的唇,她的唇比花瓣都要柔软甘甜,他怎么亲都亲不够,缠着她亲了许久,他的唇才逐渐下滑。
又是半宿荒唐,哪怕没做到最后,男人火热的唇舌,依然带给了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刺激,入睡时,床单也一团糟,豫王懒得喊丫鬟,自个动手换的。
调查进展的并不快,毕竟想要在偌大的京城寻找一个不太起眼的丫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丫鬟还没寻到,长兴侯府老夫人的生辰却到了。
去年,她生辰时,梁依童便随豫王一起过去了,那个时候,老人家还想将她养在长兴侯府,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年,她如今已经成了豫王妃,老夫人的生辰自然得过去。
用了早膳,豫王便带着梁依童出发了,两人一早就备好了生辰礼,选的都是老夫人喜欢的物件,得知老夫人喜欢画,梁依童还将自个收藏的一幅画拿了出来。
入了府,他们便直接来了长春堂,这时,长春堂里已经聚了几个小辈,皆是豫王的表兄妹,赵姝倩自然也在,因魏氏的去世,她要守孝三年,如今只是定了婚约,至今还未出嫁。
她原本对豫王也有那么几分意思,魏氏去世后,自然没人再给她张罗此事了,老夫人对豫王又一向宠爱,自然不可能逼他娶亲,见她得罪了豫王和梁依童,她父亲就将她禁足了一段时间,等她反省过后,还逼她道了歉。
如今赵姝倩也算学乖了。清楚没人为她出头后,她也不敢再任性了,何况梁依童如今已经成了豫王妃,早就不是她能招惹的了,她就
算见了她,也只能恭敬地唤一声表嫂。
失去魏氏的庇护后,赵姝倩就逐渐成熟了起来,这会儿瞧着笑容虽少了,举止却得体不少。见她温顺地守在老夫人一旁,还主动给她和豫王请了安,梁依童便也没刻意去回想,她想杀掉她时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老夫人又衰老一岁,如今精神头更加不好了,瞧见豫王和梁依童才勉强打起精神,梁依童说了贺喜的话后,老夫人就冲梁依童招了招手,拉住了小姑娘的手,道:“你跟豫王既已成了亲,就得抓紧些,也不知我能不能瞧见我的曾外孙出生。”
见她提起了孩子,尽管很是害羞,梁依童还是道:“外祖母定然能寿比南山,别说可以瞧到他出生,以后您要是愿意,还可以教导他读书习字。”
老夫人笑得愈发和蔼了几分,虽然清楚身体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听了这话还是很高兴,叮嘱道:“那你跟豫王可得抓紧了。”
豫王深深看了梁依童一眼,他眼中的意味,让她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昨晚,他如今已经不满足只是亲亲抱抱了,昨晚在她腿间……梁依童只是想想他的尺寸,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总觉得真到洞房时根本承受不住他。
晚上休息时,他再次忍不住将她抱到了怀里,哑声道:“听到外祖母的话没?让我们努力些,不然今晚就试试?”
以为他是真的忍不住了,梁依童懵了半刻,其实离及笄也就几十天了,满打满算也不足两个月,真要提前,梁依童也没那么排斥,成亲后这段时间,她总觉得他忍得很辛苦。
她想要点头时,却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好像还没有看避火图,不知道需要她做点什么,成亲毕竟不是一个人的事,想起表姐的交代,她眼眸动了动,试探着道:“不然明晚?”
豫王本也只是逗逗她而已,见小姑娘竟是愿意的,豫王一颗心燥热不已,他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哑声道:“就这么喜欢我?嗯?”
梁依童被他问的有些懵,她也不知怎地,竟莫名有些紧张,喜欢么?喜欢的吧?如果不喜欢,她又岂会愿意被他这么碰触,哪怕很容易害羞,其实,他每次亲她时,她心中都是欢喜的。
她却不
好意思承认,少女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羞赧地垂下了眼眸,她无疑生得极美,脸上蔓上一丝红晕时,更是添了分平日没有的妩媚。
望着她这副娇美的模样,豫王竟是想起了昨晚,他实在难受,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小姑娘同样这般羞赧,最后被欺负得狠了,眼尾都泛了红,成亲后,他乐此不疲地探索着她的身体,也记住了她每一个或娇羞或动容的神情。
豫王瞧得眼眸都深邃了许多,他低头又吻了一下她的唇,附在她耳旁道:“既然喜欢,就唤声夫君给我听听?”
成亲到现在,她依然不曾改口,只有一次实在恼了,唤了他一声顾承奕,旁的时候都是喊她王爷,听到他的要求,梁依童的脸更加红了,她小声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见她有心转移话题,豫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哑声威胁,“快叫,否则,一会儿就办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羞羞羞,有没有觉得太甜了?捂脸,晚上再努力粗长
第87章
梁依童脸颊一阵热意, 最终还是羞赧地喊了夫君,她刚喊完, 他就吻住了她的唇,最终也只是亲了亲她而已。
第二天起来后,梁依童就忍不住将避火图翻了出来,她只是翻了一页,就看不下去了, 上次瞧见的是两人坐在太师椅上,这次却更夸张,竟是女子被压在了书案上, 梁依童只瞄了一眼,就活似被烫到了,连忙将避火图收了起来。真不明白世上怎么有这种东西。
她收起避火图后, 却又念起了晚上的事, 她这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 一想起要圆房就忍不住脸红,她沐浴时,甚至很有仪式感地泡了玫瑰花瓣,想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本以为晚上会圆房,谁料真躺到床上后, 豫王却只是吻了吻她。
亲亲抱抱后,他就搂住了她的腰,低声道:“快睡吧。”
梁依童眼眸睁圆了, 瞧见小姑娘眼中的惊讶时,豫王才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真想今晚圆房?这么迫不及待?”
梁依童羞红了脸,她哪里是迫不及待,还不是以为他忍得辛苦,谁料豫王却吻了吻她的唇,哑声道:“不过剩一个多月,这点时间我还等得起,等及笄吧。”
他都这么说了,梁依童自然不可能再说旁的,她心中甚至悄悄松了口气。
又过了几日,萧岺那儿总算传来了好消息,他在京城找到了画中之人,这少女只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姑娘,如今在镇北侯府当差,是镇北侯府的丫鬟,梁依童跟镇北侯府的人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哪怕知晓了她是镇北侯府的粗使丫鬟,也无法确定她是为谁办事。
这位姑娘并未卖身于镇北侯府,她家中还有个生病的老父亲,常年卧榻在床,萧岺直接让人往府里递了信,说她父亲病重了,她信以为真,连忙请了假,回家的路上却被萧岺带到了豫王府,瞧见梁依童和雪梅时,她眼眸便动了动,显然清楚他们为何会捉她过来。
她原本咬死了不招,萧岺瞧着温和,办事时却向来不讲情面,什么损招都使,直接拿她父亲的性命胁迫她,哪怕猜出对方兴许只是在威胁她,她也不敢赌,最终自然是招了,见背后之人竟然是梁
越沉时,梁依童就愣住了,根本没料到这事竟跟他有关。
豫王也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是梁越沉,他拧了拧眉,一时也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豫王干脆入了宫,如今梁越沉在宫中当值,他想见他自然得去宫里。
恰好豫王有事要寻皇帝,就先去了乾清宫,见他一来就先行礼,皇上笑道:“都说了不必行礼,又没外人,跟朕客气什么?”
豫王却依然恭敬地行了个礼,“礼不可废。”
见他说话行事都极守规矩,皇上摇了摇头,清楚他就这么个性子,皇上也没再多说什么,让人赐了座,等豫王坐下后,两人便就怀王的事商讨了一下。
皇上道:“朕已让锦衣卫去查顾怀义两兄弟的下落了,这事慢慢来就行,你不必上火。”
豫王颔首,又道:“他们若真逃入了南蛮,以顾怀义的狡诈,必然会煽动南蛮骚扰我朝边境,容城务必要加强防备才行,以防他们万一袭击容城,容城若是失守,只怕莞城和关城也很难守住,为了避免战事扩大,必须得防好容城。”
容城与南岭紧挨着,在夏朝的最南边,容城南岭以南便是南蛮之人的居住之地,南蛮若是作乱,第一个选择的不是南岭就是容城,南岭是怀王之前的封地,若是顾怀义真勾结了南蛮,理应会避开南岭。
皇上道:“你上次提醒朕时,朕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往容城去了消息,让他们务必加强防备,还让太守往那儿调了一千精兵,应该不会出问题,你就放心吧。”
豫王这才不再多言。
他神情冷淡,不说话时,身上变多了分冷漠之感,唯有一双眼睛透着一丝温和,削弱了他的冷漠,清楚他在旁人身旁时,眼神都没有温度,皇上忍不住摇头,“都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不苟言笑?你跟豫王妃相处时,难道也一直这样不成?”
想起梁依童,豫王唇边多了丝笑,“自然不一样,我若话都不说,怎么将人哄到手?”
见他竟用了“哄”字,皇上大为惊奇,根本没想到他提起豫王妃时,脸上的神情都不一样了,看来他竟真像李公公说得那样,只怕是彻底栽了,皇上也不由笑了,自然希望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
豫王脸上的笑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敛了起来,他道:“我有些私事需要给梁越沉说一下,皇兄可方便将人借我一刻钟?”
别说一刻钟,只要他愿意要,直接要走,皇上都不会有意见,见是私事,皇上也没追问,直接道:“去吧,他就在殿外守着,你想说什么随便说,若怕人多眼杂,可以去偏殿说。”
豫王道了谢,便起身离开了。今日的他一身黑色锦袍,衣摆处还绣着一只四爪蟒蛇,衬得他愈发显得威严。
瞧见他在自己跟前停下时,梁越沉的眼眸微微动了动,猜到是梁依童将纸团上的内容告诉了他,他不由抿了抿唇。
豫王垂眸看了他一眼,道:“移步偏殿吧。”
梁越沉并未拒绝,随着豫王走入了偏殿中,两人的相貌皆很出众,一前一后走在一起时,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毕竟一个是位高权重的豫王,一个是前程似锦的御前一等侍卫,还真没人知晓他们何时熟悉起来的。因畏惧豫王的威严,大家也只敢在心中嘀咕一句罢了,根本不敢多看。
梁越沉之所以会给梁依童传纸团是因为他再次做梦了。
梁依童成亲那日,他没能控制住内心的煎熬,忍不住参加了她的婚礼,陆军背梁依童出来时,他盯着少女的背影看了许久,当天晚上他就再次梦到了她。
梦中,他去了三皇子那儿,他一直以为他头一次瞧见梁依童是少女匆匆从殿中出来,他惊鸿一瞥瞧见她时,便就此沉沦了,实际上,他早在几个月前,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那天晚上,他正是梦到了他们初次遇见的场景,当时三皇子有事寻他,梁越沉也不太清楚,梦中的他为何没有拒绝,而是直接去了三皇子府,他到时,小厮连忙进去通报了一声,他则站在院中等了片刻。
他自幼习武,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少女的惊呼声,当时三皇子正在寝室,他房中应该还有旁人,梁越沉隐隐听到一个小姑娘含着哭腔呵斥着三皇子,她让他滚开,让他走远些。
少女声音娇软动听,因带着哭腔,更是多了分旁的意味,在此之前,梁越沉从未想过女孩的声音可以这般动听,似是含了糖,软软糯糯的,哪怕她语气并
不好,依然让人忍不住想要听下去。
可惜三皇子很快就走了出来,少女的声音也停止了,当时梁越沉并不认识梁依童,只是对她的声音记忆犹新。
三皇子出来时,脖颈上还带着伤,像是被人抓破了,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他脸上阴郁的神情才消失,笑着将他迎进了会客之处。
那次他们除了谈论朝堂局势,还谈到了豫王出征的事,三皇子之前一直想拉拢豫王,可惜豫王却不为所动,见他打了败仗,下落不明时,三皇子谈起他时,便露出了一丝早知如此的神情。
梁越沉虽不清楚,他为何会跟三皇子走得那么近,梦中的他却怀疑豫王失踪的事,三皇子似乎早有预料,可惜他很快就醒了,醒来后,再试图做梦时,却没再梦到什么。
梁越沉没有重生,仅靠几次梦境隐约推出了他所以为的真相,站在他的角度,便是梁依童嫁给豫王后,却被三皇子所窥视,所以豫王出征时,三皇子不知勾结了何人,害得豫王下落不明,又趁机掠走了豫王妃,他堂堂皇子,竟不顾伦理,霸占自己的婶娘,是以梁依童才会让他滚,才会抓伤他,最后她却被三皇子妃所害,死在了小院中。
梁越沉不知道他猜测的是否正确,他却清楚三皇子绝不像表面所表现出的那样温文尔雅,他不仅有野心,手腕也很强硬,发现他极有可能陷害豫王,对梁依童出手时,他思索再三才选择了给梁依童示警。
其实,他但凡卑鄙一点,都可以当做没有梦到这个梦,等豫王出事后,三皇子试图劫走梁依童时,他再出手将她救下。豫王若真出事,他便成了梁依童的恩人,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拥有她的机会。
她如今是豫王妃,他想得到她,除非豫王出事。然而他心中却过不去那一关,他虽嫉恨豫王,却也清楚他征战四方时,给了夏朝一个国泰民安的局面。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梁越沉最终还是写了个示警的纸团,让人交给了梁依童,让她自己做选择,她若无法拦住豫王,无法避开三皇子,以后就由他来护着她。
谁料她竟将此事直接告诉了豫王,想到之前在韩国公府门口,豫王来接她时,她眼睛亮晶晶的,朝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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