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子哲
梁依童被他亲得有些不适,还没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他却已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随即将人压在了床上,最后梁依童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了他不曾受伤。
结束时,她拉住被子遮住了自己,躲在被窝里有些羞于见人,这里毕竟是书房,还是白日,她只觉得一日不见,他更过分了,少女将自己遮得很严实,只露出个小脑袋来,因刚刚的运动,白皙的脸颊还泛着红,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豫王低头又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道:“该饿了吧?先穿上衣服,我让丫鬟去摆膳。”
她确实有些饿,毕竟早就过了饭点了,她微微颔首,懒洋洋的却又不想动,豫王穿好衣服,见她还躺着,唇边泛起一丝笑,“需要夫君亲自帮你,嗯?”
梁依童自然不需要他的帮忙,瓮声道:“你出去呀,我这就穿了。”
豫王却勾了勾唇,伸手拿起了她的肚兜,“我来。”
他向来强势,说了他来,从不许她反抗,梁依童瞪了他几眼,最终还是被他扒开了被子,等给她穿上肚兜时,他下巴上也多了一圈牙印,小姑娘没留情,圆圆的牙印很是明显。
豫王也没恼,只是凑到她唇上咬了一下,低声道:“惯的你。”
梁依童靠在他怀里,眼皮都没掀一下,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他也被她的懒劲儿所传染,懒得下去了,直接唤了萧岺一声,让他通知丫鬟摆的午膳。
跟她在一起后,他的原则就一再改变,之前书房只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待在书房时,他从未懈怠过,如今不仅尝试了旁的运动,连午膳也破例在这儿吃的,不仅如此,丫鬟将饭菜摆到案上时,他竟很享受给她投喂的举动,时不时往她唇边送一筷子菜肴。
梁依童显然也习惯了他的投喂,想都不想就张了嘴,吃了午饭,豫王才问了一下她在行宫的事,梁依童简单说了一下,得知太后的举动后,豫王嗤笑了一声,道:“她也就这点本领了。”
太后之前就一直致力于给豫王添堵,然而她实在不够聪慧,每次也没想出来什么好招,都是听从嬷嬷的意见,她身边的嬷嬷被豫王弄死了好几个,却依然有人给她出昏招,她若不是足够幸运,有个良好的家世,又生了个好儿子,估计早就死在了后宫的争斗中。
她虽蠢笨多疑,除了爱折腾豫王,却又没犯过原则性的错误,更不曾插手过皇子之争,碍于皇上对她的重视,豫王这才一直容忍她至今。
他就猜太后会刁难梁依童,因不愿他的小姑娘受了委屈,豫王才将人召唤了回来,他心中却清楚,只是避着也不是个事,毕竟如今他早就不是孑然一身了,他想了想对萧岺道:“去查查太后那几个外甥,可曾犯过什么事,重点放在太后在乎的那几人身上。”
萧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豫王一连在家待了几日,三月初,临近上巳节时,太后等人才从行宫回来,这段时间,因梁依童不在,太后便将重点放在了谭月影身上,时不时就会唤她过去说说话。
时间久了,谭月影也察觉到了太后对梁
依童的敌意,隐隐明白了作诗那日,她其实是有意让梁依童出丑。
见太后也不喜欢梁依童,谭月影自然是有些幸灾乐祸,她本就对豫王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见太后竟觉得她更适合豫王,她一颗心更是蠢蠢欲动了起来,只觉得更加不甘心了。
得知太后有意为她赐婚,将她许给豫王当侧妃时,她不知为何,竟只是羞涩地垂下了脑袋,她好歹是谭府的嫡次女,嫁给谁不行?若真去王府当侧妃,母亲等人肯定有意见,然而想到当了侧妃,就有资格站到豫王身边时,她一颗心就莫名有些按捺不住。
见她是愿意的,太后心中总算有些高兴,她若愿意,一切就好办了,回宫后她就可以直接赐婚。虽然没能让梁依童吃瘪,一想到谭月影嫁入豫王府后,会跟梁依童对上,太后就有些喜悦,她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赐婚,谁料这时,豫王竟来了慈宁宫。
除非必要时需要他过来,平日,他几乎不曾踏足慈宁宫,太后多少有些吃惊,她也不知道为何,得知豫王来到时,右眼皮竟一直在跳,她勉强压住了心慌,冷声道:“宣他进来。”
豫王来到后,就请了安,语气不咸不淡的,还是那副冷淡矜贵的模样,殊不知太后格外厌恶他这个神情,总觉得他冷得不似个真人,也没什么感情,这样一个人,又岂会铭记皇上的恩情?说不得何时就反了,打皇上一个猝手不及。
太后对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神情也冷得很,一开口就是讥讽,“豫王不是向来自视甚高,无事不登三宝殿么?此次过来,是为何事?”
豫王眼中自然也没什么笑意,他直接将一个册子和几张信纸递给了太后身边的宫女,冷声道:“本不该打扰母后,然而母后的手伸得着实有些长,母后若不想让这些事曝光,日后就少插手豫王府的事,少为难豫王妃,否则,儿臣虽不会动您,却不代表能容忍满身污点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晃。”
听到他的话时,太后气得就有些哆嗦,根本没料到他竟敢威胁她!
太后自然不惧他,可是她又忍不住翻了翻册子,瞧了一眼那些纸张,看完,她手抖得竟是抓不住册子。
这册子和纸张
分明是一些铁证一般的东西,她的三个外甥,每个人身上都有些污点,一个私下贩盐,一个曾失手打死过一个年轻人,另一个则与自个的嫂子有染。
太后对娘家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她自然清楚老二打死人的事,因对方也不是完全没有背景,这事还是她摆平的,老大的贪财和老三的好色她心中也有数,见一个竟胆大包天到贩卖私盐,一个竟与嫂嫂有染,她气得几乎有些哆嗦。
见她有些不对劲,嬷嬷连忙顺了顺她的背。
太后虽不敢信,然而豫王将证据都呈了上来,她心中清楚,这事必然都是真的,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些东西若是传出去,不仅她疼爱的这三个外甥不会有好下场,只怕整个侯府都会跟着遭殃,名声尽毁都是轻的。
皇上若是知晓了老大贩卖私盐的事,只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豫王淡淡道:“这仅是物证,儿臣还有人证,母后若不希望看着娘家倒台,日后就安分些吧。你再做任何一件事,我保证,他们没一个有好下场!”
太后死死瞪着他,半晌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豫王好手段。”
豫王神色淡淡的,只是道:“母后若不想鱼死网破,尽管按您的心意来,童童若在您这儿受一分委屈,我保证,你的几个外甥会痛苦千万倍,她若是不痛快了,整个侯府都别想痛快。”
他说完,也没再管太后什么神情,转身就离开了。
他走后,太后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嬷嬷连忙扶住了她,喂了她一颗药丸,又赶紧顺了顺她的背,李夫人也连忙给她把了脉。
太后缓过这阵难受,才将册子和纸张合了起来,怕这事传到皇上耳中,她甚至不敢将他们喊入宫中质问什么,而是道:“找个火盆来。”
她亲自烧掉了这些东西,想到豫王那儿肯定留的还有,她像是被人摁住了命脉,瘫软在了床上。
赵嬷嬷并未瞧见纸上写了什么,见太后有些不痛快,出声道:“王爷竟胆敢威胁太后,他以下犯上,不敬长辈,全然不将您放在眼中,若让皇上知晓了此事,肯定饶不了他,不若将皇上请来给您做主。”
见她什么都不懂,还叨叨个不停,
太后气得直接拎起白玉壶朝她砸了去,这一下直接砸在了赵嬷嬷的脸上,她疼得尖叫了一声,太后目光阴冷,示意李嬷嬷将她拉了下去,不耐道:“拖出去杖责五十!”
嬷嬷想求饶,却被捂住了嘴。
经此一遭,太后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原本准备赐婚,最后也没什么行动,谭月影本以为太后很快就赐旨了,在家等得煎熬极了,谁料拖了两日,直到上巳节来临时,也没能等来太后赐婚的旨意。
太后娘娘明明说了,回宫后就给她赐婚,见她那边没动静,谭月影有些沉不住气,忍不住入了宫,她是以探望姐姐为由过来的,跟皇后说完话,又去了慈宁宫,说是要给太后请安,谁料太后娘娘竟是不愿意见她,一句身体不适,就将她拒之门外了。
谭月影还有什么不懂的,只觉得在行宫时,太后定然是拿她寻开心,她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回家后就哭了一通,更让她崩溃的是,父母竟还逼着她去踏青。
今日是上巳节,用了早膳后,大家都会结伴出游,去水边沐浴,她父母之所以让她过去,自然不单单是为了庆祝上巳节,而是为了让她相看李府的嫡长子。
谭月影气都要气死了,哪里还有心思,相看旁的男人,忍不住顶了嘴,见她如此不懂事,她娘也很生气,竟是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谭月影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挨母亲的打,又震惊又委屈,哭得眼睛都要肿了,梁依童自然不清楚,谭府的闹剧,上巳节这一日,她与陆锦约好了,要一起庆祝,用了早膳她便出门了。
她如今出落得越□□亮,豫王自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怕有人对她心怀不轨,赠送兰草,豫王也跟了去。
已经坐上马车时,梁依童还在与他讨价还价,“你就算一道跟去了,也不可能跟我和表姐一起用餐吧?”
豫王却一副有何不可的神情。
见小姑娘神情有些匪夷所思,他才妥协了,“我在你们不远处候着就行。”
有他盯着,肯定没哪个不长眼的往她跟前凑,梁依童却不太理解他的行为,平日也没见他那么黏人呀,见他坚持,她只得随他去了。
他们很快便到了约定的地点,下了马车后
,梁依童才发现河边竟是已经来了不少人,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绿色衣裙,她五官精致,肌肤白皙,哪怕打扮的素雅,也很是令人惊艳,几乎是一下马车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见不远处的年轻儿郎,都朝她瞧了过来,豫王有些不爽,他也下了马车,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了梁依童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就要来了,啦啦啦,
——
第106章
梁依童并未察觉到他有些不爽, 她往约定之处又走了走, 瞧见表姐已经到了,她弯了弯唇,朝陆锦走了去。
陆锦也瞧见了她, 快步走了过来, 见王爷也在,她便恭敬地请了个安,请完安, 趁豫王不备,她冲梁依童眨了眨眼,显然在问她, 豫王怎么也跟着她。
上巳节时,一般都是姑娘家聚成一堆,男子们聚在一起, 她还真怕王爷全程跟着, 这样两人连说体己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梁依童也冲她眨了一下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陆锦才稍稍安心,豫王倒也没真与她们待在一起,低声道:“我就在不远处, 有事直接去找我。”
梁依童乖巧点头,他并未走远,进了不远处的凉亭内,侍卫们擦好石凳, 他便坐了下来,,有不少人认出了梁依童和豫王,想要过来请安,梁依童弯了弯唇,冲她们摆了摆手,旁人倒也没再大张旗鼓地过来。
过了片刻,舅母等人也过来了,梁依童和陆锦只是与她们打了声招呼,简单说了几句,傅氏等人有自己的交际圈,倒也没与她们坐在一起。
她们此次前来都带了不少美食,找个地儿坐下来后,丫鬟就将食盒摆了上来,可以在午餐前,吃些瓜果小零嘴什么的。
今日天气极好,众位姑娘都换上了漂亮的衣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不知不觉便构成了亮丽的风景线,最漂亮的一道风景,当属梁依童和陆锦。
梁依童的姿色自不必提,陆锦也是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两人站在一起时,别提有多养眼了,年轻儿郎刚刚就被梁依童吸引了目光,瞧见她身边的姑娘,竟也这么漂亮,一个个心中皆痒痒的。
两人皆是养在深闺,甚少在人前露面,根本没瞧见过几个外男,自然也没多少男人认识她们,那些早先过来的,却都瞧见了豫王将梁依童护在跟前的举动,清楚她肯定是豫王妃,倒也有人猜出了陆锦的身份。
此刻,便有与傅鸣卓关系不错的年轻儿郎,议论起了她们,一个忍不住感慨道:“难怪傅兄竟比他兄长成亲都早,原来他表妹竟如此漂亮,他倒是好福气。”
另一个却道:“傅兄才刚刚大
婚,理应春风得意才对,这几日瞧见他时,他却时常黑着一张脸,与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未必多满意这桩婚事。”
“这么漂亮的姑娘,他若不满意,还能满意什么样的?”
陆锦跟梁依童一样,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极其动人,她五官也很是明艳,饶是跟梁依童站一起,也没被比下多少,反而越看越让人惊艳,认谁瞧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句,武兴侯府的众人,还真是得了造物者的偏爱,一个陆行,因相貌出众被公主瞧上也就算了,如今梁依童和陆锦又美成这样。
却有人懒洋洋笑了,“傅兄英俊潇洒又一表人才,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他都不为所动,她再漂亮又有何用?婚姻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喜这桩婚事,也实属正常。”
“说起对女子不为所动,谁也没豫王出名,他那般厌恶女色的一个人,都瞧上了豫王妃,还百般宠爱,又哪有真正不近女色之人?依我看,傅鸣卓愿意娶陆家姑娘,心中对这桩亲事肯定是满意的,真不满意,又岂会娶回家?你们快别议论了,落入他耳中,若令他不快,不是找事吗?”
傅鸣卓放荡不羁,又玩世不恭,脾气也是真有些大,还真没几个敢得罪他,他们倒也闭了嘴。毕竟议论旁的姑娘本就不合适,何况她们又已成亲。
此时,梁依童也问起了陆锦和傅鸣卓的事,两人十来日未见,中间也不曾通信,坐下后,梁依童就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与表哥如今怎样了?你可曾找他赔不是?”
陆锦清咳了一声,也学着她压低了声音,“正想跟你说呢,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狗脾气?我找他赔不是,他竟还摆谱,真是惯的他。”
陆锦嘴上说着惯的他,想起那晚的事,她神情却微微有些不自在,那天回府后,她就一直让人留意着表哥的动静,他直到天黑了也没回来,陆锦原本还想等他一起用晚膳,最后撑不住,还是先用了晚膳,他果然是在外用了晚膳才回来的。
他回来后,陆锦便去了他房中,傅鸣卓听到丫鬟的通报时挑了挑眉,终究还是让她进来了,陆锦原本还不紧张,进入他的寝室,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时,她也不知怎地就有些忐
忑。
傅鸣卓脸色依然有些冷,跟那日在姑母院中瞧见他时,如出一辙,他只是略微扬了下眉,“你怎么来了?”
他毕竟是她的嫡亲表哥,从小到大可不曾这般对她冷脸过,她明明是来道歉来了,真来了后,却又有些委屈,出口的话,竟是成了,“表哥不去我房中,还不许我过来吗?”
傅鸣卓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说,甚至愣了一下,下一刻便似笑非笑扬了下唇,“你倒委屈上了,竟还一副巴不得我过去的模样,我若真去了,是不是当场就得断子绝孙?”
陆锦被他略含指责的话,弄得脸颊一热,她总算没忘掉自个的目的,她朝前走了几步,跟小时候向他撒娇一样,晃了晃他的手臂,“不管,反正我不是故意的,表哥不许跟我生气,也不许再板着脸了。”
少女五官明艳动人,语气虽霸道,眼神却又有些小心翼翼,显然有些怕他依然板着脸,傅鸣卓原本还满是憋屈感,他长这么大,何曾吃过这等亏,对上她明亮的眼眸时,他又偏偏没了脾气。
他啧了一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换成旁人敢这般对我,我早休掉了,也就你敢仗着我的宠爱,胡作非为。”
陆锦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原本还觉得他最近像变了个人,听到他这句抱怨时,她却又觉得两人无形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她抿了抿唇,笑道:“我知道表哥疼爱我,你就再疼我一次,别恼了。这几日丫鬟都担心坏了,我都怕她们以为咱俩不合,转头告诉父母。”
她的笑太过明媚,傅鸣卓心中忍不住动了动,哼道:“头一晚动手就算了,在马车里亲你时,为何又踹我?当真这么厌恶我的吻?”
陆锦被他问得怔了一下,她哪里厌恶他?当时大概是脑子一抽,忘记两人成亲了,一时没转化过来身份,总觉得他是凶完她,想欺负人。
这会儿陆锦自然不承认是自己的错,倒打一耙道:“谁让表哥凶我,你还喝了那么多酒,我不是有些恼吗?是表哥教我的,有人欺负我时,让我这般踢,顾及着是你,我都没敢用劲儿。”
傅鸣卓被小姑娘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便靠在了暖榻上,“你还有理了?
”
陆锦有些怂,摸了摸鼻尖,小声讨饶,“好嘛,是我错了,表哥原谅我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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