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难哄 第94章

作者:黑子哲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皇后之所以铤而走险,说到底也是看重了临江侯背后的势力,如今太子与大皇子的争斗越发有些激烈,太子脾气恶劣,虽有能力,在朝中却并不得人心,原本那些个支持三皇子的,都倒向了大皇子那里,她怕太子会处于下风,才和临江侯达成了协议。

  豫王不仅怀疑过皇后,也怀疑过大皇子的人,毕竟刑部不仅有皇后的侄子,也有大皇子的人,为了获得临江侯的支持,他们都有这个动机。

  听了蒋姿馨的话,他也没过大反应,神情依然冷淡得有些瘆人,“说完了?既然说完了,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可曾梦到过豫王妃?”

  豫王自然清楚她为何污蔑梁依童,她对梁依童的恨意,并未掩饰,她说得那些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若非想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他也没这个耐心待在此处。

  蒋姿馨愣了愣,不由敛了心神,她虽不曾梦到过豫王妃,却总觉得她似曾相识,每次瞧见她,她都心悸得慌,她没答,而是道:“梦不梦到重要吗?她跟三皇子的事,是我心中永久的恨,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亲手手刃了她。”

  豫王蹙了下眉,冷声道:“很可惜,要死的人是你,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伤不到,至于三皇子,他还不配她的惦记。”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听到他的话,蒋姿馨抿了抿唇,根本不信,他竟这样相信梁依童,她还想再说什么,豫王却已经走了。

  豫王又让人调查了皇后的侄子,确认蒋姿馨没说谎后,就将此事禀告给了皇上,见一国之母竟然插手了此事,皇上自然有些震怒,他本就反感妃嫔们干涉朝政,当初之所以给了谭皇后皇后之位,也是看准了她的聪慧与识趣,见她为了皇子之争,竟勾结大臣,皇上脸色都冷了几分。

  蒋姿馨和临江侯都被判了当日问斩,谭皇后的侄子也没能逃脱,他和李太医都被判了死刑,皇后自然不承认这事是她做的,她甚至跑去求情,说她侄子定然是被人冤枉的,求皇上明察。

  见她犹不知悔改,皇上一个杯子砸到了她脑袋上,他本来还在发愁怎么处罚她,毕竟她是一国之母,又是太子的生母,她虽做错了,这事太子却并不知情,因为不想废掉太子,皇上才有些迟疑,这会儿直接将人打入了冷宫。

  不过他并未废掉她,终究还是不想牵连太子。

  太子跑来求情时,他也仅是将他赶回了东宫,罚他一个月不许踏出东宫。东宫的各位宫女太监,一时都有些惶恐,唯恐太子也受到牵连,

  那些个老奸巨猾的官员们,却清楚皇上不可能因为此事废掉太子。

  大皇子虽与他有些相似,皇上实则更看重太子,毕竟是打小当储君培养的,哪怕他脾气有些烈,不如大皇子八面玲珑,皇上却很欣赏他的雷厉风行和强硬的手腕。他甚至觉得太子某些方面与豫王有些相似,只不过比起豫王,还是太嫩了些。

  经此一事,谭府的众人一下子就老实了起来,唯恐行错一步。

  豫王依然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皇上让他教导太子,他就教导,让他彻查此事,他就彻查,查清后,便一概不理,当天不管宫里乱成了什么样,他依然早早回了豫王府。

  豫王府内,梁依童自然听说了他去见蒋姿馨的事,她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不安,豫王回来时,她便起身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他。

  “怎么这个神情?”豫王摸了一下她的侧脸。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丫鬟们已经挂起了福寿灯,室内夜明珠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白皙的五官隐在光晕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梁依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听说你见了蒋姿馨,有些好奇,你为何见她。”

  她说这话时,手无意识揪了一下衣袖,她略显不安时就会这样,这几日,多少受了蒋姿馨的影响,豫王垂眸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动了动。

  其实,他之所以过去见蒋姿馨,不过是因为她跟梁越沉的梦,有些让他费解,他不清楚,为何唯独只有他们俩做了这个梦,也想知道蒋姿馨是否知道点什么。

  之前见她不想说,他从来不曾问过什么,此刻,他却忍不住道:“想知道一些事。”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正文想写到宝宝出生,又觉得以知晓上一世结尾更好,正文下章完结吧,会很甜,然后养崽日常留在番外写,大家想看什么番外可以告诉我,会满足大家,比心

第121章 完结下

  对上豫王的表情时,梁依童便隐约明白了, 他是因为自己才过去的, 这几日,她每次做噩梦时, 都感受到了他的安抚, 醒来时, 她甚至以为他会问点什么, 然而他的神情一切如常, 梁依童这才微微松口气。

  此刻, 她忍不住舔了一下唇,“你想知道什么?”

  如果、如果他真想知道, 梁依童其实是愿意告诉他的, 重生的事, 是她最大的秘密, 她之所以瞒着他, 说到底也不是不信任他, 而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她清楚就算她告诉了他, 他也不可能将她当成异类对待,只是那些糟糕的过往,并非什么愉悦的事,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并不愿意去回忆,也不希望,她那些糟糕的情绪影响到他。

  豫王自然瞧出了她精神绷得有些紧, 哪怕她的神情带了点义无反顾,似乎只要他说出来,她就会将一切告诉他。

  豫王更多的关注,却落在了她身上,少女五官柔美,眼眸透亮,舔唇的动作都透着一丝无意识的魅惑,更何况此刻,她眼中满是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望着这个模样的她,他竟觉得旁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她不仅一颗心很是柔软,唇也软得不可思议,原本他只是想浅尝辄止,吻住后,他却又有些失控,忍不住撬开了她的牙关,汲取着她的甜美。

  梁依童懵了片刻,白嫩的小脸上有瞬间的茫然,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明明上一刻还在谈论事情,他怎么又突然吻了她。尽管反应慢了一些,她却很喜欢他的吻,每次他这样吻她时,她都觉得,他深深爱慕着她,她也喜欢与他亲密交流,不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她个头比他矮了不少,每次站着与他接吻时,都有些辛苦。他在这方面,却很体贴,俯身亲吻了几下,他就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了榻上,他则单膝跪在了榻上,更深地吻住了她。

  一吻结束时,梁依童娇嫩的唇愈发有些鲜艳欲滴,不仅发丝乱了,衣衫也有些凌乱,明明只是吻了吻,她虚弱地瘫在他怀里时,却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豫王眼眸无比的幽深,他瞧着依然很冷静,除了唇红润了些,依然一副冷淡禁欲的模样,仅从外表,根本瞧不出他内心的阴暗心思,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狠狠欺负她。

  然而他的手却无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腰身,她的腰肢虽然瞧着依然很细,仔细摸的话,腹部其实已经微微凸起了一些,因顾及着她腹中的孩子,他明明压抑到了极点,最终也只是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丝。

  梁依童平复完呼吸,正想跟他说一下重生的事时,外面侍卫却有要事禀告,豫王直接让他进来了,“何事?”

  侍卫没敢看他,低声道:“是三皇子,他闯入了豫王府。”

  豫王蹙了下眉,梁依童心中也莫名咯噔了一下。

  豫王道:“怎么回事?他为何会闯进来?盯着三皇子的暗卫呢,没传来消息吗?”

  萧岺没有及时进来,就是见了暗卫一面,他得到消息后,连忙走了进来,他说之前,下意识看了豫王妃一眼。

  豫王:“直言便是。”

  萧岺道:“回王爷,今日三皇子突然发了疯,他一早就去韩国公府,跟梁越沉打了一架,他们动手前,暗卫隐约听到他们提了一句王妃,刚刚三皇子闯进来时,也说要见王妃一面。”

  他说完,就垂下了视线,显然是怕王爷发怒。

  豫王的脸色有些难看。

  此时,三皇子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他平日里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哪怕不能人道的事,被揭露出来后,也只是在朝堂上晕厥了那么一下,醒来后,整个人却很平静。

  得知他是中了毒才使得身体出了问题,皇上心疼极了,还让人彻查了此事,因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证据早就被毁掉了,这才没什么进展。

  蒋姿馨入狱时,他的表现也很冷静,不知为何今日却突然出了府,跑去揍了梁越沉一顿。按理说,他毕竟是三皇子,以梁越沉稳重的性子,不该还手,谁料他也有些不正常,两人竟大打出手。

  梁越沉丝毫没有留情。

  三皇子也自幼习武,在几个皇子中身手是最好的,他与梁越沉这一架,打得昏天暗地,两人都挨了几掌,若非韩国公极力阻拦,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发泄了一通,就踉跄站了起来,根本没理匆匆赶来的御医,晃晃悠悠来了豫王府,因吐了血,他雪白的衣襟上都沾满了血,瞧着触目惊心。

  清楚豫王不待见他,侍卫没敢直接放他进来,让人进来通报了一声,三皇子竟连这片刻的功夫都有些等不及,直接又出了手,打算硬闯,他负伤在身,豫王府的侍卫,自然不敢下狠手,竟被他闯了进来,侍卫又连忙过来通报了一声。

  见三皇子竟是来寻她,梁依童脸色不由有些发白。

  豫王心中满是怪异感,他拧了下眉,下意识看了梁依童一眼,却见她不受控制地颤了颤,眸中都带了恐惧。他身上的冷意都顿了顿,对萧岺道:“你们不必留情,若他依然擅自闯入,将人捉起来。”

  他说完,就伸手将他的小姑娘拉到了跟前,萧岺和侍卫已经恭敬地退了下去。

  梁依童对三皇子的畏惧,已经刻入了骨子里,只是听到他跑了过来,就有些不安,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的颤抖。

  被豫王拉到跟前后,她心中的惶恐才散去些,她抓住了他的衣襟,小脸埋入了他怀中,“我不见他。”

  她身为他的王妃,又岂是旁的男人想见就能见的?豫王本也没打算让三皇子见她,见她如此畏惧三皇子,豫王眼眸愈发深邃了些,他心中也莫名有些疼,他抱住了怀里的小姑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让你见,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

  他话中满满的安抚意味,带着薄茧的大掌也一下下顺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孩子,然而这一招,对梁依童却十分有效,她无意识颤抖的身体,也停了下来,冷静下来后,她才意识到此刻的自个,有些狼狈,她又将脸埋入了他怀中,闷闷道:“我平日没这么胆小。”

  豫王心疼极了,又岂会嫌弃她胆小,他又亲了亲她的头发,低声道:“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这话十分笃定,话中也溢满了对她的感情,其实平日里,他并不擅长表达,这种话也甚少说,哪怕清楚他是在安抚她,梁依童心中还是有些欢喜。

  想到三皇子,她眉心又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哪怕没见他,她还是有些心惊肉跳,她不想去想他为何来见她,此刻,似乎只有待在王爷身边,她才有安全感。

  豫王又顺了顺她的背,低声道:“童童,你记住,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你都无须惧怕。只要我活着,绝不会让你出事。”

  梁依童心中溢满了感动,她眼眶都莫名有些发酸,她何德何能竟能遇到他?梁依童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闷闷道:“上天一定是看我上一世太凄惨,才让我在这一世遇见了王爷。”

  豫王微微怔了怔,“上一世?”

  梁依童也没料到她竟直接说了出来,她眼眶虽有些红,却忍不住笑了笑,“嗯,上一世。王爷肯定奇怪,我为何会让人报复蒋姿馨吧?为何会憎恨三皇子吧?早该跟你说的,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梁依童嗓音暗哑,说出的话也低低的,“毕竟上一世的我,实在太狼狈了。”

  似乎一闭眼,她就能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每天都胆战心惊的活着,连求死都无能为力,真正被害死时,却又那么不甘心。

  她那短暂的一生,何止是狼狈,简直是糟糕透了,单是宋氏和梁依茜就令她的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中,三皇子的存在更是雪上加霜,她活了十六年,仔细回想一下,竟没有一件真正值得开心的事。

  太失败了。

  失败到,她甚至不敢去深想,那个怯懦又无助的自己,哪里配遇到豫王,她虽在笑,眼神却很无助,显然很抗拒那段记忆,豫王一颗心都像被人架到了火架上,哪怕理智告诉他,正常人不可能记得上一世的事,他却清楚,她不可能骗他。

  她若真记得上一世,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难怪她时常会露出那么脆弱的神情,难怪她身上像藏着许多秘密。

  豫王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胸口,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别说了,不要勉强自己,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管以往多令人难受,都过去了,以后你身边都有我,再也没人敢伤害你。”

  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暖到让她骨子里的寒冷,都彻底消散了,好像三皇子都变得没那么可怕了,她本以为,她根本不愿意提起这段糟糕的过去,此刻,她却发现,只要听的人是他,她都愿意诉说。

  她继续道:“没有勉强,我知道你曾疑惑过,我想让你知道。”

  梁依童抿了抿唇,简单叙述了一下,“我其实死过一次,上一世被送给三皇子后,我没能逃出来,十六岁时,死在了蒋姿馨手中,我本以为被她毒死后,死了也就死了,谁料一睁眼,竟又回到了行宫,这次逃出来时,竟遇到了王爷。”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扬起小脸笑了笑,“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本来是必死之局,只因为遇到了王爷,就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一定是上一世太惨了,上天为了弥补我,这一世才让我遇到王爷。”

  哪怕她语气轻快,刻意说得很轻松,豫王一颗心还是猛地疼了起来,三皇子爱折磨美人的事儿,豫王自然有所耳闻,他眼眸一片暗沉,这一刻,弄死他的心都有,还有蒋姿馨,她那般对待她,只是被斩,实在太便宜她了。

  这一刻,他竟无比羡慕梁越沉,羡慕他可以梦到她的过往,如果能早点知晓此事,他多少可以为她做点什么,而不是始终被蒙在鼓里,每次她情绪波动过大时,他除了简单安抚她一下,竟是什么都没做。

  豫王从未体会过锥心之痛,这一刻,他竟无比的憎恨自己。

  豫王半晌才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他吻了吻她的眼睛,“遇到你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正因为有了她,他才有了心之所归,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梁依童怔怔看着他,这一刻,她突然就释然了,上一世临死前的不甘,这一世,回忆起过往的悲痛,竟好似都离她远去了。

  他这一句话,足以给她的生命开辟出一道光,足以让她瞧见天堂,梁依童忍不住弯了弯唇,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想亲亲你。”

  这一刻,她脸上的神情很是满足,小模样也甜美极了,豫王心中动了动,低头将唇送到了她跟前,呼吸交缠在一起时,他停了下来,这次是让她主动亲的。

  梁依童吻得很小心,明明没有深吻,却觉得甜到了心坎里。

  他陪她待了许久,直到用了晚膳,又将她哄睡,他才起身,她的睡颜很是恬静,豫王心底涨得满满的,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起身离开。

  此刻夜已经深了,豫王出来后,便问了一下三皇子在何处。

  萧岺已经让人将三皇子抓了起来,顾忌着他的身份,萧岺只是让人将他绑了起来,此刻三皇子被关在凌云阁。

  豫王过去时,才发现他被绑在椅子上,他胸襟上依然一片血,此刻正闭着眼睛假寐,听见脚步声,他才睁开了眼睛。

  他生得其实很俊朗,白衣飘飘的,也有种温润如玉的感觉,然而,却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不过是因为不能人道,就做出了万千种令人可恨的事。

  瞧见豫王后,三皇子心神一阵激荡,不由咳嗽了一阵,三皇子是昏厥过后,才一点点梦到的上一世的事,他不止记起了梁依童的死,也记起了后面的事,他从外赶回来时,梁越沉正抱着她欲要离开。

  没人知晓,瞧到她永久闭上眼睛时,他心中有多恨,他将梁越沉拦了下来,将他打得遍体鳞伤,他抱着她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最后,梁越沉却用一句话,让他放了手。

  他说:“难道你要让她死后也不得安生?”

  直到她死,三皇子才知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因不能人道向来痛恨女人,也不曾跟哪个女人亲近过,他向来以折磨她们为乐趣,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却被她所吸引。

  她那样瘦小无助,明明很是惧怕他,却敢一次次刺杀他,一次次挑衅他。除了他自己,没人知晓,早在第一次情不自禁想要吻她时,他就彻底沉沦了,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

  对她升起欲念时,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行,女人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让他铭记耻辱的方式。恨与欲交织在一起时,他又岂会善待她?他几乎是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