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子哲
傅鸣卓也是偶然发现,兄长竟悄悄回了京城,还带回个姑娘,安置在了旁处,甚至没有将人带回去的意思。
傅鸣卓自然记得傅鸣峻私藏郑晓雅画像的事,得知郑晓雅死去时,他就有些起疑,当时就查了一番,果然见梁依童出城门送了郑晓雅一程,得知她去了黑水时,他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时他就让人调查了一下兄长,发现他果真关注着郑晓雅的哥哥,当初郑晓雅的哥哥受了重伤,差点挺不过去时,就是傅鸣峻及时寻了名医。
见兄长对郑晓雅的事,如此上心,傅鸣卓就清楚,他是彻底栽了,这也是章氏想让傅鸣峻娶陆锦时,傅鸣卓为何反对的原因,他哥已经心有所属,表妹若是嫁给了他,又哪里会幸福?
傅鸣卓本没有娶妻的意思,见母亲想让傅鸣峻娶陆锦,他才寻了章氏,说他想娶表妹,这才给了傅鸣峻喘气的时间。
谁料,这次回京,傅鸣峻竟是陪郑晓雅一起回来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哥哥真跟她在一起了?傅鸣卓多少有些头疼,这事若被父母知晓,府里肯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毕竟,郑晓雅不仅是罪臣之女,还曾是豫王的女人,哪怕她假死了,父母也未必会同意他们的事。
傅鸣峻并未跟家人提起此事,傅鸣卓也不便直接问他,这才想让陆锦帮着打探一下。毕竟,他哥就是个闷葫芦,凡事都喜欢硬扛,但是,他也想帮帮他啊,如果他真认准了郑晓雅,郑晓雅也对他有意的话,傅鸣卓总会想办法说服父母的。
梁依童也不清楚,郑晓雅跟傅鸣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儿便道:“这样吧,我明天去寻她时,问问她吧,等我问到再告诉你。”
陆锦弯了弯唇,“那就拜托表妹了。”
梁依童回到清幽堂时,孩子们正坐在地毯上拼七巧板,几个小孩都撅着个小屁股,趴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乐乎,宝宝紧挨着臻臻,也撅着个小屁股,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铃铛,铃铛一响,他就会冲臻臻笑一下。
梁依童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臻臻率先扭过了头,欣喜地喊了一声娘亲,他中途也曾试图改过口,想跟陆笙等人一样,喊梁依童姑姑,清楚他更想喊她娘亲,梁依童干脆收养了他,如今臻臻不仅是她的小侄子,还是她的养子,他便继续喊的娘亲。
梁依童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就见豫王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件墨蓝『色』锦袍,衣摆处还绣着一片竹林,他的身姿却比竹子都要挺拔,岁月在他身上,并未留下过多的痕迹,男人只是五官更加硬朗了,那是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因是在家中,他说话的语气才随意了些,少了分冷冽,多了分慵懒,“将人都送走了?”
梁依童点头。
豫王扫了孩子们一眼,见宝宝与臻臻等人玩得正开心,他道:“既然无事,就过来帮我研墨吧。”
自打有了宝宝后,梁依童大多时间都在陪孩子,已经许久不曾帮他研墨了,梁依童心中动了动,弯了弯眼睛,“好呀。”
她又叮嘱了丫鬟们一声,让他们照料好孩子,才随着豫王走出清幽堂,豫王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恰好将她的手包裹了起来,梁依童很喜欢被他牵着的滋味,唇边溢满了笑意,两人走得都不快,颇有种依然自得的感觉,豫王垂眸看她时,恰好扫到小姑娘唇边的笑,不由问她,“笑什么?”
此时,阳光已经逐渐西下,橙黄『色』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向来冷淡的侧脸都衬得柔和许多,梁依童也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就是感觉好久不曾这样手牵手走在一起了,有些怀念。”
她怀着宝宝时,他时常陪她散步,尤其是后期,几乎每日饭后都会陪她走一会儿,有了宝宝后,他们的时间大半都被宝宝占了去,确实好久不曾散步了。
今日天气晴朗,也没什么风,并不算太冷,夕阳打在身上,甚至还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豫王不由道:“那就走会儿?”
“不是要帮你研墨么?”
研墨什么的,不过是借口,豫王只是想趁宝宝有人陪时,跟她单独待会儿,梁依童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弯了弯唇,“那就一起走走吧。”
因为是在王府待着,也没有外人,梁依童便任他牵了一路,刚开始还只是被牵,不知何时,就变成了十指相扣,两人的手都白皙修长,只不过一个骨节分明,一个纤细柔软,十指相扣时,美好的恍若艺术品,梁依童不小心扫到后,再次忍不住弯了弯唇。
他们在后花园转了一圈,虽是冬天,花园内却有不少冬季盛开的花朵,姹紫嫣红的,十分漂亮,梅花也开得正艳,两人漫步在梅林,闲聊着一些有趣的事儿,倒也惬意。
毕竟是冬天,在外面待久了多少有些冷,察觉到小姑娘手指有些凉时,豫王就带她来了花房,花房内,有几个正在给花儿修剪枝叶的丫鬟,清楚豫王不喜丫鬟们离太近,请完安,这些丫鬟就连忙退了下去,很快偌大的花房内便仅剩两人了。
豫王『摸』了『摸』她的脸,“还冷吗?”
梁依童刚刚也没觉得冷,见他坚持要来花房,她才随他走了过来,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皱了皱鼻子,“真不冷,还说我手指凉,你的一样不热。”
梁依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给他搓了搓,豫王唇边带了点笑,任她搓了一会儿,才拉着她在藤椅里坐下。
梁依童喜欢赏花,有时会带着宝宝来花房,这个藤椅便是她和宝宝的宝座,上面还铺了一层『毛』茸茸的貂『毛』,十分暖和。
好在藤椅够宽敞,两个人倒也挤得下,梁依童靠在了他肩头,道:“这样静静坐着,待在一起的感觉还挺好的。”
豫王也喜欢跟她独处的时刻,哪怕什么都不做,心中都觉得惬意,他偏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低声道:“过段时间,等天气暖和了,带你和宝宝去别庄走走。”
梁依童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后又有些气馁,“你还得上早朝,不能总告假。”
他虽然不说,梁依童却清楚,每次他告假时,都会有老臣参他一本,上次宝宝的满月宴暂且不提,这次他的抓周宴,虽说没有大办,单豫王告假一事,都会被人非议。
他处于高位,盯着他的人,难免有些多。
豫王却不甚在意,“随他们说去,翻不出浪花来。”
梁依童笑弯了眉眼,也没再劝,她也不需要所有人都爱戴他,清楚他不论怎么做,都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他,梁依童便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出发。”
上次离开京城,南下寻找他时,梁依童便见识了许多不同的风景,她清楚天地有多广阔,这会儿便忍不住感慨道:“你若能早点退下来就好了,这样的话,咱们还可以带着宝宝周游一下各地,体会不一样的人生。”
豫王眼眸动了动,他这段时间,不是去军营,就是去户部,总有各种事要忙,好不容易回了府里,又一直围着宝宝在转,陪她的时间格外得少,他多少有些自责,这会儿便忍不住道:“我努力早点退下来。”
梁依童只是这么一说罢了,自然清楚他不可能退下来,如今边疆好不容易才太平,还有许多事需要他,以为他只是哄她开心,她弯了弯唇,随口应和道:“好呀,我等你。”
豫王一听,就知道她没当真,他也没过多解释,毕竟太子尚未登基,如今确实有不少事需要他来协助,虽然短时间内不太可能,不过再等个三、四年,皇上差不多就退位了,到太子登基后,他想解甲归田,他也拦不住。
周围的气氛太过温馨,豫王便也没提这些,他边把玩她的手指,边道:“今年新年,想要什么贺礼?”
梁依童下意识摇头,她想要的从来就不多,能这样跟他待在一起,她就很满足了,清楚王爷是想让她高兴些,她也不忍心让他失望,便道:“你陪我一起守岁吧,今年认真点。”
去年新年时,宝宝才刚满月没多久,梁依童和豫王说好的一起守岁,最后却变成了做运动,足足折腾了一宿,事后,梁依童万分羞愧,只觉得太胡来了。
豫王显然也想起了去年的事,他低笑了一声,吻了吻小姑娘泛红的耳根,“去年怎么不认真了?”
梁依童有些脸热,不由嗔了他一眼,她一双桃花眼本就熠熠生辉,此刻瞪人时,更是多了分平日没有的娇媚,豫王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她在床上时,妩媚动人的模样。
他偏头就咬住了她的唇,暮『色』四合时,他才放开怀里的小姑娘。梁依童的唇,早就被他亲红了,衣襟也有些凌『乱』,她又瞪了他一眼,豫王却很是餍足,被瞪了也不恼,只是伸手摩挲了一下小姑娘鲜艳欲滴的唇。
他们回到清幽堂时,孩子们还在玩,宝宝如今的睡眠少了许多,这会儿也正精神着,瞧见父王和母妃,他白嫩的小脸上瞬间多了抹惊喜,连忙伸了伸小手,“妃妃!”
他其实已经能清晰地喊出母妃两字了,有时候懒得喊两个字时,就会直接喊妃妃,他醒着时,梁依童甚少一两个时辰不在他跟前,清楚小家伙是想她了,梁依童弯了弯唇,伸手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豫王也走了过来,他刮了一下小家伙的小脸,啧了一声,“就知道惦记母妃,不要父王了?”
宝宝乌溜溜的大眼眨了眨,才意识到爹爹是不高兴了,他连忙伸出了小手,声音软糯糯的,“要父王。”
豫王勾了勾唇,俯身凑近了些,“亲一下。”
小家伙在父王脸颊上直接亲了一下,见爹爹高兴了,才又伸手搂住娘亲的脖颈,这下也不提让父王抱抱了,窝在娘亲怀里,搂住了娘亲的脖颈。
今日的他,依然是一身火红『色』的小衣袍,五官精致极了,大概是玩累了,靠在梁依童怀里后,有种蔫蔫的感觉,可爱得不行。
梁依童抱着他哄了哄,没过多久,小家伙靠在娘亲怀里,就睡着了。孩子们原本还在玩,瞧见弟弟睡了,都不出声了。
见他们这么乖,豫王还『摸』了一下臻臻的小脑袋,问了问他们的功课,孩子们也瞬间蔫了下来。
第二天,豫王才让萧岺将他们送走,下午梁依童则去了郑晓雅那儿,她过来时,傅鸣峻并不在,除了几个护卫,只有郑晓雅和清荷在。
闲聊了一会儿,梁依童才寻了个借口,将清荷支走。郑晓雅自然瞧出了她是有话要问她,笑道:“终于沉不住气了?”
其实,上次梁依童成亲后,去客栈寻她时,郑晓雅就瞧出了梁依童的欲言又止,那个时候,郑晓雅才刚知道傅鸣峻竟然还在等她,她心中多少有些『乱』,因为自个都理不清,便没有主动跟她说什么。
梁依童笑道:“早就沉不住气了,只是不好在信里问你而已,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们的故事很简单,他们认识时,郑晓雅才十四岁,那时她爹爹还没出事,她去别庄避暑时,有一日出去玩,在湖边捡到了傅鸣峻,那时傅鸣峻跟豫王一起遇到了刺客,为了甩开刺客,他才跳入了湖中。
因失血过多,他昏『迷』了,从上游被冲到下游,郑晓雅瞧见他后,便让丫鬟将他抬到了自己马车上,他毕竟是外男,郑晓雅又不好光明正大地将他带去别庄,马车一直行到她的院子才停下。
她偷偷将他藏在了自己院子里。
她做事一向随心,也没考虑那么多,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傅鸣峻在别庄待了好几日,才能走动,身体恢复一些后,就说日后会娶她。
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郑晓雅哪里需要他负责,直接将人赶走了,还说自己早就有了婚约,傅鸣峻有些沉默,这才不提娶她的事。
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想到,她所谓的婚约,不过是骗他而已,再见她时,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婚约,他想要提亲时,郑父却将她送到了宫里。后来,她就被太后送给了豫王。
傅鸣峻曾去豫王府寻过她一次,便是想将她从豫王手中要走,他率先问了她的意见,问她可想跟着他离开,他说他愿意陪她一起去山东生活,当时郑晓雅的哥哥已经被贬到了山东。
郑晓雅哪里愿意耽误他的前程,她若真点头,他不仅会失去前程,甚至要抛弃家人,她再次骗了他,说她心悦豫王已久。
郑晓雅将他赶走后,就不曾过问过他的消息,只是夜深人静时,她时常会想起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想起他虽沉默寡言,却愿意义无反顾为她付出的模样。
直到她假死后,她才发现,他竟一直在等她,兜兜转转多年,他始终不愿意娶妻,甚至不惜背井离乡,郑晓雅觉得他真傻,她赶了他一次又一次,发现无法将他赶走后,她就破罐子破摔地接受了他,只不过却始终不愿意随他回家。
她笑得有些苦涩,“也不知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偏偏瞧上了我。他父母能同意才怪。”
梁依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别那么悲观啊,舅母人很好的,她又一直盼着大表哥能尽快娶妻,未必会反对。”
郑晓雅并不是爱纠结的『性』子,接受傅鸣峻时,就清楚这是一场持久战,她笑道:“先顺其自然吧,反正现在还不是随他回去的时候。”
“什么时候是?”
见梁依童眉宇间染着一丝清愁,郑晓雅笑得俏皮,“兴许等我有了宝宝,就是时候了,你千万别跟着担心,事情总能解决的。”
梁依童也笑了,“嗯,事情总会解决的。”
回到豫王府后,梁依童才给陆锦写了封信,将郑晓雅跟傅鸣峻情投意合的事,告诉了她。宝宝睡了一觉,醒来后,见娘亲在写信,就摇摇晃晃走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腿,“妃妃,抱。”
梁依童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睡好了?”
宝宝点头,因为刚睡醒,小家伙不由打了个哈欠,小脑袋靠在了她怀里,小模样懒洋洋的,他生得白白嫩嫩的,刚睡醒的模样,还有一点『迷』糊的感觉,莫名有些可爱。
梁依童亲了亲他的小脸,只觉得低落的心情,都稍微好了些,晚上,将宝宝哄睡后,豫王就将人搂到了怀里,“心情不好?”
梁依童摇头,见他又追问了一句,忍不住将郑晓雅和傅鸣峻的事跟他说了说,豫王眼眸动了动,显然没料到,傅鸣峻竟对郑晓雅一往情深,如果早知道,豫王肯定早让他将郑晓雅带走了。
这会儿,豫王也只是劝了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们只要有心,章氏总会接受。”
梁依童点了点头,只愿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豫王却低头咬住了她的唇,哑声道:“春宵苦短,有闲心『操』心他们的事,不若想想一会儿怎么应付我?”
梁依童的脸不由有些红,又想起了他昨晚的话,说什么要尝试一下新姿势,想到避火图上那些刁钻的姿势,梁依童脸颊烧得厉害,男人的吻却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第126章 番外一 宝宝四岁+甜蜜日常
三月份,天气便逐渐暖和了起来, 谁料昨天却突然降温了, 梁依童睡觉睡到一半,身体就有些不舒服, 她大概是有些冷, 不住地往豫王怀里钻, 豫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才发现她竟然起热了。
他瞬间惊醒了, “童童?”
梁依童睡得有些沉, 听到他的声音时,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抱住他后, 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豫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点了灯后, 就让护卫将太医喊了过来, 宝宝三岁时也患了一次风寒, 他当时反复的起热, 拖了好几天都没好,皇上怕他万一再生病,就让陈太医留在了豫王府, 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儿倒是方便了梁依童,太医很快就到了,豫王并未掀起帷幔,只是将梁依童的手臂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让太医给她把了把脉。
梁依童手指动了动,想要缩回手,下意识喊了一声王爷。
豫王捉住了她的手,隔着帷幔安抚道:“你身体有些不适,需要太医把把脉,乖一些。”
听到他的声音,梁依童安心许多,她烧得有些晕乎乎的,闭上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
太医这才认真把脉。见她只是患了风寒,太医松口气,他简单跟王爷说了一下她的情况,就直接开了『药』方,王府内设置的有一个『药』房,备的有简单的『药』物,方子上开的『药』都是很常见的『药』,『药』房内就有,等『药』童抓好『药』,丫鬟便连忙去煎了煎『药』。
太医离开后,豫王才掀起帷幔,少女依然睡得很沉,她半张脸陷在枕头里,身体无意识蜷缩着,因温度又攀升了些,她白皙的小脸透着不健康的红晕。
这几年,她的身体都还算不错,甚少伤风。这还是有了宝宝后,她头一次起热,豫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烧得更厉害了,他眉头紧蹙了起来,想到太医的话,他让丫鬟打了盆水,湿了一块布巾,搭在了她额头上。
上一篇:带着系统回原始
下一篇:女主是被大佬们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