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开挂生活 第69章

作者:词酒 标签: 打脸 爽文 系统 穿越重生

  谢迎春故作吃惊地看向她,问,“咋,关键时刻又怂了?之前不是还想着要拎刀砍人么?你就这么点儿胆子和勇气?”

  谢盼春深吸了一口气,说,“迎春,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儿?”

  “啥事?借钱?”

  谢盼春被谢迎春这一句话给气哭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本事?”

  谢迎春本着‘只要没把人气死,就把人往死里气’的态度,认认真真地点头,“对啊,不然你以为你在我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光辉伟岸的姐姐?”

  “行了,我知道你念过大学,你是大学老师,你有钱有文化,我不和你比嘴皮子。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你,我早就没有和你比的心思了。你觉得爸妈偏心,我也觉得爸妈偏心,同样都是他们生的,怎么就把你的脑子生的那么好,我和伟春的脑子就这么一般?”

  “咱小的时候,明明咱们三个人一起学习,伟春是有点贪玩,但我比你年纪大一点,比你学习更用功,可我每次考试就是考不过你。你想要什么东西,自己努努力就拿到了,我就得使心计绕弯子,你能体体面面的拿到自己想要的,我就得又哭又闹。”

  “上学的时候,我成绩比不过你,工作的时候,你轻而易举就能考上,我就得自个儿厚着脸皮去找咱妈哭。再看看现在,咱俩一个生活在天上一个生活在泥里,根本没法儿比。”

  “我没脸求你啥,只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开车载着浩浩走一圈,让他看看好好学习的人过的是什么生活,对比一下他那没本事的妈,让他早点开窍,别走上我的老路。”

  谢迎春听得挑眉,她问谢盼春,“所以你这是,笨鸟飞不动,决定认命了,然后下个蛋在窝里,把蛋孵出来,催小鸟飞?”

  谢盼春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她把没怎么打理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抹去脸上的泪,说,“算是吧。你给我壮壮胆吧,我去找找那狗男女。”

  谢迎春把车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说,“成。”

  谢盼春走在前面,谢迎春走在后面,她一路打量着这厂子里,脑海中冒出来的是于泽的那句话——“原先建起来的国营厂子算是活在历史中的功臣,统一安排步调的发展战略为我们解决了很多问题,但也因为这样的发展战略,导致这些国营企业存在根本性的弊端。唯有积极改革,革除弊病,精简臃肿的繁芜机构,重视核心技术与创新发展,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以羊城与新兴城市‘鹏城’为代表的东南沿海地区在当地政-府的领导下,‘置之死地而后生’就做的很成功,一边是国营企业积极谋求转型,一边是新兴的私营企业蓬勃发展,甩开同为港口城市的津市不知道多少条街。

  谢迎春站在这厂子里,看着厂子里的面貌,同她下乡那会儿没多大的变化,或许添了一些新东西,但一眼扫过去是看不出来的。

  这便是于泽口中的那种已经死去的国营企业。

  ‘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都没有留下,等待这座曾经相当辉煌的厂子的,是颓颓日暮。或许某一天,这座曾经为数千人提供过工作岗位的厂子说倒下就倒下了,连点儿烟尘都扬不起来。

  就如同被浪花拍在沙滩上的沙子,也曾在浪巅上仰望过天空,但当浪花退去后,等待它们的,是在无数粒沙子组成的沙海中,平平无奇,泯然众沙。

  厂子是如此,沙是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人与厂子是在历史的浪潮中浮尘,沙子是在水浪中逐流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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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迎春不知道李振军在哪儿工作,就跟在谢盼春身后走,一直走到一个看着还不如她当初在青山食品厂用过的那间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谢盼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打算推门。

  谢迎春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双手插在兜里,抬脚就朝着那门板踹去。

  大概是门板年久失修的缘故,也可能是谢迎春常年锻炼外加经常出野外,腿上的劲儿大,一脚踹出,那门板居然被直接踹飞了出去。

  谢迎春眼睁睁地看着那门板磕在对面墙上,嘴角抽了抽,缓缓扭头看向这屋子里的一群人。

  没错,是一群人。

  谢迎春怎么都会想不到,自己带谢盼春来‘讨债’的时候,李振军正给他手下的那些人开会。

  原本这会议正开得好好的,门被‘咣’地一下踹开,门板飞出老远,开会的人险些被当场吓死。

  李振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见谢迎春同谢盼春一起过来,他强装镇定,不断揉搓袖口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张。

  “迎,迎春,你怎么来了?”

  谢迎春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振军,走到会议桌前,随便靠着坐在了会议桌上,二郎腿一翘,一边点脚一边问,“装什么傻?我们姐妹俩都挺瞎的,怎么就没早点看穿你肚子里这么多弯弯肠子?谢盼春都站在这儿了,还是同我一起过来的,你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

  李振军脸色变了几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面对谢盼春的胡搅难缠,他一点都不发憷,可谢迎春只是往这儿一站,他就后心发凉。

  “迎春,你听我解释,我和你姐……”

  谢迎春抬眼朝了李振军看去,“解释?我说我要听你的解释了么?那样恶心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谁稀罕你的解释?”

  “我问你,你这工作,是不是谢盼春辞职之后才能给你换来的升迁机会?谢盼春这工作,是不是从我妈手里继承到的?”

  “从谢盼春手里把这工作给坑了,换来你自己的升迁机会,转头就和别人好上了,还把谢盼春这不争气的榆木脑袋给踹了,连带着那孩子也一起踹。李振军,你这脑子挺好使的啊……”

  谢迎春冲李振军勾了勾手,李振军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谢迎春跟前。

  谢迎春反手就朝着李振军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手上的力气没有收敛一丁点儿。她这双手可是拎起地质锤就能敲石头的,一锤子一锤子练出来的力气,哪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李振军感觉谢迎春这一巴掌甩下来,他的鼻梁骨都要被打歪了。

  谢迎春甩了甩手,见手掌也跟着红了,这才说,“冬天没怎么操-练,这手又给养得细了。开学之后还得好好练,打个脸都能把手打红了,打沙袋的时候怕是吃不消。”

  她自顾自地说完这些话,见谢盼春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看着,冲谢盼春说,“我同他的那点儿陈年烂账,这一巴掌算清了,接下来你算账,我看着。”说罢,她便双手环胸站到了一旁,做好了吃瓜看戏的准备。

第109章 什么叫窝里横

  谢迎春说完后, 就把目光投向谢盼春。

  她想看看这个姐姐发狠之后是什么样子,该不会还是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行为吧!

  眨眼间,谢盼春就给谢迎春上了一课——《什么叫窝里横》!

  刚刚还拎着菜刀要找李振军拼命的谢盼春, 这会儿又哭成了泪人,她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全身一个劲儿的颤抖,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迎春看了都觉得窝囊。

  她摆摆手,“算了算了,就你这怂包一样的倭瓜性子, 难怪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刚刚还说要拎着菜刀砍了这狗男女呢,怎么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到谢迎春说谢盼春曾经生出过要拿菜刀砍了他的心思,李振军一脸震惊地抬头, 看着谢盼春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摸着良心说,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谢盼春也不错,工作稳定,虽然脾气略微有点不好,但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 与曾经同谢迎春在一起时那种时时刻刻都被谢迎春身上的光芒和活力压得抬不起头喘不过气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在谢盼春跟前, 李振军觉得自个儿身为男人、丈夫的价值得到了肯定。

  可哪有人能一直都经得住别人把一颗心都扑在自己身上?

  起初觉得感动,后来就觉得这是一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再加上有了孩子之后,谢盼春整天同孩子生气, 家里再无半点温馨可言,李振军就厌了枕边人。

  那会儿的他还没有想过要在外面找一个相好的,只是单纯地不想回家, 不想看家里的那乌烟瘴气,后来时间长了,就觉得寂寞空虚冷,再加上刚好升了职,有个女下属对他眉来眼去有那么几分意思,他没把持住,就中招了。

  那女下属长得比谢盼春好,比谢盼春年轻,脾气也好,一来二去,李振军就沉-沦了进去,彻底忽略了家里。

  谢盼春的性子是被娘家爸妈给惯坏的,她从小就学会了哭穷卖惨那种低劣的手段,她明明想把李振军挽回到自己身边,可她嘴上偏偏说的是‘你要是在外面有了人,那咱们就离婚’。

  她走了‘心口不一’的这么一步棋,刚好中了李振军的下怀。

  离就离,你不挪窝,老子的心头好就进不了门!

  离婚过后,李振军身边依旧有人嘘寒问暖,升职之后兜里还有钱,日子过得蜜里调油,那点儿不快早就忘了,谢盼春却需要每天都面对一地鸡毛的生活,工作没了,每天都得为糊口而奔波,还得面对身上满是李振军影子的儿子……李振军身上看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谢盼春却老了二十岁。

  谢迎春觉得,谢盼春真是蠢透了。

  人家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你还出什么昏招?他想把你扫地出门,好让相好的进来,你就真的离婚了?还是既丢了工作又没了存款还带了一个拖油瓶,是不是傻!

  这事儿要是搁在她身上,工作丢了怕是想找回来会难于登天,但家里的钱肯定不能放过吧!之前住的房子最差也得两个人平分,最好是把李振军撵出去,要问为啥,那理由就是你个不要脸的都在外面有人了,还好意思要家里的房子?

  至于孩子,甭管跟了谁,那都是自己的,该疼还得疼,该爱还得爱,该用的时候,也不能心疼不用。

  养在自己身边,自个儿天天看着,固然心里踏实,但要是养在渣男身边,渣男想把那相好的迎进门,相好的也得仔细想想,前头留了一个儿子在,你晚年得个风寒感冒会不会被直接送进火葬场?就算你自个儿生了孩子,前头的孩子也得分一半家当,进门之前就得想清楚,李振军能不能跟!

  可偏偏,谢盼春走的每一步棋都臭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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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迎春见谢盼春哭得就快晕过去了,抬手点了点李振军,说,“我没时间同你磨叽,这次就是来问你的,既然你能升职,原因是谢盼春牺牲了自己的工作,所以你工资里有一半是谢盼春的,这没问题吧。你和谢盼春虽然离了婚,但不能什么也一笔勾销,夫妻共同财产得算算吧的,这么多年攒下的钱,凭什么你一把都抓着?一半一半分了。其实吧,最难分的不是这些物质上的财产,而是身上有你一半血的那孩子,你让谢盼春把孩子都带走了,不用你整天操心带,那就得从经济上补,属于你的那份工资里头,每个月划出一半来给你儿子,你不亏吧。”

  李振军看着神色中满是轻视的谢迎春,心中苦味泛滥。这么多年不见,谢迎春变得比原先更加强势了。而且谢迎春原先只是性格上强势,现在却……他在报纸上见过太多次谢迎春了,知道谢迎春现在的社会地位有多么高,那是他根本不敢仰望的高度。

  纵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李振军都不敢说出口,这会儿只能低头,“我没意见。”

  “成,那你们俩去财务上把这事儿过一遍,之后你的工资直接冻结四分之三,谢盼春记得每个月过来领。还有房子和存款的事儿,你们俩自己去办,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临出办公室前,谢迎春又转过身来警告了李振军一句,“如果你有胆子,那就尽管动手脚,看我有没有办法把你动过的手脚都剁掉。”

  她扫了一眼渐渐止住哭声的谢盼春,说,“办完后自己回家去,我去看看伟春。”顺带着把谢伟春身上的事儿也给解决了。

  出了这厂子的大门,坐回到车里去,谢迎春看了一眼生出薄薄一层毽子的手心,心里有些犯难。

  早知道就把于泽给喊过来了。

  她在津市这边没有多少人脉,想要办事不太方便,要是于泽在,估计遍地都是人脉。

  可这并不代表她的人脉比不上于泽。

  若说高端人脉,谢迎春比于泽强太多了。

  她坐在车里绞尽脑汁地想,终于从她认识的那些高端人脉中扒拉出一个人来,专门管这种违法乱纪情况的大领导,虽然人在京城,但想管津市的事儿应当也不难。

  谢迎春回想了一下王萍同她说过的那些情况,去街边一处商店的付费电话上给那位大领导打了通电话,搞了个实名举报。

  那位大领导同谢迎春保证说,“谢教授,你放心,只要你弟弟真的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肯定不会让他蒙受冤枉。法律的大刀该落在谁头上,都有法条来规定,我们肯定会秉公办理的。”

  谢迎春要的就是这样的答复。

  按照王萍所说,谢伟春顶多就是脑子笨,被人当枪使了,就算要拘留,那也只是拘留个把月,批评教育一通,不会判那么多年。

  如果京市的这位领导真查出谢伟春违法乱纪的事实铁证来,她举双手支持谢伟春牢底坐穿。

  等谢迎春开车回去时,谢盼春还没回来,杜秀梅见她进了院子,主动迎了上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迟迟没有开口。

  谢迎春说,“谢盼春的事儿应该算是办妥了,房子会分一半,存款差不多也能分一半,李振军当时牺牲了谢盼春的工作才能升职,我现在让他出四分之三的工资,每个月都让谢盼春去领,这事儿就差不多办到这儿了,你们也能少点累赘。”

  “另外,谢伟春那边我去给打过招呼了,没同上面给谢伟春说什么好话,就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谢伟春真的触犯了法律,法律规定判几年,那就判几年,一秒钟的减刑都别想有。但如果是被冤枉的,或者是被人陷害,当了替罪羊,那就必须得改判。咱不受那个气。”

  杜秀梅不傻,谢迎春既然愿意回来出手帮忙,肯定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多半就是谢伟春被判得重了,如果没判重,谢迎春回来浪费这个力气干什么?

  杜秀梅同谢迎春说,“闺女,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不用了,我就是回来看一眼,于泽和两个孩子已经回平沙了,我也还有事,得尽快赶回平沙去,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走。

  杜秀梅把她喊住,嗫嚅了好一阵,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是听说伟春出事特意回来的么?”

  谢迎春笑道:“不是。”

  杜秀梅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落了下去,片刻后,她调整好心态说,“不管是不是专程回来解决伟春的事儿,妈都谢谢你。别的妈不敢求了,你过得好就行。”

  谢迎春点头,同杜秀梅解释了一句,“于泽他奶过世了,我们是回松原奔丧的。遇到了同样回乡的王萍,你应该见过,就在伟春服刑的那个监狱里上班,她和我说了伟春的事儿,说背后可能有问题,我就回来看看。”

  “不说了,我先走了,今晚打算赶去豫南省找个地儿休息一晚,争取明天晚上就能回到平沙市。”

  杜秀梅疑惑,“怎么还需要去豫南省找住的地方?直接在火车上睡觉不行么?”

  谢迎春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我开车回来的。您回去做饭吧,谢盼春估计办完事也快回来了,还有……我爸,卖完菜应该等着吃午饭呢吧,被耽搁了。”

  说完之后,她从口袋里胡乱抓了一把,塞到杜秀梅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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