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香味哒
小煤球接过位置,认认真真捏着脸,时而回头看看她,与小人做对比。
周云轻看着他宽阔的背,忽然发现他身上的味道挺好闻。
以前只有臭烘烘的狗味儿,如今毛剃了,天天洗澡,臭味消散很多,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他的体温,一闻就有种冬天里晒太阳的感觉,暖洋洋的。
沙发柔软,空气清新,周围安静得只剩下按鼠标的声音,远处偶尔传来一声丧尸的嚎叫。
她渐渐的犯困了,身体前倾,靠在小煤球的肩膀上。
后者回头要说话,发现她已经睡着,立刻把话咽了回去,乖乖让她靠着。
翌日早晨,周云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跟小煤球相拥躺在沙发上。
她的腿搭在他腰上,他的手搂着她的背,像两条八爪鱼。
他的脸近在咫尺,几乎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周云轻耳朵发热,轻轻抽走身体,站在沙发前恢复自由,大大松了口气。
茶几上电脑屏幕仍然亮着,一个与她十分相似的女小人,正穿着耀眼的大红旗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就是小煤球奋战一晚的成果?
她得好好看看。
女小人名字叫小周,住一栋两层独栋小楼。
职业是警探,人际关系栏里有很多好友,唯独没有周小黑。
两人的房子就在隔壁,居然不认识?
她操控小周去敲隔壁豪宅的门,却显示周小黑不在家。
“你醒了?”
身后传来动静。
周云轻想到刚才亲密无间的姿势,先发制人地批评他。
“你干嘛也在沙发上睡?”
他愣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摸着脑袋想半天,泄气道:
“太困,忘了。”
“……装傻吧你就。”
周云轻瞥瞥他常睡的角落,问:“要不给你也弄张床?”
现在好歹也是个大活人了,天天睡地板不太像话。
他摇头,起身说:
“不用了,我做饭去,你想吃什么?”
“随便。”
随便的意思是随便吃点就行了,但对方似乎理解成什么都想吃。
早餐又是丰盛的一顿,周云轻被他伺候得太周到,不干点什么都过意不去。
于是当他戴上劳保手套,继续砌墙时,也拿着水泥刀过来。
小煤球问:
“你要做什么?”
“帮忙呀。”
她说着抢走他手里的砖,往底部涂一层水泥,啪一下盖在砖墙上,整整齐齐。
他立刻来拦她。
“你玩手机去,不要来这里。”
“喂喂!”
她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这是我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要指手画脚。”
小煤球只好收回手,语气仍然不赞成。
“这里又脏又热,你来干嘛呀?”
“热算什么?”
周云轻抬抬手,冰库门完全敞开,寒气哗啦啦往外冲,很快整个超市都凉爽如春。
在她异能的帮助下,砌墙的进度突飞猛进。
小煤球怕上次的画面重演,砌好以后一遍遍检查加固,不肯放过一丝漏洞。
总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期间材料不够出去补充了一次,顺便带回来很多墙纸、木地板、成套的门窗,以及更多家具。
终于,八月来临的时候,卧室、客厅、厨房的墙壁全部砌好了,还在二楼修了个卫生间,装了马桶与花洒。
楼顶安了个大水桶,随用随取,下水直接通过一根大管子,连接一楼的下水道。
周云轻特地找了个内存大像素高的手机,把这焕然一新的家记录下来。
一楼的电梯已经恢复运转,她和小煤球拿着手机,乘电梯来到二楼。
屏幕里率先出现的是一扇胡桃木木门,推开门进去,迎面而来的是客厅。
灰粉色的墙纸铺满了墙面,地板是浅色木纹的。
白色的天花板垂下三盏小小的吊灯,底下是深灰色的真皮沙发,与金属色茶几。
沙发对面是100寸的液晶大电视,左边是个大书柜,右边的矮柜上摆着两束浅粉色的假玫瑰,与一副颜色清新的风景画。
客厅里又有两扇门,一扇通往卧室。
里面同样用了灰粉色墙纸和原木色地板,床和衣柜是同一系列的,铺着白色真丝刺绣四件套。
窗户开了一条缝,风吹进来时,浅蓝色的薄纱窗帘会轻轻飘拂。
另一扇门里是卫生间,里面的瓷砖是浅灰色的,每一块都由二人亲手贴上去。
厨房则是半开放式的,一半是橱柜,安装了洗碗机,电磁炉,冰箱,甚至油烟机。
另一半是张长方形小餐桌,配了四张舒适的餐椅,桌子中间摆着几个彩釉的小摆件,看着就赏心悦目。
墙内的空间全部加起来约90平方,不算大,但完全满足他们的生活需求。
“过来过来,站这儿别动。”
周云轻指了个位置,小煤球茫然地站过去。
她也跟着过去,身体靠着他的身体,将摄像头对准二人。
不料他们身高差距太大,照到小煤球的脸,就照不到她的脸。
想合照只能她露个额头,小煤球露截下巴。
鼓捣了半天,对方意识到她的目的,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两人的脑袋终于抵达同一水平线。
周云轻有些尴尬,因为小煤球抱她的姿势就像抱小孩。
不过没人看见,也就无所谓了。
她举起手机,冲镜头扬起笑容。
小煤球看向了别处,她把他的脸掰过来,两根手指撑起他的嘴角,录像完成。
周云轻跳下地看回放。
小煤球看着镜头里表情呆滞的自己,很是新奇。
她确认没什么遗漏的,满意地收起手机。
“好了,咱们吃顿大餐庆祝庆祝吧。”
有吃有喝有狗有家,她的人生几乎没有遗憾了,可不得庆祝。
小煤球非常赞同,跑向冰库拿食材。
周云轻也没有干站着,亲自操刀,用崭新的厨房做出了第一顿饭。
开饭时,小煤球神秘兮兮,双手背在身后。
“那个……我准备了一个礼物。”
“礼物?送给我啊?”
“嗯。”
“什么东西?快拿来看看。”
他伸出手,掌心里是个项圈,项圈上挂着一块小牌子,用红色水彩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周云轻”三个字。
“之前的实在找不到了,这个是我做的,给我戴上吧。”
对方这么自觉,周云轻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他大部分时间是狗,所以她自然而然把他当狗看。
但如今在她心里,对方已经是个人了,只不过傻乎乎的。
“找不到就算了吧,戴着还挺麻烦。”
小煤球很坚持的伸着手,她看了看,只好接过来亲自帮他戴上。
这么大一男人,脖子上戴着皮项圈,身上只有一条大裤衩。
不得不说,模样比桌上的饭菜更诱人。
周云轻没忘记自己的年龄,压下那些羞耻的浮想联翩,清清嗓子道:
“既然这样,我也送你一个东西吧。”
小煤球眼神期待。
“是什么?”
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串,拆下一把大门钥匙递给他。
“这是你的,回家记得用钥匙开门,别把门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