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垂丝海棠
第82章 母子再起分歧
母子再起分歧
“楚琪，妈妈这也是为你好，你若是这两三年的精力全部放在事业上，那你的人生大事可怎么办？再拖两三年，你就三十岁了，彻彻底底的成了老姑娘，到时候高不成低不就，你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大院里方家的女儿方美珍二十六岁结婚的，可是结婚五年后因男方的原因离婚了，她自己是工业大学的大学老师，眼界也高，一般的男人和年纪比她小的看不上，现在只能朝着离过婚的男人找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她的路啊。”楚红梅很担心她最后找个年纪大太多的男人凑合着过一辈子，若是还要给对方的孩子当后妈那就更不好了。
“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有时候你的好并不是我想要的。婚姻之事，这些年我没有考虑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不会考虑，我现在一心在事业，其他的都放一放，以后再说吧。”
江楚琪谈起这些面色非常平静，四年前的那段感情是她人生中第一段感情，初恋自然是青涩又美
好，那段美好的过往自然也深深藏在了她的心底。
有些伤害虽然没有留下疤痕，她却记住了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有些痛经历一次就够了，她不想也没有勇气去接受第二次，像现在这样平静充实的过着自己的单身生活也挺好的。
江家父子几人听着她这番话，一个个面色都极为复杂酸楚，他们知道她这是不想再处一段新感情了，她这样的想法他们能理解，却不赞同。
“楚琪，你...”楚红梅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只感觉万千根针在心口处刺她，疼得无法呼吸。
江楚琪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她今天才回家，不想跟她再纠结讨论这个问题，“妈，多余的你不要再说了，个人问题不急于一时，我现在确实没精力去处理这事情。”
楚红梅深深叹了一口气，紧抿着嘴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那时候她不那样做，女儿就不会这样抵触感情问题了，说不定她真的连外孙都已经抱上了。
江百川在政务要事上是个利索干脆之人，可
是在家庭问题上，他还真有些力不从心。江楚琪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疼宠的，他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孤单过下去，硬着心问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楚琪，你在那边四年有没有处过对象？你跟爸爸说实话，就算是外国人，我们也都能接受的。”
“没有。”江楚琪只感觉一阵头疼，这刚回来就被逼婚，她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江百川沉默了一秒，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听说那个高轩在宾夕法尼亚读书，这几年，你们有没有再联系？还有没有机会？”
“没有见过。我和他四年前就结束了，你们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江楚琪停顿了下，补充了一句，彻底让他们死心：“我听一个同学说过，他一年前就毕业回国了，如今在科学院物理所工作，处了个医师对象，应该早就结婚了。”
她说的时候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旖旎，好似在述说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至于真正的内心感受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楚红梅一听到高轩的工作单位，眸光微微闪了闪，抬头看向正对面的二儿子江楚科。
江楚科果断的避开了他妈的视线，他才不会去干涉妹妹的私人事情，何况她刚刚已经说了对方应该结婚了，再去打听人家的事情显得特别的不厚道。
江百川现在也算是对女儿的情况有了个了解了，不至于还像以前那边一无所知，只是她现在的情况令他很头疼，作为家长自然是忍不住多操心几句的，“楚琪，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压在心里。爸爸不强求你现在就找个对象结婚，先缓个一年也可以，这段时间若是遇到合适的就先考核着。不要太在意对方其他的外在条件，只要人品好，对你知冷知热，懂得体贴照顾人就可以。”
“我知道了。”江楚琪应了一声。
见女儿有松动的迹象，楚红梅立即抓住机会劝说：“楚琪，妈妈现在知道你和孙景来不合适，以后不会再撮合你们了。这段时间我让院里的家属们和你两个嫂子留意了下合适的青年，有几个确实还不错，你要不要抽空先见见？”
江楚琪眉头微微皱了下，闭着嘴巴沉默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了一个晚上的江楚恒终于看不过眼了，主动站出来帮助姐姐：“妈，这件事情你今天就不能先不说吗？刚刚爸爸已经给了姐姐一年的缓和时间，他的话还没落下三秒钟，你就迫不及待的介绍对象，你觉得合适吗？”
“我...我这不是急的嘛。”楚红梅心里确实很急躁，女儿的婚事在头等大事，她这段时间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了，可一找到机会又忍不住想快些安排好。
“急也不是这样个急法。姐姐今天才回来，你难不成想她明天就去相亲，随便挑一个，后天就去民政局扯证结婚？”江楚恒态度有些不好，在这件事情上，他对他妈始终有点埋怨。
“我...一见钟情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几十年前很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男女在结婚前都只见过一面，婚后过得很恩爱幸福的。我和你爸爸的婚姻差不多就是如此，组织上安排的联谊会，见了
一面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中间见过一次，第三次见面就扯证结婚了，我们生儿育女风风雨雨几十年还不是过得很好。”楚红梅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之处，挺着腰板与小儿子探讨起来了。
新生代有新生代的思想，江楚恒深深觉得他妈这个想法不再适用于现在人身上，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妈，你说的没错，你们那个年代的婚姻大多数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结婚后恋爱，确实很多夫妻都是一路同甘共苦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可是，在那样的年代背影下，婚姻质量普遍不高，因为时代政策或面子问题，又有多少不幸福的夫妻双方只能彼此将就着过一生。在你们这代人的眼里，离婚是件丢人的事情，多少人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忍受着。
你和爸爸这一辈子是恩爱幸福的典范，可大院里这种不幸福的婚姻大把在，你就只看到了自己，没看到别人吗？你觉得这样的婚姻方式很好，你凭什么认定姐姐就有你那么好的运气能一眼就碰到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你凭什么就认为这样的婚姻适合她？”
“江楚恒！”楚红梅对他的态度非常不满，在桌上狠拍了一巴掌，“江楚恒，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现在翅膀硬了，我每说一句话你都要反驳，你眼里还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妈？”
江楚恒端坐着身子，语气极为严肃：“妈，我是对事不对人，我反驳你，是因为不赞同你的观点，今天若是爸爸和哥嫂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我也同样会反驳。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崇尚婚姻恋爱自由，追求精神上的共同进步，姐姐有权利认真选择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伴侣，而不应该让您这么草率的安排定夺。”
“我哪有草率安排定夺，我只不过是找人给她牵根线，相互认识了解一番，说不定他们就能看中呢。”楚红梅在女儿的婚事上很急躁，她害怕江楚琪重走方美珍的老路，“大院里那几个家属介绍的对象容貌个性都很不错，工作很好，人品也好，见见而已，我又没催促他们立马定下来结婚，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草率安排定夺了？”
江楚恒眉头挑了下，好似看透了他妈的想法
般，“姐姐今天刚回来，你就提出见见而已，呵，是不是明天去见见，明天晚上你就催促她定下一个？然后，后天早上就催促带人家来家里坐坐，后天晚上就去人家家里坐坐，双方家长赶着除夕就把事情给定了。过完年后春节就办个婚礼，刚好凑够了爸爸说的一年缓和时间？”
“噗！”江楚科和江楚琪齐齐笑了，不苟言笑的大哥江楚言也扯了扯嘴角，两个嫂子都抿紧嘴巴使劲憋笑，而默默给四哥竖起大拇指的楚小曼则埋着脑袋当鸵鸟。
“江楚恒，你这个混蛋！”楚红梅被他气得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了过去，这个臭小子真的翅膀硬了，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话，真是欠教训。
江楚恒轻巧的接住了抱枕，随手放在膝盖上，继续一板一眼的给气得双眼通红的母亲上教育课：“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更不能随意将就，婚前不好好考虑清楚，婚后生活会摩擦不断，两个人过得不顺遂幸福，到时候离婚只会闹得两个家庭尴尬，更会害了孩子一生。一旦离婚，两个大人是解脱了，孩子
就得跟着后爸后妈，有几个后爸后妈会真心对待孩子，这就是大人自己草率做出决定的后果。这样的例子，社会上多的是，你天天跟大院里那些家属在一起，我不信你没有听她们说过这些。有这么多前车之鉴，你为何在姐姐的婚事上不更加谨慎些，反而更仓促草率，你这样的好，对她是真的好吗？”
江楚琪眼带笑意的看着弟弟助攻，这个臭小子真的长大了，一连串的道理说得这么溜，对婚姻和感情之事了解得这么多，该不会是有新情况吧？
看来要好好打听下了，她心里如此想着。
江楚琪有战斗力很强的弟弟帮忙，心里是高兴了，可楚红梅就心里很不爽了。尽管小儿子说的有道理，可她不觉得自己的女儿差，男方肯定会很珍惜她的，自然就不会出现离婚这样的情况了。
“你姐姐长得漂亮，身材气质也好，智商学历也高，我们江家门楣也不低，不论哪方面对方都没得挑剔，他自然会疼你姐姐，绝不会出现感情不合之事。”楚红梅对这一点很有自信。
江楚恒冷笑：“是，姐姐的自身条件是很好
，就是因为过于好了，有心人才迫不及待的巴上来，说不定人家看中我们江家比看中她多。”
楚红梅：“......”可不是嘛，当初高轩的事情就是如此，她坚定的认为高轩是看中了江家的家世背景才追求楚琪的，加上她当时觉得孙景来比高轩各方面都优秀，所以就强硬拆散了他们。
“妈，姐姐的婚姻大事是头等大事，可也不急于这一时。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根本无法长久维持，你不要让姐姐把结婚当做一种目的或是任务去完成，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什么样的人最适合她，她心里有数，外人不要再去干涉。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不要用你的老思想去禁锢姐姐，你的过度关心只会让她更累更逃避这个问题。这件事情我和爸已经提醒过你多次，可是你每次都是口头上答应，实际上当耳边风，你再这样下去，我敢保证你日后肯定会后悔。”
第83章 母爱过重
母爱过重
江楚恒的性格与两个哥哥完全不同，他觉得一家人之间该说的就该直白说，不该压在心里，而两个哥哥是很少跟父母谈心的，有事全埋在心里。
楚红梅心里的委屈一波一波的冒了起来，双眼红通通的，声音也有些暗哑，“江楚恒，你妈我在你心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那么不堪吗？我的一片好心全被你当成驴肝肺，是吧？”
“姑姑...”坐在她身旁的楚小曼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紧了紧楚红梅的胳膊，对坐在斜对面的江楚恒道：“四哥，姑姑真的是一片好心，她不会想害楚琪姐的，你就体谅下吧，别再争执了。”
“小曼，有些原则上的事情必须说清楚，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江楚恒看着他妈被他说哭了，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有些事情他觉得有必要说清楚，继续梗着脖子说：“妈，我知道你抚养我们五
个孩子长大不容易，你一心一意想要我们都过得好，可是有些时候，你的好真的对大家造成了困扰，让我们觉得很累很烦躁。”
“今天不说姐姐的婚姻大事，就说前段时间你给大哥和二哥造成的困扰，你有认真反省过吗？昨天陆副军长和梁副司令家的家属过来串门，你们在客厅里谈的话，我特意在楼上仔细听着。大哥的顶头上司家生了个孙子，明天举办满月宴，你是不是没有跟大哥说一声就准备以他的名义送一份厚礼过去？”江楚恒对他妈这样的作风真的非常不满，尤其是这个严打的关口，她这不是蠢得自己送上枪口吗？
江楚言确实不知道此事，如今听到弟弟说起，俊眉都倒竖了起来，声音冷得掉渣，“妈，楚恒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是，是真的。陆副军长和梁副司令家都会送礼，我想着你可能忙忘了这事，我就帮你办好了。”楚红梅心里其实有点虚的。
“妈，首长早就发了话，他们家孙子的满月
宴不办酒，只举办家宴，任何外人都不接待。自从我结婚后，工作上需要的正常人情往来，我都是交由芳菲准备，从来没有出现过疏漏，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今天弄出的这一出，目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你上次还保证说不干涉我们的事情了，现在又出尔反尔，你到底想怎么样？”江楚言心里确实如弟弟所说，这些日子他被他妈扰得心里很烦躁了。
“他们都送礼，若是你不送的话，对方肯定会在心里记你一笔，以后你在工作上就更难走了。”楚红梅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错，大家都是如此，她只是随大流而已。
江楚言气得脸都青了，语气非常不好：“妈，不用说别的，就你这句话若是传到了首长耳里，你想想结果会如何？”
“砰！”
楚红梅瞳孔缩了缩，正想硬着头皮解释时，旁边突如其来的巴掌声吓得她一个瑟缩发抖，侧头就看到江百川满脸怒意的脸。
沉默了许久的江百川刚才一巴掌拍在桌上，眼神里对自己的妻子很失望，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楚红梅，你一天到晚到底在家里琢磨什么，你天天想着为孩子们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他们？”
“我，我，不会的，不会的，你们真的担心多了。”楚红梅很心虚忐忑，嘴上却坚持着，大院里很多家属都是这样做的，这种事情很常见，她自然不会有问题。
“楚红梅，我们都是经历过炮火洗礼的革命战士，接受过党和国家的正确思想教育，可你如今退休在家却忘了伴随了一生的作风准则，你对得起党和国家的培养吗？你对得起老一辈前辈们的敦敦教诲吗？你对得起江楚两家的先辈吗？
今天你内心滋生这种腐败的思想，还付诸于了行动，有心人立马就会抓住机会捅刀子，我江百川戎马半生还能平顺的退休吗？我临了了是不是还要接受一番审查，你才会满意？你的所有儿女媳妇工作学历是不是都要被审查一番，你才满意？我们都是堂堂
正正的人，虽然经得起上头的审查，可是这样也会被泼一身脏水，这就是你没脑子的好心吗？”
江百川真的是气急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一片阴森晦暗似乎酝酿着风暴，一声比一声凌厉。他以为上次跟她说过一次后，她真的意识到了错误，没想到这才过多久，她又变本加厉了，今天若不严肃处理这个事情，一家老小真的要在这个风口出事了。
楚红梅身子一颤，霎时噤声，只睁着一双沧桑微红的大眼，满脸的凄然忐忑。
江百川从前面的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份最新的报纸甩到楚红梅面前，指着报纸正面上的大字，眼窝子冒火：“你是不是想要老子走他的老路，你才甘心？”
“不，不会的，老江，不...”楚红梅看着报纸上的大标题，脸一点一点灰败下来，整个人苍白得彷佛随时都要晕倒。
江百川暴怒到脸都扭曲了，眼底充斥着的怒意足可以翻江倒海，“不会？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不
会？人家离退休也就半年了，人家的儿女比你家的还要出息，人家的贡献荣誉比我还要多，人家的性子比我还要耿直，就是因为家里有个拖后腿不省心的家属，背着他在外面干违法乱纪的事情，现在害得他落这样一个下场。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呆在家里做点正经的事情，不成天胡思乱想，不天天琢磨专害孩子们的蠢事吗？”
报纸上的那个大人物的事情，他们大院里都传遍了，楚红梅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她嚅了嚅嘴巴，气弱了许多，“我，我没有做那些事情，我就是想着帮楚言和楚科打点下，送礼也不重的，只是给他们面子上博个好感而已。”
“楚红梅，你到现在还没认识到后果有多严重吗？你这是思想上出现了严重的错误。上次你脑子犯浑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去说，今天又背着他送礼，明天你打算做什么？是不是一定要害得楚言丢了现在的官职你才甘心？”长子江楚言从小到大都是江百川最没操心的孩子，他性子沉稳内敛，每进一步都付出了
很多的努力，他看在心眼里，自然为这个儿子骄傲。
楚红梅被他训得低下了头，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刷啦啦就流了下来，心头发刺，好似有针在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起来。
“我从小就教育他们做人做事要行得正站得直，用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去获得领导的赏识，可你呢，你却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拖他们的后腿。他们都是优秀的孩子，你这个当妈的却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衬得他们都是无能之辈，这就是你对他们的好吗？你这是变相侮辱他们的人格，侮辱他们无能没本事，这就是你最终想要的结果吗？”
江百川一声接一声的反问，问得楚红梅哑口无言，眼泪夺眶而出，捧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江楚琪不知道家里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对她妈的做法很是不满，不过此时她没说什么，而是抽出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姑姑...”楚小曼心里五味杂陈，脑子一阵浑噩，怎么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一点都不知
道？以往姑姑也做过这种事情，她当时从没有多想，大院里的其他家属也都是这么做的。可如今听到姑父的一番分析后，她心脏缩了缩，剩下的字眼被冻成冰坨全部坠了回去。
在楚红梅痛哭的时候，大家也没再说什么，屋子里静得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深受母亲过度关心的江楚言和江楚科兄弟两一阵头疼无奈，也没有开口去劝，任她哭，希望她能自己转变过来。他们真的想不出来后果，也不敢想, 大家的心都变得杂乱无章, 兄弟两的太阳穴都跟着一突一突的疼起来。
两个儿媳妇脸色都极为不好，她们早就对婆婆的做法不满了，可是她是长辈，她们自然不能明着挑刺，只得尽量少在一起相处。哪知道她竟然还背着他们做这种事，在这个风口，这样的作法真的会害惨了他们两家，她的这种关心确实过度了，他们承受不起。
等楚红梅的哭泣声小了些后，还是江楚恒打
破了沉寂：“妈，就当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今日求您了，求您耳根子不要那么软，求您不要听风就是雨，求您不要去跟别人攀比，求您不要拿我们的人生来满足您的虚荣心，求您不要背后干涉我们的工作婚姻，行吗？”
刚止住眼泪的楚红梅眼眶又红了，儿子说的话每个字都像一根针刺入了她的内心深处，一颗心变得又酸又涩，眼泪又忍不住簌簌掉下来了。
江楚琪再次抽了些纸巾给她，声音很平静道：“妈，四年过去了，我变了，比四年前沉稳淡定很多，您也变了，却比四年前更加的执拗无法理喻。我以为这四年我对您的态度，您应该会反省自己的过错，现在看来事与愿违。今天当着全家人的面，你别怪我说话过分，你对我们的爱很深，深到你想时时刻刻掌控着我们的人生，想要我们全部按照你想要的模样而活。
四年前，我不同意你的刻意安排，我拒绝了孙景来，所以你宁愿败坏我的名声也要拆散了我和高
轩，让他因此恨上我。妈，你知道吗？去国外求学的那一年，我也是靠着一股怨扛了过来，我不是怨高轩的不信任，我是怨您，怨您的这份自私的爱，怨您明明在毁我还不自知。”
江百川父子几人听着她压抑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喉咙里好似有什么堵住了般格外难受。
“楚琪，妈不是故意的，妈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怨妈妈了，好不好？”楚红梅听到女儿怨她，心里跟被刀绞了一般的疼，眼里的泪水再次像决堤了般喷涌而出。
江楚琪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将眼底深处的难受压抑再次掩藏了起来，“妈，我不怨您了，您是我的妈妈，生育我养育我教育我长大的妈妈，再多的过错我也不会计较一辈子，过去的已经过去，我已经放下了。只是，以后我的事情请您不要再干涉，工作也好，婚姻也罢，我只想随着自己的心走。我江楚琪活着，不是要活给别人看，我只想活出自己满意的生活，还请您成全我唯一的愿望。”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楚红梅边抹眼泪边点头，她害怕了，她怕女儿再次怨上自己。
“大哥和二哥都已经成家立业，两个嫂子都是知书达理的贤惠之人，两家的家事他们夫妻二人会相互商量着处理，您也不要再插手。至于事业上的事情，两个哥哥都是有主见的人，他们自己会有分寸，您给他们些空间吧。”江楚琪语气稍微柔和了些。
“好，我以后再不会做蠢事了。”楚红梅之前真的被江百川的分析吓到了，她害怕中又有庆幸，幸好她还没有做得太过分，幸好没有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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