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暖不思
好像确实是反复问了好些次……可她怎么也想不通,会有人无缘无故就对她这么好,即便他和哥哥关系甚笃,即便他们曾有婚约,但宁愿涉险也要拖着她这么个大麻烦,她怎么也想不出个缘由来,更何况是还是牵系社稷的一国之君。
云姒轻轻道:“我方才,梦到陛下了,你……”
低曼的声音一瞬戛止,云姒全部的意识都尽数凝聚在了男人的手上,他沿着她匀称无暇的纤背,不知不觉,从后背绕了过来。
这时,齐璟不急不缓,慢慢靠下头,枕在她的颈窝,埋进她的发里,嗓音沉哑,却又那么云淡风轻:“梦到朕,为什么喊的是不要?”
云姒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忽然收拢。
太过突然,没抑住那直钻心底的悸动,一丝嘤咛不经意从她的嘴边溢出,下一刻有所意识,她万般羞赧,而那人却没有停下,似乎对那片温软爱不释手,极近温柔缠绵对待。
那人一定是故意的,见她不出声,便凑近她的耳畔:“嗯?”
他说话间,指间的力道也有意无意地重了些,云姒立刻咬住了自己的唇,将那已漫至腔口的低吟生生逼了回去。
那人温热的呼吸本就低沉暧昧,眼下他的唇吻了上来。
齐璟一点点细尝她的妙曼,慢慢吮舐到她的嘴角,略缓一息,他突然往她娇软的双唇咬了一口,不轻不重,但泛起一丝奇异流窜心口,令云姒不得不松开齿贝。
她细细的娇音再也无处深藏,遂了那人的愿,流溢到唇边成了破碎轻喘。
云姒慌慌然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你……别……”
她想,自己的双颊此刻定是胜似烟霞,好在眼前黯淡无光。
齐璟倒也没去挣脱开她的软弱无力,而是任由她按着自己的手覆在那,她显然是不知道,这个姿势,更为勾人些。
齐璟抵着她的额,音色倦染缱绻:“朕还是喜欢你喝醉时候的样子……”
云姒微微一怔,喝醉时候?什么样子?
她轻轻扬起羽睫,漾着茫然,眸光清盈,但在两人灼热呼吸的交融下,暗生了几分迷离。
昏暗的帷帐内,纵使看不太清她的神情,但也深透她的所思所想。
薄唇若有似无微挑,齐璟离她半寸,缓缓道:“热情,”忽然他低头含住那温软的唇,辗转间气息缠绕,一声含糊的尾音透着喑哑:“动人……”
他气息清冽,她唇舌香软,万缕青丝牵绕在一处,动情的亲吻中绵绵无尽的情意泛滥,床榻荡漾着柔情百转。
云姒一时间什么动作都忘了,只觉得骨软筋酥,浑身都热,脑中唯有空白一片,如坠旖旎梦境,清醒,却更胜迷醉。
他唇上的温度将她的心智剥夺了个彻底,按住他的手突然像是没了力气,软软地垂了下去,齐璟顺势握住她温软的手,指间一寸一寸舒展开来,和她十指交扣。
云姒被他亲得意志薄弱,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那人一倾身,按了她的柔荑到玉枕两边,她被迫仰起头,挺了挺身子,成了迎合他的姿势。
这感觉,如水,如梦,让她想记忆里的烟雨深处,幽幽长巷里,乌篷轻舟里,藏着的隐秘朦胧的情思。
良久,齐璟占尽了她的甘甜,才缓缓地放了她的唇。
云姒尚还在平复喘息,转瞬,眼前一花,那人蓦地将她拦腰抱到了身上,云姒一惊,人已趴了在他硬朗的身上,身躯无处不与他缝合。
这接触太过亲密,尤其是锦衾下那属于男人的炎热,云姒猛然一颤,她正要翻身躲开,就被那人眼疾手快固住了腰肢。
云姒逃不开,又脸红得不敢直视那人,她倏然将整张脸都窝进了他的颈侧,又羞又急:“陛下……你快放我下去……”
这种时候,女子扯娇的反应总是能让男人生出几分愉悦。
齐璟捏了她蜷缩遮挡在胸膛白腻的手臂,绕到自己脖颈上:“不欺负你了,”徐徐伸指,梳了梳她凌乱的墨发:“我们说些正经的。”
他说着,另一只搂着她细腰的手故意收紧,这下,他们之间再无半点疏远,虽然对醉酒时候的情形甚是模糊,但感受到他,云姒下意识有些后怕,一慌张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忍不住低低暗骂了句:“你哪里正经了!”
齐璟目光微微一侧,似笑非笑:“哦?那看来,我们该做点真正不正经的才是。”
他话语间意味深长,说着,揽在她腰肢上的手若即若离般往别处轻抚了过去,云姒惊呼,顿时怂软了下来:“不不,陛下高风峻节,一丝不苟,最是正经了!”
齐璟极低一声哑笑:“胆子不小,”指尖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发,慢慢沉缓了声:“后日宫中节庆,想去吗?”
云姒埋在他颈窝里,顿了顿,这才恍惚想起后天就是承天节了。
可承天节,宫中上下都是要去贺拜的,不去那是大不敬,哪由得她选择。
云姒悄然偏头,暗觑他一眼,不由嗔道:“陛下诓我,我还能不去吗?”
齐璟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敛眸沉思了一会儿,他缓缓道:“到时候难免见到些不想见的人,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
听他说罢,云姒心中微起波澜,他又要为她破例,即便那是万人瞩目的场合。
那夜她说,他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后来他说了什么,她只听得隐隐约约,但不论他所言是何,云姒确定那都是对她好的。
触怀之余,她忽然忆起了那个梦,梦里她仿佛真的是个祸国妖女,害了他,也害了这个国。
云姒静了静,先前就罢了,这么隆重的日子她要是不去,没准就被有心人利用了,若是生了什么事端反将他一军,噩梦重演那该如何是好。
纵然她属实不愿与某些人相见,但她更不愿梦里的结局发生。
云姒伏在他身上,娇容微侧:“从前常听哥哥说,承天节万臣朝拜,热闹得很,还有什么别的好玩儿的吗?”
闻言,齐璟稍稍低头,看了眼颈窝处那突然温顺了不少的姑娘,俊眸微隐,片刻后,他轻声对她道:“骑马射箭,蹴鞠角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其实并不想去,但她渐渐平淡了心境,云姒语色清潋,泛出一笑:“这么好玩,那我要去。”
听着是不露声色的憧憬,但精湛如他,又岂是这么容易瞒过的,抚在她长发上的手微微一顿,齐璟声线低沉:“姒儿……”
他还未说完,云姒便忽地自他颈侧扬起头来,渺然清眸凝着他的眼睛,莞尔展眉:“夺得头彩,陛下有赏赐吗?”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又不小心ghs了一章,下章一定要走剧情,打哭我自己……
第52章 倾情
其实并不想去, 但她渐渐平淡了心境,云姒语色清潋, 泛出一笑:“这么好玩, 那我要去。”
听着是不露声色的憧憬,但精湛如他, 又岂是这么容易瞒过的, 抚在她长发上的手微微一顿,齐璟声线低沉:“姒儿……”
他还未说完,云姒便忽地自他颈侧扬起头来, 渺然清眸凝着他的眼睛, 莞尔展眉:“夺得头彩, 陛下有赏赐吗?”
齐璟默然一瞬,原本要说的话没再说, 只看着她缓缓道:“有。”
云姒伏到他的胸膛,眸光盛极好奇:“是什么呀?”
双手交叠搭在她的纤背上,也将她稳稳固在两臂之间, 齐璟轻声道:“不过是一些观赏玩乐之物罢了, 你喜欢, 明日让少府监送过来。”
云姒顿了顿,他也太明目张胆了, 为承天节所备的赏赐就这么拿来给了她, 都不顾及着点,不过心里却是漾起丝丝蜜意。
她温言软语:“还是别了,陛下给我那支紫晶簪, 就够看好久了。”
闻言,那人亦是放柔了声音:“喜欢吗?”
云姒浅浅一笑,发自肺腑欣然道:“喜欢啊,雕琢精致,比我以往见过的都要好看,不知道是何方能工巧匠,竟能将那紫晶花镌刻得如此逼真!”
听着她言笑晏晏,齐璟不经意也拂过笑意,挑起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青丝,于指间慵然缠绕把玩:“我。”
他什么?
云姒正要疑惑,反应了下,她微微错愕,睁大眼睛,“……是你……做的?”
齐璟并未多言,只是惬意含笑,微微敛眸,指尖一圈圈绕着她的长发。
忽然想到什么,云姒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发,长发毫无束挽,尽数披散了下来,她一惊:“咦,我簪子呢?”四下探了探:“我今天明明戴着的,哪儿去了……”
帐内暗魆魆的,云姒摸着黑在枕边胡乱摸索了一通,却是什么都没找到,衾被外没有,她下意识便往衾被下找去。
明明喝醉前还在,一定是睡着的时候落到床上了,这般作想,云姒越来越往下,最后连自己都钻进了被衾里。
一开始那人没说什么,静静躺着任由她捣鼓,但随着被衾里她唇边的呼吸流连在那儿,齐璟忽然脸色一变。
随即一不小心,她柔软的双唇触及到了什么,冰天雪地与热岩火山的强烈反差,一瞬间似有千淘万浪。
某男人身子蓦然一震,一把将她的脑袋按住,不让她动。
云姒心跳一滞,倏地抿紧了双唇。
那人嗓音一瞬哑然,咬牙带着警告的意味:“再乱摸,我不客气了。”
都不必浮想联翩,此刻她唇边的热度和触感,已经让她慢慢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何种境地,她闭嘴噤声,甚至连动都不敢再挪动。
云姒屏气敛息,而那人的呼吸隐忍沉重。
女子的绵软贴着肌肤,脸颊又挨在男人那处,有意无意间尽是撩情,叫人还怎么镇定得起来。
过了半晌,心绪才沉缓了些,用力扣在她脑后的手松了松,齐璟探臂下去,将她拽了出来,抱住,什么都没说。
云姒埋在他的颈窝,耳畔是他极低的一声抑叹,她咬了咬唇,一时间解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对不起……太 太黑了,簪 簪子……”
说着又觉得自己是越描越黑,支支吾吾到最后只好羞愤地闭了眼。
齐璟是又好气又无奈,低头捏住她秀挺的鼻子,仿佛是在教训她:“下次再找你算账。”
呼吸一憋,云姒溢出丝丝低软的抗议,那人才不慌不忙放开她。
齐璟侧躺着搂她入怀,轻抚她的发:“喝得那么醉,头不疼吗?”
原先没什么感觉,他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晕晕的,云姒靠在他的胸膛,不躁不动,乖乖回答:“……有点,”掀开眼皮,看了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床榻,想了想轻言道:“天是不是已经黑了……”
齐璟阖目,一手揽住她的香肩,一手缓缓抚着她,声线透着倦哑:“嗯,饿不饿?”
饿倒是不饿,只是第一次喝醉成那样,脑子是清醒了,肚腹却有些不舒服。
思踱一瞬,云姒轻轻摇了摇头。
齐璟拍了拍她的头:“那就睡觉。”
夜色无穷无尽,从窗外蔓延到帐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云姒却还是没睡,终于她忍不住戳了下边上那人,小声道:“睡不着……”
齐璟缓缓睁开眼睛,抱着她的臂弯收紧了些,下巴抵到她的发上,和这幽静的夜一般,极致温柔:“那做点别的?”
似乎是那样能让自己舒服些,云姒伸手抱住他的精瘦的腰身,闭眼轻语道:“陛下和我说说话吧。”
“好,”语气尽是纵容,齐璟一边安抚着她,一边道:“想听什么?”
云姒静思片刻,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之前瑞王爷到御乾宫来,跟她探寻他最近有无特别的喜好,说是今年的诞庆礼不能被比下去来着。
上回她无意中也听到过宫婢们交谈,她们都在想尽办法给他送诞庆礼。
他的生辰……
忽而心生一念,云姒琢磨了会儿,试探道:“陛下最近,有什么特别喜欢或是感兴趣的吗?”
云姒是做好了什么也问不出的打算,毕竟这人虽样样精通,无一不会,但看上去那些对他又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
谁知一瞬后,那人声色不变,淡淡道了句:“你。”
他回答的语气平静又自然,轻描淡写得仿佛只是在言一件最简单不过的小事情,
云姒怔住,愣了好半天,心中微微动荡,最后似怨非怨,低喃道:“你又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