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加加派
胡老太太默默地把行李放起来,问老伴,“你要是走了,我受欺负都没人知道。”
阮红旗也知道老伴是为了自己好,“好,我去医院做检查,我好好养身体。”
他才舍不得老伴一个人,自己得多活一天,不能让她一人孤单。
晚上阮文山听到老爹说答应去医院检查,喜出望外,“爹,没开玩笑吧?真去?”
阮红旗夹了一口咸菜,不看儿子,给老伴也夹了一筷子,“嗯,去看看。”
阮红旗没有大病,只是咳嗽多了点,还总觉得气管不舒服,家里儿女劝了也不去,老人讳疾忌医的习惯。
阮笑笑吃着自己包的豆沙包,看了看奶奶,还是奶奶手段高啊,一会的功夫就把爷爷劝动了,还主动把烟都交了,连烟杆子都没留,医院也可以去。
去过医院后,很快出了结果,阮红旗只是老年人的支气管病,建议吃点药,再多吃蔬菜水果,别上火,就回来了。
阮红旗对自己身体有数,见自己没事又撺掇着给老伴检查一下,胡老太太检查结果比他好,没有大问题,小问题只是有点高血压。
“行,那我好好养身子。”
胡老太太见老伴听话了,给他准备了不少补汤,轮流喝着,走滋补疗法。还特意和沈母一起去找了中医大家,开了点老年人养生的方子拿回来。
到了最热的时候,阮笑笑已经开始放暑假了,静静地窝在家里不爱出门,给要高考的阮青河、期末考试的阮青柏做陪读。
阮青梅本来也放假在家,被沈母拉去一起研究文学作品集出版,在学校忙着。
阮笑笑喝了一口水,又拿起书看,这个时候的作品,太适合研读了,不悲春伤秋,也不义愤填膺,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和渴望。
“笑笑,你去休息会,眼睛要不要了。”
阮青松看她一杯水都喝完了,眼睛还粘在书上,就撵她起身走走。
被点到的阮笑笑也觉得自己坐的时间太长了,站起来到对面溜达一下。
还没到对面,遇见了胡同里的金老爷子,金家的战争愈演愈烈,连阮家都听到了胡同里的风言风语。
有人说是金家媳妇想卖房子离开,把老人送敬老院,还有人说是,直接拿钱出国去,但是老人注定要被扔下。
金老爷子现在没有去年的干净整洁,头发全白了,脸上的迷茫更多了,看什么都不太熟悉。
“金爷爷,你吃饭了没?”
阮笑笑拉着他到自家门口坐下,免得一会不知道走哪去了。
“饭?”
“对啊,吃了吗?”
见他还迷糊,阮笑笑抬手比了一个端碗吃饭的姿势,“你等我一下,坐这里不要动啊。”
阮笑笑到厨房扣着的盘子里拿出来一个素包子,掌心大小,又倒了一碗白开水。
“爷爷,你尝尝我做的包子,不大点,就算吃饭了也没事。”
阮笑笑把包子掰开给他,怕他吃急了噎着,“再喝口水。”
金老爷子认不出小孩是谁,但是肚子一直空着,忍不住吃完了包子还想吃。
阮笑笑坐在旁边也听到了妒忌叫声,但是不好给老人吃太多,怕肠胃不好。
“爷爷,您喝点水,休息会,一会我再给您带走几个回去吃。”
把碗递过去,阮笑笑看着他连水都喝的很猛,还有干巴巴的嘴唇,应该是有一会没喝水了。
“你是谁啊?”
“我是笑笑啊!您还给过我糖吃呢。”
“笑笑?不认识。”
阮笑笑拿过院里桌子上的大蒲扇,给他扇风,“那爷爷你要去做什么呢?”
“不知道好像要上班了吧”
“不对,是下班吧?”
“晚上吃什么来着,她哪会做啊。”
轻轻给他扇着风,阮笑笑见他还在盯着远处路口的树在发呆,心里都是酸涩。
阮青松见妹妹好久没回来,起身出来看看,刚好看见阮笑笑在给金老爷子打扇子,一老一小坐在门槛那。
“金爷爷?”
“你也认识我?”
阮青松扶着他起身,怕在这热着,进了厅里,阮笑笑跟在后面,又倒了碗水。
阮青松看着他是犯病了,就跟着说,“我是笑笑的哥哥。”
金老爷子摇摇头,“不认识。”
阮笑笑看他又捂着肚子,嘴巴还在不自觉地咽吐沫,只好到厨房拿包子给他。
“爷爷,慢点吃。”
阮青松趁他吃着,要去叫金家人,被阮笑笑拉住了。
“哥,等会吃完再叫吧,爷爷好像不想回家。”
阮笑笑觉得反复跑出来,是因为家里待的不开心,她帮不上其他的,但是可以给金爷爷提供个休息的地方。
阮青松只好坐下,“我可以晚点去,金爷爷还是要回家的。”
金家人没有做出太恶劣的事情,没虐待老人,没打骂老人,法律都不能说他们有错。只是在道德上,大家认为他们错了,连阮笑笑也不知道怎么去分辨。
等老爷子吃完了,阮笑笑和他说这话,阮青松才去叫金家人来接走。
阮笑笑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有点伤感,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阮青松的高考没有太多需要操心的地方,家里人一如往常,同样考试的张招娣也是,除了早上被妹妹迷信的喂了一顿早饭。
张来娣自己不迷信这些,可是重生一次,也开始有了玄学年头,“姐,你也得吃,大姐就是吃了油条和俩鸡蛋,考试顺利了。”
看着妹妹难得孩子气,张招娣只好吃了,才自己去了考场。
七月的考场太热,阮青松答完卷子都出了一后背的汗,熬过来考试,正式在家等成绩。
阮青松见他没什么规划,考完第二天就带着去了店里,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阮笑笑给张引娣画的教材插图反响很好,还接了一份数学材料的工作,在家画完样本之后,让阮文山帮着送了回去。
今天正在屋里研究怎么画人物表情,脚边躺着三只猫,桌上一杯水,还有一个苹果。
阮笑笑的头发一进夏天就扎成了丸子,今天是分成两个,清爽干净。
萧逸来的时候,见她还专注地趴在桌子上描画,就站在窗子外面等她画完。
阮笑笑发现窗户前的人的时候,萧逸脸都晒红了一点,她立即起身把人接进来。
“多热啊!本来就不白,又黑了!”
萧逸自从长大一些,没有小时候那么白了,但是也只是和阮笑笑比,现在晒红了就很明显。
阮笑笑拿了湿的毛巾给他擦,又倒了水。
“我来送本子,过几天要去参加集训,奥数比赛。”
阮笑笑也不看看本子,只顾着问小饲养员要去多久,“那你要好久吗?我们还想去看看避暑山庄呢,你去不成了吧。”
“去不了,我看这个月都在做题。”
“好吧,那我自己玩。”
萧逸觉得没有自己也没什么差别,看了看脚下几只毛茸茸,“夏天不要离猫太近了。”
可是爱猫主子胜过自己的阮笑笑不同意,抱起一只就反驳,“我家蛋清多可爱,你看看,这毛毛”
“我是说,太热了”
阮笑笑默默放下,是好热啊,想起抽屉里的书稿,“我画了新的书,给你先看。”
萧逸接过来,不客气地倒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看着,阮笑笑在一边看他反应。
看过之后,他才开口,“这是金爷爷吧。”
画的内容是一位戴眼镜的老人,每天站在路口等着老伴下班,逢人就说要接老伴,每天都在重复。后来时间长了,不再认识身边的人,遇见事情要从兜里掏出小本子看,自己的信息和身边人的信息偶尔坐在路口,不知道自己在等谁。
阮笑笑画的还不完全,但是想记录下来,“我就很想画下来。”
萧逸轻轻掐了下她的脸,没了笑意,梨涡都不见了,“你很棒,如果出书了,我是第一个读者。”
阮笑笑觉得他的话有水份,但是不影响自己的心情,“希望有好多人会照顾金爷爷这样的老人。”
阮笑笑书稿才整理到一半,胡同里有了白事的声音,金老爷子没了。
阮笑笑没有去看,阮文山代表家里前去吊唁,回来也是低沉。
阮笑笑是最伤心的,她在胡同里时间长了,闲暇时间都在左右闲逛,有老爷爷叫她吹唢呐,有老爷爷教她下象棋,还有送她糖吃的金爷爷。
见她哭的伤心,阮文山抱着女儿哄,自从孩子大了,阮文山早就有意识地和闺女分开点,给她培养男女意识,这次却是不得不抱着孩子了。
“别怕,金爷爷是去找金奶奶了。”
阮笑笑哽咽地呢喃,“希望爷爷找到奶奶。”
后来再经过胡同,也没了那个等老板下班的老人,阮笑笑也不用一遍一遍解释自己是谁了。
等阮笑笑收拾好心情,把书稿整理好拿去投稿的时候,阮青松的大学志愿也填好了,就选了京城的军校,主修军师指挥。
阮文军不太懂,只以为侄子是负责在前面指挥大家排队型的,还在愁怎么选了个没啥用的专业。
阮文山听完,乐得不行,“大哥,不是,这不是那个指挥,这是作战指挥。”
“我这一天在果园待着,啥也不知道了。”
阮文军憨憨地挠头,“那就行,有出息,管他是啥,孩子想学就行。”
阮文山说起果园,问了下今年的出货,“桃子咋样,这个品种今年收的好不?”
“好,再等一阵就能都摘了,好多人来订货,有几个大厂子的订单,我选了你说的那个罐头厂。”
“嗯,那个厂子老板信誉好,人靠谱,而且牌子也大,也帮你做做宣传。”
阮笑笑吃到大伯拿回来的桃子,有一种被幸福包裹的感觉,终于不限量地吃了。
她还算稳得住的,爱吃也知道悠着点,有一个就不是了。
“月饼,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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