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加加派
萧立国看见父亲这样,心里有些无力,若是可以,他自然想让父亲早些休养,何必殚精竭虑,“是,有时间,一定拖家带口地去拜访。”
沈月遥和章雯见老人想吃,便商议露一手,拿大勺试试做饼子。焖一锅豆角和土豆,上面放一些配菜,咕嘟咕嘟地烧着,然后把面团贴在锅边上。另一锅里则是用豆角做了焖面,手擀的宽面条盖在上面,这还是李小红的独门绝技。
虽然没有李小红的手艺,但是沈月遥耳濡目染多年,学了个六七分,也能试一试。
“你家大嫂给我拿的野菜这几天可是让爸吃个够了,还有那酱菜,等你回去,我还得托嫂子给我做点。几顿都吃不够,早上配粥晚上下饭。”章雯笑着和沈月遥在厨房说。
章雯自己在农村的时间里,都是吃着李小红的手艺,早就习惯了,突然离了村子,还有些不习惯。
回来第一天,就把野菜包了饺子,又拿酱瓜和辣油豇豆配了粥,老爷子自己吃了半盘饺子两碗粥,吓得萧立国没敢再给他盛粥,时刻盯着有没有消化不好。后来也是靠着小菜下饭,连前天几个大院老爷子聚会,都抢着问这酱菜哪来的,能不能给带。
章雯看着几个老人纷纷架着筷子把盘子里的菜和野菜包子吃的溜光,好像洗碗都可以省下了。
“多大个事,等我们做完,给你寄过来。野菜也可以一起寄过来,或者我晒了干菜再寄。”沈月遥笑着应了。
等到了饭点,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没了之前的拘束,阮笑笑拉着萧逸跟在两个哥哥后面,警卫员也笑着进来。
萧老爷子正和阮文山说起土地,看见孩子们进来,就招手问,“这么高兴啊?”
几个孩子还没说话,警卫员先回答了,“报告,我们遇见了几位老首长”
“哦?他们说什么啊?”萧老爷子觉得这几个人肯定是要抢小孩,谁让这大院的孩子一巴掌就能数过来,还没有小女娃。
“额几位都想哄着笑笑去玩,被小逸挡回去了。”警卫员的表述还比较委婉。
几位老人看着阮笑笑可爱,就围着她问,阮笑笑也不忸怩,大方地回答。老爷子们越问越喜欢,就问她,“要不要去爷爷家玩,我那有巧克力,好吃!”
阮笑笑正想着怎么委婉拒绝,还不伤害老人家的心,旁边的饲养员站出来了。
“不了,王爷爷,我家有。”萧逸挡着阮笑笑回答。
几个老爷子轮番攻势,萧逸都一一化解。
“我家好,我那有模型,飞机和坦克。”
“李爷爷,我有做子弹模型给妹妹玩。”
“你们那个没意思,笑笑啊,去爷爷家玩,爷爷给你看电视机,里面有小人。”
“祝爷爷,妹妹看不懂的,她比较喜欢听故事。”
几个老爷子看着萧逸发笑,逗着他说,“怎么,笑笑就只能在你家玩是吧?那我就和你爷爷抢去!”
萧逸也不害怕,点点头肯定地说,“爷爷也喜欢妹妹。”
阮青松站在一边看着几个老爷爷和萧逸一来一往,觉得有意思,忍不住插了一句,“小逸,笑笑最后还是要和我们回家的。”
萧逸闭麦了,争不过了。
和几个老爷子告别,警卫员带着他们去看了演习和训练场,震撼的场面让阮青松和阮青柏觉得眼前一亮,阮笑笑也是看着场上的挥汗如雨激动,还鼓着手喊加油。
几个一边休息的士兵看着他们过来打招呼,问几个孩子想不想去试试爬网和攀岩。
几人跟着到了爬网的地方,年纪最大又经常爬树的阮青松几下就爬了上去,阮青柏和萧逸紧随其后。
阮笑笑对平衡木感兴趣,就试着踩上去,几个士兵看她软软的一小只,连平衡木的直径都没有,就跟在边上护着。
果然,第一脚就踩空了,阮笑笑抱着木头趴在上面,考虑到自己穿的裙子,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害羞。
这个样子逗笑了周围的人,几个士兵都想逗着她多玩几个项目,挨个试试。
中间听见阮笑笑肚子咕咕地叫了,她害羞地捂着脸不好意思,几个可爱的士兵还去给她拿了些水果吃。
阮笑笑也落落大方地跟着跑,几个孩子就在士兵中间穿梭,等离开的时候,场上的人还围着问什么时候再来玩。
晚饭的时候,就剩下萧家和阮文山一家人,大家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
“难为你们了,这饼滋味好。”萧老爷子感动于孩子们孝心。
“不麻烦,我去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跟着阮家大嫂学了不少呢。回头给您做尝尝。”章雯自信地表明,厨艺方面还是有进步的。
萧立国却是不信,“你算了吧。”
章雯跟李小红待的时间长,爽朗直率的特点都染上了许多,以往可能就不反驳了,但是今天却果断说,“那你看看我会不会,我做完你可别吃啊。”
萧立国拿妻子没办法,回来这一阵子他就发现,不用担心妻儿受苦没有,这性格就能看出来过的很是悠闲了。倒是像回到了俩人青梅竹马恋爱的时候,想起以前,硬朗的脸廓也柔和了一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立国小声和章雯说。
阮笑笑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看到冷面萧伯父竟然求饶,看的津津有味。
萧逸见她只小口吃饭,给她夹了一块红烧鸡块,“妹妹,要饭菜一起吃。”
“好吧。”阮笑笑看饲养员给夹了菜,就大口咬下去,腮帮鼓鼓地嚼着。
还有几天就回家了,小饲养员也要暂时告别,就随了他的意思吃吧,最后一顿了
萧逸还没有察觉到阮笑笑在心里开始无情告别,继续给她夹菜,心里感慨小团子今天很听话,连青菜都吃了。
吃过饭,沈月遥就提出告辞,萧老爷子提出派人开车送,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
“妹妹,你还来找我玩吗?”萧逸拿着自己收拾出来的零食递过去,有些期待地问阮笑笑。
阮笑笑也不舍得伤害小正太的心,这还是想要小伙伴陪着玩的小孩子呢,只能哄着说,“来找哥哥玩!”
萧逸也没有当真,不过得到阮笑笑点头承诺,总比她不答应好。这是爷爷教的,求其上得其中。
阮笑笑坐到车上离开,萧立国扶着萧老爷子进屋,萧逸还在门口看着,章雯略带调侃地安慰失落的儿子,“你可以给笑笑写信啊。”
“妹妹识字吗?”萧逸冷着脸反驳,早知道就教妹妹认字了。
“你开学也要去上学了,等寒假,她就会来的。”章雯倒是忘了小孩子还没识字,不过寒假也不久,“你上几年级想好了吗?”
萧逸一边进屋,一边说,“三年级,我参加完考试就可以去。”
门口剩下章雯自己站着,她想了想转身跟着进屋,“唉,我也想回去了。”
沈月遥又在北京待了一周,离开前和父母保证了参加高考的事情,八月份教育座谈会已经召开,恢复高考的消息在内部流传,相信等不久,就会公之于众。
“你好好准备,资料我们陆续寄过去。”沈父也坚定女儿能考回来,还托人给搜集了资料。
阮文山已经把书都带到邮局寄走,加上他后来自己去买的,整整两包。等到家再去领。现在只有两个行李包装着他们自己的衣物和给家里人带的礼物,连烤鸭都买了两只带着。
回去的路上行李少了许多,阮文山一人提着大包,让沈月遥背着挎包,带着三个孩子。
刚走出胡同,就遇见了来送行的章雯和萧逸从车里下来。
章雯笑着拿出来自己准备的小礼物,也不打开直接让沈月遥塞在包里,回到家再打开。
相比章雯知道沈月遥会高考再回来,萧逸的心情简直是乌云遮日,已经许久没有晴天。
“哥哥,等我来找你玩哦!”阮笑笑这次认真地保证了,因为不出意外,她春天就跟着娘来上学了。
可是萧逸却是不信,这几天在苦练画画,想着能不能通过都是画的信件把内容转达给阮笑笑。
阮青柏和阮青松跟萧逸相处许久,也有玩伴的情谊,有些不舍。
“小逸,你等我来的时候,还要一起去和士兵叔叔训练。”
“嗯嗯,我们再一起去玩。”
萧逸只好点点头答应,“那你们早些来,我带你们看打枪。”
这个话一出来,阮青松和阮青柏很想娘快考完试再回来京城。
时间不早,沈月遥几人和大家告别,就坐上了车往火车站启程。
回去的时候轻车熟路,少了许多行李,阮文山很快带着妻儿走到卧铺包厢。
“20号,这个。”阮文山推门进去,把行李放好。
“爹,坐!”阮笑笑拍拍旁边,让阮文山坐下,给他擦汗。
阮文山被闺女的贴心感动,“我的乖乖啊,你看看你哥哥就不知道给我擦汗,还是闺女好!”
阮青松不想回应,帮沈月遥把今天备好的吃食拿出来放着。
阮青柏却是不解,“爹,你没让我给你擦汗啊?你不是自己有手绢吗?”
“你妹妹还不到三岁就知道给爹擦汗,你三岁干什么呢?”阮文山毫不犹豫反驳儿子。
“那你把三岁的我叫出来问问呗!”阮青柏天真地和阮文山商量。
阮文山被说得哑口无言,还是闺女好,臭小子惹人生气。
沈月遥把水拿出来,给孩子们挨个喝了,又递给阮文山,“去接点水,顺便看看烟酒都有什么,不要票就买些给大哥和爹,顺便留着走亲戚节礼。”
阮文山给阮笑笑放下,拿着水壶和钱出去了。
返程的路太平不少,没有去时候偶遇人贩子的惊心动魄,到了市里,又转客车,下午才进了县城。没在县里多停留,阮文山雇了三轮车给送到村里,到村口正是傍晚下工的时候。
阮家人走在路上,遇见不少村里人,都知道是进京探亲,有好奇打听的,阮文山也绕着话回了,笑呵呵地说了几句。
阮文军从后面老远看见弟弟一家,赶紧上前来帮提行李。
“走,家里可想你们了,赶紧回去。”
有了阮文军提行李,速度明显加快不少,村民们也不好再跟着打听,就各自散开。
“娘,您看谁回来了!”阮文军大嗓门在院门口就给家里人都喊了出来。
阮笑笑好久没回到这个小院子,顿时撒欢地跑着进屋,沈月遥也有些想念这里,这次解开了心结再回来,觉得这里更是珍贵。
“你们回来了,快进去,走,让我看看。”胡老太太一直惦记,见到人都回来了才放心。
一家人在屋里坐下,李小红才从厨房出来,激动地搂住沈月遥胳膊,“你再不回来,想死我了!”
家里突然少个说知心话的姐妹,李小红还有些不习惯。
“嫂子,我也想你啊,你看看我给你带的东西!”沈月遥给她指指地上的包。
阮文山解开装着礼物的行李包,一打开满满都是带回来的礼物。
“青河的运动服和小白鞋,青梅的两个娃娃,嫂子的护肤品和调味料,娘和爹的羊绒衫,大哥的书还有烤鸭!”
众人拿着礼物都有些感动,出门在外总是给家里带这些唯独阮文军不解,“弟啊,咋我就是书啊?”
“大哥,你仔细看看!书面写的什么?”阮文山心里有数,大哥翻完还得谢谢他。
“啊!是种植技巧!还有种水果的!”阮文军乐得就想现在翻书去看,他早就想试试怎么种水果了。
李小红也拿着一包调味料激动,这都是她一直缺的几个,当过御厨的一个老先生给她说的几味县里总是缺货。
胡老太太把衣服叠起来,关心到沈家的事,“亲家一家现在是没事了吧。以后是不是能通信往来。”
“嗯,我父母现在已经安全,哥哥嫂子也回到工作岗位,以后我就可以给他们寄东西,还可以写信。”沈月遥满脸的笑意,突然想起来章雯临走塞进去的小包,“雯姐姐还带了一包礼物,我拿一下。”
布包着的盒子,打开之后沈月遥楞了一下,五件各不相同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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