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魏晋 第74章

作者:九州月下 标签: 爽文 种田 穿越重生

  既然是平行世界,国外更看重的是进入游戏后等同延长寿命的实际,至于的平行世界一统会有什么影响——算了吧,真当古罗马古希腊古埃及古印度和现代的是同一个文明吗?

  游戏大作《刺客信条》把基督教圣殿骑士团黑成那个样子,也没见欧美玩家不玩啊?

  现实和历史,人家分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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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起现代社会的风起云涌,游戏里,公元309年的晋朝依然是内忧外患的一年。

  不仅仅是前所未有的大旱灾,还有前所未有的兵祸。

  上党虽然接尽全力应对这场大灾,然而到五月份的小麦收割时,上党的产粮量还是骤然减少了百分之三十,这还是没有算周围郡县的受灾情况。

  晋朝的军队依然比大海还水,徐策的手下败将刘聪带着几百残兵,依然从黄河边,从河内一路冲回河东,回到老家,顺便把沿途郡县掠劫了一遍。

  东边的叛贼王弥已经不满足在河北河南混日子,开始向黄河以南的淮河一带遨游。

  他的大军如蝗虫一样,速度极快飘忽不定,更重要的是,因为大旱,中原之地几乎没有吃食可以抢,淮南一地至于目前没有太多兵祸,粮草更多,更能让他们这只“飞豹”军有多的战略空间。

  可是王弥这样爽了,洛阳就不爽了。

  如今的淮河、长江、黄河是有鸿沟这条大运河联通的,这条建于战国时期的运河如今还没有被废弃,周围还有依靠运河衍生的大片良田,南方的粮草税收可以从这边运来,北方的货物也可以去到南方。

  在北方战祸连绵,糜烂不堪的情况下,洛阳的王公贵族们还可以过着吹牛嗑药的日子,全是依靠鸿沟的水运。

  王弥在鸿沟沿岸劫掠的行为,让洛阳本就紧张的粮食开始更加紧张,一时间,粮价飞涨到让普通人难以接受的程度。

  洛阳这个帝国中枢,几乎被扼住了要害,开始肉眼可见的虚弱起来。

  对上党来说,更麻烦的事情是,南方的商队开始减少。

  天下大乱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士族并不是傻的,奢侈品虽然需要,但粮食才是他们的根基。

  好在上党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大肆存粮,目前粮食安全基本能保证,当商业不兴时,还可以继续搞基建啊。

  魏瑾将目光转移向北方,准备修缮上党和晋阳之间的道路。

  她需要加强和鲜卑联系,将上党、晋阳、鲜卑之间打造成利益共同体,用晋阳的土地、鲜卑的战力、和上党的财富在这乱世之中打稳自己的基本盘。

  而这其中需要解决的是如今的并州刺史刘琨。

  这位爷的忠心和为国为民是天地可鉴的,就是典型的才华跟不上雄心,更明白一点就是眼高手低。

  这次匈奴攻洛阳,他就不止一次地让上党出兵救援,听说这位音乐家最近还沉迷了一个特别懂音乐的小鲜肉,而这个叫徐润的本地音乐家还特别喜欢给他吹谗言,说上党魏瑾想要拥兵自立——虽然他并没有说错。

  好在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魏瑾亲自动笔,写出一封言辞恳切的文书,先是回顾了一番当年张华家和刘琨家的交情,然后想起了这些年天下大乱的心酸,再提起上党建设的不易,聊起刘琨在并州支撑的艰难,然后便提起了上党稳固洛阳就安全的理由。

  两人书信来往,在一番书信版的诉苦大会后,本来就很浪满主义的刘琨被张怀瑾对天下的忧思感动了,尤其是很多信中很多思想简直直指要害,说中自己的心底话,他愿意全力支持,和你一起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关系搞好后,修路也好,在晋阳推行沤肥深耕也好,刘琨几乎都是全力支持,至于那个吹谗言的徐润嘛,刘琨只能叹息音乐上的知音实在是不通国事,他那些与音乐无关的话,还是不要放心上的好。

  想明白这一点,事情就很容易了,刘琨迷上了这种交笔友的感觉,几乎每两天都要书信过来。

  魏瑾并不觉得麻烦。

  因为……

  “孟岚,你的信。”魏瑾打开了废话巨多的书信,随便看了重点内容后,就交给了宣传长。

  孟岚姑娘微微皱眉,拿过信件,认真阅读了一会后,略一沉思,提笔就是一封洗脑长信。

  然后她将写好的回信递给单秘书。

  单秘书看了两眼,提笔仿着魏瑾的字,把孟岚的回信翻译成了文言文,然后给魏瑾说了回信的内容重点,确定没什么问题后,便放封好,准备投递回去。

  同时又给孟姑娘加了不菲的贡献点。

  她忙得很呢,可没有时间天天跟刘琨交朋友。

  ……

  另外一边,徐策看着本月结算日子的临近,感觉越来越紧张了。

  按理,肖晓看到是自己拿第一,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她其实并不是多争强好胜的人,反正自己拿和她拿都是一样烂在锅里的。

  严江也没什么大问题,他太远了。

  孟岚目前涨得有,但和自己还是有点拒离。

  看来立功应该是稳了。

  徐策悄悄搓手,仿佛看到三座大山即将被自己推翻的样子。

  这时,一名骑士飞快从他眼前的街道掠过。

  那马是甘肃凉州那边的马,最近凉州因为严江打通的关系,和上党越发亲近,已经成为上党的第三大贸易伙伴,如果不是中间隔着匈奴和司马家两个贪婪的家伙,商队的贸易额会更大,其中的贡献点,都记在严江头上。

  严江送的无花果、茄子这些种子每到凉州,就会被张茂快马加鞭送来。

  这次也不知道又是送种子什么来了。

第83章 岂如人意

  现代世界里,每个月一次的第一名换号时间又要开始了。

  不过在肖妃引领头筹了几个月后,大家对新号已经没有渴望了,反正都玩不了,还是没事追追视频,看看小哥哥,云游戏一下就好。

  至于这次徐策小哥好像头名有望的样子,大家也不激动,都是别人的。

  如今游戏的热度在国外蔓延的很快,在国内已经基本饱和,大家都佛系地看看每个月的贡献奖颁发状况,就差不多了。

  一间装修的非常精致的卧室里,游析瑜冷淡地拿起电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对面的成熟男声不以为意地笑了:“别这么抗拒嘛,我们也不是每次联系都在请你帮忙。”

  游析瑜呵呵了一声,抒发自己心中的千言万语。

  对面的声音叹息道:“那个游洋同志啊,组织上希望你能的再减少一点上线时间,争取早点把上党钢铁场的技术再提高到1864年水平,将普通的小高炉炼钢改进为平炉炼钢,从而短熔炼时间,提高生产效率……”

  游析瑜冷淡道:“我觉得可以再问问女神能不能多给几个号。”

  “这,你冷静一点,会被封号的,”对面的说服者苦口婆心地道,“这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玩游戏啊,你如今的贡献也非常高了,你就不想自己挣一个号吗?”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们的。”游析瑜冷笑道,“反正不可能,大不了同归于尽!”

  说完,他挂掉电话,继续剪辑自己的游戏视频。

  企鹅群滴滴滴滴地响着,全是问UP主怎么最近都不出新游戏了。

  游析瑜一肚子苦水,如祥林嫂一般地在群里倾吐起来:哎,玩了无论魏晋以后,其它的游戏都挺没意思的,玩不到一会,就丢开想魏晋,哪怕只是在里边闲逛也很舒服,就是那种没有喧嚣,岁有静好的感觉,你们懂吧?

  群友开始成群地刷不懂,不懂,不如让我们代练上去试试?

  游析瑜更苦了:别和我提代练了,我感觉自己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那些炼钢师傅脑子贼好,他们如今看到那代练眼睛就发光,各种问题,发现是我就立刻散开了,那眼神……我给你们看。

  视频1.AVI

  群友们一点开,纷纷哈哈大笑。

  其中一位一针见血地写道:笑死我了,他们走开时那失望的小眼神,好像一群丧尸围上来打开你的头盖骨,却发现里边没有脑子一样。

  游析瑜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别闹了,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让我能更有影响力一点,我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群友们纷纷表示算了吧,UP主你当个咸鱼就好,骚你是不可能骚过肖妃肝娘那些人的。

  游析瑜就很失望,和群友们互损一番后,继续剪辑自己的视频。

  虽然他没有那几个妖孽那么厉害的操作,但做为一个普通玩家,还是要有一点自己的人生理想的。

  他如今非常喜欢那个古代的世界,这种坐在家里就可以拯救世界的感觉的太充实也太美好,让人留恋,那个飞快变化的城市,也有着他贡献的一份心血,超好玩的,什么其它游戏都代替不了。

  他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直播!

  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用自己温柔又极富辨识度的嗓音给视频配音:“……魏晋并不是个安全的世界,这次我有幸运录下一位新玩家的贡献奖获得过程,这一个309年的初夏时节,这位新玩家刚刚从壶关回到潞城,他是一位非常喜欢小动物的玩家,而且沉迷了玩家严江最近的养老虎视频,用自己的积蓄从猎人手中收购了一只小老虎,我当时因为好奇,就前去围观。”

  视频里是一只四五个月大的小老虎,不算尾巴有五十多公分的身长,在新玩家怀里不甘心地挣扎着、躲避着玩家的骚扰。

  新玩家则抱着小老虎一会举高高,一会亲亲,一会抱抱地录视频,录截图。

  而当他把老虎放到脖子上当围脖一样的录制时,那只小老虎猛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一时间,玩家拼命挣扎,场面极其血腥,游析瑜熟练地打上马赛克。

  “……众所周知,老虎是一种非常谨慎的动物,这只小老虎是野生的,所以有袭击要害的天性,它开始躲避只是为了了解敌人的虚实,我们非常遗憾地将这位玩家送入了上党医院,然而没有救护车的情况下,他因为失血过在路上领到本月第一个贡献奖励。”

  游析瑜一边讲述着,一边努力地平稳语调,保持不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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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世界里,旱情还在越加严重,大坝的蓄水量已经不足二分之一,河边有着大片龟裂的土地,麦田勉强保持着最低的浇灌,麦穗远不如去年饱满。

  两位名士们在水边修筑的栈道上放声长啸,那“啊——”“呜——”之类的声音仿佛噪音污染,得到不少沿岸庶民的白眼,他们在这些嫌弃的眼光里怡然自得——名士嘛,就是要与众不同,就是要睥睨礼法,引人注目,否则岂不是泯然于众人也?

  啸完之后,他们谈起了最近的政事,说起上党修筑道路,清理水渠,还有洛阳那边的大事。

  一名肺活量十足的胖子露出笑意,举杯道:“望之,这漳泽水草丰美,鱼脍甚鲜,配上这葡萄美酒,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对面是个二十五六的俊逸青年,也举杯道:“叔父说的是,吾来上党两月,见此地民众衣食有着,动静有序,实在难以想像这漳泽竟是两年筑成。”

  他初来此地时,看到漳河水坝,一时只觉得目眩神迷,不是没有见过筑坝,但如此高、如此大的水坝,却是第一次见,更可怕的是,如此紧急又巨大的工程,必然要征发数万人的徭役,但上党却没有因此落得民不聊生,就太让人无法理解了。

  “来上党后,这奇异惊人之事,可说是日日不绝,”裴侍中笑道,“你得早些习惯才是。”

  “叔父教训的是。”青年有些失落地道,“只是来此数月,却不得其门而入,实是遗憾。”

  裴侍中正要劝慰,旁边却突然插入一个讥讽之声:“看看这是谁?卞壸(音:变坤)你居然还没回洛阳么,也是,算起来,你也是东海王的内侄,他肯定不会杀你。”

  吴王司马晏满腹怨气地坐到席边,拿起酒壶,生生把气氛和谐的小聚会弄得冷场——他是皇帝是亲哥哥,而东海王两个月前将皇帝的亲信杀得干净,又把控洛阳,结果弄得天怒人怨,有人投降匈奴知道了虚实,差点害得洛阳失陷。

  裴侍中是东海王的岳家,闻言有些尴尬,低声叹息:“哎,天下乱也。”

  东海王的威望不够,才能也平平,能当八王之乱的赢家,说穿了也是厉害的人都互杀的差不多了,才让他捡了桃子。

  可是从他立新帝已来已经两年多了,这天下四分五裂之势已经越见明显,先帝惠帝虽然是傻子,但毕竟是正统,傻子在时,用他的名义加上权臣的实力,号令天下还可以的执行,如今权臣和帝王公然撕破脸皮,执政的合法性瞬间大打折扣——你都不按规矩来了,四方番镇凭什么还要听你一个权臣的?

  倒是旁边的卞壸平静道:“比之先前讨伐诸王时,倒也不算太乱。”

  这话勉强把刚刚的话题揭过去,吴王饮下一杯酒,冷笑道:“望之来此地已有两月,可曾见到那未婚妻张氏女娘?”

  卞壸闻言苦笑道:“吴王慎言,吾与张姑娘只是长辈玩笑之语,作不得真,再者说,先前匈奴来攻,郡守诸事繁忙,并未见我。”

  吴王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嘲讽道:“原来如此,话说望之与你父同娶了裴氏女,如今又来与张家叙旧,倒也是全了表妹之旧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