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桔喵喵
第三个梦很快就讲完了,慕悠悠想问君子期这个梦是不是怪有意思,可是问完了之后,半天没有动静。
狐疑的视线移过去,她发现君子期已经闭上了眼睛,透过窗户淡薄的星光投在他的眉眼之间,让他本就清隽的眉眼显得更加清朗。
她本就是趴在他心口上的,脑袋稍微抬起来一些,便几乎要和他脸贴着脸了。
他的呼吸清浅。
她莫名喜欢看他浓密纤长的睫羽,瞅了半天,忍不住悄悄伸出一根儿手指轻轻拨了拨……好~痒!
慕悠悠缩着脖子憋着笑,小心翼翼的从他心口上滑下去,又把他的胳膊从脖子底下拉出去,翻了个身,拽着被子躺好。
之前闹过一次乌龙,她以为他睡着了,想偷亲一口,结果刚亲上去他立刻就醒,天知道他是被她给吵醒的,还是他压根就没有睡着。
这一回,嘿嘿,不好意思不上当了。
这时候的慕悠悠还不知道,只因为她一时的心血来~潮,往后几十年的日子里,她都得在睡前故事上好好的下些功夫琢磨了。
……
“噢噢噢——”
院子里一只小公鸡开始了它鸡生中最后的一次打鸣。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一只香喷喷肉嫩嫩的清蒸小公鸡了。
还没睡醒的慕悠悠默默伸手去拉被子,想把自己藏起来,这样就可以多赖会儿床了吧。
然而被子拉过头顶之后,她的小脚丫上顿时就传来阵阵寒意。
慕悠悠将腿蜷缩起来,一不留神好像还踹到了身边那位的脚,而且被子底下仍旧漏着凉风,叫人睡不踏实。
她终于还是躺不住了。
拧着眉头,眯着眼睛,掀开被子一瞧。
哟嚯——
这是又解锁新姿势了?
也不知道昨晚君子期又怎么滴她了,现下两人居然睡成了一个L型,当然,她是下面儿横着的那个。
院子里响起了稍显凌~乱的脚步声音,紧接着董父的咳嗽声也从院子里传来。
慕悠悠万分挣扎地跳下床去找衣服,然后一边儿打着哆嗦,一边儿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往身上套。
她系好了衣带,穿好了暖靴,一抬头,便看见君子期仍旧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几乎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去,露在外头的小半张脸都给挤得嘟了起来,和清醒时候的冷峻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慕悠悠不禁莞尔。
他现在这小模样还怪可爱。
可爱也没办法,还是得叫他起来。
大年三十哎,一年就这么一回,怎么也得克服克服。
“喂,醒醒,该起了……”她走到梳妆台前去梳头,顺口轻轻唤了一声。
趴在枕头上的那位动了动,又花了些功夫才慢慢儿地坐了起来。
慕悠悠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抓着发尾轻轻地梳着发,屁~股在凳子上转个圈儿,朝君子期看去。
就见他坐在床边儿,一条腿盘着在床~上,一腿垂着在床下,里衣的衣带有些散开了,衣襟松松散散地露出精致的锁骨。
“你都不觉得冷的吗?”慕悠悠诧异地扬着眉,“不穿衣服坐那儿发什么呆?”
君子期的反应慢了半拍,视线转向慕悠悠的方向。
两个人四目相对,乌黑的眸子雾蒙蒙的,异常缓慢地从茫然的状态向着清醒转变。
诧异的感觉再次提升一个等级,这一位,平常都是说醒就醒的,睁开双眼便是乌黑而又清明,跟她这种不在被子里磨蹭个十来分钟绝不起床的风格完全相反。
今儿这是怎么了?
慕悠悠没往深里多想,干脆利落的将长发全部盘到了头顶,又将镂空的金丝花冠戴上。
她很喜欢用这种金丝花冠,造型精致漂亮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简单快捷方便啊。
“快,赶紧穿,别着凉了,”头发一打理好,慕悠悠便赶紧衣裳给他递了过去,“我去打洗脸水,你就在屋里等我就行了。”
君子期被衣裳塞了个满怀,已然清醒过来的眼神的,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门外。
直到房门很快关上,将冬日清晨的寒风隔绝在外。
他低垂下眼眸,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昨夜,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睡得那么的沉,那么的香……
第42章 喵喵喵喵喵喵
这两年里, 但凡遇到重要的日子或是逢年过节,董母都会从家中掌勺的位置上暂退下来,让慕悠悠替她顶上。
慕悠悠喜欢吃, 当然也喜欢琢磨吃, 自认为这点儿厨艺还是能拿得出手的,每每都欣然从命。
当然这一大桌子菜全靠她一个人两只手也是不行的, 还得有董母在一旁帮着些忙。
而为了不让董父还没开席就去找君子期喝酒,董母就时不时地支唤他领着儿子也一块儿干点什么,如此一来, 这一大家子人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当真是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君子期起先还将自己隔离在外, 后来大约是实在太无聊了,也加入进来。
慕悠悠可还记着原著里君子期是个厨艺白/痴呢, 不过很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她的亲身体验,君子期虽然不会做饭,但是他会用刀啊。
那天晚上由君子期亲手切出来羊肉片,不仅削薄如纸而且还整整齐齐半点儿不乱, 也不知道是切了多少东西才练出来的这么好的手艺。
总之,言归正传。
慕悠悠将要切丝切片切丁外加削皮的任务全都交给他了,省得他闲着无聊, 也省了她和董母大把的功夫。
忙忙碌碌, 说说笑笑, 时间就如同细沙一般从指间溜走。
外面儿天色刚刚开始变暗,这一大桌子的年夜饭便准备好了。
小弟弟已经迫不及待地缠着董父将爆竹拿了出来。
董父正将爆竹往竹竿儿上挂,外面儿已经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听起来有些距离,但是声音却仍旧响响亮亮。
“快快快, 贤婿啊!”董父一听就来了精神,左手提着细长的竹竿儿,竹竿儿头上挂了一大串红辣椒似的爆竹,对着君子期一个劲儿地招手,“今年我们家的大权就交给你了!”
老一辈都讲究这些,就算没赶上第一趟,也不能落后太多,马马虎虎争个第二凑活凑活。
君子期神色淡淡接过挑着爆竹的竹竿走到小院儿门口,点燃。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爆竹拖得有点儿长,震得地面儿都有些发颤。
一大家子欢欢喜喜入席。
鸡鸭鱼肉大虾螃蟹,样样不少。
清蒸的,红烧的,油炸的,凉拌的,色香味俱全,喷香扑鼻。
说说笑笑,开怀畅饮。
这一大家子越是热闹欢快,坐在慕悠悠身边儿的君子期,便越显得沉默的可怕。
他本就话少,神色淡漠,但因为一直陪着董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所以大家伙儿似乎都没能瞧得出来,又或者,瞧出来了,却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心照不宣。
唯独慕悠悠,她不仅感觉到了君子期的沉默,她还能明白君子期忽然变成这样子的原因。
借用那句诗。
每逢佳节倍思亲。
可是,君子期他已经一个家人都没有了哎……
慕悠悠在心里面儿悄悄地叹着气,她没办法用语言给予君子期什么安慰,当然她估计君子期也并不需要这种口头上的毫无用处的安慰,只能将心中的怜悯全都转化为行动,一个劲儿地给他剥虾了。
君子期喜欢吃虾。
希望这些虾能让他的心情稍微的变好一些吧。
吃过了年夜饭,还得守岁。
不过早前慕悠悠就已经和董母他们商量好了,吃过了年夜饭,她和君子期就要回去了,等到初二那天再回来。
董母给准备了好些好吃的东西,打包在一块儿,让慕悠悠带回去吃。
虽然君府什么都不缺,但做母亲的到底还是想给女儿多一些,再多一些。
……
君府的马车里总是布置得极为舒适。
掀开中间铺着的厚绒地毯,底下还有一张小/巧/玲/珑的方桌可以升起来。
君子期原先喜欢喝茶,一应茶具都在小桌子里齐备着。
茶具和桌子配套,大约是藏了吸铁石之类的东西,哪怕马车奔跑起来,摆放在小桌上的杯盏也绝对不会动摇半分。
两个人都喝了酒,尤其是君子期,他都把董父给喝趴下了,还一个人又自斟自饮了许久。
慕悠悠当时想来想去,还是没敢舍命陪君子,只是因为过年,图个高兴,少饮了两杯。
而那时候君子期已然喝了许多,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醉了,她担心,要是为了陪他再把自己也给陪趴下,那谁来照顾他呢,他又是个怪脾气,不喜欢下人伺候得太殷勤的那种。
小小的炉子点上,一小壶的热水很快烧开。
慕悠悠将从家里带出来的蜂蜜弄了一些放进小茶壶里,盖上盖子,轻轻晃了一晃,觉得差不多了,才倒出一杯。
上好的蜂蜜在水中融化,凑近些可以闻到一种非常独特的味道。
只可惜,这种清清淡淡有些香还有些甜的味道,仍旧是压不过马车里浓郁的酒香,可见他晚上究竟喝了有多少。
“到家还有一会儿,先喝点这个吧。”
她将杯盏又往君子期的方向推了一推。
君子期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暖白玉的扳指轻轻转动,斜斜地歪在身后的软枕上,一身青蓝银丝锦衣,微微支起一条腿,一派慵懒而又随意的模样。
“不喝了,今儿晚上已经喝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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