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歌行
卫侯爷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直到小径百转千回,自个儿都瞧不见妻子的身影了,也没看到她回头,白白做了一回望妻石。
晚霞支撑不住黑夜的侵.略,暗沉沉的夜幕悄然降临,只让人觉得,风都冷透了衣衫。
他暗自咬牙:事出慕守安,也怪不得他把帐算在慕守安的头上。这小子如今娇妻在怀乐不思蜀,自家房子倒着了大火……
绝不能轻易放过慕此人,务必找他寻主意,使得妻子瞧见自个儿的好,若是不能,也就怪不得他不视兄弟为手足了。
……
特地赶来接自家娇妻回府的骑骠将军猝然打了个喷嚏,得了妻子惊讶的一眼。
他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给了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没事,转身抱起了白白胖胖的小儿子,亲吻儿子藕节似的小胳膊,逗得小不点儿笑得直流口水。
慕奶爸一边给娃擦口水,一边暗暗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春日里乍暖还寒,明日记得为妻子备上厚实些的披风。
没瞧见,连他都打喷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大作业,做的我小脑瓜子嗡嗡的
深夜迷迷糊糊码完了这一章,哪里有小虫子还请姥爷们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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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案江湖事
上巳节的三日休沐机会难得,自个儿不久又要远去西北赴任,慕将军早便打算要与妻子到京郊的温泉庄子住上几日,好好重温一下二人世界。
谁知不仅昨日妻子到了平宁侯府赴宴,白白耽搁了一天,今日一大早,卫侯爷急急地遣了了长随来送信,又绊住了他的脚。
看着一脸严肃,匆匆赶过来,跑到鼻尖冒汗的捧砚,玄色衣衫的将军也不禁正了正神色,压下被打搅的那点子不满,端端正正地在书案前坐好,满心以为是军国要事地挑开了信件。
三页宣纸上的字迹张张狂放,透露着主人追根溯源,求之不得的迁怒。他匆匆扫视了一遍,差点笑叉了气。当下忍不住拿着信纸,去寻妻子一起吃瓜看戏,半点也没抱着给好兄弟留面子的打算。
杜小姐定睛一看,手里的茶水差点没泼出来,谁能想到当年她不过是借着表哥之手给心上人送了个书签子,竟惹下这般大的祸事?
她按住一脸幸灾乐祸的丈夫,很是忧心开口:“我若是早知道,何苦送你那一本《漱玉词》。”都怪她被当年马上弯弓逐鹿的少年迷了心窍,一心想着嫁给慕守安好好与之切磋。
“夫君别笑了,快去给表哥出出主意。”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我这便回信给他,免得仲道着急上火。”慕将军忍住笑意,悉心地把卫枢这封声讨的信件夹在了书册中,打算长长久久地保留着卫仲道这份黑历史。
他铺开了宣纸,执笔写下一份回信,行云流水之间透露着得意洋洋:
非吾不欲相助,可惜吾妻偏爱,与我温柔小意,未尝于此道费心。
言下之意:我媳妇太爱我,都是倒追,本将军实在没体会过侯爷的苦恼,爱莫能助。
回信送至平宁侯府,卫枢挥退侍从,一个人待在醒事堂扫了两眼,直觉气血翻涌,好似被漫天的狗粮糊住了眼,暗恨自个儿白白给了慕守安炫耀的机会。
抬手扯了信纸,他肃着脸把纸片扔进笔洗里,不言也不语。直至第三日休沐结束,一个人起了个大早到兵部衙门去了。
捧砚不解:“侯爷,今日没得大朝会,您怎么起得这么早?”
哼,还不是慕守安气得本侯睡不着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今日必定会早早借机到兵部衙门,当面瞧自己笑话。
卫枢抿着唇,一脸冷肃,一早端坐在值房中,打算化被动为主动,守株待兔。
果真辰时方过,就听见慕守安屈指扣门的声音。
卫枢闻声抬头,眸光暗沉,直勾勾地盯着他。
“咳咳。”慕守安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谨防卫枢对他使用暴力。
值房里的气氛寂静祥和,预想中的砚台并未砸过来。
他放心地迈进了门槛,撩了撩袍角,煞有介事地在卫枢书案前坐的端正,一脸真诚地欣赏起卫侯爷难得的窘迫。
卫枢沉默。
再沉默。
空气里渐渐弥漫着沉沉的威压。
“别,”慕守安见好就收,“别生气。”
“本将军也不白笑你,这不是来跟你出主意了吗?”
卫枢深吸一口气:“有话快说。”
“我琢磨着,男女之事多有共通。本将军当年一心想要寻一个知书达理的咏絮才女,这不也被有容拿下了吗?仲道若是有心,不如学学有容。”
求而不得的卫侯爷病急乱投医:“如何学?”
说到这个慕守安来劲了,巴拉巴拉吹了妻子一通彩虹屁:
“有容厨艺甚好,尝了她的糕点饭食,没有不喜欢的。”
“家中的几个皮猴儿都是她带大,可见我家妻子带孩子也有一套。”
“这女工技艺虽不是必需,但仲道你想想,这某天收了心上人的荷包香囊,它不香吗?”
卫枢:……
本侯去学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
“欸,仲道,说句话呀。”慕守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发誓绝对不跟任何人说你堂堂平宁侯做这些。”
他在无奈抚额的卫侯爷眼前挥了挥手,笑得一脸真诚:“旁的做不了,这糕点总是易学的吧?”
没错,他就是故意要这端方古板的卫仲道崩人设,拿捏了这个,他足足能笑兄弟一年。
“咳。”卫枢端茶送客,颇有些翻脸不认人的架势,“我知道了,不送。”
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也许有用?
他决定暂时抛弃“君子远庖厨”的圣人之训,回府悄悄研究一下《食经》。
慕守安“啧”了一声,也不多留,算是欣赏够了卫仲道别别扭扭的样子,起身欲走。
他那一角玄黑的衣袂还没来得及碰上门槛,忽然听到门外差役的行礼声:“参见太子殿下。”
慕守安下意识地回望卫枢的反应,却看见这人眉头都没动一下,四平八稳地翻阅着公文。
他暗道一声“假正经”,走到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自个儿在堂上找了个位置,好整以暇地一坐,等着太子前来。
西北赴任在即,至于陛下为什么点了他去西北,慕守安心知肚明,无非是要他肃清边军中的太子势力,给不知道哪里想不开,偏要在边军中搅风搅雨的东宫一个警戒。
既然这样,他还非得在这里瞧个明白,许久未见的东宫风姿。
贺之年抬手挥退了随侍的小黄门,笑吟吟地扶起两位拱手揖礼的臣工,一派平易近人的仁君之色。
他似是没想到在兵部衙门碰上了慕守安,有些诧异道:“久仰将军大名,听闻将军今日才被父皇自威宁召回,本宫便在这儿得见,真是意外之喜。”
慕守安打哈哈:“得见殿下,才是臣下的荣幸。臣在这瞻仰太子殿下,不耽误您与卫大人谈论公事吧?”
果真皇家无长幼,东宫不过十三,说话之间都有了滴水不漏的气度。
贺之年朗声一笑,明黄色的外袍折射出耀目的光辉:“不耽误,本宫来寻卫大人不是为着甚么秘辛,慕将军听听也无妨。”
三人依次落座,卫枢老干部似的抿了一口茶水,等着贺之年开口。
“大理寺卿简大人,二月间遣人去往西北提审一干罪眷,估摸着再有半月,罪眷即将入京。本宫受父皇之命协理此案,特地举荐了卫大人,自宣武门,同本宫一起械押罪眷入城。”太子一派提拔臣下的宽仁。
“呲——”
卫枢手中的杯盖在青瓷盖碗之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他不作声地放下了茶水,起身对着一身明黄的太子应道:“臣领命。”
太子身量尚未张开,堪堪到卫枢的肩头。身形之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不得不放弃了拍拍卫大人肩头的打算,改为口头的鼓励:“大人才能肱骨,您既应了,本宫三月十五便在宣武门候着卫大人。”
他复而对着一旁没得台词的慕守安告别:“两位大人,事情既然已经交代完毕,之年一介闲人,便不打搅两位处理公事。”
“恭送殿下。”慕守安拱手行礼。
待得太子贺之年一行出了值房,他终究是忍不住凑到卫枢的近前打听:“太子这是何意?”
卫枢屈指挑开狼毫的笔锋,捏着笔在砚台上蘸匀了墨,垂着眼帘答他:“岳父坐镇大理寺,太子没得机会在入城后做手脚。八成是想着釜底抽薪,把上京的罪眷灭口。”
“那为何非要你跟着?他不觉着行动不便?”
“我早便在朝堂之上公开做了陛下的良弓,带着我反而不易引起怀疑。若是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场苦肉计,说服力倒也高了不少。”卫枢轻笑一声,长睫在下睑上投射出根根分明的阴影。
不顾慕守安的惊诧,他运笔自如,手下似有万钧之力,势如破竹的在宣纸之上落下几个大字。
慕守安好奇地探头去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那纸上大刺刺的写着《卫氏食经》四个大字。这端方了二十几年的卫仲道真把他随口胡诌的话当真了不成?
震惊的骑骠将军试图摇醒自个儿的好友:“仲道,你不想想三月十五的打算吗?那可是好一场恶斗。”
卫枢悠悠地寻了个书封,极为珍重的把他新鲜出炉的《卫氏食经》放进去,抽空回复好友的困惑:“你在京郊领的三千亲兵是吃干饭的不成?”
“不是……”慕守安坚决制止好友的无赖行径,“未有虎符,不得擅自调兵。”
“京郊百里恶龙山匪盗横行,慕将军大可以请一道旨意,给您的亲兵一个立功的机会。”
“……”您可真老谋深算,慕守安咬牙。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朝中有令,百官无事不得玩忽职守,慕将军还是速去练兵吧。”不要再在这里打扰本侯研究《食经》。
卫侯爷第一次当值摸鱼真是无师自通,面不改色地赶走喋喋不休的好友。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吗,遥祝卫仲道早日在红案白案之上学有所成。”慕守安不怕死地留下一个挑事儿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使我滴男主学会做饭,小作者打算身先士卒。
第23章 一碟云片糕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缠绵的雨丝细入牛毛,春日的空气带着草木的芬芳。晨间远望,整个平宁侯府寂静安然,少了些平日里雕梁画栋的富贵气象,多了些烟雨朦胧的江南韵味。
半敞着的一扇雕窗上,一盏观音莲不免落下了几道飘忽的雨丝,含羞带怯的叶片上湿漉漉的,惹人怜惜。
醒事堂中有广厦遮蔽风雨,此时的堂内倒是一片干燥温暖,只留卫枢静立沉思的剪影,投落出青松翠竹一般的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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