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歌行
强制皇后陪玩。
突然听到嫡母叫她的名字,她还以为自个记仇太过努力,出现了幻觉,抬头发觉是嫡母要为她亲手制衣,更加迷惑。
卫宛:别这样恶毒嫡母,我很凶的,也不喜欢带小蝴蝶的衣服······
“你们两个不说话,母亲就做三件粉底小蝴蝶斗篷了呀。”难度系数下降,简祯很是开心。默默畅想一下三个小女娃,披着一模一样的白毛毛斗篷,她终于心满意足了。
很凶的小皇后:她真的有很多问号,真的······
被嫡母放回了房的卫宛坐在小锦凳上皱眉。
她自问自己不是以德报怨之人,前世齐王妃为打压她不择手段,她偏要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妇失去一切。嫡母苛待她二十余年,一顶小轿把她抬到齐王府为妾,摧毁了她誓不为妾的最后尊严,怎么能轻谈释怀?
她握紧了拳,钻到锦被,久久没有成眠。
日子进了冬月,天气渐渐寒了,卫宛受足了前世宫寒不能生育的苦楚,便日日窝在屋子里,不愿出门。
今日偏听得屋前,传来通禀之声,正是嫡母那日放在她院子里的忍冬:“小姐,夫人差了位小丫头,来陪您一道儿玩。”
卫宛皱眉,前世她直到她出嫁,嫡母也没想着给她添人侍奉,反倒有意无意的助长奶妈子吴氏怠慢她,如今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忍冬领了位身量尚小的青衣丫头进来磕头,卫宛懒懒一瞧,腾得站了起来。
来的竟是绯烟。
此时的绯烟不过七八岁大,小脸圆润,稚气未脱,一双杏眼透出天真烂漫的光彩来。与前世,她在院子里遇到的,那个捂着脸痛哭的干瘦丫头判若两人。
绯烟命苦,十岁上便没了亲娘,后娘见她爹也不管,狠命的欺负她。长至十五六岁,身子如同芦柴棒一般,压根就没吃过饱饭。
那日奶妈子吴氏又偷懒不见了人影,她只得一人到前院的浣衣房送衣裳,走到二门的竹林,听到幽篁里传来哭声。
正是衣衫单薄,两眼肿的像桃儿一般的绯烟。
她后娘在厨房做事,昧下了府里的一匣子燕窝。岑妈妈来查,后娘竟诬告是绯烟偷的。绯烟被狠打了四十板子,革了差事,正在哭自个无处可去。
卫宛身边无人伺候,索性瞒着嫡母收留了她,拿自己的私房悄悄地贴补绯烟。
可绯烟不要,两人同病相怜,同吃同住,在平宁侯府里相依为命。她被抬到齐王府为妾时,绯烟求了岑妈妈,哭着跟了过来。
她本以为绯烟会一直陪着自己的,谁料她入了齐王的眼后,绯烟被王妃叫走伺候,没几天就在后院枯井里,被捞出了尸体。
卫宛闭了闭眼,眨掉眼中的泪意,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小绯烟,再次感谢上天让她重来一次。
“夫人说几位小姐只有奶嬷嬷们带着,太不成样子,所以挑了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来陪着小姐玩儿。还道大姐儿您性子安静,这绯烟活泼,也能逗着您多乐乐。”忍冬推了绯烟上前,“快问大姐儿好。”
“请大姑娘安。”绯烟的声音甜甜的,是小姑娘有着母亲疼爱时的娇软。
“快起来。”卫宛向前两步,挽住了绯烟的手。
忍冬看着两个小姑娘很是亲热,笑道:“大姐儿喜欢绯烟,夫人知道了定是高兴,奴婢这便去回禀夫人。”
*
简祯正在松鹤院里努力刷着婆婆的好感度:“娘,媳妇给家里头几个小的做了些简单的针线活。您若不嫌弃,我给您做个昭君套子如何?”
徐氏盯着儿媳:“小的有了,老的有了,何妨给你夫君做上一件?”
简祯:……
“夫君的物件仆役们备得很是齐全,并不缺什么的。”简祯左顾而言他。
她是真的尴尬,那晚的浴室一抱,这几日她再也不敢打着瞌睡洗浴,真真切切的盼着卫枢再多忙些时候。以便他忘了此事,好与他再相敬如宾的处着。
徐氏打定主意,不依不挠:“仆役是仆役,夫妻是夫妻。你忘了答应的,再不同枢儿置气?”
老太太记性极好,一句话把简祯问的没了话说。这保证,可是她亲自下的……
“娘……”这是还想再挣扎一下。
“就绣个香囊吧,石青刻丝的,枢儿会喜欢。”徐氏拍了板,带着些得意的笑。
简祯终于明白这是老太太的故意撮合,她羞得脸色发红,只得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作者有话要说: 卫宛默中带泪:恶毒嫡母不许再捏本宫的脸啦!!!
第6章 山雨之欲来
得意院里,简祯开了箱子,选出了匹烟纹粉缎和姜黄葛布,正待关箱,凉夏这个小丫头眼疾手快地扶住箱笼,提醒主子:“夫人忘了侯爷的石青缎子了。”
“坏丫头,忘了谁最疼你?”简祯的鸵鸟心态被打破,恼羞成怒。
侍婢凉夏装傻,朝主子讨好的笑,她也是希望主子跟侯爷和好。
简祯无法,只好在凉夏的眼皮子底下,取了匹石青缎子,到明快的东侧间去缝制。
花样子是精于女红的捻春提供的,她为主子劈了线,上了绷,及其周到。
简祯束了宽袖,信心满满的坐下。
一个时辰之后,简祯:······
脑子:我会了!
手:不,你不会。
捻春手上振翅欲飞的蝴蝶,在她手里逆向发育,简直像一条软趴趴的毛毛虫。
没脸见人系列。
几个丫头忍着笑,上来替主子拆了黑历史,从针法到配色,给她来了个速成补习。
主仆几人埋头了几日,终于出了成品。
那三件狐狸毛滚边的斗篷尤其好看,简祯突发奇想罩了层梅花娇纱,粉嫩可爱之余又多了丝飘逸。
小黄鸭书袋与秋香色的昭君套也是颇为精致,至于卫枢的石青香囊,简祯缝的中规中矩,专心致志地想透露出与他相敬如宾的意思来。
老夫人徐氏很是满意,高高兴兴地收下了昭君套,又当即遣人把香囊给卫枢送进了兵部军械处。
简祯:······
卫枢不同于平宁侯府的前几代嗣主,是朝中罕有的实干派,一年时不时便住在兵部衙门,亲自对军中器械把关。这样兢兢业业的实干家,想必也不会在意一个普普通通的香囊?
简祯安慰自己,原身的恶劣事迹,哪有那么容易去洗白?
可卫枢还真挺喜欢。
送香囊的侍从候在一旁,看着侯爷开了匣子,表情由疑惑转到愉悦,甚至还勾唇笑了一下?
“真是夫人亲手所做?”
“是的,夫人给老夫人,大少爷,连并三位小姐都做了东西,这香囊是特意给爷做的。”侍从答得恭敬,牢记老夫人的叮嘱,不失时机地夸了夫人一把。
卫枢把玩着元宝状的香囊,又问:“家里头可好?”
“夫人亲送灵柩,安葬了林姨娘,林家的兄嫂也没在上门来闹。前些日子又整顿了门房,排查了账册,是打定主意要把林姨娘的事,查的清楚明白的。”
侍从也是觉得夫人最近大有不同。
“噢?”
卫枢将信将疑,一根白绫,把她的脑子吊明白了不成?
忽然想起那日,在浴房昏暗的灯火之下,安然睡去的脸,他心念微微一动,摩挲着荷包上精细的刻丝,打发了侍从回去:“回去谢过夫人,我过两日回府一趟。”
侍从应了是,轻快地退下,余光瞥见侯爷极珍视的取了香囊,挂在了腰间。
他喜滋滋的回去禀告了老夫人,谁能想到,老夫人派给他的红娘活计,竟如此顺利呢?
徐氏大方地给了赏,顿觉往日里行事不成样子的儿媳也是值得一教,她也不必再日日心烦府里的鸡飞狗跳了。
老太太满意地起身,虔诚地给菩萨上了柱香。
*
得意院里,还不知便宜丈夫要回来的简祯叫来了四个小团子,献宝似的拿出礼物。
忱哥儿被她捂了眼睛,悄悄地套上了小黄鸭书袋。小萝卜丁睁眼一看,忍不住小老头似的皱眉:“母亲,这不是读书人的装扮。”
简祯揉了他柔软的发顶:“好忱哥儿,背给母亲看嘛,先生来了,母亲再给你缝一个松柏长青。”
谁让她最爱看小教导主任似的儿子流露出的反差萌,简祯颇为恶趣味地心道。
卫忱低着头抠了抠手指,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小脑袋。
简祯高兴地在儿子的小嫩脸上“啵唧”亲了一口:“忱哥儿最乖了,忱哥儿是母亲的心肝宝贝儿甜蜜饯。”
小男孩的脸悄悄地红了,母亲从前很少陪着他,也没给他做过什么东西,更不用说这样亲他。
他抱着自个儿的小黄鸭书包,小心脏突突地跳,小手轻轻摸了摸书袋,觉得这只傻笑的鸭子还不错?
宁姐儿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腿撒娇:“娘亲,宁儿的小蝴蝶斗篷呢?”
简祯捏了捏她的小鼻头,把三个女儿依次拉来身边,抖开白毛毛斗篷,从大到小依次给她们系好,还特地挽上了蝴蝶结。
卫宁兴奋的转了一圈,扑上来蹭她的脸,说话都甜丝丝的:“谢谢娘亲。”
简祯拍了拍怀里的小身子,拉了另两个小姑娘,笑吟吟地问:“快看看,母亲做的可还合适?”
最是怕羞的宜姐儿摸着毛绒绒的小斗篷,也是红着脸点了点头声音细细的:“多谢母亲。”
只独一个卫宛,深觉自己是午觉睡过了,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小胳膊,隐隐的疼让人更加迷惑。
她偷眼打量着嫡母,眼确是那双眼,脸又是那张脸,只是,总让人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她甚至,一时下不去手去对付这个恨了二十余年的嫡母。
不,不要心慈手软,简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在她手底下长大,前世受够了教训,早便该清楚了。
卫宛暗暗告诫自己。
人苦的久了,即使被给了一颗糖,也是不敢接的,总生怕糖后面,还藏着一通板子。
*
绯烟捧了斗篷随主子回房。夫人选了她来侍奉大姐儿,每月能领一吊钱,足以补贴家用,小姐性子也好,待她十分亲热。前日还允她回家,去看望母亲。
她爹是个整日烂醉的酒鬼,娘一个人支撑着家,这些年身体便不大好。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才难舍地送了她来服侍小姐。幸而夫人知道了她家中的情况,挑中了她。
前日归家,她娘一见面就要落泪,幸而看见绯烟脸色红润,神情活泼,又拉着自己说了一通夫人小姐如何的和气,这才放了心。
病中的妇人又是高兴,又是感慨,口里直念:老天保佑,夫人慈悲,精神好了不少。
绯烟暗下决心,必要侍奉好小姐,决不让夫人失望。
上一篇:玩养崽游戏后,我成了万人迷
下一篇:我凭美貌勾搭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