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花夕拾
她对宁初夏的难过感同身受,当年丈夫工作最忙碌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
夫妻关系哪有那么简单,两张证书就能绑住,得要经营。
张合听懂了,可却觉得更莫名其妙了:“不是,我这今晚没让俊生去应酬啊?”
他解释:“这周确实是有些应酬场合,我们几个合伙人里,也就俊生有精力全勤,毕竟他年轻,可是我们也知道他辛苦,这接下来的几天,我都特地给他空出来了,我还和他说呢,咱们别做老板把自己给累死,有时候实在辛苦,就回家休息两天也行。”
这就对不上了,张太太狐疑道:“可我今天是看着初夏给俊生打电话的,俊生说他在应酬,得很晚才能回家。”
她皱眉想了一会:“不是他找借口出去花天酒地吧?”
她帮亲不帮理,不认识宁初夏就算了,可现在她和宁初夏是朋友,还承了宁初夏的情,要是寇俊生在丈夫眼皮底下搞什么花花心思,她怎么对得住初夏。
张合沉默,他可不敢替寇俊生打包票。
毕竟男人心里的花花肠子可多,他又不是寇俊生肚里的蛔虫,哪里知道。
张太太一看他沉默就气笑了,开始连坐,上升到了你们男人的高度。
张合哪敢让太太再发散,他连忙拿起手机:“你这着什么急,判罪也得要有证据吧?你让我问问俊生,他……”
原本想说的寇俊生人老实被张合吞进了肚子。
这以前一起出去,懂得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可不代表现在,张合深知自家太太的个性,这要是他真打了包票之后被打脸,得,他肯定就变成了同流合污,包庇窝藏,蛇鼠一窝。
张合特地开了扬声器,电话一接通,便在张太太威胁的眼神里开始询问:“你人在哪呢?”
“我在开车,马上到家,老张什么事呀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张合本打算暗示一波,可妻子性子敏感,这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只能无情下手了。
“你说说你,我都说你最近没休息好,叫你得好好休息了不是?这好不容易给你放假你还跑出去!我朋友说瞧见你的车,我还和他说肯定是喝大了看错呢,你肯定早就回家睡觉了,最近这么累。”
“哈哈,怎么城市这么小,这都被你发现了?”寇俊生镇定自若,“我这不是好久没和兄弟出去喝酒了吗?你不知道,我这天天不着家,我看我老婆都不开心了,可我那兄弟,就我发小,他事业不顺利,心情烦,喊我去星海吃饭喝酒,我能不去吗?”
“原来是这样。”张合松了口气,“不过你这下回别找借口了。”
他冲着张太太耸了耸肩,还好这俊生是清白的,到了这时候也能实话实说:“我老婆听初夏说你今晚出去应酬,晚上回来骂我来着,说我黑心,让你太辛苦!你这下回可别往我这丢锅了,我老婆现在可已经和你们家初夏站在一起了。”
寇俊生也跟着笑:“我这不是怕她难过吗?老张你也不是不懂,这女人一觉得你就这么点时间,宁可陪兄弟也不肯陪她,能不难过吗?不过你说得对,我这再怎么样不该撒谎,你瞧我这难得撒谎一次,一下被拆穿。”
张合当然很有共鸣,可威胁在旁,他哪敢吐槽,只是随便聊几句便挂了电话。
“你说说你,乱怀疑人家,要是刚刚你去和初夏说,人家夫妻闹矛盾了你负责?”张合有理了,说话也就大声了。
张太太摇了摇头:“不对,这不对。”
“有什么不对?你这就是疑心病。”
“你和初夏不熟,你不知道,她特别体贴她老公,人就是那种软软的,乖巧的个性,俊生叫她往东,她都能走到日出的地方去的那种,俊生要是和她说要去见兄弟,她还能不理解?”
张合倒是觉得寇俊生这理由很合理:“你这么温柔体贴,不也没让我去和兄弟喝酒吗?”
张太太没好气:“成,你最有道理,就我冤枉人,不过张合我告诉你,你可得帮我多关照俊生,要不这出了什么事,我在初夏面前都不好意思了!”
张合继续看着电视,等到妻子身影消失,才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
这理由合理是挺合理……可他怎么也觉得有哪里不对?难道是所谓的男人的第六感?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是被妻子带偏。
寇俊生向来一心工作,对于外面的诱惑敬而远之,他不该因为老婆的三言两语就误会他。
挂断电话的寇俊生松了口气。
在看到张合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对方可从没这么莫名其妙地深夜关怀。
再想到宁初夏和张太太是朋友,今晚又是一起出去,他就立刻意识到他的借口可能被识破。
还好,他在决定要去见吴和雅之前,就准备好了理由。
想到这,寇俊生拿起手机,删除了刚刚发给发小的信息。
——“兄弟,今晚我有点事情要处理,用你当借口了,要是初夏问,你记得给我打个幌子,放心,我没做什么。”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信息删除得干干净净,寇俊生也安心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计划完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按时地出现了,然后眼巴巴地等着回馈><
朋友说我这个名字有点土……qwq本取名本来还以为这名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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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闺蜜和好丈夫(十)
位于C城中心的购物广场占地面积很大,周边配备齐全,人流量也是当地最大的一处,都不用等到双休节假日,凡是晚上黄金时间,就有不少餐厅大排长龙。
也正因为这地段好,周围便也寸土寸金,店铺租金就没有便宜的,尤其是在广场、商场内的,更是曾叫出过天价。
宁初夏的店就坐落在这。
事先设好的闹钟按时响起,宁初夏从办公室里出去,她的办公室位于店铺二楼的最里端,一路出去碰到了不少熟面孔。
店里的服务耗时都不短,而且也费人力,所以走的是预约制。
只有位于一楼的美甲、手足护理和少数几个护肤项目可以在不预约的情况下轮上。
宁初夏深知舍得花钱的客人有多注重隐私,除却店里最外头的招待区和能坐在那做手部美甲的四个位置,其他服务都在房间里进行,里面也有专门买来的按摩椅、美容床。
而这对于她的假账计划,更是如虎添翼,毕竟无论寇俊生平时应酬时路过这多少回,看到的都是门庭冷清,连坐在大厅穿着专门定制制服的美容师都菜只有个位数。
再加上这贵宾卡发得多,个个打折,账目便也平得轻而易举。
拐过自家店铺,再顺着这路往前走不到五十米,便是这广场里的一家网红咖啡厅,宁初夏事先约好了位置,和服务员报了号码就直接进去。
“初夏,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这还让你等了。”
宁初夏笑吟吟地抬头,眼前的这两位都是原身的朋友。
长卷发的,是高中时和她坐了三年前后桌的钱琢,个性爽朗,出国留学今年才回国。
超短发的则是宁初夏初中时班上的班长隋醉,嘴巴有点碎,话藏不住,但是人很热心,她也和宁初夏读了同一所高中,不过在隔壁班,现在是个旅游博主。
这两位,也都是原身交往许久的好友,只是相较于“闺蜜”这个词,还是差上一些,再加上她之前一直做家庭主妇,和她们没什么共同话题,不过每回有空的时候,都能凑在一起说个一下午的话都不生疏。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死后这两位朋友都很替她难过,也对寇俊生和吴和雅在一起这件事颇有微词。
只是死人不会开口,寇俊生只说和吴和雅是怀念他们共同的、重要的人,有了共鸣才走在一起,她们虽然不齿,接受不了可也没有办法,和吴和雅断了关系,没再来往。
“和雅呢?”隋醉有些好奇,“今天周末,她也没空吗?”
嘴巴这么问,隋醉的身体却放松了一些。
她其实也没这么想见到吴和雅。
“她最近总很忙……”宁初夏露出失落神情。
钱琢笑道:“这不是我们俩来陪你了吗?我这可好不容易才回国,隋醉这大忙人也是才有空,你这样我们会哭的。”
“真是,老开我玩笑。”宁初夏知道,眼前这两位和吴和雅的关系一般,以她为纽带联系。
她们俩性子里都有强势的一面,不太喜欢吴和雅支配型的作风,读书时还因此小小吵过两次,不过都过去了。
隋醉一来这嘴就没停过:“不过初夏,你这小没良心的也是才想起我们,天天就知道和你家和雅聊,当我们是空气啊!”
她半开玩笑半是真心,旁边的钱琢也跟着点了点头。
宁初夏回忆起原身的心情,她有些感慨:“是我不好。”
原身可以说是忍者神龟化身,凡是就一个忍字当先,她许多不开心的情绪,都是憋到了尽头才忍不住找人倾诉,又或是被吴和雅发现的。
她连和最亲的闺蜜都很少提到这些,又怎么会去把负能量传递给朋友?
“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事情都喜欢憋着,你们俩一个天南海北的忙,一个在国外有时差,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
钱琢和隋醉对视一眼,同时感觉到了不对。
“是不是朋友啊宁初夏,你这不开心也不和我们说?”隋醉生气道,“你这是非得憋死!”
是憋到死了,上辈子原身到死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不过这辈子,她就是C城第一小喇叭,就算别人捂着耳朵,也要大声告诉他。
钱琢拍了拍隋醉,示意她安静,让宁初夏把这段时间她们错过的部分补上。
这一说,就说了好长一段时间,桌上的甜品都已经吃光,却还是压不住两人泛苦味的嘴。
这隔着聊天工具,她们俩竟是完全不知道宁初夏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过现在好了。”宁初夏单手托着下巴,“我现在开了家自己的店铺,正在经营,也算有了份自己的小事业,离家远一些,和婆婆的矛盾也少了,最近我和俊生聊得也多了,只是他比较忙。”
说到最后,宁初夏又有些沮丧。
钱琢已经坐到了宁初夏旁边:“你啊你,别老因为这些事烦心,你那么好,你们家俊生肯定会看到,等忙完了就能好好谈天说地,分享彼此心情了。”
“你们说得对。”宁初夏才舒展开的眉毛又皱起来了。
“怎么了?”隋醉忙问,她心里有些气吴和雅,这早和他们说初夏心情不好,她们再忙也会抽时间来的。
她们平时不在又不会和她抢初夏,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学生一样搞什么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好朋友。
幼稚。
宁初夏耸肩:“可能是我这回闹了点情绪,俊生好像误会我了,他可能觉得我脾气很坏吧。”
隋醉和钱琢面面相觑。
这句话除了离谱,就是离谱。
全天下还有比宁初夏更好欺负,更好脾气的人吗?受了委屈自己难过,硬气话都不会说,软绵绵地说人两句不痛不痒的,这人平时在的世界得是圣光普照吧,人人心中都有爱,才会觉得宁初夏脾气坏。
宁初夏当做笑话般地说起了昨晚的事,她好似没看到两位闺蜜脸上一瞬间的疑惑和莫测。
“我和他结婚以来,他没有一周是少于三天在外面应酬的。”宁初夏像是被逗笑,“我哪有和他发过脾气,也就是上回委屈哭了回,这就成母老虎啦?还怕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