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有有
这是她妹妹。
她拼了命也要护着的妹妹。
她怎么舍得让自己伤了她,让她这般害怕?
……
里面隐隐传来哭声,外头的几个丫环都是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采荷有些着急,怕是沈珺九和沈心箬又吵了嘴,想要进去劝上几句,可还没靠近就被冬青伸手拦住。
“小姐吩咐了,没她的话,谁都不能进去。”
“可是……”
万一二小姐又动手了怎么办?
“没什么可是的。”
冬青无视了采荷的焦急,神色虽然温和,可是言语却是不容置疑:
“水云,你和采荷去寻这府中的人,让他们送些衣物过来。”
“小姐她们走的匆忙,什么都没带,还有,让他们再送些膳食过来,小姐她们中午便没吃什么,又闹腾了这么久,这会儿怕是也饿了。”
采荷闻言有些迟疑,倒是水云极有眼色。
这一路上她也看出来,冬青和夏兰跟她们是不同的,而且之前府门前,她也瞧见了冬青暗中朝宋家那些下人下的黑手。
水云拉了拉采荷,对着冬青道:“冬青姐姐放心,我们这就去。”
“采荷,你伺候二小姐和三小姐最久,知道她们的口味,咱们一起去吧,免得膳房送来的东西不合小姐她们胃口。”
水云将采荷拉走之后,冬青瞧了她们背影一眼。
这个水云倒是个机灵的。
夏兰朝后看了眼:“小姐她们这是怎么了?”
冬青摇摇头:“不知道。”
她看了眼这别院四周,还有院子外面守着的那些人,对着夏兰低声道:
“这里不是宋家,太子怕也会派人来盯着小姐她们。”
“稍晚些的时候我去探探这府里的地形,看看这府中的护卫和巡逻的规律,也好以备万一。”
“你守在小姐她们身边小心些,别出了什么差错。”
夏兰明白轻重,连忙道:“好。”
……
房中沈珺九和沈心箬哭了一场后,原本的那些嫌隙和别扭消失殆尽。
两人收了眼泪看着彼此泛红的眼睛时,都是忍不住噗哧轻笑。
“姐,你好像兔子。”
“你才像兔子!”
沈心箬瞪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沈珺九额头:“还疼吗?”
沈珺九撒娇:“疼,可疼了……”
沈心箬避开了伤口轻拍了她一下:“疼也受着。”
第207章 缘由
沈心箬嘴里说的无情,可是手中却是小心避开了她的伤口,杏眼中酝满了后悔。
她怎就那么糊涂。
这若真是落了疤可怎么是好?
沈珺九却没想那么多,她早就过了看重外貌的小姑娘年纪。
况且上一世走到后来,她脸上也是因为意外破了相的,可那时候她大权在握,一言九鼎。
她就是丑成麻子了,旁人瞧见她时也得赞声好看。
沈珺九故意撅撅嘴,朝着沈心箬肩头一靠:“姐姐,你不疼我了。”
“就会撒娇。”
沈心箬嗔怪了声,伸手摸摸她头发,神色黯淡了些:“前几日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是疯魔了……”
听到沈清梧断了腿,她便不管不顾的怨恨。
恨沈珺九亲近宋家,恨她带着沈清梧出城。
可她该知道的,沈珺九哪怕再亲近宋家,她也不会故意去害沈清梧。
而宋家人如果真想要害他们,又怎么是沈珺九一个小姑娘能够招架得住的?
沈珺九蹭了蹭头:“不怪姐姐,其实那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恨不得打死我自己。”
“要不是我任性,听信了钱妈妈的话拉着大哥出城,就不会给宋家机会,要不是我以前太过轻信宋家,不肯相信你说的话,他们也不会险些害死了大哥和你。”
“是我自作自受,姐姐打死我也是应该的。”
沈心箬低斥了声:“别胡说,是宋家人心狠。”
她迟疑了下,才红着眼眶问道:
“阿九,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他吗?”
沈珺九摇摇头:“暂时不行。”
“北王的人一直护着大哥,而且如今又有太子掺合进去,大哥很安全,可姐姐若是去了反而会太过惹眼。”
怕沈心箬难过,她说道:
“姐姐放心,最多再有几日,我便会叫宋家的人磕着头去跪求大哥回来。”
沈心箬如今已经不怀疑沈珺九的话,毕竟她亲眼看到沈珺九和北王还有太子之间的事情,心中也莫名觉得她定然能够做的到。
只不过有一点,沈心箬依旧忍不住疑惑。
“阿九,为什么宋家会对我们赶尽杀绝?”
沈心箬提起宋家时,有怨恨更有不解。
宋宣荣是他们的亲舅舅,是他们母亲的亲哥哥,他为什么要这么狠?
沈心箬原本也只是以为这些事情是叶氏一个人做的,毕竟宋宣荣瞒得实在太好,又从头到尾都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就好像他什么都未曾做过一般。
可这几日宋家发生的事情,还有沈珺九屡屡针对,以及宋老夫人和宋宣荣拿着亲情逼着她们服软,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心箬红着眼:“他是我们的亲舅舅,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沈珺九原是不想让沈心箬插手宋家的事情,只想要她开开心心好好生活。
可是后来想想,沈心箬的性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宋宣荣和宋家人又是无耻至极。
与其瞒着沈心箬,让她将来被宋家所骗,倒不如全部告诉了她。
这样哪怕以后宋家真有什么心思,也难以成行。
第208章 虎啸山林,烈日耀阳
沈珺九直接伸手从脖颈上取出来个吊坠:“大概是为了这个。”
沈心箬看着那有些眼熟的玉牌,惊愕道:“这不是爹爹给我们的玉牌吗?”
当年沈贺夫妻还没出意外时,沈贺因为行商时常会在外行走,每次回府时总会带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他们兄妹。
有一次沈贺回来时,带回来一块很奇怪的羊脂玉,玉色温润触手却是暖洋洋的,偏里头还参杂了金丝模样的东西,隐隐缠绕成了虎啸山林、烈日耀阳的模样,极为威风。
沈珺九一眼便瞧上了,缠着沈贺讨要。
沈贺向来疼爱女儿,便命人将那玉一分为三,制成了三枚玉牌,分别交给了自己的三个子女。
沈贺将东西给他们时,曾经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
这是爹爹给他们的平安符,也是爹爹送他们的礼物。
定要贴身带着,不能交给任何人,也不能遗失,不然爹爹会伤心。
当时沈珺九他们都还年幼,最年长的沈清梧也不过才十三,最是仰慕憧憬父亲的年纪,便牢牢将沈贺的这番戏言记在了心里,将玉佩当成了宝贝从不离身。
后来沈贺夫妻出了意外,这玉牌就成了他们悼念亡夫的寄托,便更是看重。
这些年无论是在沈家还是到了宋家,他们三人都一直随身戴着。
沈珺九见沈心箬也将脖颈间的玉牌取了出来,她当着她的面,手中在那玉牌上摩挲了片刻,便见到原本整体一块的玉牌竟是突然成了两半。
而那约有一指厚的玉牌中间居然是空的,里头放着块小小纯金打造的令牌,上面写着“阈”字。
沈珺九又拿过了沈心箬的玉牌,照着刚才的办法将其打开,那里面也同样有着一块令牌,和沈珺九玉牌中取出来的一模一样。
沈心箬张大了嘴:“这……”
这玉牌她戴了七八年了,从不知道里头还藏着东西。
而且这令牌……
沈心箬抬头看着沈珺九,沈珺九低声道:“姐姐可有听说过,天阈商行?”
沈心箬瞳孔猛的放大,就听眼前的妹妹神色平静的说出惊天大雷来。
“爹爹的名字叫沈贺,字瑜之,是南地沈家嫡子,可却甚少有人知道,当年爹爹还在沈家时,便不受祖父待见,且一直被传顽劣,那时他心中不服,便化名沈天阈在外行商。”
“你……我……”
沈心箬满脸的震惊:“你是说,天阈商行,是爹爹的?!”
阈,谓之边界,天阈意味广袤无界。
如若大晋是诸国之中最为强盛之国,那天阈商行便是那些行商之人中当之无愧的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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