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陨落
王沛良嘴上说,“一定,一定。”
“你们是要银子还是金子?”给他们结账的大夫问道。
三百多两银子,换成铜钱能装一车。
民间货币基本的换算为:一百文钱为一钱,十钱为一两银,十六两银为一两金。
兑换价格基本就在这上下线进行浮动,有时候会多,有时候会少。
王沛良看向王淳之,王淳之想了一下道,“三百五十两换成金子,其余八两二钱六十七文换成散的。”
药铺的学徒们贴心的给他们一人送了一个装钱的荷包,让他们下次有药材了一定再来。
钱货两清,坐堂的大夫们拿着药材立马就迫不及待的去炮制。
只有经过中间炮制的工序,药材才能真正的摆上货架,而不是外人以为的随手一切,就能进行售卖。
不过那些已经和王淳之两人无关了,几斤重的金子被王淳之往怀里面一揣,包裹横跨身前一挡,腰身挺直,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王沛良把他的荷包挂在腰上,如此重款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他心里面惴惴,然后把荷包解下来揣进怀里面,他的这个举动让暗中盯上他的人神色蓦然一暗。
王淳之的荷包是挂在外面的,正当他和行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灵巧的手向着王淳之的荷包探来。
只是等待他的并非是荷包绵软的手感,而是一只来自王淳之的手掌,他的手被握住,没有丝毫的迟疑,王淳之手上微微用力,把他的手上折,瞬间,一股钻心至极的疼痛蔓延到了心口,那名小偷忍不住的放声大叫。
身边的人被他的叫声吸引过来,王淳之不卑不亢的解释道,“这是一个小偷,刚才准备偷我的钱,被我当场抓到,现在,我要压他去见官。”
被王淳之当场揭露身份,那名小偷顿时冷汗涔涔,周围的百姓们义愤填膺,瞬间围成了一团,不让这名被当场抓获的小偷逃跑。
王沛良立马捂住胸口处的荷包,防止小偷的同伙在。
小偷在王淳之手上挣扎,眼看着就要无法脱身,他眼中露出一丝凶光,王淳之快速的踢向他的两个膝盖骨,人声鼎沸中,两道不明显的“咔嚓”声传来,小偷的双腿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他顿时知道自己今天碰上硬茬了。
王淳之在周围好心百姓的帮助下拉着他去见官,就在即将到达府衙前,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们跑过来到处冲撞,百姓们被冲散,王淳之也“被迫”松手,那名小偷也趁乱脱身。
混乱的功夫就一会,犯人没了,自然用不着再去府衙,这让百姓们非常的可惜,王淳之对他们道,“刚才大家可看清楚那个小偷的脸了?以后一定要有所防备啊。”
“我看清楚了,下次见到了一定要他好看。”
“记住了,那个人就是我们县城里有名的泼皮无赖。”
“好不容易抓他一次人赃并获,真是可惜了……”
王淳之这个当事人却不像外人想象中的那么愤怒,毕竟仇他已经当场就报了。
经历了这一出,身怀巨款的两人连逛县城的心思都没有,只想赶紧赶回去。
直到回到车上,把荷包完好无损的取出来以后,王沛良这才松口气。
第20章
“县城怎么这么乱啊?”王沛良不由奇怪道,要知道,那个小偷简直就是在衙门口犯案啊。
“就是因为是县城才更加鱼龙混杂。”王淳之道,把金子从怀里面取出,然后用包裹包好,让王沛良拿着,他则驾车准备出城。
“后面来的那些乞丐绝对和他们是同一伙的。”王沛良抱着钱气愤道。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无非就是人为的安排罢了。
王淳之道,“那些人是我说要把他送去见官的时候,才被组织起来的。”
毕竟这个时候民间大部分的百姓对于府衙都是敬而远之的,小偷小摸的事情,如果他们能够自己解决,是不会去官府的。
可是王淳之不同,第一反应就是送小偷去坐牢,想必那个小偷听到之后,第一时间脑海里面也是懵的。
“我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那些人和府衙有没有勾连。”王淳之思索道。
勾不勾连,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两人说着话,马车快速的驶出了县城。
而被“同伴”给救回去的那个小偷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庆幸,他的手和膝盖骨一阵阵的疼痛,使不上一点力气来,这让他心里分外的惶恐。
灵巧的双手和飞快的双腿,这才是他在这底层赖以生存的资本。
可是现在,他好像都失去了。
而没有价值的人是不配在这最底层活的那么滋润的。
之所以会救他,也并不是出于什么“同伴”之谊,而是他有被救的价值。
所以,在发觉自己身上的状况以后,他第一时间的做法就是死死的瞒下来,转而去申请教授那些底下的孩子们。
隔了数条街,就是关押犯人的府衙大牢。
光天化日之下,光与罪同行。
出了县城,王淳之两人驾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马车内,王沛良数着荷包内散装的碎银子,试着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果然,银子上面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除此之外,荷包里面还有一大堆的铜板,是王沛良这些年来见过的最大巨款。
王淳之把车停在路边,进车内道,“趁现在路上没人,我们两个把钱分一分。”说着,王淳之把包裹打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黄金来。
那么多的银子才换来这么一点黄金,足以证明它的珍贵性。
王沛良道,“不用不用,我不用分钱,毕竟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面对钱财,王沛良俗人一个,自然感到心动。
但是这些钱并不是他的,如果身怀异能的人是他,这钱他绝对能拿的心安理得,但问题不是啊。
药材是王淳之催生的,出行的马车也是人家家里的,他从头到尾,就只出了一点力气而已。
就是没有他,王淳之自己也能把药材和钱财保住。
王淳之听了他的解释,眉头先是皱起,而后松开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样,这些钱我就不和你平分了。”
平分?!!王沛良感到心中在滴血。
不过到底不是自己的钱,他并不后悔。
“这样吧,你也算为我做事,以后我会以一个月一两银子的价钱雇佣你……”王淳之换了另一种方法,毕竟他又不是黑心老板,光让人干活,而不给工钱的。
王沛良的眼睛亮了起来,眼神瞬间柔和万分,谄媚道,“大佬,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员工了!”
虽然有生死的威胁,王淳之就是不给他钱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给了足够的报酬,这事做的就很让人心里舒坦了。
王沛良在心里快速计算着现在的物价,发现他已经迈入了“富人”的行列。
虽然比不上那些行商的商人们,但是已经超过天下九成看天吃饭的百姓们。
王淳之给了王沛良一块银子,说是付给他的工钱,王沛良这次开心的收了,小心翼翼的装进了自己怀里。
巨款再多,也不是他自己的,现在拿着自己应得的劳动报酬,就是心安。
之后王淳之把剩下的钱收起来,放好之后继续上路。
心情舒畅,连带着身下车子的颠簸好似都轻快了几分。
王沛良和王淳之两人轮换着驾车,日暮西斜,把前方的道路染上了一层浅黄色,正当王沛良有些疲劳驾驶时,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哥。”王沛良大声喊道,前面的人正是在路上行走着的王三。
听到身后的呼唤声,精神恍惚的王三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看到是王沛良之后,这才慢慢回神,“良子,你和淳之两个已经回来了啊。”
“是啊,没有想到正巧和三哥撞上,三哥上车吧。”王沛良道。
正好王淳之从车内出来,出来驾车,王三有些恍惚的被王沛良给招上了车。
“三哥,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比去的时候还要迷茫?”王沛良看着沉默的王三奇怪道。
他不是去镇上找活了么。
王三勉强道,“今天我去了镇上,遇到了一个人,他是我们村子里面的,只是早已经不在村子住。”
“那也是我们王家人,他叫王大胆。”
听到这个名字,王淳之没有反应,王沛良眉头却皱了起来,“原来是他啊,听说他整天不务正业,三哥你可别和他走太近。”
“我……我知道,他不是什么踏实稳重的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两个比我读书多,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做。”王三无助道。
“你遇到了什么难题?”王沛良问道。
“今天,今天我刚去了镇上,就被王三看见,我说自己是来找活的,他带着我去看了镇子上的活计,一天下来,管一顿饭,能挣个十几二十文钱,但是活计并不是每天都有的。”
“然后,他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我用三文钱变成了三十文钱……”说着,王三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铜钱来。
已经受到过一次金钱冲击的王沛良并没有被区区的三十文钱乱了思绪,他很好奇,“什么地方能把三文给变成三十文?这可是十倍的利润啊。”
车辕上,一直在听着的王淳之眉宇间浮上了一层凝重之色。
车内,王三苦笑道,“何止是十倍啊,我还见到有人把本钱翻本,赚了百倍的呢。”整整一百文钱啊,一文钱做到的。
王沛良心头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百倍,这未免太荒诞了吧,那是什么地方?”
“赌……赌坊。”说完以后,王三如释重负的低下了头,从拿到手以后,他就觉得这三十文分外的烫手,导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说出来,他心里一下子舒服多了。
“刺啦”一声,拉车的马车蓦然停住,王淳之手中紧攥着缰绳,眼中结了一层寒冰。
王沛良瞪大眼睛,“三哥,珍爱生命,远离黄、赌、毒啊。”
“哈?”王三疑惑。
王沛良给他解释道,“黄指的是美色,赌指的就是赌博,毒……总之,这三样只要随便沾上一样,就能够让人万劫不复。”
王三听了心中骇然,“有这么严重么?”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的多。”王沛良郑重道。
王淳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说你是被人拉过去的。”
“是啊,王大胆带着我在镇上转悠,看了很多活计,都没有赌坊内来钱快……”当然,那些活计也没有赌坊来的刺激。
不是镇上的活计低,而是王大胆用这三十文钱蓦然提高了王三对活计的要求。
就是那种既清闲,又能拿高薪的工作,原来是真的存在的。
王三感觉自己就是遇到了这样的机会。
只是他到底不是普通的农夫,也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赌博这个东西,好人家是沾不得的。
是以他心中才会这么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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