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陨落
只可惜他们现在想的再多也晚了。
把他们彻底赶出去后,府邸的众人就不再关心他们。
李家就当自己付出多年的心意喂了狗,银子虽然得到了补偿,但是心情却没好上多少。
要不是真把王若岩当成自家人,他们又怎会不停的送钱过来,为的不就是让王若岩走的更高,让他们李家的女儿得到更荣耀的地位么。
“小族长说的没错,人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是我这些年没有留意到王若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勤奋好学的王家子弟了。”
“老爷子不必为此而伤感,只要我们自己做事问心无愧就行,总不可能我们要为了别人的没良心而为难自己。”王淳之开解李家老爷子道。
事情终于解决完,又是李氏的父亲这位长辈到来,加上这几天一直帮忙的游侠们,李氏在宽广的庭院内好好的置办了一场宴席。
饭桌上,老者对王淳之道:“这次真的要多谢小族长秉公处理,实不相瞒,在老朽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成想小族长会是这么明事理的人。”
最差的结果就是王家人袒护王若岩,他这把老骨头和王家拼个玉石俱焚。
王淳之道:“很多事情我只会站理,而不是看在同族的情分上,就因为我是王家族长,所以才不能对这些败类心慈手软,要不然以后族人们有样学样,家风就慢慢的坏了。”
“越是家风严谨的家族越是能存在长远,只是可惜我们两家的亲断了。”老者不由叹气道,这声为王淳之这样明事理的族长而叹。
身为一个老人家,他经历的多,可太清楚族长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了,有道是一个好的族长能让家族兴旺,一个不好的族长能让家族慢慢没落。
他在王淳之身上看到了琅琊王氏兴旺的征兆,是以才感到非常的可惜。
“姻亲断了再联不就可以了,实不相瞒,我也不想我们王家就此断了老爷子这样的姻亲,说到底,这事是我们王家对不住你们家。”王淳之道。
像王若岩小妇人那样的爹,他自然是看不上的,但是像李家老爷子这样能为一个出嫁多年的女儿而不顾自己年迈而奔波的,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家王淳之自然是想要深交的。
因为这样的人不会在你背后捅刀子,也不会只看中你的利益,在你有用时巴结,无用时弃若敝履。
老者可惜道,“可惜我家最近没有适龄的闺女和小子啊。”
“这不正好就有一个么。”王淳之看着在另一桌用饭的李氏道。
在场的人全都一愣,完全没有想到王淳之会这么说。
“这可不行啊。”李家的人连忙道。
“为何不行?王家弟子又不全是王若岩那样的败类,这次咱们可以挑个好了嫁了,最后实不相瞒是我的一点私心,毕竟李娘子为我们王家生了七个闺女,可以说是功劳甚大,虽然那些王家女儿们已经都嫁出去了,但若是李娘子依旧还留在在家,不至于让她们在失去父亲后又失去自己的母亲。”王淳之道。
就据他所知,他们王家村还有着不少人都单着呢,正好可以肥水不流外人田。
李家人愣住,好半晌才道,“还能这样么?”
王淳之看中他们李家外孙女的这份心让他们感到动容,虽然他们也会拂照那些外孙女,但是来自本家的态度却让他们心里猛的一安。
因为这代表他们李家的外孙女们今后将拥有比他们这些外家还要强大的靠山,不会让她们在自己夫家受到欺负。
更何况有如此处事公道的家族族长,可比他们家女儿再嫁到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家或者在家一个人孤独终老的强。
“小族长还请让我们再考虑考虑。”李家老爷子说道。
他女儿才刚回到他身边,转眼又要把她嫁出去,说实话,老爷子心里有些难受。
“这事不用急,老爷子可以去我们王家村慢慢挑中意的女婿。”王淳之道。
吃过饭后,王淳之对李家人道,“八千两银子其中已经还了一千两,后面的七千两我想用别的东西抵,比如我们王家村现在正在养殖的猪肉,还有粮食等。”
李家老爷子忙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这帐可不是这样算的,小族长你只算了我们李家人给了王家的,却没算王家给我们李家的。”李家老爷子以为王淳之不懂,忙给他解释道。
王淳之睁大眼睛:“我们王家也给你们李家钱了么?”
“这倒没有,但是因为我们李家因为和你们王家姻亲的关系,在王家子弟为官的地方多少都能得到一两分拂照,省去不知多少麻烦,这些可都是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呢。”李家老爷子对王淳之道,没有想占他便宜的意思。
面子是相互的,你给我面子,我自然也不会让你没脸。
王家的权势让李家经商少了不少的麻烦,李家也投桃报李,暗中给予了王家子弟不少的优惠。
这些东西都是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
王淳之只算了他们给予的,却没算他们带给李家的便利,钱多当然好,但是以李老爷子的年纪,已经不会再会被区区的钱财所迷惑了,再说身为商贾,他们李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这钱一旦收了,他们李家和王家的情分就淡了。
来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和王家彻底撕破脸皮的准备,那些因为姻亲所带来的便利自然也忍痛放弃了。
现在事情没有走到最差的一步,他们李家的女儿还有再嫁到王家的可能,他们自然不会和王家彻底的掰扯其中的利益。
李家人再三推阻,导致王淳之还债十分的困难,最后他只好放弃,李家人这才喜笑颜开。
吃过最后一顿饭,李家老爷子说要带李氏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再去王家村看看,王淳之则是继续出发,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至于这座府邸,李氏并不想留下,已经挂出想要售卖的牌子。
王淳之四人去向那些帮了他们的游侠告别后,就驾驶着马车出了县城。
王沛良赶车,王淳之则在马车内仔细查看着账簿。
这本账簿清晰的记载了王若岩给哪个上司送的礼,多少钱,有的人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帮助王若岩高升,有的则还没有。
这就是王若岩在整个官场上积累的人脉,还有他抓到的别的官员的把柄,都在这上面。
王沛良驾着车,终于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来了一手空手套白狼?”
说好的替王若岩承担数千两的债务,然后借此从他手中拿走这份账本,等到真正要还钱的时候,他又让人家李家人拒收。
从头到尾没出一分钱不说,还是人家李家人主动不要的。
“话并不能这么说,和王家姻亲,李家这些年也得到了不少便利,要不然你以为他们年年都给王若岩送钱是为了什么,真正原因还是李氏并没有损失什么,又彻底找回了颜面并扬眉吐气,他们送来的钱也都用到了实处上,王若岩小妇人挥霍的终究只是少数,已经被她的家族和他们用自己的东西给补回来了。”王淳之道。
狮子大开口什么的,莫过如是了,从一开始,他让王沛良算的那些大笔大笔的数额就是障眼法。
以至于把王若岩弄晕,顾不得去想由他的权势给李家这么多年带来的便利,让李家变相的赚了更多的钱。
等王若岩回过神以后,他已经被彻底打落尘埃。
这就是王淳之宁愿让丁石头和赵有田跟着,也不愿意带别的族人的原因。
为的就是防止族人们为王若岩求情。
到时候处理的就没有这么痛快了。
“所以从头到尾就只有王若岩一家输了。”王沛良不禁唏嘘道。
王若岩的确什么都没有了,并且以后再也无法翻身了,但是王淳之之所以把他除族,就像他说的那样,留下这种族人,真的会带坏族中风气的。
第67章
一个连自己同床共枕数十年的妻子都能起杀心, 还能指望家族在他心里有多少份量。
更何况,如果王淳之不处理王若岩, 是不是就会给那些姻亲们传递一个不好的信号, 那就是嫁进他们王家的女儿不会被当做人看。
那么能和王家平起平坐的存在, 是不是就能也这样对待他们王家的女儿。
千里之堤, 溃于蚁穴,别觉得这件事情小, 有多少家族都是栽倒在这一件件小事的积累上。
以前的事情王淳之没有参与进去,但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天,王淳之一行人赶到一个镇子上,发现街上的百姓们面色有些不对,不复之前地方遇到的氛围轻松, 丁石头去打听了一下, 而后回来面色沉重道, “在往前就是鲁地了。”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 它丫的山东已经被皇帝用腚给破成两瓣了, 他们此时处于的正是齐鲁两地的交界线,虽然还在山东的境内, 但是却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主人。
还没走上半天,他们就发现这片区域的物价已经混乱,前脚一个地方的包子还能用两文钱买到,后脚一个包子就能卖到五文钱。
王淳之向他们打听为什么会这样, 卖包子的店家脸色愁苦道,“我们又何尝不知道定价离谱,但是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齐王过来让我们这里的人给他交税,说我们是他的百姓,鲁王也过来让我们这里的人交税,说我们应该被划分为鲁民,还有官府的各种杂税,一个包子五文钱,我依旧还只挣一文,剩余的四个则全都上交给了齐王和鲁王两边。”
“如果不把物价给提高,我们开店不仅不会挣钱,还会倒贴钱给两边的官府,家里自然也就没钱买粮吃不上饭了。”
至于百姓们为什么选择两边都交税,那自然是因为他们谁都得罪不起,只能被迫的破财免灾。
“我们现在就希望齐王和鲁王能有一个彻底占据上风,让我们彻底的归属其中一方,而不是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包子铺老板有些喘不过气来道。
在这周边附近,像他这种情况的比比皆是。
这里是齐鲁两地的交汇处,只要上面的人还有野心,夹在他们中间的百姓就永远好过不了。
王淳之几人心情沉重的离去,发现以往皮薄馅多的大包子也用料不实在了,可想而知,是老板在降低做包子的用料成本了。
不仅如此,他们发现一路的盘查也严密了许多。
两辆马车被卡在城门口不上进去,城门守卫目带审视的打量着王淳之一行人,用着一种排外的眼神和语气说道,“你们是从齐地而来,来我们鲁地干什么?”
王淳之心里蓦然噎了一口气,有些不上不下的感受让他心里难受极了。
他们连山东的地界线都没看到,却让人生出了他们脚下踩在别的国家领土的错觉感。
“我们要去拜访族中的一位长辈。”王淳之压下心中的思绪,如实回答道。
城门守卫追问王淳之长辈的名讳,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听到王淳之的家中长辈在鲁地为官,那名守卫脸色瞬间就变了。
鲁地现在正在经历大清洗,能留下来的官员基本都是鲁王的自己人,王淳之的长辈依旧为官,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啊,快给他们放行。”城门守卫道,态度瞬间来了个极大的转变。
王沛良三个迷迷糊糊的就进了城。
好似经过这道阻拦之后,之后的力道就没那么大了。
“这还真是,明明还在山东的境内,我却已经看到了国战之间的缩影。”王沛良叹息道。
边界线的百姓们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的水深火热。
马车内,王淳之正在闭目养神,没有对王沛良的话做出评价,突然,他的眼睛猛的睁开,掀开门帘,就看到旁边一条小道上,一头毛驴驮着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那个人趴在毛驴的背上,双手双脚呈下垂状,随着毛驴的行走而自然晃悠着。
王沛良和丁石头两人连忙停车,头皮简直发麻到炸,“那人是死了么?”王沛良骇声问道。
“没死,还有气息。”王淳之道,随后就利索的下车。
那头毛驴好像颇具灵性,见到有陌生人过来它就往后躲去,警惕心十足。
它身上的人随着它大幅度的晃悠着,终于轻吟一声,声音软绵柔长,又带着一股子甜腻味道,如果换个性别,丁石头和赵有田两人骨头都能酥了。
但可惜发出这个声音的是一个男人,这就让丁石头和赵有田这两个大老爷们背后的寒毛都跟着竖起了。
王淳之眉头紧皱,快速上前一步,毛驴被吓了一大跳,腾的跳起,差点把它背上的主人给甩掉。
虽然没有甩掉,却也把驴背上的男人的五脏六腑给颠了颠,让男人嘴里哇的吐出一口清水似得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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