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鸿呀红呀
秦放你的观点只拘泥于两国关系,却没能突出依存,若是深究,你的兄长最终牺牲在决策者身上,却非死得其所,而你说因为家仇记恨战争记恨戎狄,从而引申到墨者不该救助戎狄的无辜百姓,这实在大错特错,记住,墨者,兼爱非攻,而兼爱,便是大爱,大爱,便是无疆!”
这一番话引得满堂喝彩,嘉让坐在下首,十分不认同的皱起了眉头,其实这只是一场考试而已,无需做洗脑式辩论。
江未这一番话说得台下几人茅塞顿开,而秦放面色涨红,好像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偏题又太极端,还是学究有远见。秦放喃喃道,“江先生可是觉得这一切的源头皆在决策者?”
秦放身旁的人碰了碰他的肩膀,“先生所言极有道理,这事儿可不得赖那位高高在上的镇国大将军吗?”
嘉让听到这番言论,顿觉十分荒谬,想到崔鹤唳那日浑身发颤的模样,忍不住替他不平。
而江未好似很是享受这种被人膜拜的氛围,谦逊道,“江某也只是说出愚见,人死如灯灭,大家还是回到正题上来才是。”
模棱两可的话说完之后就这么轻轻一笔带过?
嘉让提出质疑,“依江先生的意思是说,两年前的戎狄之战,失败在于镇国将军?我想知道,江先生是以何种身份去责怪镇国将军?”少年郎的声音清润朝气,一针见血又咄咄逼人。
江未没想到她竟然会出声反驳自己,笑中藏不住的鄙夷,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似的相视。
嘉让觉得很奇怪,江未明明是济善所的学究先生,但一副拿腔拿调的做派,难掩其自命清高的姿态,她也没惹到过他吧?怎么就被他针对上了?
其他几位考官自是发现了江未今天的反常,一个个奇怪的看着他。
“你不觉得自己很无礼吗?应嘉让....”颇有些恼羞成怒。
无礼?
“倘若向江先生提出质疑就是无礼,那么随意批判崔将军的江先生岂不是轻贱?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三郎不才,敢问江先生,您一无上战场杀敌,二不知镇国将军为人,便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摘他人,是否有辱济善所初衷?”
嘉让平日里极温和一人,这个时候却不知怎的,十分想要一决高下,争个输赢,不光是因为崔鹤唳,更是想为戎马一生,拼死杀敌的崔将军尽一份绵薄之力。
“那你怎知不是崔正钦亲小人,刚愎自用,导致戎狄之战二万人身埋黄沙?”江未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声音大得保不齐他下一刻就要拍案而起。
只有心虚的人被人质疑之时才会不自觉提高嗓门来掩饰。
嘉让觉得这人也就是一只纸老虎。刚想要回一句什么。
岂料门外的袁华月闯了进来,拉住了江未。袁华月一言难尽的看着嘉让,小声道,“你莫怪他,他弟弟就死在了那场战役之中,他也是没地儿撒火才会这样。”
嘉让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离开的江未。
而这场辩赛在江未退出之后依旧进行着。
崔鹤唳就在门外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男人的周身仿佛被冰雪覆盖,又仿佛被暖阳包裹,十分奇怪的气场。
他紧紧盯着那个朝气蓬勃,如一束骄阳般的女孩儿,眼里的激切与热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越来越浓烈。
沦陷,或许只是在一个平静的午后,亦或是早有预谋却不得不压抑着的心动......
作者有话说: 妈呀,我记得我定了时间,结果是定在了明天的中午,抱歉抱歉,害,一下午没看,在忙三次元,不好意思了,这章发红包安慰小朋友。
第98章
辩赛结束之后, 其他人都走光了,嘉让这才对袁华月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江未这个人吧, 就是自命不凡, 你别同他计较。”
“我没计较,你有话快说, 我约了人,得走了。”嘉让与李霁说好了,等辩赛结束后就去醒春阁找他。
袁华月见四周没了人, 这才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儿没别人, 我就同你实话实说了,你的面相清贵, 地位节节高。但命格很奇怪,主贵,姻缘归于东城司青花街,也就是算命先生所说的,夫家是青花街最尊贵的人家。”
嘉让心中一顿, 面不改色的看着袁华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袁华月知道自己对于她来讲是个陌生人,肯定没那么容易相信,“你别怕,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 你是我见过命格最曲折之人, 我竟算不出你最后的归宿在哪里。”
“莫名其妙。”嘉让打断袁华月,她有些怕,再说下去那种对于命运的无力感又席卷上心头。
嘉让快步出了济善所的大门,无视身后的袁华月。
哪知这人就像一副狗皮膏药一般总跟上来, “你就不好奇自己以后的命数?我不要你的银子总成了吧?”
嘉让气呼呼的回头,“你这人怎么这样烦?”
袁华月顿时不说话了,看着嘉让身后的男人,就像一团黑云一般笼罩了过来。
“他怎么烦你了?”崔鹤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袁华月感应到这人身上对他散发的煞气,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怕死的看了一眼崔鹤唳的脸,这一看不要紧,再看了看面前的应嘉让,顿时了悟,袁华月终于若有所思的离开。
崔鹤唳离她很近,嘉让不动声色的拉开一些距离,向他见了个礼。
“崔将军。”
崔鹤唳并不在意她这些小动作,毫不掩饰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他方才一直在门外,耳力灵敏如他,一字不落的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
夫家是青花街最尊贵的人家是么?
崔府便坐落在青花街的东边...
“我在外面听了你的辩赛。”听到了你替我“父亲”正名,听到了两年前最期待听到的那些话。崔鹤唳站在她面前,他想,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即使她也是李霁喜欢的人。
“啊?”嘉让颇有些局促,这就意味着崔鹤唳都听到了,她方才那些话可不是为了讨好他。
“谢谢。”男人的眼神终于不再是一片冷硬萧瑟的漫天风沙,他眉目温敛的看着她,好似黄沙之中坠落了一朵玉簪花。短短二字,出自真心,嘉让听得出来,这还是她第一回 听到这人说谢谢,甚至比说对不起还要令她震惊。
这反倒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嘉让含糊的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崔鹤唳自是不会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他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见燕王。”
嘉让有些迟疑的看着他,却没动身。
“你不用担心,我与他的关系你不是也猜出一二了吗?我们都没防备你,你还怕什么?”崔鹤唳知道她的顾忌,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难受。
说的也是,嘉让点点头,同他一道坐上马车往醒春阁而去。
马车是李霁安排过来的,车夫也是做寻常打扮的暗卫,知道接的人是应公子,极合规矩的架来了一辆雅致精巧些的。却没想到崔将军也上来了。
但崔鹤唳实在比嘉让强壮太多,他附一坐下,里头的空间立马逼仄了许多,嘉让无法,只得半缩着,身旁坐着个火炉般的强壮男人,没多久,嘉让的鼻尖就沁出了一丝汗意。
崔鹤唳面上却一派安之若素,瞧着她小小一团的身体,颇有些打趣的同她说道,“同是一个母亲生的,你怎么比你二哥瘦那么多?”
嘉让不自在的扶着车壁的边沿,打着马虎眼,“他从小比我吃得多。当然比我壮了!”
其实不然,一贯是她吃得多,还不长肉,二哥还老说她,吃的肉都白吃了,还不如去喂猪,猪还能卖肉钱,每每这时,他还要犯抽似的来掐自己的脸。
突然,嘉让思维发散似的想起了前日在燕王面前吃饭。
他说的那句荤话,她其实听得懂,却还是尴尬的接了过去,“我又不好吃,这个好吃!”她将一道确实很好吃的白玉豆腐往李霁跟前挪了挪。
哪知李霁看着这盘豆腐,又揣摩似的看了一眼嘉让,俊俏的脸上陷入了沉思。
待她反应过来,脸瞬间爆红,这一下,连她都觉得自己是故意的。哪有明晃晃的叫人吃豆腐的?
两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这道弹软白嫩的白玉豆腐,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般。
李霁执箸轻轻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白豆腐放入嘴中,那块豆腐仿佛就是眼前的少女,被他狎弄似的裹在唇舌之上,慢慢滑过咽喉,吃进腹中...
豆腐: ......不要这么sq啊喂ヽ(≧Д≦)ノ
......
崔鹤唳见她面上的神情变了几道,最后诡异的染上一抹艳色,男人的眼眸渐深,这一方小小的马车里全是女子的肌体软香,萦绕在鼻尖愈发的浓烈,窗柩本就严丝合缝的关着,香味更是直往人心尖上侵袭。崔鹤唳有些受不住的合上眼,他在战场上闻惯了血腥味与铁锈味儿,如今置身于女子温柔体香之中,竟有些无所适从,他心里知道,遇上她,他惯是会忍不住冲动。
好不容易与她关系有所缓和,她也不再躲着自己,要是叫她知道自己脑子里不堪入目的遐思,她定是要逃得远远的。
突然,马车不知怎么回事,轮毂上下颠簸,嘉让被这力道震得一个没扶稳,直往崔鹤唳身上栽去。
男人眼疾手快的将人捞进了怀中,女孩儿柔软的身体撞在他一身坚硬的腱子肉上,发出极为沉闷的响声。
外面的车夫很是歉疚,“将军,应公子对不住,这段路有些颠簸。”
“无妨。”马车里低沉的声音想起,外面的车夫也就放心了。
崔鹤唳就这般抱着她,稍稍使了些力,女孩儿的脸就贴在他的胸膛处。怀里的姑娘瞧着同普通男子身量无异,但抱在怀中方显窈窕绵软。
而手下的这把细腰更是婀娜,崔鹤唳喉间微动,这感觉像极了年少时候捧在手心的稚鸟,因为太过幼齿稚弱,生怕自己稍微一使力,这温热柔软的鸟儿就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可对着应嘉让,崔鹤唳却无法遏制的带了些破坏的欲/念,他鬼使神差的按住了女孩儿的腰间,果真如他料想的那般,不盈一握,过于纤细了。
嘉让轻蹙着秀眉,立马挣动着想要从他怀里起来,责怪道,“你掐我腰干嘛?”
崔鹤唳眉尖微挑,这才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
嘉让低着头整理着褶皱的衣衫,复又抬起头匆匆瞥了他一眼,“我明明有肉,只是没你的硬。”说着揉了揉被他胸膛撞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模样怪是娇俏。
崔鹤唳的目光停在嘉让的身上,男人细细的打量着她,他也曾走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但从没哪个人能像她这般,就像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礼物。
这姑娘身上有一种自成一体的气质,自在却不闲散的悠然大气,就像是与世无争的世外隐士。
但又兼容着一身七窍玲珑的侠气,宠辱不惊,傲骨,纯心在一个人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崔鹤唳心中也忍不住感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家,才能将女儿培养成这样?
女孩儿的面部骨骼精致流畅,揉着脸颊的动作灵动得,她看着崔鹤唳有些被魔怔了的迷惘眼神,提醒道,“到了。”
嘉让没法先出去,只能等崔鹤唳先下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醒春园,崔鹤唳当然知道自己今日来找李霁是做什么的,他敛起了思绪,收起了方才同嘉让在一起的轻松淡然。
李霁得了崔鹤唳与嘉让一同前来的消息,整个人愈发的冷漠,却也没拒绝他的来访。
崔鹤唳与嘉让一同出现在的面前之时,李霁面上已经看不出分毫沉郁戾气。他看了一眼嘉让,又扫了一眼崔鹤唳,面上神色淡淡,
嘉让扭头觑了一眼崔鹤唳,他也是一副和之前大相径庭的神情,嘉让这才隐隐感知到两人的磁场不合,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味。
嘉让一时之间也没动,这两人之间有古怪。
“年年,过来!”冷不防的被李霁这么一叫,嘉让才回过了神来。李霁得知她的小名儿叫年年,愣是要行这等亲密做派。嘉让顿了一顿,听得出他语气中隐隐的不耐,遂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了他。
“左右找不到王爷,只好请嘉让来帮忙,还请王爷勿怪。”崔鹤唳礼数周全,李霁非但没有一丝缓和,且越发的低沉。
嘉让夹在二人中间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殿下,要不我先出去吧?”
“不用,你就坐在偏房等我。”现在这个时候,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嘉让不想让他不高兴,从前日回来,她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事,只是他不说,她便忍着没问。
崔鹤唳眼神无比坦然自若的看着他,这不卑不亢,不屈不挠的姿态,更是刺激着李霁那根薄弱的神经。
曾经贺兰集半开玩笑的说过,他与崔鹤唳长得相像,当初的自己一笑了之,崔鹤唳却是紧抿着唇,让贺兰不要乱开玩笑。
李霁只当是崔鹤唳祖上有鲜卑血统,故而相貌上同眉眼深邃的西域人有些相似。
却没想到贺兰一语成谶,他们竟真的是亲兄弟,李霁忽而嘲讽的笑了笑,目光如炬,逼视着崔鹤唳,“说吧,你瞒了我多久?”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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