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85章

作者:寒江雪 标签: 穿越重生

  而且什么叫都是他想的?他都想什么了?

  上下两世看过的辟火图不受控制的在脑海浮现,沈柏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时,眼底一片乌青,看顾恒舟的眼神十分哀怨,顾恒舟却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不仅没有觉得愧疚,反而还笑得意味深长。

  沈柏狠狠瞪了顾恒舟好几眼才算解气。

  今天还是顾恒舟帮沈柏梳的头发,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学会画眉了。

  沈柏的眉毛本来就细长浓密,顾恒舟沿着她原本的眉形加长了一点,立刻添了两分温婉,完全寻不到当年的少年模样。

  沈柏盯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挑眉问:“顾兄这手艺跟谁学的,平日没少拿姑娘练手吧?”

  “你是第一个。”顾恒舟说,也很满意自己帮沈柏画的眉毛,沈柏兴起,故意跟他唱反调,不相信的问:“我怎么可能是第一个,你平日不是在舞刀弄剑就是在练兵,不练习手怎么可能这么稳?”

  顾恒舟腻了她一眼,沉沉的说:“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都不会再有其他人。”

  沈柏就是想打趣一下,没想到顾恒舟会这么认真的解释,老脸一热,避开顾恒舟的目光嘀咕:“我就是说着玩玩,顾兄你怎么情话一套一套的,比那些情场老手还油嘴滑舌。”

  话音刚落,顾恒舟突然俯身下来,沈柏下意识的后仰避开,顾恒舟顿了一下,而后追上,覆上她的唇,温柔的攻掠。

  嗷嗷嗷,顾兄这是千年铁树开花成精了啊,也太撩了吧。

  沈柏脑子里炸开了花,被吻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恒舟终于放开她,沈柏气息微喘,抬手摸到脑袋上多了一支发钗,从手感判断应该是玉质的。

  沈柏想拿下来看看,顾恒舟按住她的手,哑着声说:“就这么戴着吧,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沈柏放手,乖乖跟他站起来,余光从铜镜里瞟了一眼,看到那钗子是奶白色的,造型有点独特,缀着三颗水滴一样的玉坠,形状有点像浪花,莫名有点熟悉。

  沈柏跟着顾恒舟往外走,快出门的时候,沈柏看见顾恒舟平日束发的玉冠上也多了一支发簪,那簪子做成波浪形状,边缘有点渐变的蓝色,清雅又别致。

  是四年前沈柏在漠州的时候用漠州州府的钱买给顾恒舟的,没想到他还保存得好好的。

  看到顾恒舟头上的簪子,沈柏忍不住摸摸自己头上的发钗,总算是知道这发钗为什么眼熟了,正好和顾恒舟的凑成一对儿。

  沈柏咧嘴笑起。

  准备成亲后的顾兄真的越来越可爱啦!

  顾恒舟早就让顾三顾四带人把相府需要的人和东西都送过去,两人直接坐马车去相府。

  沈柏起得不算早,两人到相府门口的时候,周府的马车正好停到门口。

  顾恒舟扶着沈柏下车,姜琴瑟也从马车里钻出来。

  沈柏和她四目相对,片刻后姜琴瑟勾唇笑起,意味深长的问:“东方姑娘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从大统领府的马车下来了?”

第232章 旁人羡慕不来的

  周府的下人很是用心的帮姜琴瑟调养身子,又没有婆婆刁难,出了月子,姜琴瑟的身体就养好了,气色看上去很不错,只是身子还比之前丰腴许多,一时瘦不下去。

  沈柏的手还被顾恒舟握着,也没因为姜琴瑟的手松开,温笑着回答:“正好与大统领顺道,就一起过来了。”

  从皇宫到相府和从大统领府到相府可不是多顺路,而且沈柏坐的是大统领府的马车,而不是宫里的马车,实在是不太合规矩。

  姜琴瑟看得分明,也没点破,目光在沈柏和顾恒舟之间流转了一会儿,柔声道:“顾大统领对东方姑娘真好,站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虽然沈柏不大喜欢姜琴瑟,但这话听着还是顺耳的,她唇角勾着,说:“谢周夫人夸奖,时辰不早了,先进去坐着吧。”

  “好。”

  姜琴瑟应下,落后沈柏一步往里走。

  丫鬟跟在后面进来,沈柏瞟了一眼,好奇的问:“周夫人怎么没带小少爷来?”

  姜琴瑟没想到沈柏会问这个,下意识的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沈柏,沈柏神情自然,只是随意一问,姜琴瑟温声回答:“少饮年纪小,怕生,能吃的东西也少,带出来委实不方便,就让乳娘在家照看着,我参加完宴会就回去,时间也不长。”

  “如此也辛苦周夫人了。”沈柏感叹着说,丫鬟拿了贺礼让门房写上,姜琴瑟看着沈柏说:“东方姑娘与相府大小姐真的很像,尤其是你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连神情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也不知道相爷一会儿看到姑娘会作何感受。”

  沈老头能有什么感受?当然是开心得不得了啊。

  沈柏在心里说,姜琴瑟并不知晓,幽幽道:“相爷爱女失踪三年,幼子也夭折了,今日大寿看见东方姑娘和自己女儿如此相似,却要疏离的唤他沈丞相,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约莫都会觉得心如刀割吧。”

  正在写礼的门房手抖了一下,诧异的抬头看着姜琴瑟。

  这事儿虽然看起来是事实,但被姜琴瑟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未免有点太刺耳了点。

  沈柏面上还是挂着笑,顾恒舟却冷了脸,凉凉的觑着姜琴瑟。

  这眼神威压十足,一般人都会觉得害怕,姜琴瑟却不甚在意,她毕竟是得了诰命的夫人,这还是在相府大门口,顾恒舟就算听不惯她说话,总不至于对她动手。

  她弯着眉眼,几近刻薄的说:“单单是被东方姑娘刺激也就算了,顾大统领当初还是相府的乘龙快婿,如今要另娶旁人,委实让人寒心呢。”

  这话颇为过分了,沈柏歪着脑袋问:“周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顾大统领和那位相府大小姐只是口头订过婚约,连婚书都不曾有过,相府大小姐无缘无故失踪,顾大统领难道还要为了她终身不娶?”

  姜琴瑟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我只是替沈丞相难过罢了。”

  你都快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脸上了,难的哪门子的过?

  沈柏腹诽,笑得越发明媚,温温和和的说:“丞相一生都在为昭陵百姓考虑,胸中藏的是昭陵的社稷江山,心胸宽广,定然不会如周夫人一般,为了这些事自寻烦扰。”

  沈柏说沈孺修心胸宽广,就是在暗示姜琴瑟心胸狭隘,姜琴瑟脸色微变,沈柏不给她插嘴的机会,继续说:“丞相大人心中有大爱,他的女儿消失无踪,我既然与他女儿如此相似,想必他也能爱屋及乌,多怜惜我几分,我虽然与他不熟悉,但也能投桃报李,将他视作长辈尊敬有加,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沈柏反问,姜琴瑟心里不满,面上也没了笑,冷冷道:“东方姑娘真是想得美,平白就想得一朝宰相的父爱,真当咱们昭陵的世家贵女这么好当么?”

  “我本就是南襄第一世家大族的嫡小姐,在南襄也算是有权有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在周夫人嘴里,更像是机关算尽,谋夺别人宠爱的女人?”沈柏理直气壮的反驳,姜琴瑟也知道东方家在南襄的地位,努力管理了下表情说:“我自然没有这个意思。”

  沈柏不吃这套,睨着姜琴瑟说:“我之前听说周夫人是瀚京第一才女,还以为姜小姐饱读诗书,见识广阔,与一般市井妇人不同的。”

  沈柏点到即止,没有让姜琴瑟特别难堪,但这话也是很不给情面了,姜琴瑟的表情皲裂,忍不住问:“东方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是刚从月子里出来,姜琴瑟也沉不住气了,上赶着找不自在,沈柏当然没客气,弯眸看着她说:“我的意思是,周夫人这个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如此。

  这五个字就是沈柏对姜琴瑟的全部评价,姜琴瑟的脸瞬间绿了,气得浑身发抖,她身后的丫鬟也是个不怎么伶俐的,见姜琴瑟受了欺负,下意识的冲上来想帮姜琴瑟讨回公道,指着沈柏说:“你大胆,我家夫人可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

  顾恒舟把沈柏揽进怀里,冷眼看着那丫鬟,眸光冷沉,凛冽的威压无声的蔓延开来,那丫鬟被看得莫名心虚,弱弱的收回手。

  负责写礼的门房看得胆颤心惊,生怕他们在门口打起来,硬着头皮打圆场:“大统领、东方姑娘、周夫人,礼已经写好了,快进去坐着休息吧。”

  门房说完,立刻有人上前来引路。

  有顾恒舟在,姜琴瑟也不好硬碰硬,让丫鬟扶着自己进去。

  沈柏和顾恒舟落在后面,沈柏盯着姜琴瑟的背影淡淡道:“连刚满月的儿子都能撒下不管,周夫人今天不会想闹什么事吧?”

  顾恒舟揽着沈柏的肩膀,温声说:“闹也无妨,出不了乱子的。”

  他连越西那么多兵马都能镇住,哪里还会怕瀚京这些魑魅魍魉?

  男女宾是分席的,沈柏冲顾恒舟竖了个大拇指,夸了他一通,随下人一起去了女眷区。

  其他人陆陆续续到来,沈柏坐在自己的位置没找人说话,等吕秀来了,便让她和自己坐在一处。

  吕秀脸色不大好,看上去有些疲惫,沈柏关心的问:“这些时日都没见着你,可是出什么事了?”

  吕秀远远地看了姜琴瑟一眼,低声说:“我跟成衣铺有关系的事被姑母他们知道了,他们很生气,让我把这些年赚的钱都交出来,这几日还张罗着要把我嫁出去。”

  吕秀今年快十八了,还没嫁人,在京中已经算得上是剩女,吕家之前一直没张罗她的婚事,要么是对她不上心,要么就是觉得可以拿她的婚事做做文章,现在知道她私下跟茶白她们开成衣铺,约莫是觉得她不够安分,便想随便找个人把她打发出去。

  “你自己赚的钱,凭什么交给他们?”沈柏低声问,吕秀捧着甜茶小口小口的喝着,对钱财倒是不大在意,温声说:“这些年我吃穿住都是姑母他们的,把钱给他们也没什么,只是婚事我还是希望能自己做主。”

  自然应该是这样的。

  沈柏点头表示认同,吕秀喝完茶,歉然的冲她笑笑,说:“其实我今日能出门,都是托了你的福,我跟他们说我与你关系很好,之前就约好今日宴后要一起逛街,若是失约你就会到府上来找我。”

  沈柏一直觉得吕秀这个姑娘挺聪明可爱的,从她上一世就可以看得出来。

  人在处于劣势的时候,必然是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来保障自己的最大利益。

  “那晚些时候我们就出去逛逛,晚点我再送你回吕家。”沈柏从容的说,吕秀眼底浮起感激,而后抓着沈柏的手说:“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

  “我想求你帮我说一下亲。”

  吕秀声音压得越发的低,耳朵不自觉爬上红晕,粉嫩嫩的像珍珠,好看极了。

  沈柏知道她这是被逼急了,好奇的问:“你有心仪的人了?”

  吕秀跟在太后身边,受规矩约束挺强的,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得找沈柏求婚事,不好意思的说:“也不算心仪,就是觉得挺合适的。”

  沈柏点点头,平静的问“谁呀?”

  吕秀左右看看,确定没人靠近,这才凑到沈柏耳边小声说:“是大理寺少卿的二公子徐元。”

  徐元此人沈柏倒是有所耳闻,他是个书痴,上一世无意中得知沈家有两本孤本,还尾随过沈柏好些时日,不过发现沈柏总是夜宿揽月阁这种风尘地,背地里骂了沈柏好多次。

  在女色方面,徐元绝对算得上是正人君子,但他未免也太正经了,在沈柏上一世的记忆中,他的发妻就是因为这个跟他闹和离的。

  和赵明漪被骗婚的情况不同,徐元完全就是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人家好好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他守活寡?

  沈柏不知道吕秀有没有打探过这些情况,委婉的说:“你找人了解过情况吗?他的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一直没有成婚这里面难道没有猫腻?”

  沈柏是好意,吕秀也没藏着掖着,立刻说:“我找人打听过了,也见过他几次,他喜欢读书,一直没有成婚,为人确实有些木讷,有些时候甚至会因为一本书把身边的人都忘了,我觉得他这样挺可爱的,我也不想过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而且我的出身就摆在这儿,再好的人我也够不上,这样就可以了。”

  吕秀活得很清醒,也很知足。

  上一世她就与青灯古佛常伴,这一世还要嫁个人守活寡,这命途未免也太坎坷了。

  沈柏心中有计量,认真道:“这事我会放在心上,尽快帮你问问,你别着急,若是吕家再有人逼你,你就说顾恒舟认你做了义妹,你父兄不在京中,婚姻大事怎么也要让义兄同意才行。”

  吕秀惊愕,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她和顾恒舟又不熟,而且顾恒舟性子那么冷,万一露馅儿……

  吕秀很不安,沈柏拍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眼安慰的眼神,吕秀到嘴边的质疑又咽下。

  沈姑娘是奇女子,说出来的话总是可信的。

  两人说完话,女眷几乎来得差不多了,下人有条不紊的引着宾客落座。

  不知道是不是沈孺修跟孙氏说了什么,今天孙氏也从惜若苑出来主持大局,她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精神倒是好了一点,与她相熟一些的世家夫人都围坐在她身边宽慰,孙氏打起精神应答,但时不时的还是要捏起绢帕擦擦眼泪。

  她这样子,委实不像是能应付得了一切,沈柏看了一会儿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孙氏身边,环顾一圈,好奇的问:“诸位夫人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不介意让晚辈听听吧。”

  嘴上问着话,沈柏不客气的一屁股在孙氏旁边坐下,俨然把自己当成相府的主人,几位世家夫人看沈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孙氏只在沈珀出事那天见过沈柏,今天是第二次,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沈柏坐在她旁边的时候,她的神色还是有些变化。

  其中一个夫人立刻问:“夫人,怎么样,确实很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