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朝当咸鱼 第54章

作者:青丘一梦 标签: 种田 清穿 穿越重生

  清朝唐僧!

  看那光溜溜的大脑门,没出家为僧普度众生实在是佛门之损失!

  看着坐在椅子上得啵得啵得的弘晖,宋知欢心中痛哭,面上还得诚恳地听着训话,不时点头,作出一副受教匪浅的样子。

  “所以说——”弘晖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端起茶碗饮了口茶,作出总结陈词:“您还是要保重身体的,皓儿和修婉妹妹尚且年幼,徽音身怀有孕,盛煦与盛斐尚在襁褓之中,阿娘您总要珍重自身、养怡百岁,才可见子孙满堂、瓜瓞绵绵,享子孙绕膝之福。”

  “是,我知道了。”宋知欢面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

  弘晖轻叹一声,摇着头道:“晖儿是小辈,这些事情本不该由我跟您说的,但若您总是这样不珍重自己的身体,又怎有日后呢?都说来日方长,您……唉!”

  “晖儿,阿娘知道错的。”宋知欢捂着胸口发自内心地深深忏悔道:“阿娘保证从今天开始,喝枸杞茶、灌养身汤,姜汤泡脚枸杞煮酒,三伏天里裹棉袄!”

  弘晖无奈,“阿娘您又胡言乱语。”

  到底事忙,他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了。

  送走了孩子,宋知欢坐在床上咬着小手帕对柔成哀哀戚戚地道:“我这是坐了什么孽啊!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磨叽!”

  “四阿哥倒是不磨叽,您不也照样受不住?”

  实话,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8.01第一更get

第68章 六八

  “主子, 喝药了。”

  抚琴细听落雨声,身入凉亭舞长剑的后果就是没好两日的风寒又闹了起来,宋知欢讪讪对着柔成讨好一笑,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柔成蹙起的眉心隐隐透出些无奈来,她轻叹一声,道:“主子快听话些吧, 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的任性。”

  宋知欢非常不要脸地扯着柔成的袖子撒娇, “我以为我好了嘛,况且那日虽下的小雨,天气却并不太冷。”

  柔成无奈摇了摇头, 服侍宋知欢漱了口,塞了一枚蜜饯给她, 然后道:“这回可不许任性了, 就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待病好彻底了方可出去。”

  宋知欢对着她的冷脸也没法子, 只能乖乖巧巧地点头答应了,实则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鬼才知道。

  ……

  经历了一上午男男女女大小和尚的洗礼, 甚至弘皓都一改常态对她唠唠叨叨许多, 宋知欢此时已是精疲力尽,靠着凭几坐在床上, 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哀叹道:“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吧!”

  “我来救救阿娘啊?”忽听女子清越的声音传来, 宋知欢回头看去,便见翼遥手捧小茶盘站在黄花雕‘四合长春’的槅扇旁,笑吟吟地看过来,她身着淡紫色绣折枝玉兰纱衫, 发绾镂凤银钗,眼眸含笑。

  宋知欢挑眉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翼遥捧着小茶盘抬步入内来,并对宋知欢无奈道:“若是我不来,怎么知道阿娘病了呢?额娘晖儿他们也是的,把我瞒的死死的。”

  宋知欢伸手指了指床旁的软墩示意翼遥坐下,并道:“煦儿斐儿病也刚好,我这儿状况不重,何必你费心呢?”

  “这是什么话。”翼遥眼圈儿一红,总算忍不住眼泪,悲声嗔道:“阿娘今日病了要瞒我,虽不过偶感风寒,但若再严重些,也要瞒我不成?那我这个女儿阿娘可是白生了!”

  宋知欢见她落泪,一下慌了神儿,连声道:“祖宗,祖宗,快别哭了,你是我祖宗,成不?日后再不瞒你了。”

  翼遥这才满意,却不忘白宋知欢一眼,嗔道:“什么祖宗不祖宗的,阿娘口中总没个忌讳。”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小茶盘放在床边的案几上,端起净白瓷的小碗,又取了小银调羹,奉与宋知欢,“辛娘姑姑炖的雪耳枸杞红枣羹,阿娘多少用些。”

  宋知欢抬手接过,拿着小调羹慢慢搅着银耳羹。

  翼遥在一旁语重心长道:“我知道阿娘不乐意听,但您也是三十多的人了,怎可还如此任性?下着雨的天气去亭子里抚琴舞剑,实在太不像话了!这回幸在病症倒轻,若是严重些又该怎样呢?不说别人,柔成姑姑先要懊悔死了!”

  “您这风寒断断续续半个多月了,额娘、师傅、柔成姑姑她们哪个不跟着担心?就是晖儿媳妇怀着身孕不好过来,还与我念叨过几嘴。您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是做外祖母的人了,晖儿媳妇肚子里怀着呢,皓儿再有几年也要娶妻生子,您眼看也是要做祖母的人了。这么大的人了,何必任性呢?”

  “再有,缘何告诉我?额娘如今见了您就牙根儿痒痒!旁人劝不了您,还不是要女儿来?”

  “您这一病不打紧,柔成姑姑可是慌了神儿,我才刚见了,姑姑眼圈儿都是红的呢!”

  宋知欢一开始还想狡辩两句“名士风流”,听到后面就心中一惊,两口灌下一碗银耳羹,匆匆下榻披衣。

  翼遥忙问:“阿娘这是要做什么去?”

  “哄你柔成姑姑!”宋知欢的声音随着风传来,翼遥微微一怔,然后摇头轻笑着叹了一声,似是无奈。

  清风徐来,屋子里颜色鲜亮的松绿色纱幔轻轻摇曳,梅花香几上一只水晶花囊插着几枝时令鲜花,香气淡雅。

  翼遥坐在软墩上,回身望着宋知欢离去的身影,眉目间蕴着浓浓的笑意。

  良久,她摇头轻笑,无奈叹道:“阿娘啊,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康熙五十二年,宋知欢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敏仪对她不爱惜身体的事情仍有余怒,偶尔抱着盛斐意有所指地教导她“人活着要爱惜身体”,然后一双杏眼瞪着宋知欢,宋知欢也只有坐在小墩子上乖乖听训的资格。

  徽音坐在旁边缝着小衣裳,一双眼儿笑眯眯看着这边,眼角眉梢透露出的幸福是掩盖不住的。

  康熙五十二年的静谧时光转瞬即逝,众人搬回王府礼,圆明园中仿佛与世隔绝的的安静日子不复存在,敏仪开始操持年礼往来并年下诸事。

  事情繁冗复杂,好在有个徽音给她打打下手,敏仪这些年做的也很是顺手,对她来说并不算难。

  每到这一段时间,宋知欢就避免出现在敏仪面前,毕竟你自己忙忙碌碌的时候身边有个无所事事吃瓜肯点心的人,真的是很闹心的,你会恨不得伸手过去撕了她……别问她为什么知道,都是上辈子的切身感受。

  宋知欢深谙此理,于是在住云馆大搞赌局,带着华姝、青庄与耿氏玩牌,宁馨与钮祜禄氏在一旁看着,弘皓、修婉、弘历、弘昼等些小孩子在碧纱橱里玩,弘皓只需冷冷淡淡坐在那里,自然有小宝贝奔着他爬过去,想逗他笑。

  修婉饶有兴致地端着两本书教弘历弘昼读书识字,可惜弘历虽有个我佛忠实信徒的额娘,自己却于佛道无大天赋,一心趴在弘皓腿上,口中喊着:“哥哥!笑笑!”

  弘昼更是不耐听那些“如是我闻、我佛”的,不过他还算给修婉面子,自己坐在那里玩着小褂子上的流苏,让修婉自己发挥。

  里间的学术氛围只浓郁在修婉一人身上,她倒是好为人师,可惜没有好的生源,弘历只喜欢漂亮哥哥,弘昼的小肉手被流苏缠进了,还是他奶妈妈过来解救他。

  修婉仰天长叹,“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孤独啊!”

  “小不点感慨什么呢?”华姝深感修婉如此影响发挥方才使她连连落败,当即嗔道。

  宁馨闻声回头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正兴致勃勃大杀四方的宋知欢,若有所思。

  钮祜禄氏眉眼含笑,神情温和慈悲,一袭青衫并不衬出寂寥,只凸显出温和来。

  一段颜色,两种风流。

  同样颜色的衣裳落在宁馨身上,便是一身的飘然出尘,遗世独立了。

  钮祜禄氏轻轻一叹,似是感叹似是惋惜道:“弘历这孩子也不知像谁,性子浮躁的很。”

  “那叫什么——基因突变!对,就是这个。”青庄含笑看了宋知欢一眼,伸手打出一张牌,道:“小孩子嘛,不定性,指不定像谁呢。”

  华姝摇摇头,道:“像他阿玛。他阿玛年轻时候性子也不好,弘历大了就好了。”钮祜禄氏摇了摇头,“世子爷那样我是不敢想了,若弘历能多像他三哥两分,那温和慈悲的性子学上一些,我便不担心他了。”

  华姝翻了个颇有神韵的白眼儿,“我还恨那孩子面人儿一样没个脾气呢,日后指不定怎么被他福晋辖制。”

  “你们这么想,怎么不干脆把孩子换换?”宋知欢一挑眉,“说这些没用的,还不是自己亲生的,也没个嫌弃的地步。”

  说着,她猛地手一拍桌,将牌一推,眉飞色舞:“和了!”

  “你今儿是什么手气啊,都连和多少把了?”青庄看她一眼,无奈叹了口气,从一旁的钱匣子里拣出银钱给她,道:“这一年的月例呀,可都入了你的腰包了。”

  宋知欢睨她一眼,“我赢了还不是要请你们吃酒的,我赢你多少,花出去多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耿氏听了眼前一亮,连声道:“宋姐姐可不许反悔。”

  “我记着呢!”宋知欢叹了一声,仿佛很是肉疼,“我存的那两坛子好酒啊,都被你给喝光了。”

  青庄笑吟吟抓着牌,道:“知欢你再肉疼两年,等弘昼大了,自然知道孝敬额娘,届时便不用知欢你的私库疼了!”

  这边众人漫无目的地闲话着,忽听辛夷通传,“主子、李福晋、诸位庶福晋,二郡主回来了。”

  华姝一时连抓牌也顾不上了,忙起身往外间去,透过窗子便见和玉扶着小丫头的手徐徐过来,身后跟着个妇人,搭着青油布伞,并提着个小食盒。

  “额娘,宋额娘,诸位额娘安。”和玉入了内室,对众人含笑请安,并道:“刚从嫡额娘出请安过来,嫡额娘吩咐和玉带了一盘子贡橘来。”

  说着,她自婆子手中接过食盒,含笑打开,露出里头一盘朱橘来。

  众人分着各拣了一个在手上慢慢剥着,宋知欢吩咐:“给郡主斟茶来。”

  一时牌也打不得了,华姝拉着和玉在炕上坐了,一面推着她往炕头去暖和,一面仔细打量着,见她面色红润、身材竟比上次见丰腴不少,再不见从前弱柳扶风的姿态。

  此时她穿着的也喜庆,一件大红镶金遍地撒花的褙子,衣裳边角处镶着一指宽的金边,华贵之余也不至于太过,乌油油的发髻上斜插一支嵌红宝点翠金凤大钗,莲子大的珍珠垂在额前,妆容精致,笑眼温柔。

  青庄也注意到和玉较从前丰腴不少的身材,当下小心问道:“和玉,你莫不是——”

  “没有。”和玉想来是被问过这件事了,闻声无奈一笑,道:“不过是近来身子好些了,自然丰满些,好几个大夫诊了脉,都说没有。说来也奇了,自打到了呐喇家,我也不过犯了一回病,吃过药后慢慢温补着,竟然好了不少!前次太医请脉,还说我娘胎里带出的旧疾好了不少呢!”

  华姝听了心中大喜,连声道:“果然福晋的眼光好,挑的这一门婚事也旺你。星德那小子,从前额娘还道他年轻怕是莽撞,如今看来,果然和咱们和玉是相配的,大师所言不差呀!”

  宋知欢却知道是灵液的功劳,她做在一旁吃果果,暗搓搓思考凭借心疾特效药大发一笔的可能性。

  前景当然是很美好的,可惜原材料太少,最后也只能轻叹着止住了思绪。

  唉,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却不能触碰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心痛了。

  她抬手掩胸,在脑袋里算着自己少赚了多少小钱钱,最后也没个概念,只能讪讪作罢。

  说实话,她对钱是最没概念的,总归身边有个柔成老妈子,又有小弟那边的干股,向来是不缺钱的,便也不在意了。

  虽然想着发财发财的,其实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她前生或许缺钱,今生却是缺什么都不缺钱了。

  作者有话要说:灵液后面也会有安排的啦,反正好东西不会烂了,与其守财奴一辈子然后带进棺材里,不如造福世人。

  嘿嘿,日万第一更。下一章晚上九点。

第69章 六九

  徽音的身孕稳稳当当带到了九个多月, 太医十准说是双胎,敏仪思及翼遥那一对白白胖胖糯米团子一样的龙凤胎,心中的期待不免更加浓郁了起来。

  弘晖少见地失了稳妥, 在旁人面前还好,面对弘皓便显露了出来,宋知欢偶然间曾见到, 外人交口称赞稳妥老成的雍亲王世子叨叨叨跟弟弟念叨着自己的焦急,寻求弘皓的安慰。

  而弘皓, 板着一张棺材脸在对面坐着,难得配合哥哥,偶尔露出一丝表情来, 已经足以让弘晖将独角戏进行下去。

  宋知欢看的好笑,将手中的一钟茶递了过去, 打断道:“你这小子平日里多么的稳妥老成, 怎得今日却如此了?”

  弘晖谢过后双手接过了茶钟,无奈笑道:“阿娘, 您就别打趣我了。”

  弘皓将手中的书卷翻了一页,闻声抬起头来, 语气淡淡的, 眸中却含着笑意,“阿娘这不是打趣, 这分明是实话实说。”

  “你小子也学坏了。”弘晖好笑地拾起一旁的书卷着在弘皓锃亮的大脑门上轻轻一敲,笑容温润如玉, 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口吻中却不免带着淡淡的宠溺。

  宋知欢倚着藤案坐下,问弘晖,“给孩子们的名字预备好了吗?”

  弘晖笑道:“男孩的名儿怕阿玛有预备, 没敢取,女孩儿的却看了几个,还没定下来。左不过灵毓、秀泽中选一个。媳妇中意‘永欢’,意头倒好,只是犯了阿娘的名讳。”

  “我不忌讳那个。灵毓,秀泽。都是好名字。秀泽的泽是哪个泽?”宋知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