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朝当咸鱼 第58章

作者:青丘一梦 标签: 种田 清穿 穿越重生

  而如今——只一句:不提也罢。

  青庄这些年深居简出,身体又弱,他偶尔去坐坐,做足了关怀模样。

  宁馨是素来宠眷不淡,想来即便是位尊如雍亲王,心底的最深处也有对织女的向往。

  可惜咱们宁馨可没织女那个贤惠性格,他过去也只能对着宁馨的冷脸了。

  二人宗教信仰不和,但这些年在雍亲王锲而不舍的热切下,倒也磨出一套相处方法。

  就是宁馨弹琴、煮茶,听对外冷脸其实话痨的雍亲王叨叨,或者二人弈棋。宁馨素来是最透彻不过,心知自己若是得罪了雍亲王,遭罪的是武家满门,于是也没做出什么品茶赶客的事情。

  也是进步很大了——她亲亲欢姐如是总结道。

  扯远了,总之,这些年雍亲王渐渐念起旧来,宋知欢倒是跟着捡了个漏。

  不过他俩也没啥共同话题,凑在一起漫天闲扯,柔成每每听得嘴角抽搐,雍亲王他老人倒是感觉良好,彻底把宋知欢当成垃圾桶来用了。

  比如现在,他就坐在铺着绣着宋知欢最喜爱的玉兰花的坐褥上,端着宋知欢最喜欢的一套翡翠茶盏,品着宋知欢的新欢“白牡丹”,对着宋知欢感慨:“能得贤妻如敏仪,此生无憾。”

  “只是……敏仪近来心情不佳,每每对我出言讽刺。弘时倒说是年纪的缘故,情志郁结,我心中忧愁,想着寻一位名医来看看。”

  宋知欢并不参与到这夫妻两个的战争中,暗暗撇嘴,面上却笑道:“年龄过去了便好,我母亲当年也是这样的。”其实那火就是冲着你来的!

  宋知欢心里哼了一声,老不修的,当爷爷的人还要娶小的,连累的我们敏仪忙的脚打后脑勺,不对你发火对谁发火?

  话是如此说,忙也是正经的忙。

  一连好些日子,敏仪都是面带疲惫的样子。

  毕竟底下还有弘晖并徽音的一双龙凤胎病了,一病病俩,就算没有大碍也是磨人,徽音日日守着离不开身,也无人能为敏仪分忧。

  宋知欢作为一个咸鱼小废物,自觉敏仪忙着的时候她在一旁无所事事令人心烦,又兼连续几日的大雨,就干脆蹲在屋子里打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料,好几日没出门。

  雍亲王又领了个差事,也就没有人来骚扰宋知欢了。

  这日骤雨初歇,宋知欢难得披了件斗篷预备出屋子,柔成可是忙了起来,又是命人备好雨具手帕,又是再三检查灯火,又是备用的厚斗篷、小手炉,再有安排好沉稳利落的婆子丫头,又拉着云鹤的手嘟嘟囔囔地叮嘱着,可谓是一万个不放心。

  宋知欢灌了半碗茶下去,见她还没完事儿,心中好笑,于是对她道:“好了好了,柔成姐姐,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云鹤和辛夷吗?放心吧,我不过去玉芍轩看看华姝,看完就回来了。你好好看着我的香料,隔间儿里的松柏木片应该快要焙好了,千万不要过了火候。”

  柔成轻轻叹了一声,上前为她系好了斗篷,又将小巧的粉蓝釉落梅纹瓷手炉递了过去,温声叮嘱了两句,又道:“万不可胡闹,这个时节染了风寒可不是玩的。”

  宋知欢对着她一笑,被一众人簇拥着,浩浩荡荡地出了屋子。

  算来华姝病在秋日的第一场雨后,距今也有三五日了,宋知欢总念叨要去看看,偏生一连几日天不放晴,直到今日才有了机会,晒着秋日暖阳,踩着大雨留下的积水,一步步往玉芍轩去。

  临走前,她从花厅旁的暖房里揪了七八朵红得鲜艳的月季花,拿一个净白的瓶子插了,也不假他人之手,抱在自己怀里走着,又捧着个手炉,姿态愈发笨重了。

  还是云鹤看着好笑,路程未曾过半便好说歹说卸了那瓶花儿下来,只让宋知欢捧着手炉,被辛夷扶着走着。

  此时已算深秋,玉芍轩春夏之际灼灼鲜花大多败了,唯有庭前两棵垂丝海棠仍然盛开着,花朵娇艳,不使秋日寂寥染上这处也曾花木葳蕤争奇斗艳的庭院。

  廊下大多垂着湘帘,想来是怕寒风越过回廊,横冲直撞进了屋子,冲撞了娇客。

  倒有无窗的地方前,湘帘仍然卷着,有小侍女蹲在那边支着个小药炉子熬药,里头早听了通传,芍药披着件灰鼠皮棉氅衣殷勤地迎出来,对宋知欢笑道:“这天儿这样冷,宋主儿怎么过来了?”

  宋知欢一面将手炉递给她身后的小丫头,一面拢着斗篷往里走,随口道:“担心你家主子,过来看看。这天儿今年可比往年冷上不知多少,冬日怕是要难捱了。”

  芍药笑了笑,亲自拉起藏蓝厚呢子做面的棉帘子请宋知欢进去,一面轻声道:“您来了,我们主子定然高兴。今年天儿可不是冷呢?”

  宋知欢抬步入内,一进来屋子便觉热气迎面而来,原来玉芍轩里地龙熏笼早早就都用上了,再往华姝日常起坐的西暖阁里去,更是觉得在寒风中沁了许久的身子一下子酥了。

  华姝正倚着凭几在南窗下暖炕上坐着,见宋知欢来了便拍了拍身边的位子,一面笑着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柔成也没拦着你,不怕过了病气。你前儿让人送来的药,林大夫看过说对口,我就吃了,倒是很管用,如今已然快大好了,也多谢你记挂着我。”

  辛夷上前服侍着宋知欢解了斗篷,宋知欢顺着华姝的动作坐下,身子一下子陷入了柔软温暖的锦缎坐褥中,暖意阵阵涌上,让她不自觉舒了口气。

  坐褥套子是明紫色缎子做面,红芍药绣花,是华姝一贯的华丽风格,她着意打量两眼,竟觉着这大红大紫的颜色鲜艳明丽很是不错,至少冷天看着便觉温暖。

  一面在心里感叹,一面对华姝随口道:“病这东西都是命里该有的,你传给我了说明我活该。那药你吃着好就是,那一瓶吃完,你这病也该好全了。”

  “乱说什么话呢!嘴里没个拘束。”华姝一时哭笑不得,那边在炕沿儿旁暖墩上坐着的韵姐儿已起身对着宋知欢行礼,“给宋福晋请安。”

  宋知欢见她身着银红绵纱袄儿,下系翠色罗裙,难得年轻,也压得住这样艳丽的颜色搭配;那一头乌发在脑后挽着个攥儿,斜插一支梅枝金钗,面容娇艳若桃李,一双眼眸无时无刻不含着笑,印进了人的心里。

  她见韵姐儿似是在给华姝喂药的样子,便调笑着打趣道:“难为你受得住你姑姑这脾气,若不是你这样服侍她,只怕这病还有的磨呢!”又看了华姝一眼,见她身上是肉粉色缂丝卐字不到头的灰鼠衬衣,不比早年乌黑厚重的头发用一支喜鹊登梅纹的赤金扁方松松挽着,此时面带病容,颇为憔悴,不似平日脂粉鲜艳,也是这模样,才令人发觉她原来已是韶华不复的年纪。

  宋知欢神情一黯,复又笑了,道:“韵姐儿怎么穿的这样少,也不怕冷。华姝你也是,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不让我们韵姐儿暖和些。”

  华姝先是一笑,拉着韵姐儿的手道:“可见我是有福气的,和玉虽不在身边,却有韵姐儿陪着我。”又道:“这孩子火力旺,这屋子里也热,若披一件褂子,不多时汗就不断了,不如就这样,左右这屋里也冷不了她。”

  说着,她又斜睨了宋知欢一眼,笑骂道:“你过来就是来打趣我的吗?若单是来挑刺儿的,趁早走吧,芍药,送客,咱们这儿请不起你宋主儿这尊大佛!”

  “哎呦喂,华姝你可是有了侄女忘了姐妹。”宋知欢轻哼一声,用一种深闺怨妇独有的幽怨语气与眼神对华姝道:“你也不想想——这朱门深宅中多年,是谁陪着你过来的,当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呀!”

  “去你的吧你可!”华姝俨然极为熟稔宋知欢这一套变脸绝技,当即抄起炕桌上的小点心堵住了宋知欢的口,并道:“没事儿哪来的这怨妇调调,那些个不正经的书少看!修婉还小呢,仔细带坏了孩子。”

  宋知欢用力咀嚼着点心,愤愤瞪大了眼睛,企图以此向华姝传达自己的愤怒。

  可惜华姝毫不领情,直接从炕桌上斟了茶给她,宋知欢艰难地咽下那一口点心,灌了口茶水,然后吐槽道:“我俩谁带坏了谁啊!她一天到晚在我耳朵边上念叨那些乱七八糟的‘如是我闻’‘比丘比丘尼’‘大慈大悲’,我都快被她带坑里了!要是哪天我张口就是‘阿弥陀佛’,定然是那丫头的错!”

  华姝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儿,并道:“你那儿不还有个张口闭口‘大道无情’的吗?放心,你不会被带进坑里的,顶多脑袋炸了。”

  “你……!”宋知欢恨恨看了她一眼,怒道:“你就是仗着生病我不敢和你计较!”

  “你敢和我计较!”华姝毫不相让地瞪了回去,“你要敢和我计较,出了这个门,我立马就断药!”

  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互相瞪着耍小脾气,韵姐儿掩唇轻笑着,捧着小茶盘悄然退下了。

  那边芍药捧着个点心蜜饯的攒盒进来,见此心中了然,先将一枚糖霜樱桃递与华姝,“主子甜甜嘴儿。”又将新蒸的米糕捧给宋知欢,然后笑道:“两位主儿都是多大的人了,这样吵架,反而让韵姐儿看了笑话。”

  “她敢!”华姝轻哼一声,“我是她姑姑,她敢看我笑话。”

  宋知欢伸出白生生的手指头怼了怼她胳膊,“人家这你床前床后的伺候着,还不够孝顺?你还挑上理儿了?”

  华姝白了她一眼,吩咐芍药,“前儿福晋赐的那两匹哆罗呢,把那一匹玉色的给和玉送去,艳红的给韵姐儿裁一件褂子、一件袄儿,用大红绵纱做里子,那丫头穿艳色好看。余下的做成半身无袖的小马甲,也按那丫头的身量做!剩的人家说我吝啬!”

  芍药笑呵呵地答应了,又道:“奴婢就知道您有安排,那东西来了也没往箱子里收,当下命人取了去做就是。”

  “揣测上意!”华姝觉着口里的苦味被糖霜樱桃压下去了,睨了芍药一眼,纵然美人迟暮,却更有一股岁月留下的婉转风流,一双桃花眼眸不似当年清澈,却更加风情万种。

  芍药笑吟吟将八宝攒盒在炕几上放下,她是自幼服侍华姝的,这些年也没出去嫁人,一直跟在华姝身边,算来也是三四十的人了,眉眼鬓边早被岁月染上了风霜,笑容中却仍然透着包容与温柔。

  宋知欢并未多坐,华姝也没许她多坐,纵使自己养病,身边只有一个韵姐儿,对这群姐姐妹妹们分外想念,也到底怕过了病气给宋知欢,没多一会儿便连连表示要送客了。宋知欢自然不会多想,见华姝精神头不错,天色又确实发暗了起来,便起身离去了。

  从玉芍轩回来,宋知欢便松了口气,对柔成感叹道:“果然华姝身边还是要有个人陪着的,如今韵姐儿在她身边,我看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柔成只笑着道:“自己嫡亲侄女儿陪着,李福晋自然是舒心的。”

  说着,又将一盏热茶端给她,轻声道:“快喝些热的去去寒,外头天儿那样的冷,若是您再病了,那可真打奴婢的脸了。”

  宋知欢一挑眉,“我病了,怎么就打你的脸了?”

  柔成温温和和地笑着,“您若病了,岂不就是奴婢侍候不周了?”

  宋知欢轻嗤一声,“我倒不知我几时有这牵连旁人的毛病了。”虽如此说,却还是端起茶盏慢慢饮着,等觉着身上暖和了方才放下,并对捧着小食盒进来的辛娘吩咐道:“日前宁馨送来两瓶‘和生驱寒丸’,是在你那儿收着吧?回头寻出来,给青庄送一瓶去,她身子不好,最近天冷,更要注意。”

  辛娘笑着答应了一句,又将炖品端出奉与宋知欢,一面念叨了一句,“您要,还是先想想自己吧,这两年身子可没有年轻时候好了,再不注意注意,老了有的您受得!”

  柔成在一旁也连声附和,并道:“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该多注意注意了。”

  宋知欢无奈,也刚不过她们两个,只能苦着小脸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接受辛娘补汤炖品的洗礼,一连好些日子,只觉舌头都苦了,方才得了辛娘的应允,停了膳品。

  这一停,宋知欢可喜了,恨不得就在院门口放炮仗,好生庆祝庆祝。

  这日青庄过来走动,见宋知欢盘腿坐在炕上美滋滋地挖着酥酪吃,便也笑了,道:“听说你连着用了六七日的药膳,今儿才停了?”

  宋知欢听了声响抬头来看,见是她便满心惊喜,忙起来道:“你怎么过来了?是今儿才停了,辛娘那丫头,心忒狠了,任我怎么求,还是给我喝足了七日!”

  青庄抿嘴儿一笑,被宋知欢拉着在炕上坐了,端着侍女捧来的茶水饮了两口,方道:“早前就想过来了,但这几日雨大,也一直不得出门,今日天气好,我便多来走动走动。多谢你特地命人送去的药,驱寒极好。”

  “宁馨就爱鼓捣这些东西,我用着觉得好才命人给你送去的。”宋知欢与她也有许久没见了,也耐心地与她说着闲话,“今年的天气确实不好,一入秋就是连绵的雨,或大或小,总不停息。前儿停了一回,我好生欢喜,不想却只挺了一日,我往华姝那里走动一遭,便又下了起来,也没工夫去看看你。”

  青庄温和地道:“我也听说她病了,只是今儿出门就先往你这里来了,等会儿再去看她。倒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因这雨,请安免了多日,我也许久没见她了。”

  宋知欢听了就道:“她倒是很好,在屋里养病,有她侄女贴身服侍着,小丫头贴心,在她身边也讨她喜欢,我上次去看,她的精神头很不错。”

  “那便是好事了。”青庄松了口气,道:“咱们都这么多年了,当年怎么样的龃龉矛盾,也都过去了。前日我听她这个时节病了,还很是揪心呢!”

  说着,她又不知想起什么,面上透出淡淡的哀愁来,轻叹那一声,道:“说来,如今咱们也是三四十的人了,半老徐娘。”

  宋知欢听了可不开心了,“什么半老徐娘,三四十很老吗?我还没到四十呢!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竟是浑说!这事儿也是能拿来玩笑的?”青庄摇摇头,叹了一声,抬手在她额间轻轻一点,“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虽如此说,眸中却也带着包容与少许艳羡。

  宋知欢笑眯眯揽着她的肩,道:“人嘛,无论年龄多大了,总是心态最重要的。你总告诉自己:我老了,我老了。那可不就是老了吗?你若日日告诉自己:我还年轻着呢。那即便年龄不轻了,心里年轻,容色也年轻了。”

  “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青庄笑看了她一眼,道:“我记得听修婉念过:最是世间留不得,红颜别镜花别树。”

  “那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宋知欢嗔她一声,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青庄终究拧不得她,还是不得不点头同意了她的观点,并且表示自己再也不说老了。

  宋知欢女士对此极为满意,表达了自己的赞许过后,又抓起桌上的点心,带着青庄吃吃喝喝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个小细节,能够在细微处表明女主的好人缘——芍药捧了点心来,正常按照待客礼节,是一定要先请客人的,但是她先把蜜饯给需要去苦味的华姝,说明潜意识里她并没将宋知欢当成是客人。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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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月半殇”,灌溉营养液 +10 2020-08-02 22:14:53

第74章 七四

  连绵多日的秋雨止住, 天气也彻底冷了下来。

  宁馨闭门不出搞什么打坐入定,宋知欢对于她打坐一天腰不疼腿不麻的反人类技能颇为咂舌,也曾一时脑抽想不开试图学习过, 最后在床上挺尸一天,揉着又酸又疼的腰腿,哭唧唧地决定再也不要搞什么“走出舒适圈”了, 老娘就在舒适圈里蹲着挺好的。

  今年碰到这事儿,暗搓搓在门口看了两眼, 对宁馨的逆天腰腿表达羡慕之后就逃也是的跑了,接下来的几日就没去骚扰宁馨。

  敏仪仍然是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吉期将至, 和玉那边又有了喜讯,再有各家扎了堆儿一样办事, 她预备着各样事宜, 宋知欢也没敢去骚扰她。

  和玉那边有喜,华姝自然坐不住了, 如今和玉在京郊的别苑里安胎,她求了雍亲王的话, 去照顾闺女了, 韵姐儿也包袱款款地跟着去了,少了和修婉一起玩儿的, 这府里的热闹就少了一半。

  青庄她娘缠绵病榻,她也求了敏仪的意思, 回去照顾老娘了;今年不知怎的,生病也扎堆儿,耿家那边耿氏太夫人也身体告急,耿氏慌里慌张地就往家里奔去了, 如今将近一旬,传回来的信儿也没个好的,只怕耿氏还要在那边住些日子。

  这样一算,这府里就更加冷清了。

  宋知欢素来是最能坐得住的人,会上门找她的这几个人都没了消息,她就老老实实窝在自己院子里喝茶嗑瓜子,嗑瓜子多了上火,于是用她甜白釉绘彩的盏子就变成了小玻璃壶,各样顶级茶叶也变成了菊花,反正就是死活不出门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