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画青眉
齐续文刚上了马车,雷声便响起,紧接着雨滴落下,没一会儿,便形成了瓢泼大雨。
因看到安王府的标识,齐续文这一路上畅行无阻,无人阻拦。
到了皇宫,禁卫同样不敢阻拦齐续文,得知燕王已经进宫,齐续文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走到明政殿。
明政殿外,丰靖帝的后妃已经跪倒一片,御前侍卫牢牢把守着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
冯洛凌也在,今晚正好轮到他当值,看到齐续文,低声道:“燕王和几位大学士正在里面。”
齐续文颔首,抬脚走进去。
......
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盛京的北城门悄然被打开,紧接着几千披甲的兵士在为首之人的带领下,骑马冲进城内,他们一路飞奔,所经过街道皆无人阻拦,本应该守在街道处的兵丁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进入顺天府的守卫范围,他们才被拦下。
“你们是谁,可有手令?”
为首之人穿着蓑衣,看不清他的面容,从怀中掏出马府尹的手令扔给那人。
守卫的衙役还是不敢放松,继续问道:“你们是何人?”
这么多披甲的兵丁,不问清身份,他们可不敢放行。
听言,为首之人缓缓抬起头,正巧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衙役得以看清那人的笑容。
粗犷的面容,冷漠的眼神,让衙役心里一颤,连忙跪下,“小的见过吴王殿下。”
不知是不是许久没说话了,吴王声音有些沙哑,“放行!”
“是。”
衙役不敢再阻拦,连忙放行。
待吴王走后,衙役身后一人诧异道:“不是说吴王已经.....”
“闭嘴,”为首的衙役打断他的话,“这不是我等该管的。”
本该瘫痪在床的吴王突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还带着数千披甲的士兵,是人都知道他来者不善。
不过他们只是小小的衙役,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还轮不到他们管。
吴王渐渐靠近皇城,本该紧闭的德定门不知何时打开,看到吴王带兵过来,守门的步军统领衙门副尉恭敬地将吴王迎进皇宫。
本该是一大阻碍的九门,却是不曾阻碍到吴王分毫,为他大开方便之门,任由他带兵闯入皇宫。
紧接着,一阵哀嚎声响起,吴王手下的士兵把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全部杀了,并且不可避免地和遇上的禁卫发生冲突。
皇宫彻底乱了起来!
左翼前锋营统领陈建英得到消息立刻聚集兵力,要去平叛,刚要出发,便碰上耿望止。
“陈统领且慢。”
陈建英看着带兵拦住他的耿望止,目光一沉,“耿参领想谋反?”
耿望止哈哈一笑,“此言诧异,皇上已经驾崩,却不曾立下太子,吴王是皇上的长子,理应继承大统,本官只是辅佐吴王登基,何来谋反一说?”
陈建英懒得和他理论,右翼前锋营统领迟迟未到,必定是糟了耿望止的毒手,他冷冷一笑,“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帮吴王赢了燕王?”
“本官的任务只是拦下陈统领,剩下的王爷自有安排,陈统领难道就不好奇王爷是如何这么快就进入皇宫的?”
陈建英脸色骤变,九门提督投靠了吴王?
想到城外步军统领衙门的三万兵马,陈建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容不得他犹豫,立刻下令,“左翼前锋营听令:随本官冲出去,拦路者杀!”
耿望止脸色一沉,没想到他这么说,陈建英还是执迷不悟,“陈统领,你这是何必,跟随吴王岂不是更好?”
陈建英冷哼一声,不搭理他,直接一剑刺死离他最近的右翼前锋营兵丁。
耿望止见此,便知他拉拢不到陈建英了,连忙后退,免得被伤到。
明政殿前
三千御前侍卫皆持刀看着台阶下的吴王等人,雨滴落在侍卫的铠甲上,然后缓缓滑落。
燕王和齐续文站在台阶上,和吴王对视一眼,很明显可以看到对方的得意。
吴王戏谑地看着燕王,“三弟,绝望的滋味如何?”
燕王看着他身后的兵丁,淡淡道:“前朝余孽你也敢用?”
吴王面不改色,“前朝余孽又如何,只要能帮本王坐上皇位,本王不介意将这江山分给他们一半。”
齐续文嗤笑,“列祖列宗打下来的江山,你倒是大方,一下子让出去一半。”
吴王看向齐续文,目光狠毒,若不是齐续文,威远侯就不会被削爵罢官,他更不会输得一败涂地,只得铤而走险和前朝余孽合作。
“齐续文,你少得意,本王来之前特意派了一支兵力去安王府,想必现在整个安王府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怎么样,喜不喜欢本王送你的礼物?说起来,你的母妃,王妃和儿子全都是死在本王手上,本王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本王,可你做得到吗?”
“哈哈~”
吴王看着齐续文愈发冰冷的脸色,哈哈笑了。
“三堂兄,刀剑无眼,护卫们下手没有轻重,死个把人应该没事吧。”
齐续文死死地盯着吴王,说道。
燕王淡漠道:“全死光也没事。”
“那就好......智儿,杀了他。”
话音刚落,张智便冲出去,齐续文知道今天会有一场恶战,他特意为张智准备了一套重甲,将他全身上下护住。
如此装备的张智冲下去,便如同一台杀人机器,收割着拦路之人的性命,却无人可以伤他分毫。
随着张智冲下去的还有三千御前侍卫,陈建英目前赶不过来,燕王手中能用的只有这三千御前侍卫。
吴王连忙退到最后,看着已经交战的双方,丝毫不惧,“三弟,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本王只有这些人吗,九门提督尚德武已经带兵赶过来,北城门的守卫是本王的人,待三万大军进城,你们没有一丝胜算。”
“哦,你们不用指望顺天府,马子德那老头虽然死活不答应投靠本王,可他也绝不会帮你们,毕竟他唯一的儿子便在本王手里。”
齐续文脸色微变,“那尚德武?”
“是前朝余孽,他隐藏得太深,若非这次他主动暴露,还真查不出来。”
谁能想到堂堂正二品大员,掌管三万多兵马的九门提督会是前朝的死忠,只能说他们太会伪装。
这次借着吴王谋反,抓到不少隐藏极深的前朝余孽,倒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吴王还在叫嚣,“当日,你们逼得本王不得不狼狈地离开盛京,今日,本王要全部讨回来。”
吴王本来以为他的对手会是楚王,结果没多久,楚王就被剥爵圈禁,倒是他一直看不起老三渔翁得利,差点成为最后的赢家。
想到这儿,吴王得意一笑,“还好本王技高一筹,三弟,看着唾手可得的皇位从手心溜走的滋味不好受吧。”
齐续文有些无语,这家伙的话未免太多了,难道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交战的声音,齐续文定睛一看,陈建英带兵赶到了,只是他身后耿望止带人紧追不舍,根本脱不开身。
而御前侍卫这边却是渐渐落于下风,吴王带来的前朝余孽都是秘密训练多年,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御前侍卫虽然也不差,可和这些见过血的疯子相比,还是有差距。
吴王得意地看着这一幕,想象着一会儿自己便能坐上龙椅的画面,不免有些激动,他等了三十多年终于等到了。
“咳咳~”
一阵咳嗽声响起,声音很小,但燕王和齐续文都听到了,他们立刻转身,看向明政殿门口那个苍老的身影,躬身行礼。
与此同时,花总管扬声道:“皇上驾到!”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到那道明黄色的身影,皆停了下来。
吴王心里一跳,扭头看过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怎么会这样?”
他特意等丰靖帝驾崩才敢带人逼宫,结果丰靖帝死而复生了?
丰靖帝又咳嗽两声,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所有将士听令:诛叛逆。”
花总管重复,“所有将士听令:诛叛逆!”
“属下遵旨。”
御前侍卫并左右翼前锋营的兵士皆听旨,所有人围向那几千前朝余孽。
而第一个被诛杀的叛逆便是耿望止。
丰靖帝没有驾崩,吴王带兵进宫便是谋反,这和之前皇子争储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丰靖帝登基四十六年,积威甚重,他一声令下,凡是丰朝将士都会听命。
面对两万人的围攻,吴王带来的几千前朝余孽就算再勇武,也不过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全部诛杀。
雨水冲刷着地面的鲜血,只剩下吴王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将吴王拿下。”
丰靖帝没有看他一眼,转身走进寝殿。
吴王突然大叫,“本王还没输,本王还有三万兵马。”
齐续文怜悯地看他一眼,“这么久了,尚德武还没到,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当丰台大营的兵马是摆设吗?
本来,丰台大营和步军统领衙门就是相互牵制,有丰台大营在,尚德武根本没办法从丰台带出来一个兵。
何况丰靖帝又没有真的驾崩,只要丰靖帝在一日,丰朝就乱不了,这些冒出头的前朝余孽一个都跑不了。
寝殿内
吴王跪在丰靖帝床前,成王败寇,他倒是没有求饶,只是问道:“今日是父皇故意设局?”
丰靖帝叹气,“是朕的错,竟然教出你这么个敢下毒弑父的逆子。”
当初下毒的事,丰靖帝已经调查清楚,幕后之人乃是吴王,他故意嫁祸给楚王,便是想让楚王失去君心。
“逆子?”吴王笑了,笑得很癫狂,“父皇,在您心中,我是您的儿子吗?除了老二,我们都不过是您用来磨砺老二的棋子。”
说到这儿,吴王特意看了齐续文一眼,“睿王叔再得父皇宠爱又如何,同样是棋子。”
“只可惜,老二是个不争气的,烂泥扶不上墙,白瞎了父皇您为他做了那么多谋划。”
丰靖帝扭头看向吴王,“那你觉得你有何资格继承皇位?”
“本王是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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