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阙长歌
但事到如今,她只能搏命一试。
好在大傻子还真的伸手帮她解绳子。
只是他是个傻的,罗洪为了防止沈晚逃跑,系的是死结,他根本打不开。
“呜呜。”打不开他就开始着急。
“你别着急啊,你慢慢解。”
可傻子哪里听得进她的话,一着急,顿时拽住她手上的绳子就开始上下蛮力地晃动。
沈晚在顾乔家基本上没怎么干农活,这细皮嫩肉的,被绳索这么勒来勒去,顿时吃痛不已。
“罗彪哥,你别着急,你听我说,你要吃鸡腿就听我说!”
听到鸡腿,罗彪立即不动了,又转过身来傻愣愣地看着她。
沈晚想到他不会解绳,不禁着急,她立即四处打量,然后抬头就发现床架上、也就是帷帐中间的那地方挂着一面铜镜和剪刀。
那估计是沈氏用来辟邪的。
“罗彪哥,剪刀,你把那个剪刀取下来!”沈晚立即喊道。
“哦,剪刀,鸡腿,剪刀。”罗彪嘀咕道。
他已经快二十的人了,虽然傻,但生得牛高马大,抬手就能够到剪刀。
“快啊。”沈晚催促。
门外,罗洪将耳朵贴着门,不禁拧着眉头,看向林氏,讲道:“你儿子行吗?怎么没听见什么动静?”
“我听听?”林氏也很担心,毕竟她那是个傻儿子。
她刚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就听见屋里“当”的一声,顿时诧异挑眉。
罗洪见状也继续将耳朵贴着房门。
屋子里,那“当”的一声是镜子砸在地上的声响。
沈晚压低了声音喊道:“快点儿啊,把剪刀给我,对,拿起来,分开,然后剪开。”
沈晚还开启了现场教学,心里却急得要命,只能一步一步的教他。
一边教一边还要用鸡腿和猪蹄诱惑他。
不一会儿,她就急得满头大汗。
好在罗彪虽笨,那剪刀却还挺快,这么乱七八糟地一通乱剪,虽然戳到了她的手让她受了伤,但沈晚已经能够感受到手上的绳子越来越松。
而屋外,听不到动静的罗洪未免心急,立即冲林氏喊道:“快叫叫你儿子,怎么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呢?”
林氏不敢耽搁,立即拍门喊道:“阿彪,你在干什么,阿彪!”
“娘?”罗彪立即回头。
“大鸡腿,罗彪哥,鸡腿啊。”沈晚低声提醒。
拍门的声音却更大了,林氏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阿彪,你在干什么?你不想要媳妇儿了吗?你不想吃酱肘子了吗?听娘的,听娘的话娘回去给你做酱肘子!”
“酱肘子?嘿嘿,我要吃酱肘子。”罗彪立即站了起来,不再帮沈晚剪绳子。
沈晚心急,尤其是听到林氏的话后,瞬间明白他们打了什么主意。
她立即用力的挣脱。
林氏催促的声音继续响起,像是催命一般。
罗彪也终于想起了他娘对他的叮嘱,立即看向沈晚,嘴巴里的口水流得更欢了。
“嘿嘿,酱肘子,媳妇儿。”罗彪看向沈晚的眼睛都亮了。
沈晚一颗心却沉了下去,连忙摇头,“别,罗彪哥,不要,我给你做酸汤鱼,做灰豆腐,做盐菜肉好不好?”
“酱肘子……扑,扑上去。”罗彪脑海里却全是他娘交代的话,立即朝沈晚扑了过去。
沈晚“啊”的一声惊叫,立即朝旁边滚了过去。
罗洪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奸笑起来,眸光狠戾。
沈氏则偏头,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像是十分愧疚的模样,嘴里喃喃念道:“小晚,是姑母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林氏则紧握着手,有些紧张的同时还有些期待。
对于沈晚这个儿媳她还是十分满意的,又能干又漂亮,还体贴懂事。
以前她来过罗洪家好几次,这小姑娘文文静静的,没什么话,做事却有条不紊。
今日沈晚回村的时候她更是带着儿子罗彪在村口远远的看了,许久不见,这沈晚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更是令人满意。
想到今日过后这沈晚就是自家儿媳,又乖巧、又干活、又能替他们罗家生儿育女,她难免心花怒放。
就在林氏开心的这一瞬间,屋里却陡然响起一道惨烈的声音。
“啊——”
众人惊诧地扭头望向门里。
“你们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罗庆突然出现在门口,面色不虞地看向众人。
“庆兄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罗洪想到事情即将成功,哪里能够容得罗庆此刻打断。
林氏则慌张不已,再想起先前的那声惨叫,心中不安,立即抓住罗洪的手,“我家阿彪是不是出事了?”
无他,只因刚才那声惨叫并非沈晚发出,而是她的儿子罗彪。
罗洪却紧拉住门,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罗洪,你开门!”罗庆走过去,直接伸手去扒罗洪。
罗洪却伸手将他一推,“别管闲事!”
“不是罗洪,你先看看我儿子!”林氏又道。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门突然被拍响。
“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是沈晚的声音。
“娘,好痛,呜呜!”与此同时,罗彪的声音也隐约响了起来。
“开门,姑母,求求您开门,求求您了!”沈晚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罗庆生的孩子就是个女娃,此刻听到沈晚这凄惶的声音,他哪里还忍受得住,立即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猛地一拳就朝罗洪揍了过去。
“你这个畜生!”他一边吼一边出拳。
第422章 牺牲(三更)
罗洪活生生挨了一拳,暴脾气登时冲了出来,立即反击。
“住手!”就在这时候,罗洪的三个哥哥赶来了。
罗洪一家兄弟四人,向来齐心,几兄弟娶了媳妇后,更是住在一个院子里,感情亲厚得很。
罗家的谷子早就收完了,而且他们家也学着顾家村族老,并未将重心放在农活上,但他们家又不如顾家村族老家底深厚,所以建不起酒坊,只集中精力在经营养鱼和养猪两方面,所以早早就忙完了秋收,这几日正在晒谷,遂都在家中。
罗庆得了沈昭的委托之后,就故意装作串门,来到了离罗洪家最近的那户人家里,瞧见林氏带着她的傻儿子进去,他起先还不以为意,毕竟这村里都是亲戚,串个门子不算什么。
直到听到沈晚的叫声,他才知道事情不妙,连忙托了那家人去给他几个兄长报信,自己便朝罗洪家走来。
“大哥、二哥、三哥,这罗洪把小晚锁里头了,罗彪也在里面,不知道是要做什么腌臜事!”罗庆急忙喊道。
罗大比罗洪还年长,听到这事,一张脸拉得老长,立即推开了罗洪,吼道:“让开!”
“你们当真要管这闲事?”罗洪吼道。
“罗洪,那是你亲侄女!”罗庆气得手指发抖。
罗大冷眸相望,“你这样行事,违背族规,我们便是要管,那也管得!”
罗家几个兄弟立即上前,直接从罗洪手里抢过钥匙,然后将门锁打开,这一开门,就瞧见沈晚衣衫不整、满脸是血的趴在门后。
“小晚!”罗庆急忙喊道。
他也顾不得什么,急忙转身扯过外屋床上的被子,然后将沈晚包了起来,喊道:“小晚,别怕,庆叔救你来了。”
沈晚又惊又惧,整个人不停地发抖。
罗庆急忙喊了她几声,她仿佛才回过神来。
“庆叔,呜呜……”
此刻突然被救,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将脸上的血迹冲刷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罗庆立即将人裹着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外屋的床上。
就在这时候,屋内发生了一声惊叫,
“啊,我的儿啊!”
罗家几兄弟立即鱼贯而入,罗洪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那罗彪靠坐在床前,腹部那里插着一把剪子,伤口正汨汨地流着血。
“娘,疼,好疼……”罗彪喊道。
林氏摸到他身上的血,心中惊惧不已,“儿子不怕,没事的,不怕啊。”
她的手颤抖不已,整个人已经快被吓死了。
“快去找五叔,救人要紧。”罗大急忙朝身旁的三弟罗廉吩咐道,接着他蹲下身去查看罗彪的伤势。
这一剪刀插得很深,他不懂医术,也不敢擅自乱拔,只能偏头冲外边喊道:“快拿布来,先帮他摁住伤口止血。”
旁边的罗二又冲沈氏喊话,毕竟这里是沈氏的家,只有沈氏才能找着这些东西。
“哦!”沈氏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万万没想到会搞出人命来。
罗洪也一脸晦气,他哪里知晓沈晚这丫头性子这般烈,更未料到她竟然还能伤了罗彪。
很快,沈氏拿了家里的布头来。
林氏瞧见她拿的全是一些边角料,连一块完整的布都舍不得拿出来,顿时心生怨气,一把将沈氏推到在地,吼道:“要是我家阿彪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家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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