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柔桡轻曼
效果肉眼可见。
…………
十天后,沈骊杳正在房间打磨一枚高冰种三彩翡翠平安扣,这是金老寿宴上哥哥竞拍的那块三彩翡翠,她亲自雕刻成平安扣,她最近都在跟着沈家的一位雕刻师傅学习雕刻翡翠,其实现实里她就会雕刻各种翡翠,做生意生意的家族,会这个也算正常。
这枚平安扣也是她在文中第一次的雕刻,平安扣是最容易做的,只用中间打孔打磨好就成。
这是打算送给白瑜潮帮着寻祁神医的谢礼,总要诚心些,她还亲手编了条淡绿宫绦坠在平安扣上,只等过几日就能送给白瑜潮。
十日前的那块冰种翡翠她也慢慢的全部化成玉灵液,还抽空做了些玉肌膏,她是玉肌膏消耗比较大,她是用来涂抹全身护肤的。
当初金老宴会上那块巨大赌垮的全是小裂纹的玻璃种满绿翡翠,她很心动,想买来若能化成玉灵液,足足够她使用一年,但风险太大,已经过了明面的东西,买回来突然消失,若被有心人问起便不太好,所以放弃了那块全是裂的翡翠。
刚把整个平安扣弄好,外面响起碧儿的声音,“郡,郡主,你跑慢些。”
又是那莽撞的郡主过来了。
沈骊杳起身把东西收拾下,她都是在书房解石和雕刻玉石的,刚走出书房就撞见郡主提着裙角朝她厢房跑过去,沈骊杳急忙喊了声,“郡主。”
巩贞晔转过头,沈骊杳才发现她脸上脂粉未施,脸颊上的红疹几乎消的差不多,脸蛋上很白净,略有些还未完全好透的小斑点,比十日前那个满脸红疹的模样好上太多。
巩贞晔听见沈骊杳的声音,发现她在书房门口,就提着裙角跑过来一把抱住沈骊杳,哭得不行,“杳杳,谢谢你。”
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短短十日,她脸上的红疹全部好了,宫中御医怎么都治不好的脸就被杳杳给的脂膏治好了,她觉得这辈子都要跟沈骊杳做朋友,以后真心待她,谁都不能欺负她。
沈骊杳失笑,郡主对她的称呼都变了,之前都是喂喂的喊着。
“郡主我们进去说。”
进到屋里,丫鬟们摆上茶水果子后都退下,巩贞晔凑到沈骊杳面前指着自己脸颊欢快道:“杳杳,你快看我的脸。”
沈骊杳笑盈盈的,“郡主的脸已经好了很多,这个玉肌膏郡主可以天天涂抹,等郡主回京城时民女在送郡主两瓶,把它当做脂膏用来每日涂脸,然后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再涂抹,等郡主手中这瓶用完,保管郡主脸上什么瑕疵都没有的。”
“不许再自称民女,往后我们就是朋友,要是有人欺负你,杳杳尽管来同我讲,我帮你欺负回去。”巩贞晔觉得杳杳是除了公主娘亲最喜欢的人。
沈骊杳笑得眼眸弯弯,果然呐,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脸蛋,因为一瓶玉肌膏,她与文中同为炮灰女配的郡主成了朋友。
巩贞晔是真的欣喜若狂,她因为脸上的红疹在京城不知被多少世家女嘲笑,等过段日子回京城,她要所有人都睁大眼好好瞧着!
今日沈骊杳不出门,两个少女待在房里吃茶闲聊,巩贞晔忍不住问,“杳杳,我听闻益州每年八月十五的相玉大会,到时候你会不会参加?”
“参加的。”沈骊杳点点头,“郡主会去看吗?”
“自然要去看的,来益州就是为了看这次的相玉大会,等相玉大会结束,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京城了。”说起回京城,郡主的表情有些蔫蔫的,她还是挺喜欢益州的,以前年龄小,公主娘亲不允许她来益州玩,这是她第一次来益州。
两人聊了挺久,巩贞晔发现杳杳性子挺对她胃口,不会惧怕她唯唯诺诺的,两人聊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
就这样到了晌午,沈骊杳留郡主在沈家用午膳。
沈父最近不在家,沈家的珠宝铺就要开张,家里三位老爷都很忙。
郡主虽然是留在沈家用午膳,不过只有两个小姑娘一块吃,沈焕和虞氏都不陪同的,沈焕毕竟是男子,虞氏也不想打扰两个小姑娘。
用过午膳,郡主离开沈家,约着改日再找杳杳玩。
刚出沈家大门,巩贞晔竟撞见个高大男子跃上沈家院子的墙头,她怔了下喊道:“你是谁?爬杳杳家墙头作甚?”
站在墙头的男子听见郡主的声音,低头看了眼。
看到男子英俊的面容,巩贞晔微微瞪大眸子,喊道:“姬无忧!”竟是她那个讨人厌的表哥。
姬无忧也认出郡主来,微皱眉头,“你怎么在沈家?”
巩贞晔冷哼了声,“我还想问你怎么爬沈家墙头?你是贼吗?”
听见贼这个字,姬无忧面色难看起来,“我是来寻我未婚妻的。”芸芸还是不肯见他,他才出此下策。
未婚妻?沈骊芸?
巩贞晔忽然喃喃道:“你可真是眼瞎。”最近她还打探关于沈家的事情,听到些闲言闲语,知晓杳杳竟喜欢姬无忧,她真是惊讶的很,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姬无忧怎么会喜欢上沈家二姑娘那个假清高?明明杳杳更惹人喜欢些,长得也比沈骊芸好看,雪肤花貌,说起来相比十日前见到的杳杳,今日的杳杳肌肤越发莹润。
姬无忧怎么喜欢的会是沈骊芸?而不是杳杳?
姬无忧皱眉,“你说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从沈家出来?”
“要你管。”巩贞晔朝他翻了下眼,“你快些给我下来,你这样爬沈家墙头,不是败坏沈家姑娘的名声吗?沈家姑娘可不止一个沈骊芸,还有杳杳,你快些给我下来。”
姬无忧挑眉,“你认识沈骊杳?难怪,臭味相投。”他说罢不给表妹反驳的机会,从墙头跃下,进了沈家。
巩贞晔气极,心里把人给臭骂一顿。
……
沈骊杳送走郡主,没急着午歇,她带着平安扣过去祖父院子,这东西也要入库记载下的。
过去祖父院子有条必经的幽静小路,也是通往二房的方向,沈骊杳竟撞见姬无忧从另外条路上拐过来,两人正好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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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幽僻的路上, 两人目光对上,沈骊杳蹙眉,这个人怎么进来的?没有奴仆引路,就这么大摇大摆在沈家走着?该不会翻墙头进来沈家的吧?还真是男主能干出来的事情。
姬无忧也撞见沈骊杳, 见她雪肤乌发, 容貌娇嫩的似那枝头最鲜艳的花骨朵, 他微微怔住,这个沈骊杳吃了什么?怎么跟妖精吸食了男人的精血般, 每次见到她都更加娇艳, 真是奇怪得很。
两人要走的是同一条路,沈骊杳站定,微微仰着头,“姬世子, 你是怎么进来的?”
姬无忧站在沈骊杳面前停下, 他微微俯视眼前少女, 脸蛋莹白如玉,站的如此近都见不到她脸蛋上的瑕疵,双目澄澈, 朱唇榴齿, 乌黑的发髻间简单插着支品相一般的红翡玉簪, 再无别的饰品,却让人移不开眼。
“你怎么进来的?”沈骊杳皱着眉头重复了句。
姬无忧垂眼,“怎么进来的同你有何关系?自然不会是进来寻你的。”
这人说话当真讨厌得很,沈骊杳冷冰冰说,“怎么同我没关系?我是沈家女,你若私自从爬墙进来,败坏的不止是你那未婚妻的名声, 还有我们沈家所有女孩儿的名声。”
她这模样实在冷淡得紧,以前明明追着他姬哥哥姬哥哥的喊着。
欲擒故纵吗?姬无忧盯着她说,“名声?你可还有名声?以前是怎么追着我怎么喊我都忘记了?”
沈骊杳气得小脸通红,喊道:“来人!”
这边虽然僻静,不过周围还是有奴仆婆子们经过,有两名奴仆听见声音从垂花门过来,见世子和大姑娘站在一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骊杳朝着两名奴仆喊道:“你们过来,这人私闯沈家,你们把他给我赶出去。”
她当然知晓他是世子,家中奴仆根本不敢动他。
眼看两名奴仆面面相觑,她道:“也罢,我去禀了祖父。”
说罢再也不看姬无忧一眼,转身朝着青石小路走过去。
看她气呼呼离开,姬无忧突然扬了下唇。
……
沈骊杳过去祖父院子,把平安扣尺寸都登记下,才跟祖父说了声园子里撞见姬无忧的事情。
她是真的不喜欢一个外男不通传直接爬墙来沈家,这可不是现代社会,毕竟还是古时候,哪怕不像史记中记载的那般封建朝代,外男也不允许如此进来私会姑娘家。
沈有福听闻果然皱眉,“明早芸芸来相玉时我会同她说声的。”芸芸若真想要跟姬世子分开,两人就说清楚,亲事不算数,毕竟庚帖都未换过,不如早早断掉,别弄的现在这般,到时候连累府中其他女孩儿的名声。
登记过后,沈骊杳没回金禧院,过去看沈府的雕刻师傅们雕刻玉石,她也跟着帮忙学习。
沈有福见状,不由点点头,作为沈家的嫡长孙女,杳杳终于有了些长进了。
……
次日晨起,沈骊杳过去祖父院子辨认毛料,半个时辰后,沈有福喊沈骊芸过去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同她说了姬无忧的事情,“芸芸,你同姬世子到底怎么回事?若你真不喜他,你们亲事就此作罢,且你们本就没还庚帖,这般来往已经是不好,你若考虑清楚,祖父会去同他说,让他不要再骚扰你,我也会让你母亲另外帮你相看一门亲事,你意下如何?”
沈骊芸俏脸通红,结结巴巴道:“祖父都是我不好,不过昨日我已经同无忧的误会解开,我,我们现在挺好的,无忧说会尽量把亲事定下来,往后他也不会再翻墙头进来,我已经训斥过他。”
昨日姬无忧闯入她的院子,把院中丫鬟们全部赶出去,真情实意同她认错,她本就喜欢姬无忧,快有两月不见他,她内心何苦不是煎熬受着相思之苦,所以昨日他道歉,两人和解,他也承诺准备回京城同王府商量两家的亲事。
沈有福看着孙女,忍不住叹口气,孙女喜欢姬无忧他也没有法子,不然他是真不稀罕什么王府世子。
等到沈有福离开,沈骊芸怔怔坐在石凳上,昨日她虽跟无忧和解,但无忧是王府世子,王妃肯定不会同意她这个商户女入王府做世子妃。不过今年九月,二哥沈烔就能参加秋闱,二哥很聪慧,秋闱一定会中,说不定开了春就能参加春闱和殿试,若能中进士,沈家会一飞冲天的。而她也必须在相玉大会上拔得头彩,她也必须变得优秀起来才能配得上无忧,才有能力去做世子妃。
沈骊芸的心慢慢沉静下来,她一定可以的。
……
谢府。
姬承舟坐在庭院的槐树下翻看着书卷,没多久魏镇端着食盒进来,“公子,用膳了。”
魏镇把食盒里面的食物一一摆出,主子有洁癖,不喜别人靠近,因此主子身边无人伺候,都是他照料着。
姬承舟放下书卷,开始用膳,他胃口不太好,吃得很少,用的差不多放下银筷问魏镇,“祁神医的下落可寻到了?”
魏镇也顾不得主子没吃多少的事儿,立即道:“公子,祁神医的下落已经查明,祁神医在翼州的山脉里,应该是采药,而且前阵子有人寻到祁神医,祁神医已经同那人启程回益州了。”
“什么人?”姬承舟淡漠的问。
魏镇道:“是白家人,暂且不知他们是受谁的委托找祁神医,不过祁神医已经启程来益州,最近两日便能到益州,等祁神医来到益州,属下再去拜访他。”他很清楚祁神医性子古怪,并不一定愿意救主子,那又如何,有的是法子让他答应救人。
关于白家他也听闻过,虽不是一个路子,白家道上混的,生意做得很杂,势力范围挺广的。
姬承舟不再多言。
魏镇看着石桌上剩余大半的饭菜,忍不住劝说,“公子,要不您在吃点?”
主子性格乖僻,来到益州后每日用的膳食都很少,他实在担忧得慌。
“下去吧。”姬承舟淡声道。
魏镇不敢再说,收拾东西离开。
……
过了两日,白瑜潮给沈骊杳递了信儿,说是祁神医已经来到益州,想见她一面。
沈骊杳自然同意,约定的地方还是钰画阁的那间厢房,她过去时把准备送给白瑜潮的平安扣也给装在小锦盒中带了过去。
很快到约定的地方,沈骊杳推门而入,见到窗棂下的塌上坐着两人,是白瑜潮和个胡子头发全都花白的老头,老头长相普通,矮小干瘦,搁在人堆都不会起眼的那种,老头正飞快地说着话,“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白家人,臭小子我告诉你,你手底下的人来寻我时说的话都是真的吧?那姑娘当真能帮我种活很多珍稀草药?”
白瑜潮笑道:“自然是真的,我相信沈姑娘说的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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