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虞融融
周璧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赵怀谨那个不着四六的家伙,见周璧看过来,赵怀谨夸张的摇摇头:“不对,叶姑娘既然能种出这等福泽万民的东西自然由一双慧眼,所以她看出你人皮下到底是什么东西退了婚。”
“赵怀谨。”周璧咬牙道。
“怎么?”赵怀谨道,“你要打我啊,打吧,刚好在宫里,打伤了我也好找御医看看。”
周璧死死的控制住自己,眼前人是陛下的外甥,是长公主之子,是镇国公世子,永庆侯府不能得罪这些人。
周璧狠狠一甩衣袖快步离开。
赵怀谨在原地看着周璧的背影面露嘲笑。
京城的一切都离福安巷很远,皇帝快马加鞭的信息传到福安县时,三月已经快完了。沈言一直担心他迟迟不归会有什么问题,见到皇帝的手谕后也落下了一颗心。
这些日子他跟着裴修睿叶知意处理起福安县的事物还真生出几分趣味来,接到这道旨意他可以放心的呆在这里了。
可不等他大展拳脚,县里继缺水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而这件事比之缺水问题更严重。
第67章
虽然已经两个月没有下雨, 但是在早有预防的情况下,地中庄稼能得到浇灌,肉眼看去也是一片青青绿绿涨势喜人。平日里吃水虽然在官府的管理下有些紧张但还可以满足。
日子就这样紧巴巴的过了下去, 可谁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知从何时起县里居然频频发生症状相同的疾病!
起初并无人察觉,但恰巧有一位差役的家人也染上了此病, 在与同僚抱怨地时候被叶知意无意听见了。
叶知意后来一问听差役抱怨的人才发现县里陆续有十几位人感染上了此症状。
听到这消息叶知意心中一股不祥之感顿生,她与裴修睿提起此事, 裴修睿便将县里几位大夫召到衙门内询问。
面对叶知意的询问, 大夫们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回殿下,回各位大人, 小民最近确实接诊了几位身患热症的患者,不过并不是什么大病,从脉象看只是阴虚阳盛, 心火过旺导致,小民开了几服药让人回去煎服,休息休息便无大碍。”
其余人也点点头, 附和道:“对,小民等也只是开了张去火的方子让人回去抓药煎服。”
说着这些大夫还将脉案与方子拿了出来,裴修睿等人拿过看了眼, 因着他们并不识医,只勉强看出这方子上几味主药确实是清火散热的常见药。
见看不出什么东西, 裴修睿便召来了随行的一位太医检查。他身为皇子, 出行是衣食住行全都准备的面面俱到。
这位太医虽不是太医院中数一数二之人,但一手医术也不可小觑,这位太医看过后也点点头肯定道:“从脉案上看这些人具是浑身发软, 感到十分疲惫,无食欲,脉象宽大、波涛汹涌、来盛去衰、一细五不足七,实乃典型的阳气有余邪热内盛,方子也都是些清火去热、滋阴的药物,没有差错。”
太医又看了两眼补充道:“要真说有什么问题,勉强可以说这方子开得不够精细,不过每位医者的水平不一,也不能怪他们。”
听到太医所言,这些大夫干脆的承认:“对,小民等资质愚钝,学医多年也只学到皮毛而已,不及大人医术高明。”
然后他们看向裴修睿等人,他们本在自家医馆照常看诊,谁知突然传唤他们到衙门问话,一问传话的差役的得知是前几日那几位热症病人,他们便拿上病案与方子以防万一。
如今太医都证实了他们没诊错脉开错方,应该没有他们的事了吧?
既然太医都肯定这些大夫没有诊断错误,官府也不能扣着人不让走,裴修睿看向叶知意,无声的询问她的意思。
叶知意也明白裴修睿的意思,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问道这些大夫:“这些日子你们接诊的这种病人多吗?”
几位大夫回忆了下,各自报数,加起来竟有十数人。
叶知意听到这个数字再问道:“这些人的症状都是一样的吗?”
大夫们:“确实相差无几。”
叶知意追问:“那你们可还记得往年这时可有这么多同症状的病人?”
面对这个问题,他们努力回忆一番,说道:“往年倒是不曾有过十几个人在同一段时间都患相同的病症,但这热症,我们是隔三差五都会接诊到一二人的。”
这时另外一位大夫说道:“不过往年的症状没有这么严重,如今这几位是浑身乏力已经无法做活了。”
他这么一说,其余大夫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了,肯定道:“确实,以前的热症病人只是略感疲惫,或者面部生疮,今年这些人走路都腿脚发软了。”
见叶知意问得如此详细,这些大夫后知后觉的发现也许事情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不知这有何不对?”
叶知意如今也没抓住头绪,怎么告诉别人呢,只能含糊道:“没什么,只是想着如今已然缺水,生活艰难了,家中再有亲人生病岂不是雪山加霜。”
见问不出更多东西叶知意便让这些大夫离开了,临行前还让太医帮着改了下方子。
大夫走后,裴修睿好奇地问到叶知意:“阿意,可是有什么不对?”
叶知意摇摇头,沉默片刻后,她又担忧的对对裴修睿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我总觉得一下十几个人全都患同样的病症有些太巧了……”
在场人都不通医理,只好干巴巴道:“是有些巧合,但纵观历朝历代也不是毫无前例……也是是今年缺水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患上热症?只要好好治疗也就好了。”
“对啊,阿意。”裴修睿安慰道,“郑海说的没错,生老病死谁也无法控制,你不必多想了。”
见叶知意还是面带忧愁,裴修睿沉吟片刻问到郑海:“这几个玻璃厂进账如何?”
郑海上前一步,面带喜色答道:“殿下,自从叶姑娘画出许多的玻璃样子,这几月来除却我们买粮的银钱,以及各种各样的成本,如今账面还剩三万两银子!”
说起这个郑海便忍不住心生欢喜,谁能想到这玻璃居然能卖出如此高价,尤其是江南那边,十分受那些富豪权贵的追捧。
虽然运输过去免不了会造成损坏,可直接将损失加在剩下的的上面就是了。
裴修睿听到这话,便说:“你召集城中的大夫,让他们先抓紧为这些人治病,然后看看能想什么办法为全县的百姓义诊一次,这中间产生的费用就从玻璃厂的账面出。”
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只给这些人治疗,保不准会有什么流言。如今县里已经不缺钱了,为全县百姓做个诊断,普通的疾病也华不了几个钱,至于严重的……到时在商讨怎么办。
郑海有些迟疑:“殿下,这样一来空花费不小?”
裴修睿睨了一眼郑海,不悦道:“怎么,这些银子郑知府是有什么想法吗?”
郑海:“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处理此事。”
“慢着!”
众人一看,原是叶知意出声制止。
裴修睿疑惑道:“怎么了?阿意,可是有何不妥?”
“这件事先延后再说。”叶知意看向裴修睿,“我心中有个想法,如今还没有证实,待我证实我心中想法的真假再实行这件事吧。”
裴修睿:“那好吧。”
叶知意看向在旁边安静的太医,向前一步,礼貌问道:“不知可否请太医大人去为那位差役的家人把把脉?”
如若是别人问,孙太医肯定不想理人的,刚刚他已经看过脉案指点过方子,在让他去给一介草民看病岂非大材小用。
可这些日子叶知意的所作所为孙太医看在眼里,他心中很是敬佩这为国为民的女子,听见叶知意的请求,孙太医看向裴修睿。
裴修睿点点头:“便麻烦孙太医去看看吧。”
叶知意道:“请您仔细考虑,因为这事也许有危险!”
孙太医疑惑,这区区一个看诊又有什么危险?
叶知意不能隐瞒医生,便犹豫的说道:“我怀疑这病可能会染人……”
“什么!!!”
在场之人一听这话齐齐震惊,染人!直白的说就是疫病,这事非同小可!
叶知意就知道说出来会是这个样子,可她如今请孙太医诊断,总不能隐瞒医生啊。
裴修睿果断道:“孙太医一定要仔细诊断,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疫病,也好尽早商量对策。”
虽然叶知意说了出来,可如今没有孙太医后退的余地,为臣、为医,他只能一路向前。
几人将那位差矣传唤而来,说来也巧,那位差役就是当初周青山派去跟着叶知意回小河村的差役中一员。
这差役叫周松,生病的人是他的母亲,他们这些衙门的差役外面老百姓看着威武,可实际每月例银没几个,再加上平日还免不了些迎来送往,有些人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周松平日日子过得还算宽松,可自从前几日他家中老母亲生病后,整个家便一团乱麻。
他倒是个孝子,早在发现老母不适后便带去看病抓药了,吃了一副药是有些好转,可不到两天这病又卷土重来了,更显严重如今每日躺在床上无精打采。
原本在外帮着铺子裁衣做工的妻子也请假回来照顾婆婆。家中少了一份收入,妻子一人要照顾婆婆和孩子,如今家中是一团乱麻。
如今听到大殿下说要派太医为母亲诊治,周松差点喜极而泣,连忙感谢道:“多谢大殿下,多谢太医,多谢知府大人,多谢县令大人,多谢叶姑娘。”
郑海道:“也别谢我了,是叶姑娘偶然听说此事才请孙太医帮你母亲看看的。”
周松连忙再次向叶知意道谢:“多谢叶姑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叶知意:“你客气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老夫人吧。”
“好,好。”
在周松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他家,刚一进门便看见一个憔悴的妇女,她看着一行人先是有些吃惊害怕,然后看见了自己相公,喏喏道:“相公,这几位大人是?”
周松连忙道:“这是大殿下和知府县令大人,还有叶姑娘和太医,几位贵人好心,今日特意让太医大人来帮我们看看母亲。”
周松妻子听到这话简直要哭出来了,这些日子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婆婆,还要操持家事,让她忙得浑天黑地。婆婆平日里待她也是极好的,她照顾婆婆没有怨言,可劳累也是真的啊!
“多谢各位大人,民妇谢过各位大人了!!!”
周松理解妻子的心情,但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他连忙将人请到客厅。
“上茶。”
孙太医直接道:“老夫先去看看病人吧。”
周松心中觉得让人一来便去看病人有些不好,但情感上又说不出推诿的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孙太医一生看过多少病患,对这些家属的心态在了解不过了,何况这事事关重大,他道:“先看了病人老夫也好早点完成差事。”
周松感激不尽:“劳烦太医了。”
孙太医便要抬脚去内间,这时叶知意递了块折成三角形的帕子给他。
孙太医看见这帕子,两人对视一眼,孙太医接过了叶知意手中的帕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太医说的脉象之类的是我找了本中医基础拼凑出来的
第68章
孙太医将叶知意给的手帕捆在脑后遮住口鼻, 随着周松妻子去了老妇房内。
刚一进门孙太医便感觉屋内比起屋外来要凉快许多,不过热症的病人的确实喜凉。
孙太医停下了脚步打量了屋内,说道:“你将你婆婆照顾的很好。”
周氏听见孙太医的夸赞有些不自在, 为人儿媳照顾婆婆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她解释道:“我婆婆自从病了后便十分怕热,这屋子日夜都开窗吹风, 我又将窗台上种了些花草,让屋里更凉快一点, 婆婆也能好受一点。”
孙太医点点头。
许是听到了动静, 躺在床上的周母说话了:“翠花啊,你在和谁说话啊?”她的声音虚弱无力,让人听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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